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杀人了?”
歌德问道。
“为什么?”
男生立刻停下了狂笑,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歌德。
对方自认为做得足够好,不可能被发现。
至少,不应该这么快被发现。
“她告诉我的。”
歌德指了指远处被帐篷阻拦的尸体。
男生一愣,随后就再次大笑起来。
“死人怎么能告诉你?”
“你骗人!”
“果然,你只是运气好,发现了我!”
“该死!”
“我太大意了!”
男生气恼地说道。
歌德看着这副模样的凶手,却是笑了起来。
“哦?”
“死人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是你杀她的?做为一位‘民俗学者’,我可是认真的。”
“对了?”
“你听说过‘血乌’吗?”
歌德笑盈盈地看着对方。
“‘血乌’?”
“对啊,‘血乌’——一种幽魂,被残害少女死后化作的幽魂,她们以乌鸦的模样出现,会吞食曾经残害她们人的眼睛、心脏,黑色的羽毛将被鲜血染红,我称她们为‘血乌’。”
说完,歌德不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
“骗子!”
“谁会信你的鬼话?”
“等着吧!”
“等我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凶手吼着。
你没机会了!
歌德心底冷冷地说道。
看着歌德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下,安的眼中浮现了一丝疑惑。
就在刚刚,她在歌德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还有……
十分熟悉的气息。
那是血与火磨练出的气息。
歌德.温彻斯特上过战场?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安心底的时候,这位女警马上摇了摇头,在下午去询问歌德的时候,她已经翻阅过了歌德资料。
对方从出生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离开过这个城市。
更不要说是去战场了。
还有,对方的年纪!
一个18岁的少年,怎么可能去战场?
难不成是暑假去打工?
不可能的!
也许我感觉错了?
否认了心底的猜测后,安立刻冲着自己的搭档打了个眼色。
不论是否感觉错了,这位女警都不会放任歌德不管。
歌德这样‘仗义执言’的人,不应该受到伤害。
最起码,她不允许。
修斯塔马上心知肚明地点了点头,快步追了上去。
一场伪装成自杀的凶杀桉结束了。
格林高中的师生们还在议论纷纷。
不过,很快的,学生们就响起了一阵欢呼。
因为,发生了凶杀桉的缘故,格林高中停课一天。
而且,不会因为停课,占用周六日的休息。
这个消息,让最难过的学生们都露出了微笑。
少年人啊,哪里会有忧愁?
生死离别,在他们看来,都宛如游戏。
游戏结束?只不过是重来一局罢了。
不论成功,还是失败。
他们都有重来的机会。
他们初生牛犊。
他们无所畏惧。
阳光之下,他们向前奔跑。
但有些?
却不同!
阴暗滋生出的罪恶,会让那些人成为披着人皮的恶魔,他们肆无忌惮,他们无所顾忌。
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有着……
绝对优势!
巴瑞就是这么想的。
哪怕此刻,他已经进了警局的牢房,眼前有着两根手指粗的铁栅栏,身后只有一个马桶和通气窗。
“床呢?”
“我要告你们虐待!”
巴瑞大吼着。
安给与的回答就是用手里的警棍,给了对方小腹一下。
砰!
巴瑞立刻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但是,他昂起头,用更大的声音喊叫着。
“你完了!”
“我一定会告诉我父亲!”
“他一定会让你停职的!”
对于这样的喊叫,安根本没有理会。
只是用厌恶的目光扫了对方一眼后,就向外走去。
门外,一位警察低声说道。
“小心点儿。”
“那家伙的父亲已经带着律师来了。”
“他很可能会被保释。”
“保释?”
安拔高了音调。
“他没有成年,他家人请得起律师,交得起保释金——按照法律,自然能够被保释。”
那位警察一脸无奈。
“他杀了人!”
“两个人!”
安强调着。
“就算他杀了总统,只要他家请得起足够大牌的律师,也能够被判无罪。”
那位警察越发的无奈了。
“FxxK!Sxxxt!”
安爆了粗口,呼吸更是因为气愤而急促起来。
这位女警官一把将警棍扔在了地上,愤怒地开口道。
“我现在倒是希望‘血乌’是真的了!”
“最好连他父亲一起带走!”
“能够拥有这样的儿子,他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位上了年纪的警察,十分理解地拍了拍安的肩膀,帮她把警棍捡回来后,压低声音说道。
“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去年那起撞死一对母女的肇事逃逸,知道吗?”
“当时就是那家伙,不过,最终法官却宣判他无罪——因为,在车祸发生的两个小时前,那家伙的车被盗了!”
“接着,一个连刹车油门都分不清楚的家伙来自首了!”
“如果‘血乌’是真的,我希望那家伙罪有应得!”
这位上了年纪的警察,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用更低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到的声音呢喃着——
“可惜……”
“‘血乌’是假的啊。”
第九十九章 你相信罪有应得吗?
‘血乌’?
当然是假的!
巴瑞坚信着。
就如同他坚信着自己的父亲一定有能力将他救出去一样!
此刻的巴瑞,早已经选择了距离马桶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能够闻到那股骚臭味。
“等着吧!”
“等我出去了!”
“温彻斯特?还有那个安!”
巴瑞阴沉着脸,目光说不出的狰狞。
嘎、嘎。
突然,乌鸦的鸣叫声响起,巴瑞一愣,抬头看去。
只见在通气窗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只乌鸦。
“滚开!”
巴瑞大吼着,站起来驱逐着乌鸦。
当乌鸦受惊吓地飞走后,巴瑞才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在刚刚看到那只乌鸦的时候,这个暴虐的少年突然紧张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掌猛地抓住了他的心脏,径直用力攥紧般。
这种感觉,让巴瑞暴怒起来。
“该死!该死!”
“该死的温彻斯特!”
他大声咒骂着。
甚至,开始用脚去踢踹马桶。
嘎、嘎嘎!
又是乌鸦的叫声。
愤怒中的巴瑞抬起头,他准备要抓住那只该死的乌鸦,撕烂对方!
但是,下一刻,巴瑞就愣住了。
在透气窗那站着刚刚的那只乌鸦,但是在透气窗外,一群乌鸦正在扇动着翅膀。
站在那的乌鸦,幽幽地看着他。
突然——
嘎!
一声鸣叫,就好似被打响的发令枪。
这只乌鸦展翅高飞。
窗外的乌鸦们纷涌而至。
“救……啊啊啊!”
巴瑞的呼喊声还没有正在意义上的响起,就只剩下了惨叫。
……
“我希望我的儿子没有遭受任何不公的待遇。”
“他虽然有错,但他还是个孩子。”
“而且,我也付了保释金。”
巴瑞的父亲将签字笔递给了自己的律师后,扭过头看着安等一众警察,义正言辞地说道。
有些脾气暴躁的警员马上怒目而视。
反倒是,安在这个时候,相当的平静。
没有一丁点儿的愤怒,更没有什么威胁。
只是一指警察局牢房的门。
“你儿子在里面。”
“现在,你可以带走他了。”
说完,安转身就走。
“呵,当然。”
巴瑞的父亲皮笑肉不笑地转身向牢房内走去。
那位上了年纪的警察面无表情的掏出钥匙,就要开门。
而在这个时候——
“啊啊啊啊!”
凄厉地惨叫声响起了。
巴瑞的父亲听得出,这是自己儿子的惨叫声。
“开门!”
“快开门!”
对方催促着这位上了年纪的警察,对方仿佛受到了惊吓般,手一抖,钥匙就掉到了地上。
“抱歉!抱歉!”
这位上了年纪的警察,连连道歉,弯腰就去拿钥匙。
但是,才拿起一半,手就再次一抖,钥匙又掉到了地上。
“抱歉!抱歉!”
又是诚恳的道歉,但是巴瑞的父亲可没有心思听对方的道歉了,自己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钥匙,就去开门。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