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男男女女看到正儿八经的军人时,情绪激动地要死。
“太好了,终于得救了,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想问一下,避难所究竟在哪里?”有人依旧警惕,正在质疑庇护所究竟是否存在。
“这一场洪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水灾!天上的暴雨都已经下了两个月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水灾……”
甚至还有的人义愤填膺地询问他们:“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援,你们一开始干什么去了!”
说着说着,几位大妈坐在地上干嚎,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太煎熬了,没有电,也没有对外通讯,忍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就连饭都吃不饱,于是激动之下就把怒气撒在了这些救援者身上。
对于这么一幕,陆一鸣也不生气,他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安静:“各位,有什么问题回到避难所之后,会有专人解答!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旧有的秩序已经崩塌了,新的秩序还没有真正建立。所有的救援行动都是我们自发的,并不是强制义务。”
“甚至是否将你们带到庇护所当中,都是无所谓的,没有硬性要求。你们要明白这一点。”
这一句话一出,那几位大妈连忙闭上了嘴巴,眼神中露出惊恐的神色。是啊,旧有的秩序崩塌了,已经不可能要求军队像以往那样了。
“好了,废话不多说,愿意离开的,将自己的私人物品带走,给你们十分钟的准备时间,有价值的东西全都想办法带走。不愿意离开的,就继续留在这里,我们也不会勉强。”
听了这一番话,最先准备离开的反倒是那几位在地上哭嚎的大妈,就算被恶狠狠地警告了一番,她们还是愿意相信陆一鸣,跟着离开。因为留在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希望。
其中一位大妈拉着自己的小孙子,飞快地回到房间中整理着东西。紧接着,这位胖乎乎的小男孩跑到陆一鸣身边,讨好地递了一块棒棒糖,算是为刚才那一幕道歉的意思。
陆一鸣接过棒棒糖,摸了摸小男生的脑袋,笑了笑,也没有和这些大妈计较太多。大家都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在心情激动的时候抱怨一番,也是可以理解的。
反倒是那些年轻人站在原地犹豫着,小心讨论着,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他们。
陆一鸣对着为首的那位中年人问道:“你们小区中还有类似的,拥有正常秩序的幸存者队伍吗?我们只救援还保留着道德的人。“
“我……不知道。”
中年男人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应该很少,盘踞顶层的大都是疯狂的暴徒。在生活资源有限的情况下,食物非常紧张,人口是一种负担。我亲眼看到对面的楼层中,有人被推进了洪水当中。”
想起这件事,他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喉结不由自主地耸动了一下。这种事情,太可怕了。
第78章 回归避难所
这位男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再过三天,我们连口粮都没有了,到时候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活生生饿死,或者等待洪水淹上来。”
陆一鸣点了点头,看到了一间屋子里正燃烧着火焰,由于已经断电断煤气,他们也只能够通过木头燃烧的火焰来煮饭。好在房间中的木头家具颇多,实在不够也可以去隔壁邻居家拆卸一些回来,才勉强坚持到了现在。
“你们到底怎么选择,是跟我们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你们这里,你就是领头人吧?”
“我们……走。”男人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结果自然不用多说,这一群人最终还是收拾了一番行李,进入到那艘钢铁汽艇当中。
轮船的后备箱原本是用来载货的,现在却载了这么多人,再加上一开始找到的那些电子产品,已经有点儿超载。三十几号人就像猪猡一样挤一起,唯有几个小孩子被允许留在空旷一些的驾驶室内。
“忍一忍吧,一个小时也就到了!”
“这个自然是忍受得了的,小孩子没事就成。”这位精干的男子说道。
装了这一箱子幸存者之后,陆一鸣又驾驶着这艘船,前往刘青山教授的那栋大楼,准备将父女二人一并带走。
他忽然发现,跟在身边的一位小战士情不自禁地留下了眼泪。紧接着,这种情绪感染了更多的士兵,大家的眼眸湿润了。
“小郭,哭什么?像个娘们!”陆一鸣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只是突然间忍不住了!”这位名叫郭伟强的小兵用袖子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这是他们这么多天来,救援到的最多的一批幸存者了……
三十多活生生的人啊!
见识的暴徒越多,人也就越麻木,开枪杀人就如同杀鸡。但现在突然间碰到一批正常人,包括老人、孩子、妇女,在这种末日状态下就格外触动人心弦。
距离曾经的正常生活,其实也就只有两个月罢了,仿佛如同昨日,它一下子就没了。
但在记忆中,它又好像存在,那么地清晰。
这位士兵的嗓音略微有点哽咽,“就是感觉……这样做是对的……我不应该躲在避难所内,就应该救援更多的人!”
除了特大暴雨的声音外,没人说话了。
“是啊……这是对的。”陆一鸣叹了一口气。
虽然救援更多的人口,会分摊避难所中的生存物资,这些人很可能没有足够的工作技能,也不是什么大科学家,并不能带来太多的好处。
但人类不应该是绝对自私的,仅仅为了自己活下去,就什么都不做。自己有了生存的机会,便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去,从直观上就能够分辨出,这是不对的。
人类失去了同理心,还算是真正的人类吗?
经历了太多,仿佛顷刻之间成熟。
重新回到刘青山的住处,发现他的女儿也重新换了一套衣服。这位姑娘也是可怜人,不过无论怎么样,擦干泪水,还得继续向前方进发。
“刘教授,您准备好出发了吗?我们船上载了许多人,得赶紧回去。我怕时间长了会遇到大一点的浪涛,到时候就危险了。”
刘教授也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各种大包小包的,基本以科研工具居多。
他已经想好了,自己既然还活着,女儿也还活着,再怎么样都得好好地活下去,而不是自杀。
“走吧!”
所有人登上这艘轮船后,引擎马达“嗡嗡”地启动,前往避难所。
刘青山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带着学者的严谨风范问道:“我有一个问题,能够容纳十几万人的避难所,是什么时候建立的?难道政府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一场洪水的到来?”
陆一鸣笑了笑,回答道:“准备工作差不多有十年了吧。我们的工程师掏空了一座山,使得整个避难所能够在大洪水中漂浮起来。提前知道倒也不至于,只不过是一次很大的赌博,让我们赌对了。”
“具体的情况,到达那里之后您就知道了。实际上是研究所中的黄明明教授想起了您,然后才委托我们把您邀请过去。否则的话我们也不知道您这个人的存在……”
黄明明,也就是超自然研究所中的研究狂人黄教授。
刘青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紧接着才想起那是曾经的同事,当时双方因为理念之争,还发生了很大的矛盾。
一晃眼间,已经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他抬起头来问道:“原来是黄教授啊,他可是一位天才,曾经还一起共事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专注于其他的学科,不再从事这个行业了,自从他回国之后,我就和他联系不上。想起来,这段故事发生在七八年前了吧……”
紧接着,刘青山想起了陆一鸣展示的超能力。或许吧,曾经认为不屑一顾的东西,是真实的……
“哎,到底谁对谁错,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超自然事件到底是怎么样的,能够所说吗?”
陆一鸣笑了笑,对于这一类世界闻名的科学家,他还是相当敬仰的。万事万物都有着自己的规律,除非宇宙的运行彻底没有规律,科学家才派不上用场。
有的人认为是“鬼神”惩罚人类,才会导致这一场灾难,但是他并不相信鬼神之说。
陆一鸣只相信科学,对于宇宙的变化还是得依靠科学家去摸索才行。捏造一个冥冥中的神灵来解释这一切,除了获得心灵抚慰外,并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
仔细琢磨了一会,他说道:“刘教授,你身在国外,有很多事情可能不知道。而西方的政府对你们这些外籍工作者,肯定也是排斥打压,不想让你们知道真相。”
“这个世界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在十年前就开始了,黄教授的那一套理论,虽然不能够解释全部,但一定程度与现实是吻合的。”
“而在两个多月前,高能物理实验出现了极端状况,所以大量的实验室被强制关闭了。”
“还有其他的实验室也被关闭了,是吧?主要原因是因为这些高端实验,会出现数据异常,科学家会因此而发现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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