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眼神，佩格读懂了。
她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凯瑟琳：我就说他不喜欢上学。
佩格：都怪你！你必须解决这个问题！
凯瑟琳：……
佩格起身，将盒子放到凯瑟琳手中。
望着老妈从墙角处透漏出来的死亡眼神，凯瑟琳屈服了。
她坐到凌灵身边，刚要开口，却被凌灵抢了先。
“凯瑟琳小姐，不必浪费唇舌，上学是不可能上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凯瑟琳被噎了一下，她放下盒子，气呼呼地道：“不上学？那你想做什么？”
凌灵想了想，“做我想做的事。”
“我问了，你想做什么？”
“你不懂。”
“我不懂？”
凯瑟琳气笑了，她撩了撩袖子准备换个方式谈话，不过背后的眼神刺得她有些发凉，她放下袖子，转换到了苦口婆心的模式。
“亲爱的弟弟，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抗拒上学，但是我必须告诉你，在你这个年龄，上学时你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凌灵瞥了她一眼。
我这个年龄要上学？
真是想瞎了你的心！
“不管你将来想做什么，你都需要上学，否则没有人会要你，就好比我虽然刚成年就当了警察，那也是因为我快速修完了大学学分，提前毕业，要不然就算我再优秀也没办法当警察。”
你确定这是在劝我，而不是在炫耀？
“而且，学校里你可以交到很多朋友，包括女朋友，那里有很多像我一样既优秀又漂亮的女孩，如果不上学，你很难和她们有解除。”
呵，女朋友？
我的心里只有师……咳咳！我只想回家！
凌灵不动声色，凯瑟琳着急起来。
忽地，她低下头贴着凌灵的耳朵道：“亲爱的弟弟，母亲很固执，你不上学是不可能的，她会每天从早到晚用各种方式劝你，直到你同时穿上那身校服为止。”
这句话，听得凌灵眼角一跳。
凯瑟琳见状，嘴角微微一扬。
“对，没错，就好像她为了让你接纳他，每天给你送一堆礼物，虽然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待遇，我承认我有时候有点嫉妒，但那也很可怕不是吗？你每天醒来到睡前，她都会不知疲倦地重复着这件事。如此坚持不懈的精神让她拥有了一家非常成功的公司，作为她养了十八年的女儿，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绝对不会想让她把这种精神用在你的身上。”
凌灵的手指动了动，他已经开始思考今天晚上就离家出走的事情了。
凯瑟琳眼睛一眯，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她的声音更低了一些，宛如恶魔的低语。
“其实，跟上学相关的词语有很多不是吗，比如说，逃课？”
凌灵动了，他起身主动抱起盒子，上楼之前，深深地看了凯瑟琳一眼。
四目交汇，似有电光迸射。
听着凌灵关上卧室门的声音，佩格惊喜地走了出来。
“亲爱的女儿，你真是太棒了！你怎么做到的？”
凯瑟琳骄傲地仰起下巴，“呵，小孩子罢了！我可是警察！”
第五章 逃课必备精选法术册
周一。
失去梦想的凌灵穿上了整洁的校服，胸口的校徽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他修剪后的头发被佩格女士亲自打理成精致的背头，搭配近乎完美的五官，他现在确实是纽约最靓的仔（十岁以内）。
“快点，ZERO，今天是你入学的第一天，我们应该早点到学校。”
佩格女士的座驾是一辆白色的轿车，三叉戟的标识好像在说它并非看上去那么低调和便宜。
坐在副驾驶上，佩格贴心地将他怀中的书包挪到了后座，又亲自为他系上了安全带。
凌灵甚至觉得她比自己还要紧张。
车辆启动，平稳地行驶在路面上，车内低浅的钢琴声缓缓流淌，凌灵脑中开始仔细翻找着近乎忘却的记忆。
二十分钟后，汽车停下。
佩格想要牵着凌灵的手，不过被凌灵拒绝了。
跟在佩格身后走入学校，凌灵的嘴角慢慢掠起，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看到她的笑容，佩格紧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果然不是那种不喜欢上学的孩子！”
第一天入学，佩格直接带他去见校长。
年轻漂亮的秘书非常客气地将她带入校长室。
“波茨太太，非常欢迎您的到来。”地中海校长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跟佩格女士握手。
“莱斯利先生，他就是ZERO。”
“哦，ZERO，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这间中学的校长，你可以叫我校长或者莱斯利先生。”校长特地弯下腰和凌灵握手。
凌灵微笑伸手：“莱斯利先生，您好。”
随后，三人坐下，佩格和莱斯利在交谈，而凌灵却在想着校长刚才对佩格的称呼。
波茨太太？
波茨这个姓不算罕见，但放在这个世界，总是会让人有所遐想。
佩格女士的丈夫姓波茨，不知道和某渣男未来的老婆有没有关系。
长岛别墅里，仍抱着女模宿醉未醒的某渣男于睡梦中打了个喷嚏。
校长室内的交流很快结束，离开前，校长笑容满面地道：“ZERO，欢迎你入学。”
这灿烂的笑容，要不是刚才偶尔听到捐赠之类的词语，凌灵差点就信了。
前往教室的路上，凌灵主动道：“佩格女士，您的丈夫叫什么？”
“查尔斯，查尔斯·波茨。”
提及丈夫，佩格并未沮丧或失神，她已经从伤痛中走出来了。
听到名字，凌灵吓了一跳，不过还好，不是另一个光头佬。
话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秃了吧？
教室门口，老师正在等候。
佩格将凌灵交给老师后又说了好久，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你好，我是玛丽，你的辅导员。”
“你好。”
玛丽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黑人女子，她脸上的笑容很暖，或许是因为牙看起来很白。
因为很快就要上课，所以玛丽只是带着凌灵进入班级简单介绍了一下之后就离开了。
班级上的同学们对于新来的同学有些好奇，尤其还是这所学校里罕见的亚裔，不过佩格女士有一点说的很对，在他们眼中，凌灵也只看到好奇，其中没有任何不好的意思。
仅凭这点，凌灵觉得那昂贵的学费还是值得的。
片刻后，一位教师抱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凌灵坐在最后一排看了看课程表，又翻了翻课本，发现自己根本就提不起半点听课的欲望。
翻开课本后，他轻轻地从空白本子上撕下一页，又一点点撕成了简单的人形。
抬手从发蜡固定的头发中拽下一丝，将它贴在纸人身上。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凌灵抬眼看了看正在连接投影的老师，嘴角一扬，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在初入修仙世界是，凌灵拜师入宗，仍逃不过上课的命运。
为了躲避那经年累月的课程，凌灵以自身的天赋，结合师父赠予的厚厚一本基础法术大全，用锲而不舍、废寝忘食的精神和毅力，通过参考、借鉴、提取、熔炼和再创造等手段，最终成功地编撰出一本完全可以称之为精华中的精华的册子。
与原本相比，厚度不足百分之一。
但实用性却令无数修仙界学子拍案叫绝。
凌灵将其命名为：《逃课必备精选法术册》
为期一年的学习生涯中没被清理出门，这份法术册功不可没。
后来，凌灵将这份册子授权给修仙界最大的书商，此后凌灵几乎再也没有缺过灵石。
现在，就是阔别三千年，逃课必备精选法术册再次绽放光辉的时候。
这里的讲师不是什么大能，教室里除了监控也没有禁灵阵和锁魂阵等等，因此很多法术就没有必要了。
纸片人和头发，可以让法术存在的时间更久。
这相当于是将法术转化为符箓来使用。
神念勾动剑影，能量顺着剑指流淌出来，手腕轻动，指尖立刻在纸人上划出复杂而又颇具美感的纹路。
片刻后，凌灵摊开左手，在掌心上继续刻画。
两道符箓刻画完毕，凌灵将纸片人塞进左手紧紧握住，右手结印，能量汇聚。
光影迅速一闪，其速度以人眼根本无法捕捉。
“凌灵”放下手，保持着端正的坐姿，认真地听起课来。
忽地，教室前门轻轻打开，如同被风吹开了一样。
老师停顿下来，关上门继续讲课。
教室外空旷的走廊里，响起了鬼魅般的轻微脚步声。
还好是白天，还好上课期间走廊没人。
十分钟之后，学校千米外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凌灵的身影突然出现。
“呼，还是有些勉强，而且连脚步声都没办法掩盖。”
教室里听课的是替身术制造的傀儡，与死板的木偶相比，完美替身术制造的傀儡甚至可以和真人相媲美。
他现在制造的傀儡只能做出简单的动作来回应别人，而且无法发声，还不能被碰，一碰手掌直接从身体里穿过去，那就变成灵异事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