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用不了多少时间的,”雅各布神父道,“还记得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吗,要有礼貌和耐心。”
床上皮肤苍白的男人又闭上了嘴巴,不过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晕。
雅各布神父的声音在继续,“就像我说的,我犯了个错误,那时候我才19岁,马修神父写信给教会,说圣心教堂这边的人手不太够,但是那时候没有几个神父愿意来东区,我那时年轻气盛,就自告奋勇过来帮忙了。
“不得不承认,在一开始我是有点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的,我是乡绅家庭出身,16岁的时候来伦敦,一直跟在埃布尔森神父身边,我们也曾来过东区探望这里的穷苦人家,但是这和住在这里完全是两码事,所以那时候我有些苦闷,想要回去找埃布尔森神父,又怕被人觉得我吃不了苦,而就在这时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儿。”
“她是这一带的伎女,名叫艾玛,不过刚入行没多久,只有十六岁,因为父亲死了,母亲又跟别的男人跑了,不得已之下不得不从事这一行养活自己,不过和别的伎女不同,她每周都会来教堂做礼拜,我们就是那样认识的。”
“大概因为我们的年龄相差不多,她觉得我和教堂里的其他人不太一样,所以就时不时的就会来找我聊天,恰好那时候我也情绪低落,很多时候反倒是她在安慰我。”雅各布神父像是陷入了回忆中。
“马修神父警告过我,但是我没有太放在心上,相反还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引导一个迷路的灵魂,为此沾沾自喜,直到某天晚上,她又来找我,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她被一个野蛮的客人打了,手臂被玻璃碴划破,我给她包扎,趁我起身的时候她偷偷亲了我一下,我愣在了原地,当时大脑里一片空白,再然后她扑了上来,我想推开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使不上力气,于是,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她在天亮前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我又后悔又难堪,我知道自己辜负了很多人的期望,埃布尔森、马修神父……尤其是我自己,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那晚的一切都不应该发生,我想要修正这一切,从那以后我有意识的开始疏远艾玛,她来教堂找过我几次,我都假装不在,到了晚上我则锁紧屋门,不管是谁敲门都不开,于是一段时间后,她终于从我的人生中消失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可以就此解脱,但是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雅各布神父说到这里床上皮肤苍白的男人又催促道,“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把手术刀。
“再给我点时间。”雅各布神父的声音不容置疑,于是皮肤苍白的男人只能又将手术刀放了回去。
“差不多一年后,我在教堂门口捡到了一个婴儿,还有一封信,上面没有署名,但是我能认出这是艾玛的信,她说这是我们的孩子,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不知为何,我相信她说的话。”雅各布神父顿了顿,重复道,“……我只是,相信她说的话。”
女歌唱家再望向床上那个皮肤苍白的男人时目光也发生了变化。
看出艾琳的惊讶,雅各布神父点头道,“没错,他就是当年那个孩子,我把他送到了孤儿院里,但是他在那里生活的并不好,出来后我又帮他在医院找了几份工作,但是他都干不长,恰好五年前马修神父差不多也退休了,搬到了郊区,圣心教堂就剩我一个人,我就让他搬到了下面居住,我告诉了他我和他母亲的事情,我原本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没想到他相信自己之所以有这么悲惨的人生完全拜自己的母亲所赐。”
“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雅各布神父。”床上皮肤苍白的男人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催促道,他的耐心已经快要完全耗尽了。
“她是你的了,我过去一直不让你叫我父亲,不过现在,你可以叫我一声父亲了。”雅各布神父淡淡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 真相
女歌唱家眼睁睁看着床上那个肤色苍白的男人向她走来。
后者的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像是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又像是带着某种扭曲的依恋,他脸上的病态笑容倒映在左手的手术刀上。
艾琳·艾德勒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但是下一刻,三人的头顶处传来了轰隆隆的声响,这是密室的入口被人打开的声音。
然而当张恒和福尔摩斯举着左轮手枪冲下来,却愣在了原地。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离奇的一幕。
只见女歌唱家依然被绑着手脚,没法动弹,雅各布神父神色木然的站在原地,而他的脚边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却倒在了血泊里。
后者苍白的脸庞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双眼圆睁,望向雅各布神父,似乎是在询问为什么。
雅各布神父看到张恒和福尔摩斯,抛掉了手里带血的刀子,平静道,“你们来的正好,人是我杀的。”
福尔摩斯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中年男子,看到他后脑勺上的伤口,冲张恒摇了摇头,“已经没救了。”
张恒则跨过了那具尸体,来到女歌唱家的身前,解开了她手脚上的绳索,又拿掉了她嘴里的抹布,艾琳·艾德勒一获得自由就冲地上吐着口水,似乎是想把自己嘴里的怪味给吐出去。
张恒实际上已经做好了准备动用【恶念之墙】最后一次使用机会,不过好在福尔摩斯在三分钟之内就找到了入口。
两人冲进来的时候都以为自己会遇到凶手挟持人质的情况,但是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下一刻,张恒的耳边传来了主线任务完成的提示,虽然他的心里依旧有不少疑惑,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和福尔摩斯先用从女歌唱家身上解下来的绳索把雅各布神父捆了起来,之后通知了附近的巡警。
福尔摩斯留在原地,看守着雅各布神父,同时等待警方增派人手,而张恒则先送女歌唱家小姐回家了。
张恒在艾琳的住处一直待到凌晨六点才回到贝克街221B,而这时候福尔摩斯也已经从警局回来了。
他看起来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完全无视了房东哈德森太太的抗议,拿出他的那只小提琴拉了起来,悠扬的琴声在房间回荡,就是不知道隔壁楼里被吵醒的邻居会不会也想要冲过来杀人。
“看来你已经把所有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张恒道。
“看来你以后都可以免费去剧院听歌剧了。”福尔摩斯也道。
“……”
“这或许不是我遇到的最复杂的一件案子,但是的确可以算得上是最有趣的一件案子。”福尔摩斯放下了小提琴,终于还是把话题又转回到案子上。
“雅各布神父年轻的时候犯了一个错误,和一个伎女剩下了一个私生子,虽然我本人并不认为那是他的孩子,不过这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他愿意将那个孩子视作自己的骨肉,或者说,他在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为当年犯下的错误赎罪。”
这些事情张恒其实也已经从艾琳·艾德勒那里了解到了,所以他倒也没什么惊讶,示意福尔摩斯继续说下去。
“这孩子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他是一位神父和伎女在一次冲动后的结晶,他们两人之间甚至都算不上爱情,他从小就被自己的母亲遗弃,而父亲为了自己的声誉也只能把他送进孤儿院,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性格难免会变得孤僻阴郁,雅各布神父说他的身体里埋藏着恶的种子,但实际上我对此持不同的观点。”
福尔摩斯点上烟斗,“警方和雅各布神父自己都相信开膛手杰克谋杀那些伎女是出于对生母草率生下他又抛弃他的报复,但是我觉得他更像是把这一场场的谋杀当做一种追寻自己生命起源的仪式,当然,与此同时他也像很多连环杀手一样再渴求着世界的关注,那封寄给报社的信件就是最好的说明。”
“子宫?”张恒扬了扬眉毛。
“是的,我觉得本案中子宫是一个很重要的符号,它和生殖繁衍有关,也是胚胎孕育的场所,开膛手杰克取走受害者的子宫,意味着他希望寻找到自己的归所,就像他所选择的目标都是生过孩子,酗酒与人同居的伎女,通过这些特质,他将这些受害者和自己的生母联系在一起,在他作案的时候的确能重新感受到自己和目标间的联系,就像找到了他的母亲一样,而且很奇妙不是吗,艾玛赋予了他生命,而他则从那些替代者的身上又将生命夺走,就像是一个完整的轮回。”
福尔摩斯眨了眨眼睛,“当然,后面的部分只是我的一种推测,开膛手杰克已经死了,我猜我的这一推测大概永远也得不到印证了……说了开膛手杰克,我们再说回雅各布神父,必须得承认他在这件案子里所扮演的角色出乎了我的预料,还记得我们先前的推测吗?”
“嗯?”
“我们当时都同意这件案子里没有共谋,所以最后当你通过马克·科恩把雅各布神父和开膛手杰克重新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确也曾有过短暂的困惑,而事实也证明雅各布神父并不是开膛手杰克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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