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对着鳄鱼发动了进攻。
群鸦乱舞。
鸣叫不止。
黑色不详。
灾厄随行。
朱迪老师睁开眼时，就看到了漫天飘荡的鸦羽和挡在身前的人。
“歌德？！”
朱迪老师惊喜地喊道。
但随后，这位老师就想到了什么。
“有鳄鱼！”
“快跑！”
这位数学老师高喊着，就要站起来，挡在自己的学生前面。
身为老师，怎么可以站在学生后面？
即使是保护，也是老师保护学生！
抱着这样的信念，这位数学老师瞬间就站了起来。
但歌德更快。
他对着鳄鱼冲了过去，一个闪身，就躲开了鳄鱼扑来的撕咬不说，手中的【影蛇之刃】更是如同切割豆腐一般，给鳄鱼开了个背。
【破甲】！
红色的血液立刻喷散出来。
鳄鱼挣扎了数下后，就静止不动了。
朱迪老师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往日里逻辑清晰的她彻底的失去了语言能力。
直到——
“包！”
“我的包！”
朱迪老师突然喊道。
刚刚被这位数学老师扔出去的包，正在下水道边缘摇摇欲坠。
歌德马上就向着这个包而去。
“里面有我给你带的数学补习资料和习题！”
朱迪老师一脸焦急。
歌德的脚步却是不着痕迹地一顿。
等看到那个包掉入了井口后，这才扭过头带着苦笑道。
“抱歉，朱迪老师。”
“没事的！没事的！”
“完了我再帮你重新整理！”
朱迪老师马上安慰着歌德，并且，拍着胸脯，给与保证。
歌德看了一眼。
大。
“朱迪老师，你先去我家吧。”
歌德善意提醒着，把钥匙递给了对方。
这位数学老师，脸一红，马上接过钥匙就向着楼上跑去。
歌德则是掏出手机报警。
“喂，我报警！”
“对，又是我。”
“好的，我会等待修斯塔、安警官。”
得到了接线员肯定的答复后，歌德就看向了那个鳄鱼窜出来的下水道。
污水横流。
恶臭扑鼻。
而且，光线昏暗，且深。
哪怕是歌德超过常人四倍的视力，都无法真正意义上看清楚下面有什么。
但这并不妨碍歌德发出惊叹。
“下水道里竟然会有鳄鱼？”
“有人把饲养的小鳄鱼不小心冲入下水道了？”
“还是弃养？直接冲入下水道了？”
歌德忍不住猜测着，目光则重新看向了那具鳄鱼的尸体。
随即，歌德目光一凝。
被开背的鳄鱼，露出了胃部。
胃里有着……手臂！
一条看起来还算完整的人类男性手臂！
……
“下水道里为什么会有鳄鱼？”
“而且，这鳄鱼还吃了人？”
赶来的修斯塔发出了不可思议地惊呼。
接着，这位男警官就揉了揉太阳穴。
“最近的‘星城’怎么回事？”
“为什么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事？”
听着修斯塔的低声念叨，歌德保持着微笑。
不关他的事！
他就是个见义勇为的路人！
安看着微笑的歌德，确认没事后，就拿起手电筒照向了下水道，但是依旧模糊，根本看不清楚。
“呼叫增援吧。”
安说道。
修斯塔马上跑到车里拿起了对讲机。
不一会儿，警方的增援就到了。
每一个人看着那条鳄鱼都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
即使是嘉里法这位法医也不例外。
“你是不是总能碰到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嘉里法一边检查着那条手臂，一边问道。
“还好。”
歌德含糊其辞。
“那就是说经常会碰到了？”
“那你对这条鳄鱼有什么看法吗？”
嘉里法一眼就看穿了歌德含糊其辞，开始追问。
“你对这条手臂怎么看？”
歌德反问道。
“不是新鲜的手臂。”
“根据皮肉腐烂的程度，至少有一周了，而且……”
“除了这条手臂外，还有这个。”
嘉里法从鳄鱼的胃袋中，掏出了一个人类脚掌。
“是一个人吗？”
修斯塔凑了过来。
“当然不是！”
“手臂明显是男性。”
“脚掌却娇小，是女性。”
“而且，手臂、脚掌不是被鳄鱼撕咬下来的，是被利刃切割下来的。”
面对自己的专业领域，嘉里法的态度十分认真。
“该死！”
“也就是说，这下水道里有着不止一具尸体了？”
修斯塔眉头紧锁，看向了一旁的下水道。
雨虽然停了，但积水还有残余，只有带着专业设备的两位警察下去了。
其中，就包括安。
安是主动申请。
在场的警察们并不意外。
每一次，安都是这样的冲锋在前。
每一次，安也不会让他们失望。
这一次？
自然也不例外。
安和另外一位警员大约在二十分钟后返回了地面。
呕！
刚上来，那位同行的警员就趴在那吐了。
安也是面色难看，她快步走到歌德身边，用极低的声音道——
“下面好像是……”
“祭坛！”
第一百零四章 当你面对微笑时，就应该用微笑回应！
祭坛？！
歌德听到安的描述，立刻眉头紧皱。
经历了‘血肉教会’在‘源点世界’布局召唤‘血肉之门’后，一听到祭坛这个词，歌德几乎是起了ptsd反应。
没有犹豫，歌德扭头看向了嘉里法。
“能借一下你的工作证吗？”
歌德问道。
嘉里法虽然疑惑，但是这位法医并没有拒绝，直接从脖子上把工作证摘了下来——这是法医工作证，既可以挂在胸口，也可以挂在脖子上。
“谢谢。”
歌德道谢后，马上开始占卜。
‘下面是祭坛吗？’
工作证立刻顺势旋转。
这让歌德心底一紧。
‘它危险吗？’
工作证再次顺势旋转。
歌德心底的警惕直线拔高。
然后，他继续问道。
‘它成功了吗？’
工作证明显停顿后，才再次顺势旋转。
这让歌德一眯眼。
占卜时，一些细微的差距，都蕴含着相当多的信息。
【影蛇噬尾术】自然不例外。
但是，歌德却无法准备阅读出其中的意思。
首先，歌德的【心】太低了，即使有了【斯坦贝克呼吸法】增强，也才0.2。
其次，占卜的不确定性。
哪怕是那些赫赫有名的占卜师来了，也不可能全都准确的阅读出占卜的信息。
但这并不妨碍歌德猜测。
“最后应该是是成功了，但是却经历了曲折，或者干脆就成为了另外一种‘成功的状态’？”
歌德想着，然后，再次占卜。
‘如果我现在去探索这个祭坛，会有危险吗？’
工作证立刻逆向旋转。
这让歌德微微松了口气，将工作证还给嘉里法后，就看向安，直接道。
“还有装备吗？”
“我想去看看。”
“有！”
安点了点头，立刻让修斯塔从车上搬下来一套潜水服和氧气瓶——积水虽然开始退去，但是下水道内的大部分地方，却还是需要潜水过去。
“跟紧我！”
安说完，就再次沿着井口的梯子而下。
穿戴完毕的歌德紧随其后。
恶臭、污水。
并没有令歌德有什么不适。
在家乡‘俱乐部’的时候，误入其中的歌德在最初训练的时候，就遭受过比这更恶劣的环境。
那是他永远不愿意回忆的事情。
肩头的水下灯打开后，眼前的浑浊物上下飘浮。
安扭过头看着有些模湖的歌德。
当发现歌德没有一丁点儿不适应后，马上眼中闪过了笑意。
果然和她是同类人！
安比划了一个继续的手势后，就向前游去。
歌德跟在后面，绕过几个岔口，跟在安身后进入到了一片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这里并没有被污水淹没，十分干燥。
而且，也有着向上的梯子。
但是味道更加难闻了。
污水只是恶臭的话，这里则是腥臭。
干涸的血液形成了特殊的结痂，扒在地上、墙壁上。
歌德借用肩头的灯光查看四周，眼中闪过诧异。
“这里是从下水道一侧打通后，开凿的‘密室’？”
“嗯。”
“而且是汛期检查后，才开凿出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大雨和那只鳄鱼的话，它根本不会被发现！”
安说着，示意歌德跟她来。
两人向前走了大约十米，转过一个拐角后，歌德就看到了安所说的祭坛了。
四具人类的尸体被木桩穿刺屹立，排成一排，呈现一个‘一’字，鲜血早已干涸，密密麻麻的蛆虫在腐肉中穿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