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怪人 (秋刀鱼的白眼)

　　“多谢~”
　　……
　　小巷的尽头，是一座二层的，带阁楼的房子。
　　房子年久失修，木头门柱上带着这座小镇所特有的潮湿感。
　　门口的地毯洗的很干净，这家主人的生活似乎很拮据，却很有自己的规则，至少门口的味道比起其他的印斯茅斯居民身上的味道，要好得多。
　　开门的是一个扎着双麻花辫的女孩，到李祖胸口高，她的双眸发灰白，皮肤也灰白，只是长得特别可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她的眼睛却在证明，她也拥有着印斯茅斯血统。
　　“小朋友，我找托马斯~”李祖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印斯茅斯人丑陋的模样，时而还带着臭咸鱼味道，折磨着人的鼻子和眼睛，这个女孩的出现却像是个意外。
　　“爸爸不在家，他好像出去拿什么东西了”
　　“我叫雷蒙娜”雷蒙娜露出个甜美的笑容，温暖的能融化寒冰：“请进来等吧，他很快就回来了。你是爸爸的朋友吗？”
　　雷蒙娜好奇盯着李祖，还有他手中的手杖。
　　这么精致的，贵族老爷的玩意，她可是第一次见。
　　“不，我只是想找他聊聊天，只有你和爸爸住吗？”李祖在站在客厅里。
　　在桌子上，他看见了一张全家福。
　　被撕掉的全家福。
　　只有雷蒙娜和一个男人，应该就是老酒鬼说的“有很多话能说”的托马斯。
　　托马斯，照片上看是个温柔瘦弱的男人，手无缚鸡之力。
　　“和妈妈也一起住”雷蒙娜已经趴在地毯上，翻着书。
　　那应该是托马斯读的书，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扫一眼，都让人头大。
　　“妈妈太凶了”雷蒙娜说道：“她总那样砸东西，爸爸只能把她锁在阁楼”
　　“那可真糟糕~”
　　“嗯……”雷蒙娜早习以为常，只是翻着她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咚！咚！
　　楼上有动静，什么东西在砸门。
　　声音很大。
　　不像是人发出的动静。
　　“是妈妈”雷蒙娜见怪不怪的说道。
　　“这个声音可不像是个妇女能发出的声音”李祖心中有些警觉。
　　他起身，踩着木楼梯快速上楼，攥着骷髅手杖的右手，轻轻颤抖，奇特的预感告诉他，楼上有糟糕的事。
　　来到二楼，正对着大开着的房间，台灯照着桌子。
　　墙上挂着男装，是托马斯的房间。
　　咚！咚！
　　在阁楼！他来到阁楼，却只看到一个上锁的房间。
　　雷蒙娜所说的母亲，就应该被锁在这里。
　　一条锁住门的粗壮铁链，也代表了那个托马斯的决心。
　　雷蒙娜的母亲似乎也察觉到李祖到来，竟然安静下来。
　　阁楼房间只有一个小窗户，李祖透过窗户向里看。
　　嘭！
　　铁门猛地被撞击。
　　趁着这段时间，李祖也看见雷蒙娜暴躁母亲的模样，并非是个疯癫的女人，而是一只完完整整的深潜者！


第120章 阴影
　　此时的李祖就是一块散发着独特气息的肉，吸引着发狂的，雷蒙娜的暴躁“母亲”！
　　“真是个重大的发现……”李祖由轻轻转动手腕，骷髅手杖在掌心旋转，他变作拿剑姿态。
　　印斯茅斯人，变成了深潜者，一个无比有趣的发现。
　　“吼！！”
　　深潜者是否与食尸鬼一样拥有近似于人的智力尚未可知，但此时发狂的深潜者，却拥有着恐怖的力气。
　　“X@#%X……”空气之中有奇特的鱼眼。
　　能让李祖捕捉到的，只有近似于“大衮”发音的短促音节。
　　空气也变的湿润了几分。
　　深潜者却越发的狂躁，锋锐的爪子挠着铁门“吱嘎”作响。
　　“你很想出来？”李祖左手轻触铁门，铁门迅速玩具化。
　　“那就让你出来！”
　　塑料门，在深潜者的利爪下不堪一击。
　　深潜者朝着李祖咆哮，长着细密灰绿鳞片的后腿发力，弹射而出，对准李祖面门扑来！
　　蹬蹬~！！
　　李祖后退两步，让开了深潜者的扑杀，左手则迅速伸出，抢半步按在深潜者的手臂上，借着深潜者的手臂支撑身体拔地起，纵跳轻盈的如飞翔在空中的知更鸟。
　　右手骷髅手杖则已“咔”“咔”“咔”……一节一节的断开，轻易的缠绕上了深潜者的脖子。
　　“吼！！”深潜者想转身，带来的却只有缠绕脖子上铁链的猛然收紧。
　　咚…，
　　深潜者尸体倒地，脖子处被撕开巨大的豁口！
　　“刚来别人家，就把人家的老婆杀了，这可太失礼了~”李祖收回了手杖，拄着地看地上的深潜者尸体。
　　木楼梯上有脚步声。
　　“上帝保佑！”来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他不仅没有伤心，反而在狂喜！
　　是托马斯，在那张撕开的全家福上他搂着雷蒙娜，很幸福。
　　“这个怪物，它终于死了！”他的眼角有泪光闪烁，看向李祖的目光也充满了感激。
　　“它是你的妻子？”李祖半蹲下，说道：“它，看起来很特别~”
　　“它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托马斯望着地上的尸体，如释重负，却又充满了怀念：“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我们曾在阿卡姆大学相识……我们坠入爱河，她说她不能离开印斯茅斯……为了爱情，我也跟随她留在了这里。”
　　“爸爸~？”雷蒙娜在楼下小心翼翼的问：“是妈妈又怎么了吗？”
　　“不，宝贝，没什么事情”托马斯回应道。
　　“谢谢你动手杀了它，或许这也是让它的解脱”
　　托马斯着急的说道：“他们马上就要来了，你快点离开这里，他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外乡人，我一直在痛苦没有能力帮她解脱，谢谢你外乡人先生，这件事……”
　　“爸爸！有人找你！”楼下雷蒙娜的声音打断了托马斯的话。
　　“可爱的小雷蒙娜，长大了之后不知道还会吸引多少笨小子呢”嘴里叨念不清的独特印斯茅斯人发音也在楼下传来。
　　是那些本地人来了。
　　“雷蒙娜，先去我家里住几天，我要找你爸爸谈点事”
　　“不，我要和爸爸住在一起，我要和爸爸……”雷蒙娜的声音越来越远，看样子她时被人强行抱走了。
　　阁楼，
　　听着女儿被带走的托马斯却如释重负：“这样也好，先生……”他微笑的看着李祖：“很感谢你，不过你现在最好赶紧离开，即便你有能够杀掉它的力量，也绝不可能对抗它们，这里可是印斯茅斯，在海边……”
　　有人在爬楼梯，一群人！
　　“快离开，先生”托马斯不得不再一次终止自己要说的话。
　　李祖通过阁楼的小窗户离开，来自顶尖杂技演员的技巧，让这一切轻松的如呼吸般顺畅。
　　他吊在窗外，单手攀着窗户，并未离开。
　　血疗后获得的强大的身体体能让他能以如此姿态长时间停留！
　　阁楼里传来争吵声，但更多的是质问：“该死，托马斯，你竟然亲手杀了你的妻子！”
　　“我会把你送上绞刑架的”听声音，是那个印斯茅斯警察。
　　“好好对待雷蒙娜……”托马斯没有争辩，只是轻声说着。
　　“她是我们的一员，我们当然会好好照顾她！”
　　几分钟后，脚步声消失，楼下门打开，印斯茅斯人押着托马斯，扛着深潜者的尸体离开。
　　这是个印斯茅斯人一手遮天的小镇。
　　李祖目送着那群印斯茅斯人离开。
　　牺牲在所难免，李祖也绝不会拒绝任何人好意的牺牲。
　　脚下的房间正是托马斯的房间，松开手后，李祖就自然跳进托马斯的房间中。
　　桌上有一封信。
　　“我的妻子，她变成了那种东西，她并非只是失去了美丽的容貌，也不是头发掉光，而是彻底变成了怪物，包括心灵……据我所知，每个印斯茅斯人都会那样，我真想帮她解脱，但是我没有那份力量。”
　　“雷蒙娜有印斯茅斯人的血统，她现在是那么的可爱，像个天使！但是她已经开始出现印斯茅斯人特征，也许只要几年，她也会丑陋，变成那种怪物，最终失去属于人的理性。”
　　“或许我应该在雷蒙娜彻底变成那种东西之前杀了她，帮她解脱，然后离该死的印斯茅斯镇远远的，从此开始过自己的生活。”
　　“我承认，我做不到，我现在只想等雷蒙娜长大，在她彻底变成野兽的时候在离开，陪着她，这也是我作为父亲最后能做的。”
　　“我或许会在某一天会死，希望这封信的收信人不是该死的印斯茅斯人。”
　　李祖拿起信纸，
　　收信人写着：爱德华·德比，寄信地址在阿卡姆大学。
　　不过李祖此时的心思可不在阿卡姆的怪诞“诗歌作家”身上，他现在可在懊恼白跑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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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从托马斯家中走出，一个人影拦住了李祖的去路。
　　又或者说她刚巧在巷子中喷涂旧印，恰巧遇到了李祖。
　　是之前在墙上大肆喷涂“旧印”的短发女人。
　　“你惹了麻烦”她像是个旁观者，好像很清楚刚才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离开印斯茅斯吧，这里不适合好奇心旺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