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道果开始 (妖僧花无缺)

　　一掌断流。
　　一剑开山。
　　破碎虚空。
　　前二者不算稀奇，但破碎虚空该是何等层次，陈季川难以想象。
　　他知道炼气境中，每一个层次都有不小差距。炼气四层、七层更有一个质的飞跃。
　　陈季川虽然曾为炼气六层，但对炼气七层依旧没什么概念。
　　“开辟气脉，福泽后辈。”
　　“这等境界，能破碎虚空吗？”
　　陈季川不知道。
　　他看向秦祖师，只见后者笑着摇头：“历史上，虚境、神境层次的高手涌现不少，达到空冥、见神不坏层次的也大有人在。但能修成至强者的，古往今来，只有‘雍皇’顾雍、‘剑祖’太虚、‘道祖’太玄扶摇、‘佛祖’三宝这四位而已。”
　　秦祖师面露憧憬：“踏破空冥，打破虚空，突破了虚境或是神境，方才是至强者。”
　　神虚之上，才是至强。
　　陈季川暗暗记下，心中涌出一股喜悦来。
　　照这样说的话，这秦岭世界的极限很可能不只是炼气，或许能突破炼气，达到修行二阶‘开窍境’。
　　混迹十多年。
　　直到此时，陈季川才有一种拨开迷雾看世界，豁然开朗的感觉。
　　秦祖师不知陈季川所想，继续道：“不论是外功一道，还是内功一道，只要能修行到最后，都能成就至强者。”
　　“我太虚剑宗本有剑祖传承、无上神典《太虚十剑》，与皇天城顾家的《形意拳》、太玄观的《太玄经》以及大日金刚寺的《龙虎大力金刚不坏神功》并称四大神典。”
　　“可惜数千年前，《太虚十剑》不慎遗失。虽然经过我太虚剑宗历代虚境寻找、修补，最终得来《太虚十剑》，倒也是天下少见的修行秘典。可比起神级秘典，还是差了一大截。”
　　太虚剑宗来头非凡。
　　但剑祖毕竟是数千年的人物，岁月变迁，什么变数都有可能发生。
　　太虚剑宗也遭遇过起起落落，曾跌落到谷底。在四五百年前，太虚剑宗甚至沦落到仅有一座城池落脚。
　　事实上。
　　不止太虚剑宗。
　　就连古今第一位至强者‘雍皇’留下的皇天城顾家，也曾遭遇过大祸，险些颠覆。
　　最终如何解决的危机无人知晓，但自此之后，中土大地上，就多出了一宗大派，号为‘形意门’，主修的亦是四大神典之一的《形意拳》。
　　太虚剑宗起起伏伏。
　　如今已经占据两郡之地，又出现陈季川这般绝顶天才，似乎又看见崛起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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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虚剑典》远不如《太虚十剑》，但到底也是一门有望修成空冥境的天级秘典。与之相比，在外功一道上，我太虚剑宗存有的典籍就少得多，可供神境修行的更是一卷都无。”
　　秦祖师一边说着，一边从身旁书架上，取下五大摞书籍：“这几部外功秘典是老夫与两位师兄近些日在外搜寻得来，多有残缺，用来参考尚可。若要沿着修行，恐怕反遭自身，务必当心。”
　　这一摞摞书籍看着虽多。
　　但其实仅记录了五门功法。没有玉简，录于纸面，非得十多卷甚至更多才能将一门功法给阐述明白。
　　如陈季川此前修行的《太虚剑典》，就有二十九卷之多。
　　“多谢祖师费心。”
　　“只是弟子一心衷于剑道，无意在外功上多下功夫。”
　　陈季川明白秦祖师的意思。
　　一会儿说太虚剑宗走的是内功一脉，一会儿说《太虚十剑》，一会儿又说《太虚剑典》。
　　无非是想要让他将心思放在内功上。
　　毕竟。
　　太虚剑宗没有外功的传承，陈季川即使再天才，要是将精力放在这上面，往后很可能也要泯然众人，成就有限。
　　不如趁着年轻，早些调头，好好在内功、剑法上钻研。
　　陈季川也上道。
　　他本就是为了剑祖传承才加入太虚剑宗，自然不会守着西瓜去捡芝麻。
　　“好！”
　　“如此就好！”
　　秦祖师说了半晌，等的就是这句话。
　　此时听到陈季川表态，顿时就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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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太虚三雄！
　　“老夫有事要出去一趟。”
　　“你先回去。”
　　“这几天先不要外出，晋升神境的事情也万不可跟其他人说。”
　　秦祖师得到满意的答复，心中满意，这才让陈季川离去，走之前还特意叮嘱不要将突破抱丹的消息泄露。
　　陈季川满口应是。
　　他也知道，虚境、神境对于宗派而言，便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寿元三百载，战力无双。
　　每一尊虚境、神境，都能保一方宗派少则百年，多则二百年。
　　但虚境等于炼气境，神境也相当于炼气，极难成就。就算是太虚剑宗这样的宗派，也不敢保证神虚不绝、代代都有大宗师。
　　因此。
　　对门中每一位大宗师的信息都要高度保密。
　　最好没人知道其真正身份。
　　这样一来，就没人知道他到底多少岁，又能活多少年。哪怕太虚剑宗出现短暂的虚境断层，也能虚张声势糊弄一阵子，渡过危难期。
　　将此事记在心里，陈季川与杨雄一同离去。
　　回去路上。
　　杨雄解释道：“你陷在秦岭，被虚境妖兽追杀。聂云、步无双二位师祖第一时间潜入当中去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自己就出来了。秦风师叔祖现在应该着急去将那二位找回来，迟则生祸。”
　　陈季川这才知道，原来昔日‘太虚三雄’竟全都晋升虚境，存活至今。而且还为了他犯险，进入秦岭中。
　　他在秦岭厮混一月，切身体会到秦岭的凶险。
　　那里头妖兽横行，虚境妖兽都屡见不鲜。他先是被狂风神鹰跟熊尊者追杀，仓皇逃奔时，又招惹了五头虚境妖兽。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山中蹦的、水里游的、树上跳的全都凑齐了。
　　也亏的他术法厉害，又有纸人、水镜术用来声东击西。
　　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下线。
　　多重手段用在一处，将那些个虚境妖兽引到南面之后，他才悄么声息的赶回蓬山郡。
　　一来一回。
　　一个月就过去了。
　　而正因为知道秦岭的凶险，在听到太虚剑宗两位虚境大宗师深入其中去找他，陈季川心下也有些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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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杨雄分开之后，陈季川马不停蹄，又赶往王府，跟师父师娘报了平安。
　　而后直奔血衣军第4部 。
　　越州动荡，太虚剑宗攻伐安化郡，整个蓬山郡都动员起来。
　　血衣军第4部 因为前不久刚从秦岭中走了一遭，因此没有赶往前线，而是留在蓬山郡，作为八座城池的机动部队，维稳后方，防止被人趁虚而入。
　　区区三千血衣军，想要镇压整个蓬山郡，属实不易。
　　肩上担子不比其他三部轻。
　　王彦每日都要带兵在外巡视，回来后又要处理各营、各城呈报以及军务院下发的文书。连日来连轴转，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闲，甚至连剑法修行都给耽搁了。
　　这天夜里。
　　天上繁星点点，陈季川的统领府中，王彦伏在案上处理公务。
　　陈季川悄悄走进来，王彦没有发觉。
　　近距离看去，灯火下，王彦脸色有些疲惫。这不仅仅是工作带来的，也有忧心、焦虑等方面的原因。
　　她亲眼看着陈季川被狂风神鹰追杀，深入秦岭，生死不知。
　　一个月来，一面负责血衣军第4部 ，一面又担心陈季川安危。心神不定，事务繁多，这些叠加起来，精神状态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王彦专心致志，时不时皱眉。
　　直到陈季川走到近前，影子落在桌案上，王彦才意识到，猛地抬头，一眼就看到朝思暮想的小师叔，正俏生生的站在跟前。
　　“小师叔！”
　　王彦惊喜不已，一下子站起来，眉头顿时舒展，眉眼中化不开的忧愁也都在这瞬间烟消云散。
　　“军中事务繁多，交给朱标他们就是。”
　　“你将心思都扑在这上面，哪里还有时间练剑？”
　　陈季川看着王彦欢喜模样，口中训斥的话语就少了几分严厉。
　　王彦嬉笑着，浑不在意，冲陈季川道：“知道了。往后我多花点时间练剑就是。”
　　糊弄两句。
　　她又拉着陈季川上下仔细看了看、摸了摸，见没什么伤势，才放下心来。
　　接着眉飞色舞，一会儿追问陈季川这一个月来的遭遇，一会儿又聊起当日在秦岭中看到的‘君子剑’的风采。
　　叽叽喳喳说了半晌。
　　夜深了。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就伏在案上，倚着陈季川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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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流逝。
　　回到蓬山城后，一切又好似都回到正轨。
　　归来后的第十一日。
　　陈季川正在府中练剑，忽的一道身影出现在院中，抬头一看，赫然是秦风祖师。
　　“祖师。”
　　陈季川连忙收剑，上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