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程咬金道。
二人转身离开了这里,拐了两个街角,来到一处人声鼎沸的酒馆。
“程大哥,这里未免太显眼了吧,独眼龙未必敢在此处现身。”李元芳道。
“我怕走太远,他们不敢追上来。看到这满酒馆的人了吗,都是从扎伊那借来的。”程咬金低声说道。
“没想到,他们的速度不比我们慢。”李元芳道。
“毕竟楼兰离这里不算太远,其实,我们不用着急,悠闲吃完这满桌子的食物,再找个隐蔽的地方假装取箭。”程咬金道。
话毕,程咬金端起酒壶,就向李元芳面前的酒樽甄去。
“程大哥,我不会饮酒。”李元芳道。
“我们可是假装奇楠国的人,奇楠国的妇孺老少无不饮酒,你可千万别露怯。”程咬金轻声叮嘱。
“那好吧,大不了舍命陪君子。”李元芳释怀道。
程咬金嘴角上扬,放声道:“兄弟,来,先干了此樽。”
两个酒樽叮叮相撞,酒水溅洒在桌上。二人猛地仰首,一饮而尽。
正当此时,几个皆身着白衣,腰佩长剑的男子,走进酒馆,落座后,眼神不时的向程咬金和李元芳的身上瞥去。
程咬金和李元芳即刻便觉察到,方才来人的异样眼光。他们视若无睹,继续淡然自若的狂饮壶中的美酒,大口撕咬烂熟的牛肉。
“这酒也饮足了,肉也吃饱了,兄弟,咱走着。”程咬金放下一个银币,掺起脸色微红的李元芳。
“大哥,我没醉,我还能喝他一壶,不信我喝给你看...”李元芳脚步摇曳,手扶桌子,支支吾吾道。
“你都大舌头了,还说没醉,走,我送你回去。”程咬金半扶半拉着醉态的李元芳,向门外走去,二人跨上马,毫无目的般漫行。
二人穿梭于车水马龙间,但是程咬金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背后不远处尾随着,大概又走了一盏茶的光阴,街衢上的人少了许多,程咬金二人刻意拐进一个无人的小巷,这时尾随的人,亦步亦趋也跟了上来。
当那几个白衣男子,亦跨着马匹驰进巷子的时候,只见两匹孤马在那巷子的中间处,静静矗立,人却遁地般消失无踪。
正当几个白衣男子迷惑之时,程咬金和李元芳自脚下的房梁上,一跃而下,正跳向白衣男子人群中。程咬金双腿发力,每个脚掌便把一个白衣男子凌空踢翻在地,他顺势坐在一匹马背上,起手迅疾,又将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旁侧两人的脖子给勾住,向中间猛地发力,旁侧两个男子的头砰砰相撞,并被巨大的弹力弹翻马下。
只见李元芳自房梁跳下,落在一个马背上,右手食指中指相并,迅疾向马上男子的腋下点去,那被点的男子,嘴巴微张,胳膊僵持在空中,显然一动也动不了。
李元芳在电光火石间,又跃上第二匹马,左手食指中指相并,迅疾点在马上男子的腰部,被点的男子动作僵硬,被受惊的马匹重重摔在地上。
就在马匹受惊前,李元芳早已蜻蜓点水般跃上空中,欲跳上最后一匹马,最后那名男子却早已拔出佩剑,正欲刺向迎面而来的李元芳,李元芳脚踏剑尖,凌空翻转一周,从那名出剑的男子头上跃过,然而,就在他跃过那名男子头顶的刹那,李元芳早已出手点在他的颈项处。
至此,七名白衣男子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被程咬金二人,一个个轻易的制服,不能再还手。
“行呐小老弟,想不到喝完酒后,你这身法变得这般飘逸,还有这手法。我可从来没见过。”程咬金赞叹道。
“程大哥,先别打趣我了,问问他们的主使人是谁?”李元芳急道。
程咬金听罢后,顺手拎起脚下的一名白衣男子,并抽出他腰际的佩剑,横在该男子的颈项间,声色俱厉道:“从实招来,你的主子是谁,他如今在哪?”
“我们是龟兹国大王子的侍卫。”被逼迫讯问的男子,怯声道。
“王子的侍卫?你们王子派你们来,所为何事?”李元芳走近问道。
“快说!”程咬金大声附和道。
“他派我们来是想邀请你们做笔生意,买你的褐金箭。”被威逼的男子道。
“那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尾随我们?”李元芳问道。
“我们不是尾随,而是观察,大王子让我们确保,你们跟二王子的人没有交集,他才会放心邀请你们做生意。”那名男子继续道。
“你们这些王子的侍卫中,有没有一个是独眼龙?”程咬金问道。
那名男子迟疑了片刻,似乎在努力的回忆他所认识的人之中,有谁具有那种特征。
“说,怎么哑巴了?!”程咬金颈项间青筋暴起,手中持剑的力度,不觉间加重了几分,那名男子的颈项处,被长剑抵触的地方,开始渗出几滴鲜红的血液。
“有,有,有一个,二王子的侍卫中的确有一个是独眼龙,他是二王子最厉害的打手。”那名男子被吓到语无伦次,结结巴巴道。
听到此处,程咬金仰首,与李元芳对视了一下眼神,蓦地,再次将目光转向手中拎起的男子。
“也就是说,那个独眼龙的所有行动,都是你们的二王子所暗中指使?”程咬金道。
“没、没错。”那名男子道。
“方才听闻你的语气,你们的大王子似乎与二王子不太和睦,是不是?”李元芳问道。
“国王卧病在床,两个王子在争储位,明里暗里一直在较量,谁也不服谁。”那名男子道。
“程大哥,要不我们就顺水推舟,跟他们的大王子见一面?”李元芳道。
程咬金愁筹片刻,允道:“好,就照你说的办。”
第一百一十六章 鹬蚌相争
程咬金放开手中那惊颤不已的男子,慢道:“这样吧,我们同意跟你们的大王子做笔生意,但不是今天,明天让你们的王子亲自在这小巷等我们,如果他诚心想要褐金箭的话。”
那男子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大口喘着粗气,满眼感激的望着眼前的魁梧大汉,像是捡条命一般幸运,上气不接下气道:“好的,回去我就告知我们的大王子。”话毕,该男子转身欲走。
等一下,李元芳忽然拦到,道“倘若你们办不好差事的时候,你们的大王子责罚过你们吗?譬如,鞭笞水浸之类。”
那名男子蓦地站住不动,缓缓回首,道:“我们大王子仁义爱民,广施恩惠,从不责罚于人,有一次一个宫女不小心踩死了他挚爱的鹰隼,他也只是哀叹怜惜几番,并没有丝毫的责备那位宫女。”
“好,你走吧。”李元芳道。
“小老弟,问这些琐碎的末节有何用?”程咬金好奇道。
“我就想确认一下,他们口中的大王子值不值得我们一助。”李元芳道。
“一助?小老弟莫不是既要拿住杀害李靖的真凶,又要借机助那仁义的大王子顺利登基王位?”程咬金剖析道。
“知我者,非程大哥莫属也。”李元芳道。
“说说看,你具体的谋划?”程咬金道。
“倘若我没猜测错的话,金箭的真正买主就是那个二王子,不管李靖是否为他所杀,他都脱不了干系。再者,他连止风寺无辜的百姓都不放过,可见他内心歹毒至极,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怎么能配上一国之君的宝位呢?!所以,我们不如直接把那二王子给绑架了,直接带回长安,听候狄大人审判,以尉李靖将军和其他枉死的人的在天之灵。”李元芳道。
“哈哈哈,想不到元芳老弟小小年纪,也是一个爱憎明明,果决利落的男子汉,好,就照你说的办,绑他个龟孙玩意。”程咬金笑道。
“呵呵,程大哥你呢。也是这般计划的吗?”李元芳羞涩道,第一次被别人夸赞是男子汉,内心着实欢喜。
“咱俩英雄所见略同,对了,小老弟,你那潇洒绝尘的轻功,和一手诡异的定人手法,都是从何学来?”程咬金道。
“轻功是李白李大哥教予我的,定人的手法,我是跟神医扁鹊那学来的,怎么样,程大哥,有兴趣学两招吗?”李元芳戏谑道。
“就我这五大三粗的体格,还是饶了我吧。”程咬金。
忽然一阵脚踩瓦砾的声音,从旁侧的屋脊上传下。二人齐齐回首观望,原来是扎伊公主派来的人,他们终于从酒馆里跟了上来。
米莱迪听完米五的讲述后,顿时双眉紧皱,脸色黯淡,一阵恐惧袭上心头,内心忖道:“三叔行事,一向滴水不漏,这次怎么就没把尾巴洗干净呢,还把圣骑士团招惹到了赌场里。万一查到我这,该如何是好?看来只能舍车保帅了。”
“米五,本族长想交给你一件事,一定要办好了。”米莱迪语气阴冷道。
“哎呦,族长大小姐,您尽管吩咐就是,米五上刀山下火海,定当圆满完成。”米五道。
“没那么难搞,带人去把米三叔好不容易老来得子的宝贝儿子,给我带到这来。”米莱迪幽幽道,眼神中的冷酷仿佛与魑魅魍魉无异。
“大小姐,您的意思是要威...”米五震惊道,但还没说出“胁”字来,便被米莱迪给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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