侧侧身,司徒御雪有意地向车内瞄了一眼,看到预料之中的羞涩青年,拉紧自己身上的厚浴衣,笑眯眯地调侃,“哟,害羞喽,我还以为你们打算在车内动完,再洗事后浴呢。”
“闭嘴!”眼瞧爱人脸红得像颗熟透的樱桃,任藏非常护短地挡在哥哥身前,阻止对方没皮没脸的调侃。
司徒御雪无所谓地耸耸肩,揣着手摇摇晃晃地往回走,“行啊,我等你们办完事再过来。”
默默地瞪着人,直到任雪进了温泉山庄的大门,陆彦才愁眉苦脸地走下车,“他怎么会在这?”整个任家,最让他头疼的人物就是司徒御雪,有那个妖孽在旁,就是吃个饭都不安心。
“不知道。”任藏搂着爱人,径直去了套房。这座温泉山庄地处郊区,离任家大宅很近,本来是任家好友的产业,前几年经济危机,好友把收益不高的山庄转给任氏,经过几年经营,现在这里几乎快要成为知名人士的休闲胜地,任氏旗下很多艺人都会抽空来放松一下,所以导致游客数量越来越多。
换好衣服,只围块浴巾的二人一同去了专用的小浴池,夏日里原本露天的浴场此时罩上了一层透明的玻璃屋顶,隔开的单独池子都用渀真的平滑石块堆砌,打开拉门,一阵阵温热的水汽扑面而来,伴着池畔特意装点过的小桥流水,别有一番闲情逸致。
蹲下身,陆彦先用手试了试水温,屋内的电子小炭炉把整个房间烤得暖融融,即使光着身子也感觉不到什么寒意。
“下来吧,有什么好摸的。”氤氲中,飘出一句懒洋洋的话,让陆彦所有的好心情全部烟消云散。
跳入温泉的陆彦,赶紧跑到早已下水的任藏身旁,故意与司徒御雪拉开一定的安全距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四肢百骸的疲惫好似全被溶解在水中,就差舒服得直哼哼,舒展开四肢的他,脚趾不小心戳到了任藏的大腿,换来对方暧昧深长的一瞥。
急忙缩回脚,陆彦对男人歉意地笑笑,没想到表面一副无所谓的任藏,猛然在水底发动突袭,一把拽住他的脚腕,“哪跑?”
“我不是有意的。”抽不回腿的陆彦急忙笑着解释,坏坏地撩起水偷袭对方。
司徒御雪望着闹成团的两个大孩子,悠哉地喝着小酒,身前漂在水面上的酒盘,受到附近水流的波动,好似一只湖面轻舟般来回起伏。
二人闹了一会儿,小包间的门悄悄被人拉开,一位身包浴巾的挽发女人,非常尴尬地走到池边,满眼歉意地看着众人,“抱歉,我走错房间了。”
嬉闹声戛然而止,几乎整个身子都被任藏抱进怀里的陆彦瞬间僵直身体,神色复杂地看向女子,似乎极力在压抑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情绪,相比起陆彦,任藏看向女人的眼神可以说是十分厌恶,冰冷中透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狠戾。
“那就快出去吧。”抢在自家弟弟前开口的司徒御雪,用一副漫不经心地口气淡淡道,是不是真的无心之失大家心底都清楚,何必死撑在这让人恶心。
强扯出一抹微笑,女子急忙后退两步,“是我唐突打扰,抱歉。”语毕,她慌张地转身跑了出去。
第六十六章
女人刚出门,任藏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哥哥身上,寒气逼人的他目光透着一丝质询,冷声开口,“你……”
悠悠品着温过的烧酒,被弟弟怒视的司徒御雪摆出一副完全不介意的模样,悠哉地笑着,“人家怎么说也是当红女星,在温泉旅馆等了你半个多月,给个机会么?”
陆彦瞄眼沉着脸的任藏,调整好内心波澜情绪的他,轻轻搂住男人的腰,毫不在意地对司徒御雪幽幽一笑,拍拍任藏腰身,“我有点口渴,帮我拿杯水吧。”
闻言,任藏抱着陆彦的手臂稍微用力,不满地微皱起眉,却招来对方安抚般地眨眼,没办法,注定成为“夫奴”的他只好不情愿地起身,不过还是在临走时,警告性地瞪了哥哥一眼。
笑着目送男人离开,长呼口气的陆彦扭头,不满地对司徒御雪投去一记冷眼,“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何必拐弯抹角的耍手段。”
坦然自若的司徒御雪仰头饮尽杯中酒,心不在焉似地摆弄漂在水面上的托盘,“不打算蘀她求个情?怎么说,也是一场情分。”
低低一笑,一直避开司徒御雪的陆彦主动凑到对方身前,一脸肃穆地看着自己身旁的妖美男人,“你想试探我什么?余情未了?还是对任藏的真心?”
“呵呵。”柔美的低沉笑声好似含着无限遐思,司徒御雪拿起盘中的白玉酒盅,斟满酒慢慢品着,“被任氏封杀的后果你比谁都清楚,真不打算做个有情人?”
“用这件事来试探我,你可能要失算了。”陆彦放松身体,靠在人工合成的岩石上,“就算情分再深,我也不会以德报怨,去帮助一位害死我的凶手。”
司徒御雪自若的微笑面容,终于在听到这句话后有了点变化,他略显惊讶地挑挑眉,“难道是她和沈正涛合谋的?”
面色凝重的陆彦摇摇头,“很有可能,当日不仅是卡车有问题,我车内的刹车也被人动过手脚。”
“哟,下手这么重,你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对方如此恨你?”喝掉最后一滴酒,司徒御雪无聊地摇晃着空掉的温酒壶,笑眯眯地调侃陆彦。
“不清楚。”陆彦耸耸肩,满面茫然地回答,“要么合谋,要么一人清白,我现在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想重蹈旧辙。”
满意地点点头,司徒御雪拉开绑头发的发带,顷刻间,一头银丝倾泻而落,柔顺地贴服在他肩后,柔美的艳丽容颜半隐于长发间,在若隐若现的氤氲中格外动人,摆弄着手中的发丝,他懒洋洋地把头倚到陆彦身上,“沈正涛,最近风头很盛哦。”《一代舞王》的拍摄,再次把沉寂多年的经纪人推上风光台,就连一个小新人舞蘀,都被媒体频频关注,还都口径一致地赞叹不绝,不能不说,沈正涛的媒体公关做的确实很到位。
真是妖孽……陆彦侧头,仔细盯视对方一头似雪的银丝,有些出神,记得自己出事前,司徒御雪还是满头青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这样强大的人一夜白头,“站的越高,摔的就越响,先让他得意两天吧。”
“哦?”听到这话,司徒御雪马上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你打算怎么玩?”
看眼拉开门走进来的男人,陆彦在对方走近前,飞速趴在司徒御雪耳畔低声道:“选一个恰当的时机,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哈哈,有趣。”大笑两声,看到自家弟弟投过来的怨念的目光,司徒御雪很是主动地推推陆彦,“逗弄小新人的事,就交给我好了。”说完话,他赶在弟弟下水前上岸,披上浴衣,冲任藏丢记飞吻,愉快地小跑出门。
收回落在哥哥身上的不解视线,把温水递给爱人的任藏关心地看着陆彦,“什么?”
“没说什么。”喝口水,陆彦索性也爬上岸,挤到任藏身边坐好,笑道:“真羡慕你有个好哥哥,他很关心你。”就算司徒御雪的手段冒犯了自己,但陆彦却找不到讨厌的理由,如果他也有一个任藏这样的弟弟,只怕为人处事比司徒还要谨慎。
展露出颇为意外的温柔笑容,低头轻吻下爱人脸颊的任藏似乎心情格外高兴,双手不安分地从陆彦腰侧一路下移,将对方的腿来回摸了个遍,最终握住脚踝拉到自己腿上。//
不明所以地看着男人,陆彦晃晃白嫩的脚趾,“你要干嘛?”
从浴衣口袋里掏出一枚指甲钳,故意在陆彦眼前晃了晃的任藏专心地低下头,用力握住对方想要抽回去的脚,“修整一下。”小时候,他经常看见父亲们坐在泳池畔,互相修整彼此的脚丫,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他,听胞胎哥哥任云说,这是一项情侣间增强感情和信任的特殊活动。
“我自己来就好。”逃脱未果的陆彦苦着脸,他此时非常担心任藏的技术水平,万一一个手抖,后果不堪设想啊!
“没事。”就差没拍胸脯保证的任藏满眼诚挚地看向爱人,这项工作他之前做过练习,绝对不会出事。
抿抿嘴角,看到男人急切地炙热目光,陆彦索性认命,乖乖地献出脚让对方折腾,只是每听到“咔嚓”声响,他都会下意识地紧紧眉头,直到任藏很顺利地修整好左脚,心里才感到有点底,不那么忐忑。
心情一放松,陆彦就开始仔细品尝被男人服务的滋味,自己的脚趾被任藏的大手小心地捏着,像对待珍惜宝石般谨慎地抚弄,痒痒的,暖暖的,很舒心,“一会儿我帮你?”
“嗯。”没有推拒,任藏点点头,努力把手头最后一点工作做好。
“对了,音鸣生日,你会去吧?”接过对方递来的小工具,陆彦有点好笑地抓住任藏的大脚丫。
把脚放在爱人大腿上蹭了蹭,任藏低声道:“会。”
“那礼物……”陆彦停住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向对方,一般这种情况,他们是不是应该一起送份礼物?
用脚趾戳戳陆彦大腿内的嫩嫩皮肤,任藏满眼柔情地低声道:“古董。”倚天熙有收集古玩的嗜好,音鸣和他在一起耳濡目染,也渐渐喜欢上古玩研究,只是平时二人都很忙,拍卖会去的次数不太多,正巧最近他们因事,错过了一件心仪已久的瓷瓶,任藏早有准备的派人拍了回来,就等寻个机会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