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将军远比你更有人脉,而且根基深厚,有着名门出身的显赫背景,重现上个世纪的美国队长,打造一个超级军团……这样的计划,无疑需要庞大的投入,相比之下,看不到前景的变种人研究,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马库斯低声笑着,旁边的凯利参议员不由地感到心惊,这些如同食腐动物一样的财阀巨头,真是宛若浮士德中的魔鬼,一点一点把人类拖进充满诱惑的无尽深渊。
史崔克眼神变换,他当然明白和这些资本家合作,往往要付出超出自己想象的沉重代价,稍不小心还可能作为弃子,被对方随时一脚踢开。
“沃森顿需要我付出什么?”他不认为自己一个陆军上校,有能让对方看重的东西。
像这种统治了美国医疗市场的庞大巨头,只要他们愿意,国防部的将军很乐意多出一个慷慨大方的朋友。
“变种人的基因库。”马库斯轻描淡写道。
他知道史崔克接手了特斯拉克的毕生心血,经过大肆抓捕变种人,这位陆军上校建成了变种人的基因库,里面存放着历代变种人的基因密码,具有极其巨大的科研价值。
听到马库斯的要求,史崔克的眼中陡然放射出一阵凶光,犹如一头被激怒的孤狼,露出锋利的獠牙。变种人的基因库,可以说是他一辈子的成果和心血,绝不可能拱手让给他人,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沃森顿的胃口未免有些太大了。”史崔克冷冷地说道。
即便他面临被军方裁撤研究经费的困难局面,可对方想要轻而易举地从自己手里,拿走变种人的基因库,实在有些异想天开。
“请不要误会。”马库斯像是经验丰富的猎手,没有立刻把猎物逼近死角,反而微微松口道:“我只是想史崔克上校开放变种人基因库的一部分权限,作为回报,我也会动用一些白宫的关系,让你的处境稍微好过一点——信任不正是这样慢慢建立起来的吗?沃森顿从来不会奢望享用免费的午餐。”
“沃森顿进行着变种人抑制药剂的研究,所以需要更加丰富的实验数据和资料,这些史崔克上校你都能提供给我,而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国防部不会削减你的经费,裁撤你的项目,相反你会得到更多。”
马库斯语气笃定,似乎能给人强烈的信心,他参与过数不清的商业谈判,知道如何一步一步击溃对手的心理防线。这就像捕猎一样,慢慢收紧包围圈,但不要一下子把猎物逼到无路可走,那样它们剧烈的挣扎反抗,松开一道口子,使其放松警惕,最后一击致命!
许多精明的政客或者逐利的商人,都是这样倒下马库斯的脚下,成为他登上顶峰的一块踏脚石。
史崔克沉吟着没有说话,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仔细擦拭着,心中经历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这位上校先生不想把自己的成果与别人分享,可是独享蛋糕,也意味着独自承担风险。
“希望沃森顿不要让我失望。”史崔克重重地叹口气,阴沉的眼睛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他需要借助沃森顿的力量度过这个难关。
至于之后的合作?他的心底冷笑一声,也许这位沃森顿的掌舵者,会有兴趣见识一下变种人的强大力量。
彼此达成共识以后,史崔克没有多留,匆匆寒暄几句便推门离开,凯利参议员则不像行事作风雷厉风行的陆军上校,他和沃森顿有着更多地交流空间。
经过一番愉快的密谈,凯利参议员得到了意料之中的许诺,带着轻松雀跃的心情离开。
这位参议员坐上车,想起马库斯的叮嘱,不禁微微笑道:“呵呵,奥斯本和安布雷拉,两个弱小的对手。”
第81、回归
安布雷拉实验室。
康纳斯博士忧心忡忡拿着今早的报纸,走进肖恩的办公室,这座实验室的主人站在明亮的窗前,俯视着属于他的私人王国。
“博士,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我听赵海伦博士说,跨物种遗传的研究进展得很顺利,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肖恩转头看向康纳斯,这位独臂中年人眼中透着担忧和焦虑,以至于让他忘记敲门就直接闯入了自己的办公室。
“还是说安布雷拉遇上了什么难题,让你头疼成这副样子?”他带着温和笑意,轻声问道。
“肖恩,墨提斯药剂没有打开局面……许多公立医院,和制药厂家都不愿意与奥斯本达成合作,原来的预售订单,也有三分之二遭到退款毁约……”
康纳斯犹豫了一下,把最新的报纸上递给肖恩,上面登出的头条新闻,便是近日风头正劲的凯利参议员,对基因药物的批判和反对观点,认为这种治愈疾病的方式有着难以预测的危害性,甚至会导致人体出现某种不可预知的变异风险。
同时下面的版块中,还刊登了许多位生物学家的一致声明,他们认为基因药物目前还不够成熟,难以彻底地治愈疾病,而且往往还伴随着未知的副作用,需要经过慎重考虑再进行使用。
舆论的风向倏然一变,前几日还被人们交口称赞的肖恩,如今却隐约有着从云端跌落的风险,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舆论的势头经过有心人的引导推动,一下子就把奥斯本工业和安布雷拉推到了风口浪尖,之前非常看好墨提斯药剂前景的风投机构,也立即改变说辞,保持模糊的立场和态度。
“沃森顿出手了。”肖恩随意地把报纸扔在桌上,满不在乎的说道。
作为医疗行业的领头羊,沃森顿不会坐视奥斯本与安布雷拉慢慢壮大,成为自己不可忽视的强劲对手。这个根基深厚,势力庞大的巨头企业,肯定会联合行业内的力量,把这两个贸然闯入私人领地的竞争者赶尽杀绝。
操控舆论,恶意攻讦,这只是第一步的试探,接下来重重手段便会接踵而至,直到把奥斯本和安布雷拉打到跪地求饶,让出最丰盛的那块蛋糕为止。
“博士,不需要过多担心,安布雷拉虽然还是一株幼苗,而沃森顿则是参天大树,但是我们更富有生命力。”肖恩走上一脸忧虑的康纳斯面前,轻轻拍着对方的肩膀,“想要在一个行业内占据一席之地,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仅仅依靠科研成果可不行。有时候,我们还得使用一些合理的手段。”
康纳斯眨动着眼睛,望向面色平静的肖恩,这个脸上总带着温和笑意的年轻人,语气中透出一丝让人心悸的冷意。
这位独臂中年人飞快地低下头,随即说道:“那哈利那边?他肯定也收到这些……让人开心不起来的消息了。”
“哈利又不是小孩子,时刻要人哄着,人为什么会跌倒,那是因为我们要学会爬起来。沃森顿的打压只是暂时的,商人的天性是追逐利益,很快他们就能发现,到底是谁能带来更丰厚的收益。”
肖恩看向报纸上意气风发的凯利参议员,意味深长的说道:“至于这位主持正义的参议员先生,他应该祈求上帝保佑,希望变种人不会找上门来。”
看到康纳斯博士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办公室,肖恩的脸色渐渐变冷,看样子有必要接触一下那群隐匿躲藏的变种人了。
…………
一架军用运输机穿过白色云层,带着呼啸的风声降落在停机坪上,佩珀-波兹从黑色的轿车里走下,仰头注视着在机场缓缓滑行的庞然大物。
失踪了将近三个月的托尼-斯塔克,终于安全回到了纽约,这让佩珀终于放下了压在心头的巨石,她的那位任性胡闹的老板,并未死在冲突不断的阿富汗前线,像是被幸运女神青睐一样,从一群穷凶极恶的恐怖份子手里,成功逃生。
这个消息传回纽约,有人欢喜有人愁,譬如斯塔克工业的那位最高执行长,就借着身体不适的理由,没有立即赶到机场,迎接大难不死的托尼。
运输机的舱门缓缓打开,披着西装外套,一只手打着绷带的托尼从轮椅上站起来,在罗德上校的搀扶下,慢慢地向着佩珀走来。
略显憔悴的面庞,吊着绷带的手臂,还有几道细小的伤口,让满怀期待的佩珀差点没有认出来,这是那个注意仪表风度,喜欢展示自己魅力的托尼-斯塔克。
“眼圈都红了,为你失踪的老板感到伤心了?”走下运输机的托尼,仍然不改以前的作风,打趣着女秘书。
“我这是为自己不用再找一份工作感到高兴。”佩珀笑着反驳道,这才是她认识的斯塔克。
“你的假期到此结束。”托尼收敛笑意,在阿富汗的那个山洞里所经历的一切,使得他逐渐变得成熟。
死在战场上的年轻士兵,为了争取时间而牺牲的伊森,这些人让斯塔克那颗冷漠的心,犹如坚冰一样被慢慢融化。他曾经的世界里,只有冷冰冰的机械仪器,以及美丽娇艳的女人,自以为拥有世界上一切的托尼,根本不在乎其他人。
想要赢得托尼的正视,除非你有一颗天才般的大脑,或者一副让男人荷尔蒙飙升的魔鬼身材,否则这位花花公子兼天才人物,会让你感受到他的刻薄毒舌,以及常人没有的傲慢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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