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者的梦魇马车 (往边)

　　啦啦啦！
　　耳边传来海浪涌动的声音，左手上的光芒越来越亮，强大的吸引力将灰白色的液体完全扯入其中。
　　“你做了什么？”文森特脸色狂变。
　　下一刻，整片空间便开始崩塌，眼前的画面破碎，两人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甲板上。
　　“父亲！”
　　“船长！”
　　众人纷纷上前，而这时飞翔者号开始剧烈的晃动，船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残破斑驳，不久之前，蓝色的飞翔者号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件艺术品，可只是眨眼间，整艘船便仿佛荒废了数十年。
　　“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文森特也一脸迷茫。
　　西格蒙握紧拳头，在这一刻他已经掌握了和飞翔者号有关的一切，甚至包括依附于这条船而存在的所有人。
　　“想离开这艘船吗？”西格蒙转过头看向文森特，“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帮你做到。”
　　“真的可以吗？”文森特一脸激动。
　　“没问题，但你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什么代价？！”
　　“失去你自从拥有这艘船之后，获得的全部力量。”西格蒙一脸平静。
　　“什么？全部力量！”文森特显然有些无法接受。
　　“自由和力量，你只能留下一个。”
　　“那么博罗呢，还有船上的其他人呢？”文森特接着问道。
　　“道理很简单，如果你的力量来自于自身，那么你可以在离开之后带走它，如果来自于这艘船，那很抱歉，得到多少你就只能归还多少。”
　　“这……”追寻了十几年一直渴望的自由近在眼前，可获得自由的代价，却让文森特犹豫起来。
　　他已经习惯了强大。
　　“我留下来。”就在这时站在一边的博罗突然开口道。
　　“你说什么？”文森特一脸惊讶。
　　“我从小就在这艘船上长大，没有这艘船的帮助，我没办法那么快的进入五阶，如果失去这种力量，我宁愿去死。”博罗坚定的回答道。
　　“你难道想要变成像我这样吗？”文森特问道，“你也看到了，那已经不是简单的失控，是这艘船想要吃掉我。”
　　“那是以前，而现在情况却完全不同了。”博罗双眼放光的看向西格蒙。
　　“亨里克先生，你现在应该是飞翔者号的新船长了吧？”
　　西格蒙点点头，“算是吧。”
　　“你既然刚才都可以解决文森特身上的异常，那么这艘船对我的影响……”他一脸期待。
　　“你猜的没错，我虽然没办法解除这种契约一样的关系，但我至少可以保证，只要我在，你永远都不会失控。”
　　“至于突破6阶的屏障，我们也许可以在混乱海里找到答案。”西格蒙回答道。
　　“你要去混乱海？”文森特这时候才明白西格蒙的目的。
　　“你觉得那地方对我来说有危险吗？”西格蒙反问道。
　　这……文森特突然愣住了。
　　“我跟你去！”博罗开口道，“我必须解决自己精神上的阴影。”对于他们来说，那些诡异的生物和袭击都不是最危险的，时时刻刻增长的混乱值才是最致命的。
　　而现在，有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这个禁忌之地的危险系数瞬间就降低了很多。
　　“那你呢？”西格蒙转头看向文森特。
　　“离开这艘船获得真正的自由，还是和我们一起探索混乱海的真相，也许你可以在那里找到彻底解脱的方法，甚至……有机会进入六阶！”
　　“六阶！”文森特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起来，抬起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博罗，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好吧，算我一个。”
　　整理了一下，所有人一起回到了战神号，西格蒙并没有带走飞翔者号上的船员，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这一次混乱海之行，他要打造一支由4阶和5阶顶级战斗力组成的强大队伍。
　　来到战神号，文森特很快便发现了一些异常，将两人的名字加入到战神号的船员名单之中，西格蒙左手张开按在甲板上。
　　灰白色的液体悄无声息的融入了战神号的每一个缝隙之中，下一刻整艘船如同血肉般快速蠕动，随即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天空之上。
　　蓝色的风帆展开，船身变得修长，整艘船眨眼间就变成了飞翔者号的样子。
　　“这个能力是属于血腥伯爵号的？！”文森特一脸震惊，西格蒙却没有解释。
　　有了两位5阶的加入，船员对战神号属性的加成瞬间翻倍。
　　“从现在起你还是飞翔者号的船长。”西格蒙对文森特说道，“7天后，我们去和深渊号会合，一起进入混乱海。”
　　“你为什么……？”文森特有些疑惑。
　　“我杀了深渊号的大副萨比奇。”西格蒙随口解释道。
　　“我明白了。”文森特点点头，“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哪？”
　　“去找人。”西格蒙看向文森特，“我想你应该认识很多濒临崩溃的强大海盗吧。”
　　“你是想……招募他们？”文森特立刻就明白了西格蒙的意思。
　　“怎么，做不到吗？”
　　“不！”文森特一脸兴奋，“我想这群家伙一定会哭着喊着加入战神号！”
　　“那就出发吧。”西格蒙下达命令。
第291章 忙了个寂寞
　　德摩罗毕竟是个六阶，背后也许还隐藏着其他力量，虽然德雷塞尔公爵向西格蒙承诺，可以派人进行支援，但混乱海实在太危险了，公爵提供的每一份力量都来自这二十年的积累。
　　如果有可能，西格蒙不希望这些忠于公爵的猎魔者，因为意外死在混乱海。
　　虽然他的能力特殊，但他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为了把损失降到最低，从那些穷凶极恶的海盗里进行筛选压力就要小的多。
　　至于制约手段，西格蒙也早就想清楚了，先不提来自精神层面上的隐性影响，在这些家伙的噩梦边缘里进进出出，他也早就找到了间接控制他们的某种手段。
　　接下来就在7天里尽可能的招募符合条件的船员，而这些人，不到关键时刻西格蒙都不打算动用。
　　他决定给德摩罗一个意外的惊喜。
　　单挑不行，咱们可以群殴嘛。
　　简单的交代一下，西格蒙便回到了船长室，他拿出德雷塞尔公爵赠予的海螺尝试激活，没多久对面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情况怎么样，你现在在南部海域应该也是小有名气的大海盗了吧，有了名声，招募船员应该会容易很多。”
　　“的确有很多人都在讨论我的名字。”西格蒙笑着回答道。
　　“怎么样，有没有遇见突然的袭击？”虽然了解西格蒙的实力，但海盗并不讲究公平，一群配合默契的四阶也不是没有机会杀死五阶。
　　“虽然很期待，但上次在珊瑚岛竟然没有一个人跳出来挑战我。”西格蒙有些遗憾。
　　“我听说你开走了皇家工程研究院的一艘研究船。”公爵接着说道，“想要在南部海域立足，除了强大的实力之外，一艘好船是必不可少的。”
　　“我亲自找到了阿普莱亚德，从你提供的图纸里筛选出最完美的，然后让他出手进行改造，夏洛特亲自监督，终于在今天成功造出了一艘蒸汽船。”
　　“你现在在哪儿，我会派人把船给你送过去，随船一起，为你提供了一位五阶，四位四阶进行支援。”
　　“最近的局势很奇怪，人手短缺，不过一开始，我们也没必要压上所有的力量，只用来调查，现在的人数应该也足够了。”
　　房间里，公爵一手握着传音海螺，另一只手还在桌上的文件里快速勾画着，而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一脸疲惫的夏洛特。
　　刚才的一切说起来简单，但新机船的改造花费了众人很大的心血，更困难的是人员的调配，最近一段时间，整个埃兰的附近都暗潮涌动，他们必须用好每一个人，保证周边不出任何意外。
　　因为临时的调动和安排，夏洛特认为公爵对南部海域有些过于关注了。
　　虽然嘴上没说，但她认为在这件事情上，公爵的私心大过了公事，获得了这样强有力的支持，只是简单的调查任务，无论是谁应该都可以轻松完成吧。
　　“好运的家伙。”夏洛特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公爵的做法让她想起王国内部某些贵族替自己的子嗣争取功劳的小动作。
　　“派人送船？”海螺里传来西格蒙的声音。
　　“不用了，不用了，我现在这艘船挺好的，你们给我的船应该用不上。”他连声拒绝道。
　　“船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随船到达的支援，跨过科诺斯之后海域广阔，岛屿四散凌乱，任何势力都没办法在那里形成稳定的控制局面。”
　　公爵解释道，“哪怕是教会，也不愿意浪费力量插手那片区域，面积太大人口太少，如果在每一座岛上建立教堂则没有必要，集中建立几座教堂又没办法形成统一的震慑。”
　　“科诺斯距离那里最近，但它们也只是掌握了几个贸易枢纽，剩下的就任其自然发展了。我们在那里的力量很薄弱，你能得到的帮助几乎没有，身边招募的海盗也不能完全信任，有了这几个人，你能做的事就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