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把纸钱烧给我自己 (王袍)

　　潘阳嘴角隐蔽地抽搐了两下：“妈我就是觉得结婚还早，我还是个孩子……”
　　一边说潘阳一边给潘金锁打眼色：老爸！助攻啊！你还想不想去拔罐儿了？
　　潘金锁默默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戒了……
　　潘阳：“……”
　　……
　　隔壁道一周义馆，一身唐装梳着马尾辫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余得水正在帮一个风韵少妇算姻缘：“……你命犯桃花，只不过都是烂桃花，很烂很烂……”
　　便在此时，余得水脑海中忽然传来了潘阳的声音：“小鱼儿，快来救驾！”
　　呵，都是套路！接下来就该要我破财免灾了吧？风韵少妇冷笑着问余得水：
　　“那我该怎么挽救呢？”
　　余得水起身就走：“没救了，告辞！”
　　风韵少妇：（◎_◎;）
　　另一边隔壁，法华香烛店里穿着唐装剃着光头玩着佛珠的丐帮掌砵长老游坦然正在跟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大妈讨论帮她开光的事儿。
　　中年大妈明送秋波：“大师，能不能请您到我家里开光呀？”
　　便在此时，游坦然脑海中忽然传来了潘阳的声音：“小柚子，快来救驾！”
　　游坦然转身就走：“不去，告辞！”
　　中年大妈：（◎_◎;）
　　余得水和游坦然几乎同时冲进了潘家扎纸店，看到潘阳被李元芳拧着耳朵都惊呆了：这潘家扎纸店的老板娘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想到恐怖如斯！
　　最孝顺的还是余得水，余得水马上舍身饲虎：“老板娘，我有大事儿找你！”
　　游坦然急了，也拿出了割肉饲鹰的精神：“老板娘，我也有大事儿找你！”
　　李元芳皱眉：“啥事儿？”
　　游坦然豁出去了，深吸一口气很诚恳的说：“女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
　　李元芳：“滚！”
　　游坦然：“好嘞！”
　　对不起了帮主，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游坦然双手抱头逃出潘家扎纸店……
　　潘阳：?_?
　　李元芳没好气的问余得水：“你有啥事儿？”
　　余得水也豁出去了，深吸一口气很诚恳的说：“街头有家新超市今天开业！
　　“排队领鸡蛋！”
　　李元芳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余得水趁热打铁：“我正打算去呢，顺便问问你们去不去！
　　“数量有限，去晚了就没了！”
　　李元芳毫不犹豫：“同去同去！”
　　妥了！余得水给潘阳使个眼色，然后跟着李元芳风风火火的赶去街头了……
　　潘阳叹为观止：人才呀！
　　游坦然在门口扒着看傻了：涨姿势了……
　　千里传神打发走了游坦然，潘阳出来招呼潘金锁：“老爸，咱们出去聊聊？”
　　躲在门口抽烟的潘金锁一怔：“在家不能聊吗？”
　　潘阳冷静分析：“老爸，鸡蛋数量有限，万一老妈去晚了没排着，回来可就……”
　　潘金锁二话不说就把卷帘门拉下来了：“去哪儿？”
　　父子俩果断出门找了一家江边茶馆，一边欣赏着江景，一边聊起了历史。
　　老潘家的历史。
　　潘阳故作闲聊的问：“老爸，咱们老潘家是打什么时候起开始做扎纸店的？”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潘金锁反正今天也不着营业了，就跟儿子慢慢聊。
　　因妻排队领鸡蛋，偷得浮生半日闲。
　　“儿子你知道蔡伦造纸吧？”潘金锁端着茶杯侃侃而谈：“这蔡伦因为造纸，得到皇帝赞赏，被封为‘龙亭侯’，所以这纸又被称为‘蔡侯纸’。
　　“蔡伦有个哥哥，叫蔡莫，看着眼红，就跟蔡伦学了技术，建了个纸坊。
　　“但是因为蔡莫心急赚钱，技术不精，造出来的纸质量很差。卖给穷人吧，穷人用不上。卖给富人吧，富人看不上。面对着一屋子纸，黯然神伤。
　　“然后他媳妇慧娘给他出了个主意，到第二天，蔡莫忽然就活活气死了。
　　“街坊邻居们都帮着办丧事，慧娘就像疯了一样，披头散发，人不人鬼不鬼的，一边烧纸一边哭着说‘本来家里就穷，你还要造纸。现在纸造出来了，你人没了，要这纸还有啥用’？
　　“这纸再糙那也是钱呐，街坊邻居们想劝她，又怕她憋出病来，就随她去了，反正纸都是她家的。
　　“突然，蔡莫跟诈尸一样坐起来了，把满屋子的人都吓尿了，嗷嗷乱叫。
　　“慧娘扑上去抱住蔡莫，说他身体是热的，他不是诈尸，他是死而复生了。
　　“人们发现蔡莫真的没死，就问他咋回事儿。蔡莫就说只记得有一黑一白两个人把他拉到了大堂上，大堂上的大人要命人打他板子，这时有个师爷跟大人说他家刚存来十库金银，可以赎罪，还能给他增加阳寿。
　　“然后大人不但没打他板子，还给他加了五十年阳寿，把他送回了阳间……
　　“这时有人惊呼‘我知道了，原来纸到阴间就成了钱’，于是街坊邻居们像发现大秘密一样奔走相告，都来买蔡莫家的纸烧给自己先人，希望自己先人在阴间可以有钱花，少受点罪。蔡莫家的生意就红火起来了。
　　“时间久了，这就成了习俗了……”
　　还有这种操作？潘阳很是佩服，却又忍不住问：“老爸，这跟咱家啥关系？”
　　潘金锁莫测高深的道：“说‘我知道了，原来纸到阴间就成了钱’的人就是咱老潘家的祖先，其实咱老潘家祖先当时就看明白了，帮他们捧哏呢！
　　“从那之后，蔡莫造纸，咱家扎纸，完美合作！”


第483章 拿的就是你盘根大仙！
　　潘阳听得目瞪口呆：咱老潘家祖先这么机智的吗？
　　“但是造纸术很快就传播开来了，蔡莫造纸也不是独一家，还急功近利，纸越造越糙，渐渐的就被市场淘汰了。”潘金锁得意洋洋的嘬了口茶：
　　“咱老潘家的扎纸技术可是无可替代，就这么一辈儿一辈儿的传下来了。”
　　“社会社会！”潘阳抱拳：“对了老爸，你有没有发现咱老潘家寿命都不长？”
　　潘金锁一怔：“你爷爷是走得早，但人生七十古来稀，活六十也不少了……
　　“不是，你咋还带诅咒自个儿家的？”
　　“不是诅咒，就是好奇。”潘阳知道这个话题挺禁忌的，但还是忍不住问：
　　“老爸，我太爷是多大岁数走的？”
　　“差不多也是六十……”潘金锁皱眉：“但你太爷那是兵荒马乱的年代！
　　“那时候能活到六十都算不错了，我听说解放前我国人均寿命才三十五岁！
　　“解放后五六十年代，人均寿命五十多岁，也就是现在才动不动活七八十！
　　“一是年代问题，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指望他们人均长命百岁这不科学！
　　“二来人与人的体质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看来老爸什么都不知道，也好，知道的多了对他一个普通人而言不是什么好事！潘阳也就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反正他已经决定了：打破天条！
　　老潘家的宿命是写在了天条里的，只有打破天条，才能改变老潘家的宿命！
　　也许这个目标如同痴人说梦，但为了改变老潘家的宿命，潘阳无所畏惧！
　　潘阳就换了话题：“老爸，咱们老潘家祖上做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吗？”
　　他很想知道，老潘家到底怎么逆天了，居然要被天罚世世代代都挨雷劈。
　　这个问题潘阳在酒席上问过黄眉大圣、金光大圣他们，他们只知道“潘氏窃取天机，天罚百代雷劈”，但具体窃取了什么天机就说不上来了。
　　想要知道大概只能问掌握天条的仙界道门六大派掌门，但潘阳现在没法问。
　　就在潘金锁这里碰碰运气。
　　潘金锁眨眨眼睛：“咱们老潘家祖上有名的也就是潘璋、潘安、潘美……
　　“潘美你知道吧，也就是潘仁美的原型！其实潘仁美是对咱老祖宗的丑化，又跟杨家做对，又勾结辽人！潘美是北宋开国名将，平岭表、定江南、征太原、镇北门！生前封为韩国公，死后追封郑王，从祀帝王庙……”
　　潘阳听得津津有味，唯一的问题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他还是不知道老潘家到底怎么窃取天机了，不过他倒是知道老潘家的英俊源自于哪儿了。
　　潘安后人，能不帅么？
　　“对了老爸，回头你帮我个忙。”等潘金锁说累了，潘阳趁机提出要求：
　　“我妈再催婚，你帮我拖着。”
　　潘金锁把手拢在耳边，大声问：“你刚才说啥？江边风太大，我没听清！”
　　潘阳：“我说亻……”
　　“糟了！”潘金锁一拍大腿：“快十一点了，你妈排队领鸡蛋也该回来了！
　　“别说了，咱们赶紧走！”
　　潘阳：“……”
　　终究潘阳还是没敢回家，潘金锁一个人回家了，到家屁股还没坐稳就见李元芳气咻咻的回来了。
　　潘金锁很后悔，早知道先答应儿子那个无理的要求，好歹现在有个分担火力的。后悔也没办法，潘金锁小心试探：
　　“老婆咋啦？”
　　李元芳很生气：“我好不容易排到前面了，居然告诉我要先办会员！等我去办了会员回来，他们又告诉我鸡蛋发完了！不是，这不是玩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