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之主 (文抄公)

　　在不知不觉之中，他的身躯已经由灵体变得真实，带着现实世界的血肉触感。
　　‘完美者’灵魂与肉身之间，可以实现任意转换。
　　换句话说，在不知不觉之中，他的现实之躯，已经进入灵界，并且完全适应灵界的生存。
　　普通神秘者到了这一步，也可以称之为‘灵界生物’，本质上都与普通人有了不同，更不会轻易被枪械击杀。
　　甚至，纵然死了，也可以转化为怨灵，以灵魂的方式继续生存下去。
　　“其实……长生之血已经完成大半，我为什么非要追求完美呢？”
　　“哪怕是劣化版，只要能帮助‘完美者’晋升，对我也足够了。甚至，不一定非要是原版的‘长生之血’，不能被它的概念禁锢住思维，要当成全新的一种血酒来调配……我并非要调配出原版的长生之血，只是要酿造辅助‘完美者’突破的秘药……”
　　“既然如此，以传奇级的调酒技能，配合之前的设想……有七成把握。”
　　“七成……已经足够了，至于劣化版的长生之血后遗症很大，乃至被黑血之主关注的问题，则完全没有办法解决。”
　　不知不觉间，钟神秀从失神状态走出，就看到自己已经登临黄金通天塔之顶。
　　他通过了黄金之塔的考验，成为了一名堪比神通修士的‘完美者’！
　　“嗯，成功了！”
　　钟神秀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突破‘完美者’在他预料之中，毕竟以【放牧者】本质，加上‘神秀之主’的庇佑，不可能出问题。
　　真正令他欣慰的，是利用这次晋升的机会，配合黄金通天塔的特性，终于令他对如何调配出‘长生之血’有了把握。
　　“可惜……一辈子只有一次攀登通天塔的机会，总不可能退回到‘升格者’，再晋升一遍吧？”
　　“这种感觉，怎么有些像传闻之中，修道者渡劫之时，师法天地自然，创出全新的神通法术？”
　　“果然任何世界，都有相通的道理么？”
　　钟神秀想向下再看一眼通天塔。
　　那上面的符文，或许能激发出更多的灵感。
　　但下一刻，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到通天塔了，在他脚下，是一片坚实的陆地。
　　“攀登上通天塔之顶，不应该是灵界的天空么？怎么会来到一片大地之上？”
　　“不对，应该说通天塔的塔尖，怎么是一个世界？看来是通过它，来到了更深维度的灵界……”
　　“我行走于天上，如同行走于地上？”
　　钟神秀蓦然想到禁书区看到的一句话，不由点点头。
　　五环学派果然还是有底蕴的。
　　这种看似游记的话语，不亲身经历过灵界的真实情况，完全无法体会。
　　通天塔之上！
　　这已经可以完全视为灵界深处，时间与空间出现模糊。
　　时间并非连续的，空间也再非完整。
　　“我可能行走于过去、也可能行走于未来？”
　　望着周围似乎很正常的自然景色，钟神秀竟然不敢再抬脚。
　　‘完美者’之后，神秘人需要寻找到灵界的第五道标，完成苍天试炼。
　　但钟神秀对此一无所知。
　　哪怕五环学派全盛之时，也没有出过一位‘长生者’！
　　毕竟，一千年的寿命，简直堪称历史的活古董了。
　　“这方面的神秘知识，恐怕只有联邦才有……毕竟最近一位出名的‘长生者’，就是联邦大贤者伊斯里尔啊，虽然据说他失踪了……”
　　钟神秀没敢贸然行动，准备下线。
　　或者说，回归现实世界。
　　但就在这时，一直很安静缠绕在他手臂之上的三眼羽蛇开始了躁动。
　　它主动脱离开来，化为一条遮天蔽日的羽蛇，让钟神秀站在它的脑袋之上。
　　“三眼羽蛇是堪比‘完美者’灵界生物，换句话来说，通天塔之上的灵界，才是它的故乡啊……”
　　“这么说来……这种躁动，是因为血脉中的某段信息，被激活了么？”
　　钟神秀上前一步，踩在三眼羽蛇的脑袋上。
　　巨大的羽蛇振动翅膀，欢快地翱翔于破碎的时空之中，钟神秀可以清晰感受到，是三眼羽蛇的血脉之力，在定义附近的时空，让他没有迷失。
　　“那是……”
　　钟神秀看到，一座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巨大遗迹。
　　它宛若浮空城一般，悬停于半空之中，周围有一圈细碎的岩流。
　　每一块岩石之上，都铭刻着一个神秘符文，带着强烈的象征意义。
　　但还没有等他开始解析，羽蛇就蓦然转了一大圈，绕开了此地。
　　那存在于血脉之中的恐惧，令钟神秀知晓，若自己贸然过去探险，可能会发生极其不妙的事情。
　　一路之上，他又见到羽蛇避开了一座黄金城市、一条黑色的河流、以及一片茂密的丛林。
　　很显然，在这灵界深处翱翔，纵然是三眼羽蛇，也变得吃力与谨慎了许多。
　　最终，三眼羽蛇承载着钟神秀，降落在一片地域。
　　“这里是？”
　　钟神秀踩踏在一片黑色的泥地之上，大地散发出香甜的气息。
　　他蹲下身体，握住一把泥土，微微一用力，就有奶与蜜从指缝间涌出。
　　“流淌着奶与蜜之地？”
　　他轻笑一声，感觉如果自己要写灵界游记的话，大概便可以如此将此地命名了。
　　“三眼羽蛇会带我来这里，显然这里与它关系很亲密……或者说，拥有神秘意义上的联系？”
　　钟神秀往前一步，突然行动一停。
　　他看到了一具尸体！
　　它卧倒在奶与蜜之地上，身穿用宝石、黄金、白银装饰的华贵衣服，却没有丝毫气息。
　　“不是人类！”
　　因为对方干枯的尸体之上，可以清晰看到菱形的鳞片，散发出丝丝冰凉的气息。
　　“也不知道死了多久，如此强者，纵然死在灵界，尸体也不会腐化吧？”
　　“不对，这种血脉气息……他是……羽蛇贵族！？”
　　钟神秀望着干尸的脑袋，对方空洞的眼眶之中，仿佛重新燃烧起了火焰。
　　甫一对视，就有一些莫名的信息，被灌注进入钟神秀的识海。


第338章 隐秘
　　“生而高贵……羽蛇贵族！”
　　“我们崇拜命运之衔尾蛇……因为祂是我们的父……”
　　“我们建立了伟大的帝国，统治着数不清的族群！”
　　“直到某一日，命运告诉我们，我们即将于历史中消亡……”
　　“唯有被选中的永恒血裔，才能逃往未来……”
　　……
　　“啊！！！”
　　钟神秀抱着脑袋，眼眶中流出黑色的血泪。
　　在最后的对视中，他看到了毁灭、以及永恒的坠落！
　　他趴在地上，喘息良久，这才慢慢站起，揉着太阳穴。
　　“羽蛇贵族……一个已经消亡的血裔族群么？”
　　刚才的灌输之中，他通灵到了不少信息。
　　比如，羽蛇贵族曾经统治了现实世界，建立了一个跨越大洲与大洋的史前文明帝国。
　　只是突然有一天，命运给出了预言，既定的毁灭不可避免。
　　因此，那些永恒血裔，大概是指‘完美者’实力的羽蛇贵族做出决定，迁移到灵界深处，以此躲避毁灭的命运！
　　因为这里的时间完全不稳定，可能通往过去，也可能通往未来。
　　它们要前往未来，只要到达那里，便可以令历史产生混淆。
　　虽然羽蛇贵族的帝国在秘史上消亡了，但它又存在于未来！
　　以此扭转毁灭的命运！
　　“但很显然……这个计划失败了。”
　　“拥有衔尾蛇庇护的羽蛇贵族，落到如此下场，显然有着其它伟大存在的插手……”
　　钟神秀稍微推理一下，便得出结论。
　　感受着血脉中的共鸣，他沉吟一下，灵性涌出。
　　地面上浮现一个凹陷，将这具干尸掩埋了进去。
　　他继续往前，看到了一个风格很原始的村落遗迹。
　　各种土质的房子围成稀稀落落的一圈，中心则是有着一根黑色的木桩，表面铭刻着大量文字。
　　那是一种如蛇般扭曲的语言。
　　“但是……能在灵界深处生存，已经很了不起了，恐怕这些羽蛇帝国的移民，每一个都至少是‘完美者’，甚至还有‘长生者’坐镇……”
　　钟神秀看到了一具又一具尸骸。
　　它们形态各异，倒毙在地，似乎那干枯的皮囊之中，还有痛苦在流淌，几乎要满溢而出。
　　“上百具尸体，一瞬间死亡……同时击杀上百位‘完美者’，恐怕‘长生者’甚至‘飞升者’都做不到吧？”
　　“某一位存在亲自出手了，衔尾蛇的对头，是大摩么？”
　　钟神秀做出猜测。
　　但旋即又自己否定了这一结论。
　　因为他见识过大摩的从者，甚至上一个世界也与这一位存在有渊源。
　　而在这个世界，大摩是‘堕落’之象征。
　　如果是祂出手，那此地应当充满了堕落，哪怕死亡的尸体，也会堕落成恶灵或者更加邪恶恐怖的东西。
　　纵然经历千万年，都不会改变。
　　而不是这样一幅如同被风干，封印于历史中的衰败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