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帮小杂碎打人不疼，啊嘶……”乌蝇死要面子，却不小心牵动嘴角伤口。
“别硬撑了，我带你去看跌打吧。”
“不用不用，真不碍事。”乌蝇这次不是强撑，主要是囊中羞涩，没钱看跌打。
看到乌蝇局促的样子，祁玉很快反应过来，知道他是看不起跌打，于是善解人意道：“走吧。我这有钱。”
说完，就不由分说扶着乌蝇往校外的跌打馆走去，留下Richard五人躺在地上呻吟。
在去跌打馆的路上，祁玉跟乌蝇聊了很多，终于搞明白为什么乌蝇会被霸凌。
说起来好笑，起因居然是因为一次踩鞋子事件。
两个多月前，乌蝇在学校小卖部排队买零食，没想到当时排他前面的Richard无端端转身连续踩了他好几脚。
乌蝇便生气地推开Richard，并质问对方为何踩自己。Richard非但不道歉，还趾高气扬地说：“我就是喜欢踩你，你能怎么样？死穷鬼。”周围一群狐朋狗友在哄笑。
乌蝇很生气，跟Richard吵了几句，没想到Richard就一拳过去，周围小喽啰们也一起上来打乌蝇，后来被小卖部阿姨制止了。
其实二人并无矛盾、也无交集，Richard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想找个倒霉的人“立威”，让大家都怕他们这帮人。刚好这个乌蝇长得一副衰相，看穿着打扮也是个没钱的主，于是就把他定为目标。
从那以后，Richard就仿佛盯上了乌蝇，不时找他的麻烦。而乌蝇也是那种脾气暴躁的性格，容不得自己被别人小看，即便挨揍也要骂回去、打回去。
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就结下了梁子。直到上个月，Richard他们还把乌蝇打得多处骨折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
了解事情来龙去脉后，祁玉也是感叹，校园霸凌真是毒瘤，今天虽然是为了计划才出手救人，但也算做了件好事。
“阿玉，我记得你之前也经常被你们班的Bryan欺负，为什么现在变得那么厉害了？”乌蝇刚从医院回来，并不知道校园保卫战一事，还以为祁玉是以前那个书呆子。
“你想学啊？我教你啊。”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学？”
“珍珠都没有那么真。乌蝇，这个世界很黑暗，只有拳头硬才不会被欺负。以后跟我混吧，我教你不被欺负的真理。”
第17章 又被开除又被捕
傍晚时分，香江加多利山一栋别墅内，Richard正在跟他当总编的爹地诉苦。
“爹地，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做主啊！”
“卧槽，你谁啊？”看着眼前被打成猪头的Richard，总编老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喊爹的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乖仔Richard啊爹地。你怎么能不认得我？”自己老爹不认识自己，本就伤心的Richard嚎啕大哭，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什么？你是Richard？你脸怎么了？告诉爹地，爹地帮你做主。”
“都怪那个死光头……”于是Richard将学校里发生的暴力事件跟他爹详述了一遍。当然，这个详述是另一种版本，大致就是说学校里有个光头大魔王专门以欺凌同学为乐。Richard和他的小伙伴们很不幸成为了被欺凌对象。
“岂有此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蛆虫。当初就跟你说了去拔萃男书院读，离得又近又不会有那些死穷鬼。非得为了个女同学选个垃圾学校，现在被那些穷鬼打，你开心了吧？”
“爹地，我知道错了，以后你想我去哪读就哪读。现在我只想那个死光头得到应有的惩罚。”Richard一脸恨意地说。
“好啦好啦，我会找人做事的。你的伤怎么样，还疼不疼？”
“当然疼啦，那个光头下手好狠的，专门打我帅气的脸。”
“那爹地带你去看医生吧？”
“我回来之前去看过了，医生说是皮外伤，让我回家休息。”
“什么皮外伤？你现在是重伤。”总编老爹斩钉截铁道。“不过医生叫你好好休息，你就乖乖去休息吧，剩下的爹地会搞定。”
“那我等你好消息哦。”说罢，Richard留下小伙伴们的地址后，就离开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待Richard离开后，总编老爹打了五个电话。第一个打给了西九龙总署警司雷蒙，要求警方介入此件校园霸凌事件；第二个打给了杂志社，让人到各个受害人处拍照，以此次事件作为明天版面；第三个找人教训祁玉；第四个打给了马校长，要求马校长开除祁玉；第五个打给了相熟的内科医生，伪造Richard受伤的报告。
五件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务求将这个敢欺负自己儿子的蛆虫全方位灭杀。
另一边，祁玉带着乌蝇看完跌打后，就一起来到了乐队平时练习的地方，魔鬼山。将乌蝇介绍给陈浩南他们后，大伙一起练歌练到深夜，才一起回蓝田。
乌蝇的家离蓝田不远，就在旁边的安田邨，大家都属于屋邨人，关系显得更加亲近了。
特别是在祁玉的有意撮合下，陈浩南他们也很给面子地接受乌蝇的加入，并约好今后一起上下学、一起玩。
转眼又是新的一天，祁玉依然早起锻炼然后上学老一套，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但他心里清楚，好戏即将上演。
果不其然，在大伙回到学校没多久，学校广播就通知全体师生到礼堂集合，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来了。”祁玉暗道。
随着同学们一起慢悠悠地来到礼堂后，发现学校高层都正襟危坐地坐在台上，一副三司会审的样子。
等全校师生在台下就坐后，马校长试了试麦克风，然后开始讲起今天聚集在这的原因。
“今天把大家聚集在这里，是因为学校发生了一件让人痛心疾首的事。3月6日傍晚时分，中五A班祁玉伙同中四E班乌学友，欺凌中四A班曹礼查、谢颖康等五名同学，对五名同学身体及心灵造成严重创伤。祁玉及乌学友因违反学校有关规定且情节严重，现经校委会研究决定，对祁玉及乌学友予以勒令退学处分。”
“喂，你们不要冤枉好人，明明是Richard他们不对在先，你们怎么能这样颠倒是非黑白？”
祁玉仍安心坐在座位上听马校长的判决，但乌蝇却坐不住了，作为被霸凌的对象，他无法忍受学校的做法。难道有钱人做什么都对，穷人一生下来就是错？
“一个月前，我被那帮人渣打得住院，你们没管。昨天我被他们拖上天台，好几个老师都看见了，你们也不管。玉哥帮我出头你们就跳出来管了？你们也配当老师！”
“说得好！这样的学校不读也罢，我陈浩南在此申请退学！”陈浩南也站了起来，用行动支持祁玉与乌蝇。
“喂，阿南……”
祁玉刚想劝，没想到大天二和巢皮、包皮也同时站起来，用行动声援。
“我们也申请退学！”
“你们……”
此时台上的马校长脸色非常难看，其实他也知道祁玉属于见义勇为，但他没有任何办法，这是校委会的决定。
整个礼堂随着几人自我开除，开始变得闹哄哄，嘉莉和她的小姐妹们在旁也正在窃窃私语。
“我就说跟祁玉这种暴力狂混在一起迟早会有事，现在果然如此。”嘉莉幸灾乐祸道，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他们这帮蓝田仔就是这样的了，幸好嘉莉没跟他们在一起。”
“唉，不同的世界，不同的阶层，注定无法在一起。”
就在礼堂骚乱不堪的时候，突然几名便衣阿sir走了进来，拘捕祁玉、乌蝇二人。
“祁玉、乌学友，我们是警察，现怀疑你们与昨晚铭基书院天台伤人案一事有关，这张是法庭出具的拘捕令，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说罢，带队阿sir就让手下把两人铐了起来。然后接着道：“你们有权保持缄默，但你们所说的一切我们都会记下来，日后作为呈堂证供。带走！”
“阿sir，跟你们走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跟我的朋友说一下可以吗？”
“可以，不过要快。”这位阿sir还算通情达理，对于待祁玉这名学生也不像平时对待古惑仔那么凶。
“阿玉……”
刚被开除就立刻被警察拘捕，噩耗一个一个传来，弄得陈浩南都有点懵。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阿南，如果我不在，今晚跟华纳唱片的签约就看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兄弟们。”祁玉来到陈浩南面前，语重心长地说。
“没有你，我们不签约也罢。”陈浩南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祁玉居然一点没为自己考虑，而是心心念念兄弟们，害得他都快感动哭了。
“胡说八道什么？大家那么久以来的梦想难道就因为我一个人而不要了吗？再说，不管我今天怎样，只要你们以后成了大明星，也可以给我帮助！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当蓝田仔吗？阿南，带着我的那一份一起努力好吗？”
看着祁玉情真意切地恳求，陈浩南艰难地点了点头，同意了祁玉的说法。
“那我帮你通知伟叔去保释？”
“不要。我怕老爸担心，如果可以，帮我找b叔帮忙。”
陈浩南瞪大了眼睛看着祁玉，他有种预感，是自己害了祁玉。自从认识了他，祁玉的命运好像跟自己调换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