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帅心里清楚,任何一个亚维都能够轻易躲避全景图的搜索,并顺着线索把自己揪出来,甚至一些进化方向比较特殊的类人也能做到这一点。
用偷窥者虽然不可能发现全景图看不到的东西,但胜在隐蔽性较强,不容易暴露自身,他只是要建立一个预警网络,用偷窥者效果反而更好。
利用偷窥者的视野,鲍帅先顺着屋子仔细查看了一遍,外围的土路上的确有很多脚印,其中有几串脚印大概绕着屋子徘徊了几遍。
不过白天他回家的时候有不少人曾过来围观,光是脚印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想了想,副脑又指挥一只偷窥者飞上了房顶,仔细观察房顶上的瓦片,特别是新换的那些。
老旧的瓦片是暗灰色的,上面沾满了雨水和风沙留下的污垢,新换的瓦片虽然不是崭新的浅灰色,但上面并没有污垢,而是粘着一层薄薄的灰烬,大概是被烟熏过。
既然没有污垢,就说明这些瓦片没经历过雨水,颜色较暗反而令人更加疑心,因为这是人为做旧的痕迹。
看来是有人刚刚换过这间屋子的瓦片,却又不想让人看出来。
联想起刚刚打扫过的房间,鲍帅的一颗心越来越沉。
在母亲房间里的偷窥者传来画面,母亲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心跳减缓,体温略微下降,应该已经渐渐熟睡。
鲍帅走下床,双眼中泛起紫红色的星芒,“嘎吱”一声,老旧的窗户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推开。
紧接着他身影一花,悄无声息地从窗户上飞了出去。
临近的一间土坯房,窗户上的插销自行抬起,两扇窗页缓缓打开,一个身影闪电般凌空飞了进去,正是前来一探究竟的鲍帅。
在进入这个房间之前,偷窥者已经发现房子里并没有人,而他清楚地记得白天回家的时候,屋子里主人还曾出来道贺。
屋子的主人是对夫妇,大概四十多岁,跟自己多少沾点亲戚,鲍帅管他们叫叔和姨,姨喜欢烙甜饼,小时候他还来蹭过几顿。
屋子与自己家的格局差不太多,卧室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再没有别的大件家具,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鲍帅打量着这间屋子,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衣柜里的衣服大都打着补丁,上面还有微微的汗味,角落里放着一个口缸,插在里面的牙刷一直用到开叉。
床上铺着整齐的被褥,枕头、枕巾和床单都很干净。
鲍帅伸手在床上摸了摸,没有余温,也没有被人躺过的痕迹,说明入夜之后叔和姨都没有睡下。
他们会去哪呢?
鲍帅疑惑地想着,渐渐走到了厨房。
灶台上有一口显眼的大锅,锅底全是燃尽的黑灰,显然是一直使用的,不过放在橱柜里的调料几乎都是满瓶,米缸里的半缸米也没有多少灰,看来都是新米。
鲍帅露出一抹沉吟之色。
那口锅大概没什么问题,可调料和米缸却经不起推敲。
每种调料的用量不同,同时更换的几率微乎其微,而且村里缺水种不了水稻,主要的农作物是玉米,所以家家户户在买米的时候都会去买便宜的陈米,而不是新米。
何况村子里的主食是面而不是大米,就算买来新米一段时间不用也会变成陈米。
也就是说,这些调料和大米都是新的,这本身就透着蹊跷。
检查完厨房,鲍帅刚要离开,突然注意到墙上挂着的斗笠。
茅草编成的斗笠已经发黑,有的地方甚至长了霉点,看上去大概已经用了六七年,算是很旧了,可不知为什么鲍帅却觉得这顶斗笠有些难受。
他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突发奇想,对着斗笠施放了“精确分析”,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串数据。
枯草,死亡时间三个月……
这些茅草竟然仅仅死亡了三个月!
也就是说,编织这顶斗笠的茅草三个月前还活生生地长在地里!
鲍帅双眼微眯,心道原来又是一个做旧的道具。
正想着,实时观察着母亲的偷窥者突然发出预警,母亲在此时猛地醒了过来。
鲍帅一惊,连忙窜出了房间。
苏醒的母亲随手扯过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匆匆下床,推开卧室的房门,径直朝鲍帅的房间走去。
“吱呀”一声,鲍帅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母亲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眯起双眼紧张地打量着床上的鲍帅。
房间里太暗,母亲大概看不太真切,大睁着眼睛,勾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凑到床边,借着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向床上仔细看去。
终于看清了床上的人,鲍帅正安详地睡着,鼻子里传来细微的鼾声。
母亲微微松了一口气,因为紧张而微微扭曲的脸重新变得慈祥。
她直勾勾地盯着鲍帅看了半晌,确定他已经睡熟,这才皱着眉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并顺手轻轻合上了房门。
鲍帅睁开眼睛,面沉似水。
为了不让母亲发现破绽,刚刚他强制自己进入了睡眠状态,可母亲的一举一动却被两只偷窥者看得清清楚楚。
回想起小时候每次被噩梦惊醒时,都能第一时间看到母亲坐在床边,会不会从那时起她就开始每天晚上监视自己?
还有,偷窥者传来了消息,不单单是隔壁的屋子没有人,事实上整个村子除了自己家和老村长家有人之外,其他的人全都不见了。
那些莫名消失的乡里乡亲,如果不是真的人间蒸发,那就一定是他们自己有鬼!
“怪不得那姑娘说阿狗山闹鬼呢,原来真的有鬼啊……”
鲍帅呢喃一句,脸色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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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祭祖
凌晨五点半,偷窥者传来画面,有一群人从后山偷偷摸摸地进了村子,正是白天见过的乡里乡亲。
他们三五成群,走得很散,也很小心,故意兜了个大圈,绕开鲍帅家,就像是做贼似的偷偷摸摸钻回自己家,然后装作刚刚起床,简单地洗漱之后便开始准备早饭。
看他们轻车熟路,一丝不苟的模样,显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在鲍帅眼里,他们的这种行为却更像是点卯上班式的群众演员,看得他后脊梁阵阵发寒。
鸡鸣犬吠,炊烟袅袅,村子里顿时恢复了生气。
默默监视着这群影帝,鲍帅终于明白自己刚回来的时候,心里的那一丝异样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村子里没有孩子!
孩子是最喜欢看热闹的人,对村里人来说,他回家这种事绝对算得上大事,围观的顽皮小孩肯定不少,可白天的时候他没见到一个小孩。
偷窥者也没有在相亲们家里发现有小孩存在的痕迹。
在他的记忆里,村子里的孩子本就很少,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五个同龄人,只不过比他们还小的孩子就没有了。
当年他懵懂无知,从没有在意过这些细节,可是现在想来却觉得不可思议,搬着手指头算算,谁敢说一个村子二十年没有小孩出生能是正常的?
更关键的是,村子里似乎从来没有人关注过这件事,仿佛大家都觉得理所应当,或者大家都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
在外生活了整整四年的鲍帅再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突然有了一丝明悟,莫不是过去的十几二十年,自己都活在一场精心排练的大戏之中?
早晨八点,鲍帅打着哈欠推开房门,母亲已经把小米粥和咸菜端上了桌。
“睡得咋样?”
母亲笑着问到。
这是从小到大母亲每天早上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每次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都能真切地感受到家的温暖,感受到被在乎,被爱,然后用力点头说一句:“挺好的!”
可这一次,还是熟悉的场景,鲍帅却觉得十分疏离,或许是因为心里压着的那些事,有个瞬间,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些陌生。
“挺好的。”
鲍帅压下心中的纷乱,尽量不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坐到桌前端起碗筷,装作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对了,娘,我想去看看爹的坟,得有十年没去看过了吧,想想还真是不孝顺。”
母亲明显的一愣,嘴角微微抽动几下,摆手道:“那死鬼丢下咱们娘两就这么去了,有啥好看的嘛?”
鲍帅眉头微皱:“娘,你这是什么话?到底是我爹,我不去看,他不成孤坟野鬼了?”
母亲也觉得失言,脸色微微一僵,又劝道:“娘不是这个意思,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干嘛要往坟头上钻嘛?”
鲍帅摇头:“就是因为回来一次不容易才想好好看看你们啊,谁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这次不抓紧尽孝,我总是不安心的。”
母亲为难道:“你爹的坟都是老村长照顾的,娘也快十年没去过了,要去的话得让老村长带路才行。”
鲍帅一听,连忙放下碗筷道:“行啊,我现在去找村长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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