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者的梦魇马车 (往边)

　　如果说以上这些，经过漫长的时间，在一个擅长谋划的超凡者团队的运作下，还能够得以实现。
　　可那位白山教宗的死亡，对于整个超凡世界来说，就真的算得上是一场地震了。从出生至今，夏洛特从未听到过有七阶死亡的消息。
　　按照老师的说法，打败一个7阶和杀死一个7阶的难度是不成比例的。
　　“难道……他真的可以将神谕教会彻底赶出这个国家吗？”心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夏洛特一时间愣住了。
　　而这时，西格蒙已经坐到了德雷塞尔公爵的对面。
　　“你看起来又强大了一些。”公爵说道。
　　“有一点收获。”西格蒙点点头，然后便将在南部海域的经历简单的复述了一遍，一个仔细讲，一个认真听，期间偶有停顿和疑问。
　　但双方却保持一种古怪的默契，没人提到那位突然出现的七阶，也没人询问沉睡在深渊底部的是不是是一位真正的古神。
　　“大概的经过就是这样，关于20年前的事情，您都知道些什么？”西格蒙问道。
　　“我知道的甚至没有你多，也是在后来，从路易王子口中才得知了这股超凡势力的存在，你说的没错，他们生活的地方并不在现实世界，而是一大片旧世界的碎片。”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当初的神谕教会竟然打穿了秘界与现实的界限，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能够明显感觉到教会力量的分散，看样子，对那位重生之母的封印并不简单。”
　　“这个重生之母是什么阶层的，像晨曦女神一样吗？”西格蒙问道。
　　“你应该能够感觉到，阶层的划分和我们对邪神古神的称呼之间是存在着一些割裂的。”公爵回答道，“而事实上，他们本就是不同的体系，所谓的邪神和古神，是存在于旧世界的称谓，而阶层的划分，这属于我们存活的新世界。”
　　“邪神对应的位阶是七阶，古神是八阶，在此之上就是晨曦女神或者重生之母？”西格蒙推测道。
　　“不能这么说……”公爵组织了一下语言，“邪神，应该算是7阶中比较强大的，但在此之上，实际上已经没有了参考的价值。”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世界从未诞生过正常的八阶。”公爵语出惊人。
　　“什么？！”西格蒙一脸惊讶，“可据说神谕教会的神皇就是唯一的九阶啊。”
　　“你没有听错。”公爵点点头，“注意我刚才提到的，是正常的在新世界规则下，诞生的八阶。而你提到的神皇，他本质上是一个特殊的异类。”
　　“就像白山教宗？”西格蒙突然想起，从白山教宗头颅里抽取出来的触须。
　　“是的，像他们这样的七阶是不完整的，他们借用了旧世界的力量，办法很简单，你看到的那块宝石，其实相当于一个微缩的秘界，通过这种特殊的连接方式，解决了不同世界之间的力量冲突。”
　　“但这毕竟是一种取巧的方法，虽然提高了力量等级，但也失去了本身的纯粹，面对低阶自然依旧可以形成碾压，但面对自然晋升的超凡者，就要逊色许多了。”公爵解释道。
　　“看样子，7阶似乎和之前的其他阶层完全不同，并不仅仅是力量上的质变？”西格蒙问道。
　　“还记得你进入四阶时面对的选择吗，在进入7阶的时候，你也会面临类似的问题，只不过，这个选择要艰难的多。”
　　“同时你要根据选择，形成独有的内核。”
　　“人们习惯将其称之为秘纹之眼。”
第406章 兽性 神性 人性
　　“秘纹之眼？”西格蒙想起从梦魇马车里获得的物品，只不过他当初获得的是一颗残破的秘纹之眼。
　　“那东西长在哪儿？”他好奇的问道，“在额头上，还是脑子里？”
　　“都不是，他从你的精神里生长出来，是你身体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而选择，将会决定你下一个阶段的力量属性。”
　　“兽性、神性和人性。”
　　兽性代表一个人最原始的欲望，是由先天的本能欲望所组成的能量系统，包括各种生理需要，具有很强的原始冲动力量。是无意识的非理性、非社会化的混乱状态。
　　拥有最强的破坏性。
　　人性是真实的自我，代表着一个人的道德和价值观，是我们自身情感的体现，它既克制又狂野，是一个人的真实状态。
　　是一种平衡状态。
　　而神性则是完美原则的支配和管制者，他遏制我们的兽性，监控我们的人性，代表纯粹的理性，是站在制高点的超脱。
　　体现在力量上就是一种完美状态，任何举动都恰到好处。
　　德雷塞尔公爵认真的解释着。
　　“和进入四阶的时候不同，这些选择形成的秘纹之眼将会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的力量属性，甚至会彻底颠覆过往的行为准则和性格，想要在秘闻之眼的影响下保持自我，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所以大多数情况，在进入7阶的时候都会选择比较容易的人性之眼。”
　　“兽性、人性神性，这听起来像是本我、自我和超我的区别。”西格蒙试着从自己可以理解的角度去分析。
　　“本我、自我和超我。”公爵点点头，“你的这个解释很特别。”
　　“是我独创的精神分析法。”西格蒙大言不惭的说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他生活的那个世界，这套理论是一个名为弗洛伊德的心理学家提出来的。
　　而弗洛伊德的原名，正是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那七阶以后呢？”他好奇的问道。
　　公爵摇了摇头，“或许有人达到过，只是我不知道罢了。据我所知，在这个阶段，教会就会开始借用旧世界的力量。”
　　“只不过这样的借用是有一定限制的，7七阶的时候还稍好，可等到八阶，想要借用古神的力量，只凭一颗微小的秘界和连接就没办法欺骗新世界的法则了。”
　　“所以才很少见到八阶的身影。”西格蒙若有所思，“他们的力量需要在特殊环境里才能够发挥出来吗？”他想到了深渊底部蠕动的那个肉块。
　　“差不多吧，总之限制很多。”公爵回答道。
　　这时候西格蒙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神谕教会的选择里，战争往往是最后手段。
　　对于那些实力稍弱的国家还好，但因为封印重生之母，他们一定消耗了大量的力量，而趁着这段时间，埃兰王国飞速发展，不但本身的政治、军事、经济格外强大。
　　国内还有王国双柱这两位7阶。
　　这种情况下，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发动战争绝对是下下之策。
　　“不要掉以轻心，这个世界已经和平了太久，有太长时间没有看到神谕教会的八阶降临，所以没人清楚，过去了这么多年，神谕教会是不是对某些特殊的仪式做了较大的改进……
　　让他们八阶以上的力量可以在更多的场合出现。”德雷塞尔公爵叮嘱道。
　　“我明白，比如说所谓的称号圣徒。”西格蒙点点头。
　　“没错，那是可以调用一部分7阶力量的6阶，本身的限制要少得多，但却比同级别的6阶要可怕的多，单打独斗可以形成彻底的碾压。”
　　“对了，还有我刚才提到的血瘾者，按照那个博古拉的说法，神谕教会对他们的剥削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无法想象这么多年过去，会有多少渴血者的血液被榨干。”
　　“更让我担心的是，如果他们通过这种血液对贵族阶层完成了隐性的控制，那我们的处境就变得格外危险了，这会让一些原本坚定支持我们的盟友，在关键时刻因为那些的血液而突然反悔。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教会的相关计划，最好能找到他们制造血液的源头。”西格蒙说道。
　　“在这个问题上，我已经让加西亚开始着手调查西部海域的某些货物贸易情况，另外，我还打算通过托马斯，对其他商品的流向进行轻点。”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们现在已经控制了南部、西部海域的全部贸易航路，只要做一些调整，耐心的等待上一段时间，一定可以通过货物运转上的一些变化看出些什么。”
　　“当然，这个前提是建立在那些特殊的血液制品是直接以成品的方式进入埃兰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可能通过小规模的试验，以秘密结社的形式对特殊位置的关键人物进行控制，或者，通过某种手段将血液在埃兰进行二次加工。”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只能广撒网，尽可能的从多个角度进行调查。”西格蒙最后总结道。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会通知夏洛特、鲁本以及阿力克三人配合你。”公爵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又交流了一些细节，随后，德雷塞尔公爵便将阿力克和鲁本介绍给了西格蒙。
　　阿力克是个典型的猎魔者，高大粗犷，另外那位星空贤者鲁本看样子应该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西格蒙总觉得这两个新同伴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尤其是那个鲁本。
　　躲躲闪闪之中还有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