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封沉也不知道自己在云肆的脑海里已经被叫做了奥斯卡小金人,就是看云肆盯着他,莫名瘆得慌。
这个歇脚点位置不错,云肆打算一直呆在这里,如果木屋恶魔追来就到时候再跑,如果是宁枫和女巫追来,还能埋伏一波。
所以他此刻比较悠闲,除了腹部的伤需要包扎换药外,他已经处于一种无所事事的状态了。
“唉,你前几次游戏的时候,是不是和一群慌乱的新人们一起的?”云肆闲的没事干,就叫喻封沉也坐下,听一听八卦。
喻封沉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还从来没有在游戏里遇到新人。
难道别人的第一次正式游戏都是在1分游戏里和新人一起度过,就只有他,上来就是2分以上的游戏吗?
第三十三章 你丢人!
他这样,算不算起点太高了?
喻封沉突然有些想看看正常的队友到底是什么样的。
然而云肆看喻封沉这有些懵的表情,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简单,其实每个能被选为体验师的人都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尊重每个体验师的隐私是公认的准则。
他也就不再多问,转而吐起了自己的苦水。
“那我跟你说说我以前吧,哥当时的第一个游戏在一座精神病院里,和五个同样萌新的家伙一起。”云肆选了个尽量不让腹部承重的姿势,后背靠在墙上。
“当时队伍里有好几个脑残,啧,别说当时了,现在也有,但是好歹经验比较足。”云肆看了一眼认真听着的喻封沉,“因为这些脑残,不断发生冲突,鬼物还没下狠手呢,就有人差点因为队伍里面的争执死掉。
“我拥有天赋【危险预感】,见势不妙,就直接脱离队伍自己行动,没想到最后只活下来我一个人。”
云肆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额头上的发带上似乎出现了一双眼睛,对着喻封沉微微睁大的瞳孔眨了眨眼。
“还是solo好啊,自由自在的。”看上去云肆更习惯单独行动,对团队有些不小的怨念。
喻封沉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有人带着过游戏其实也挺舒服的,嗯……医生说我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不过想归想,他也深知提升能力的重要性。
不管是为了在游戏里活下来,还是为了找出傀儡师,亦或者是解决梦里的威胁,这一切都不允许他划水,说不定哪天划着划着就翻船了,给他淹死。
他摸了摸裤子口袋,里面放着至今没有起过作用的符纸和书签,眼神沉了沉。
“等等,我好像闻到血的味道了。”云肆聊了会儿天,突然眉头一挑。
“你也受伤了?”
喻封沉下意识看向左手臂,陷入幻境时,那里确实还是被他自己刺破了一些的。
他刺下去后,为了用匕首打破“云肆”的幻境,挥动得稍微急了一点,留下了大概两厘米大、不太深的小口子。
此时,口子里慢慢渗出的血已经把他格子衫的袖子染红了一小片。
喻封沉是个有洁癖的人,但是自己的血不嫌脏,嗯。
云肆笑道:“要不要包扎一下?”
“不至于吧,再过几个小时估计都要结疤了。”喻封沉拒绝了,在他看来,从这个小屋里翻出来的不知道何年马月留下来的纱布反而不干净。
“行吧。”
“云肆,你知不知道在这场游戏里死的人要经历什么考验才能复活?”想了想,喻封沉决定问出这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各不相同吧,不过,通过的概率还挺大的,”云肆打了个哈欠,痞痞道,“但是死了还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使通过了考验,也会根据考验中的表现来做出惩罚,比如没收一些祭品之类,还有些人表现突出,甚至能因祸得福,得到一些祭品或者能力。”
“哦。”
又聊了会儿天,他们就安静下来,各自坐在自己的角落里休息。
时间慢慢流逝,外面的天色却丝毫没有变化,仿佛在这片深林中,时间早已定格。
为了快点儿度过这难熬的时期,喻封沉又睡了一觉,睡觉时,他背对着云肆的方向,手紧紧的攥住口袋,眉头皱紧。
根本没有睡熟。
直到听到身后在凳子上休息的云肆站起身来的声音,喻封沉才睁开眼睛,眼中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肆站起身从一旁的杂物架上拿了一个小陶罐,罐子早就被擦得一尘不染,在蜡烛边甚至能反光。
“这是要做什么?”喻封沉回过身问。
“去河边打点水,洗下伤口,换药。”云肆随意答了一句,就抽出右手边的枪,打开门溜了出去。
他没有邀请喻封沉一起去,大概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比带个累赘舒服。
……
毕竟是以前原住民住的地方,离水源是很近的,云肆踱到了河边,用空罐子打了一罐水。
然后,他小心地把缠在腰腹上的绷带拆开,露出里面精实的腹肌,和一道纵深的伤口。
那伤口边血肉模糊,像是被利爪硬生生抓下了一块肉,看着伤口,云肆眼里透露出一丝玩味和战意。
这是江孑冷留下的,或者说,是江孑冷那只万年不离身的毛绒垂耳兔留下的。
云肆知道自己情况特殊,对幻像这种东西天生有着不小的抵抗能力,或许是因为他从小到大,一直在忍受让人难以理解的孤寂吧。
所以还在奥特兰德那座深林木屋里时,只有他一个人看出前两次聚餐行动结束时出现在圆桌上的诱人食物,根本就是人肉做出的伪装。
血液、眼珠甚至牙齿……
只看一眼他都恶心,更别说吃这些东西了。
而逃出来后,其他人陷入幻境时,也只有他还勉强清醒。
他看到江孑冷、喻封沉和说书人突然呆在了原地,几秒后,说书人突然朝远处跑去,而江孑冷可能是将他和喻封沉当做了敌人,怀里的兔子在没有压制的情况下,缓缓抬头。
他大概很久都不会忘记,那只看起来很可爱的毛绒兔子在抬头后,难以形容的诡异和可怖。
那只兔子玩偶,很有可能是抗衡级的祭品!
喻封沉的身影突然原地消失,而江孑冷则带着兔子逼近了他。
云肆以前只知道,江孑冷是个心很脏的智者,可却从来不知道对方的战斗力也不可小觑。
他知道是幻像作祟,不敢下杀手,退让了很久,最终还是被兔子伤到了,要不是他后退及时,腹部就不仅仅是划开一道深深地伤口,而是内脏都要没了。
最终他选择了逃跑,这种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情况真的非常难受,他的枪杀伤力又太大,根本不能动。
“唉……”云肆感叹了一声,决定把今天的事当做江孑冷的黑历史,以后有机会就讲给对方听。
你看看,连个心灵幻境都搞不定,丢人!
第三十四章 幻境再临?
“莎莎……”听着树叶摩擦的声音,云肆掏出放在兜里的绷带和符纸,先用打上来的水浸泡了一截绷带,把伤口处狠狠地洗了一遍。
本来他是想在原住民木屋里换药的,但介于喻封沉还在,为了避免喻封沉陷入幻境伤到他的情况,他也只能在河边换药了。
水滴从伤口上流下,云肆抿着嘴,感受到腹部传来的钻心的疼痛。
老子疼,但老子不说!
清洗好后,他拿出一张白色符纸,纸上画着一棵树的简笔画。
云肆把符纸按在了伤口周围,静静地看着符纸微微颤动,伤口里逐渐蔓延出一股股黑色雾气,被白色符纸吸走,在符纸被黑气染黑后,伤口变得淡了很多。
【祭品:引祟】
【等级:惊怖】
【特性:消耗、治疗】
【用途:贴在伤口附近,可以将鬼物留在伤口里的负面气息引出,治疗伤口】
这是一种很实用的符纸祭品,云肆身上有大半符纸都是这种。
重新取了一截干燥洁净的绷带将伤口严严实实的裹住,突然,那难以形容的灵感有所触动,他回头望了望,总觉得隐约有点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他也不清楚,但他从来不无视或轻视这种感觉,因为他的天赋中,有一项就叫做【危险预感】,这曾经一次次救了他的命。
好像……有危险在接近。
云肆收拾好自己,总算感觉舒服了一些,站起身,他把枪重新拿起,警惕的环顾四周。
是什么东西?
如果是木屋恶魔应该会发出声响,但现在很安静。难道是疯医和女巫在附近?
有可能,他停留在原住民小屋这么久,对方肯定早就处理好了伤势,绕个圈跟过来不是难事。
至于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江孑冷和说书人……云肆只觉得,如果这两个人还没有挣脱出幻境,那估计已经死了,而不是在这里对他产生威胁。
周围没有动静。
对于云肆来说,遇到危险没有在原地等待的习惯,这意味着把主动权让给别人。
他向原住民木屋走去,那里还有他刚认识的小金人喻封沉。
只是,越往原住民木屋走,他那不祥的预感就越明显。
危险来自原住民木屋?那喻封沉呢?危险就是那家伙,还是说那家伙也陷入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