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方瑜正要打开白玉瓷瓶，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谁？”
方瑜将灵药放下，放回了兜里。
“方公子，老爷有请”
门外传来的声音，是王府的管家金伯。
谭将军有请？
方瑜想起了昨晚上谭婉君说的事，心中有了几分计较，将灵药放好，整理了下衣冠，打开房门。
“劳烦金伯引路”
“哪里，公子这边请……”
方瑜跟着金伯，一路来到了谭明远的书房。
来到这熟悉的门前，金伯站定，对着方瑜点头之后，便上前轻敲了两下门，说到
“老爷，方公子到了”
“进来吧~”
门内传来了谭明远沉稳的声音。
金伯对着方瑜示意，方瑜推开房门，走入其中，金伯顺手为他关上房门。
这书房方瑜虽然经常见，但进来却还是头一回，刚进入房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面木质屏风，屏风上是一副竹林苑景的山水墨画。
除了屏风之外，房间内的布置十分简约素雅。
在方瑜进来后，屏风后，谭明远从屏风后走出，对着方瑜笑到。
“方…”
在之前，谭明远对方瑜的称呼都是公子或者方瑜，而今天，他叫方瑜过来不仅是要谈论正事，更是有事相求，这种情况下，不论是叫名字或者是叫公子，都有点不合时宜。
方瑜看出了谭明远的纠结，对着眼前的未来岳父微笑的说了一句。
“伯父称呼我为壁君即可”
“壁君？”
谭明远低头琢磨了一会儿。
“壁…君，壁君，，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雅意甚好啊！”
谭明远可不只是一个大头兵，这书房也不是一个摆设，他的肚中还是颇有几分墨水的。
“伯父高才！”
对于谭明远的解析，方瑜也是发出赞赏。
壁君，是方瑜给自己入乡随俗起的字号。
这名字，也不是方瑜脑子一拍就想出来的，更不是他原来就有的。
这个名字，其实就是上个世界，方瑜和谭婉君两人在生出唯君后的备选名字，被方瑜拿来用了。
而如今提起这个名字后，方瑜便想到了上个世界的一些经历，眼中闪过几丝追忆。
所谓闻弦知雅意。
两人借助这个字的解析，让谭明远对方瑜也是愈发欣赏，连忙拉着方瑜便来到了屏风后的书桌前。
两人坐下后，谭明远亲自沏了一杯茶，随后落座，没有多说话，谭明远示意方瑜先喝茶，然后自己先茗了一口。
方瑜端起茶杯，小茗了一口。
对于茶水，他没什么了解，就觉得茶挺香的，喝着也好，其他的，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而谭明远也不是来炫茶的，之所以让他喝茶，不过只是一个下意识的流程罢了。
先喝茶，再谈事。
等方瑜放下茶杯之后，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儿后，见气氛差不多了，谭明远也正式提起了这次叫方瑜过来的缘由。
“壁君，这次叫你过来的话，所为之事有二”
谭明远现在对方瑜的这个字叫的也颇为顺口。
最主要的事，刚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多叫几遍后，心中不由的多了几分琢磨。
壁君…婉君…
啧…
巧合？
莫名的，谭明远看待方瑜的眼神忽然就有了几分变化。
但他也没有多想，这念头不过一闪而过，立刻他就说起了正事。
“第一个事，是我听婉君说，你现在的武学境界已经达到了凝脉巅峰，正在参悟开窍境界？”
谭明远沉声问到。
方瑜点了点头，这本就是事实。
见到方瑜点头，谭明远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开口说到。
“也罢，或许真是天意吧”
紧接着，在方瑜好奇带着点猜测的眼神中，谭明远继续说到。
“其实，在当下武林百年来，的确出过一个开窍武者！”
谭明远看了眼方瑜，继续开口说到。
“之前婉君没有和你细说，是因为，这个事涉及到我昌王府的往事，不便多说，所以她才没有多说”
“其实，这位开窍武者，正是我谭家老祖——谭元昌！”
方瑜的童孔一缩。
什么？
还真有开窍武者？
我以为那都只是一个类似空想的存在，没想到还真有，而且，还是谭家老祖宗？！
紧接着，谭明远就将谭元昌的事宜和方瑜一一讲述，其中又加入了一些他个人的理解和话语，听的方瑜心旷神怡。
现在对方瑜来说，武力方面，下一步能所突破的就是开窍武者。
他也没想到，当代唯一一个开窍武者，居然就是谭婉君的祖爷爷！
而且，开窍武者寿两百载！
那这么说的话......
方瑜忽然就理解了，之前谭明远口中称呼谭元昌是以老祖的称谓，而不是先祖。
“那谭...老祖现在是不是？！
”
方瑜有点跃跃欲试。
开窍武者啊！
这要是能向他询问一番，或者直接切磋一下，方瑜相信，只要自己找到诀窍，必定能在不久后就可以突破开窍。
那时候，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二！
仅次于谭元昌。
但他年龄可比他小多了，过个一段时间，他有信心可以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
谭明远看出了方瑜的意思，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爷爷，早在十几年前，就离开了王府，现在，就连我们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哪”
听到谭元昌已经离开了王府，方瑜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对于开窍，方瑜其实是有野望的。
不仅仅是为了在这个世界的安身立命，更是因为，他已经试验过了，在现实世界，唯有这种武道才能在现实世界复制。
其他的一些例如盘古，猩红战甲，这类先不提都是外物，他们的出现也只有依托系统才行。
在现实世界，他现在基本已经达到了人生赢家的最终阶段。
普通的酒色财权对他都已无意义。
只有模拟器，以及国术这类的突破才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期盼和好奇。
至于有人会说长生。
对于长生，方瑜自然也会有所向往，但并不热切。
因为，他现在还是人类。
他拥有的是人类的认知，拥有七情六欲，会哭会笑会渴望。
长生固然美妙。
但在第二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已经体验过那种感觉了。
毕竟猩红进化体，都可以在太空生存了，只要蓝星不毁灭，他就不会消亡。
那个世界，在进展到最后的阶段后，他就已经明白了，长生不是人类可以窥探的领域。
或者说，一旦选择长生，你就和人类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
因为长生意味着人类所有的原始欲望和渴求都已经完全满足。
漫长的生命，什么样的欲望都会被填平。
而一旦失去了这所有的渴望，那剩下的，方瑜思考了良久得出的结论就是，除了自我毁灭，那应该就只剩成为无欲无求如圣人一般的存在了。
而到了那个时候，方瑜...还是方瑜吗？
不，已经失去了人类所有渴求和情感的“方瑜”，方瑜这个名字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可以是任何东西，但绝不只是人。
正因为方瑜体验过那种感觉，也感觉到，假如他要往长生种发展，有模拟器在，似乎不是没有可能，但如果踏上这条路意味着以后他成为一个“圣人”的话，那么，他就没多大兴趣了。
至少他现在是没有兴趣。
因为他现在还是觉得，有感情挺好的。
他甚至不敢相信，假如哪天自己亲手将谭婉君送走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为此，他还做了一个后手。
他已经让系统将谭婉君和吴雯的灵魂进行了备份。
这样的话，就算是现实世界，她们死去的话，方瑜也能在模拟世界里，依然和她们在一起。
后续，方瑜还能备份更多人。
他不想纠结于这样留存下来的她们到底还是不是真实的。
他只是想把她们留下了，永远和她们在一起，仅此而已。
自私？
是的，他就是这么自私。
虚假？
就算是虚假又如何，真真假假，哪有那么重要？
说不定自己这个世界，包括现实世界，可能也是假的，例如缸中之脑一样。
又或者，整个世界都是一本，他的所有经历，都是由一个扑街社畜工作回家后，熬夜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出来的。
兴许，现在这个作者就在码字呢？
指不定哪天完结了，整个世界就结束了。
所以，谁又能说的准呢？
至少，他现在还是主角不是？
可比那扑街作者好太多了。
所以，方瑜没有考虑那么多。
今朝有酒今朝醉。
现在他对什么好奇，他就去体验，想留住什么，那就尽全力挽留，其他的，不再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像是开窍境界，他现在就想着，能不能在现实世界也完成突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