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湘被烧得没胃口,晚饭只吃了几口就罢了,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凄风冷雨,更是觉得全身冷得发抖。
容简什么事都放下了,亲自端了热水为他擦了一遍身,端着熬好的药喂他喝,闵湘觉得那药不仅苦而且很辛辣,刺得人难受,好不容易咽下去,又吐了大半出来,。
容简很是担心,让丫鬟们赶紧收拾了,闵湘说他要睡,容简便也换了寝衣上了床,将闵湘抱进自己怀里帮他发汗。
容简体温高,闵湘被他贴着身子抱紧,这才觉得稍稍好一点。
小如儿和容汶英在外间用过饭了,也进来看闵湘,闵湘已经躺下了,早就精神迷糊。
两个小孩子趴在床边看见床上容简将闵湘抱在怀里,用厚厚的被子盖着,小如儿就忧虑道,“爹爹病得重吗?”
容简道,“喝过药了,明天就会好。你们乖乖的,今天自己睡觉。”
小如儿点头,“我知道。”
容汶英也道,“我会照顾小如儿的。”
两人都是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一样的担忧表情把容简和闵湘看着,容简看着两个孩子,对闵湘状况的焦虑倒少点了,说道,“你们乖乖早点去睡好不好,外面在下雨,天气冷了,不要你们也病了。”
两人都点了头,容汶英拉着小如儿的小手要出去,小如儿又多看了他爹爹一眼,说,“那我明早上再来看爹爹。”
容简道,“嗯,那时候你爹爹就不烧了。你们两个晚上不要踢被子,知道吗?”
两人又点头,容简叫了丫鬟进来将两人带出去了。
因为天气冷了,闵湘很怕两个孩子晚上睡觉踢被子,所以就让两人住到了栖梧院里他们主卧后面的一间抱厦里,闵湘和容简睡前都要亲自去看一眼,怕丫鬟嬷嬷们一时没有注意,孩子踢被子冻病了。
闵湘晚上就出了一身汗,大半夜容简起身让仆役送了热水进来,为闵湘擦了身又换了一身寝衣,他自己也换了一身,之前一直把闵湘抱着,闵湘身上的汗水把他的衣裳也濡湿了,床上的被褥也湿了,都换了,才又睡下。
如此,一个晚上折腾了三遍。
第二日早上虽然烧退了,闵湘精神也实在不好。
所幸容简遇上休沐日,就在家里一直陪着他。
闵湘不知道自己病得这么重,虽然烧退了,之后却一直精神不好,头晕,身上酸疼,又渐渐咳嗽起来。
有十天依然是软绵绵地身子难受,虽然能起身看点书,铺子里却是没法去了,于是只好招了严品珍到王府里来和他说事。
严品珍没有被领着从王府正门进,只是从侧门进了,一路进了栖梧院里来。
这让他很惊讶。
之前找他做掌柜和买下铺子,是张管家去办的,他想过老板和齐亲王府里有关系,却没想到闵湘居然是住在亲王府里内宅里的人。
被带到栖梧院里一间待客花厅里坐下,自有丫鬟来倒了茶,他一路走来,自然感受着王府里的气派,不过他一直做富贵人家里的生意,所以见识倒是有,也并没有觉得王府如何超出他想象,不过花厅里的一切倒都是十分雅致的,每一个摆设都可看出心思来。
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漂亮的绿衣丫鬟来请他,“严先生,这边请。”
他跟着丫鬟来了栖梧院的正房,过了一个隔间,里面才是主人卧室了。
他没想到闵湘病得已经卧病在床了。
进了门,一架花鸟画的六扇屏风隔断了房间里内外的空间,看不到里面的情景,而且这屏风想来是临时换成的这一架大屏风,把房间里面全都挡住了,外面这边却是有着椅子茶凳,还有花几,上面是两盆兰花。
他刚站定,就听到里面低低的咳嗽声,然后听到拍抚声,一个低沉稳重却不失温柔的声音说,“今日又这么不好,就不要费心思见客了。”
这下就听到了他的东家闵湘的声音,“日日都这样,还不知哪日能好,事情总还是得做。你先出去吧,我和严先生说一说话就好。”
另一个声音道,“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严品珍没有听到闵湘反对的声音,又有整理被褥的悉悉簌簌的声音,然后那个绿衣丫鬟在屏风后回报,“公子,王爷,严先生到了。”
严品珍一听“王爷”,被吓了一大跳。
里面那个低沉的声音说,“让他进里面来吧。湘湘嗓子不好,大声不得。”
丫鬟应了,恭敬地请严品珍绕过屏风过去。
严品珍这下很是恭敬了,进去之后没敢打量,看到床上半靠着他的东家闵湘,床边椅子上坐着一个雍容而深沉的男人,他就赶紧跪下了,“草民严品珍见过王爷。”
容简说,“起来吧,不必多礼。”
虽然温和,但是也很是威严。
严品珍起身之后,容简又让丫鬟端了一个凳子来让他坐下,自己便坐在那里看起了书来,倒是闵湘和严品珍说起话来,严品珍赶紧打叠起精神和他说起这一旬里的事情。
闵湘听了一会儿,又问了些问题,期间打了三个喷嚏,又咳嗽了两次,严品珍只见王爷对他又是递手巾又是奉茶,不仅殷勤而且是非常关心,这个样子,倒是让严品珍很是震惊。
他没有想过闵湘和齐亲王是这种关系,现下知道了,那定然是主人家愿意让他知道,但是愿意让他知道了,可没说愿意让他说出去,所以,他赶紧让自己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看王爷小心翼翼地让闵湘喝口桂圆茶的情景。
闵湘和严品珍将事情说完了,王爷还非常友善地让人送他一份冬日滋补的礼盒让他带回去,这才让他离开了。
出了王府,又有专门的马车送他回去,严品珍看着自己手里的礼盒,还有点发怔,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不过他想到欧阳徽也和闵湘交好的事情——甚至算不上他东家和欧阳徽交好,只是欧阳大人上赶子地来和他家东家交好,他就觉得闵湘和王爷那么好,也并不是那么震惊了。
闵湘没想太多,容简却对闵湘不介意让他下面的掌柜知道他是他容简的人而感到高兴,这说明闵湘没有排斥两人的关系了。
闵湘病了,就没去看闵长清,闵长清便过来王府找了他,见他病了便也很担心,还和顾大娘一样惊弓之鸟,说怕是撞了邪,还说要驱邪才行,闵湘自然是不信这个,没有理睬,闵长清拿他没办法,就亲自去京城边上最大的镇国寺里求了佛珠和护身符回来,为闵湘求的是那佛珠,为两个小孩子一人求了一个护身符。
他这东西送来给闵湘没几天,商羽就跑来王府里求助,闵湘身子还没大好,见他慌张,也跟着提起了心,听他把话说完,整个人就更是冒了怒火
☆、78、第三卷
78、第三卷
第二十三章
据商羽所说,原来是他那天陪着闵长清一起去镇国寺里求护身符,在寺庙里遇上了一个公子,自称是姓徐,说要和闵长清做朋友,虽说是要做朋友,眼神却很不堪,以至于在闵长清身边的商羽也十分愤怒。
大约是闵长清在声色雅园里做事,所以带了些**里的风情,这些总是出入这种地方的公子哥一看就能看出来,以至于对闵长清不尊重。
当天闵长清要赶回来给闵湘送护身符,就强硬地走了,而且还给了那个徐公子两下子。
但是这一天,那个徐公子却找到温华园里来了,一眼把闵长清辨认出来,而且将他强行带走了,因为和这个徐公子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位公子,即使温华园里的几个管事出现相劝,那几个公子也你一言我一语地化解开,让那个徐公子将闵长清带走了。
商羽因为此事和园里管事争执了起来,才得知那个徐公子是忠毅侯府的小侯爷,忠毅侯府是现在还掌握着边陲军权的侯府,他的父亲老侯爷还在边关镇守,而小侯爷本来也在,只是这次回京办事才回来了,不知怎么就看上了闵长清,这种本身带着兵痞气的温华园里不敢惹,但是也绝对不会姑息此事,所以当时就以一搭三,让另外三个姑娘家跟着一起去了忠毅侯府,说是马上就是小侯爷的生辰,帮他贺生,等过一天,温华园会再派人去将所有人都接回来,即使小侯爷不想放人,他们也会将人带回来的。
但是商羽哪里相信这管事的话,只觉得她们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但是到时候定然又会为了不得罪手中有军权的侯府而不在意闵长清的生死。
所以商羽才这样急急忙忙地跑来王府里找闵湘,要他赶紧去救一救闵长清。
闵湘怒火冲天,加上本身身体不好,一时间虚得站着就要摔下去。
在旁边伺候的丫鬟赶紧将他扶住了,让他去坐下。
闵湘其实很不希望闵长清去温华园里做事,虽然他在温华园里只是一个教琴师傅,根本不用见客人,但是奈何一些权贵依然会点他的牌,免不了闵长清就会被人辱到。
但是,闵湘也阻止不了他。
每个人都会想要体现自己的价值,闵长清除了教琴,他自己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要是不让他去,他一定会郁郁寡欢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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