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会吗？”梁宽奇怪道。
“是啊……看不懂那些武学秘籍。”即便自己力主在《主世界》建立各个训练馆，但利兹本人并不打算学习，理由——Lazy（懒惰）。
“武学秘籍！”这个世界不存在这种东西，但他们瞬间就明白那是什么玩意了！
“我知道你们此时此刻肯定有人在想让她们授艺什么的，”黄飞鸿或许还没有，但弟子们绝对有人会产生此想法，“遗憾的是，修炼这个要十多年才有成效，你们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吧？”
“……”众人的样子一下子垮掉，这太让人失望了啊。十多年之后，清朝还在不在都很难说，现在可是外忧内患中啊！
“别这个样子啦，老实说，这玩意除非练到极致，否则也没多大用，”利兹以不算安慰的东西安慰道，“因为该顶不住火枪火炮还是顶不住。”
“！”众人的目标是保家卫国，敌人的武器就是火枪火炮。
“呵，当然，你们想尝试拜师的话我也不会阻止，能否让他们点头靠本事……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啦，”无视还在愣神的众人，利兹转过身，仙术被屏蔽的他可不能帅气地飞走，只能用脚走出大门了，“我现在要和咲夜、元姬逛街去，晚上再回来~”
“……利兹大人，不去找菁姐她们吗？”紧随其后的王元姬奇怪道。
“不用不用，让她们发一会儿呆吧~”
……
某间茶楼今天关上了大门。
并非暂停营业，而是有人将整间茶楼包下来了。
既能赚足钱，又不需要在塞得满满的客人中跑来跑去辛勤劳动，无论是掌柜还是店小二都很高兴……只是再高兴也不能笑出声来，包下茶楼的两个前所未见的美人儿，浑身散发着“我需要安静的环境”的压抑的气息，作为服务型行业的工作者，他们很懂事地闭上了嘴。
“……”
“……”
如同利兹所预料的一般，她们正在发呆。
桌上摆着中午点下、现已凉透的饭菜，杯中茶水也早已凉下来。
两人托着头看向街上表演“铁布衫”的卖艺者，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
在武侠世界里，不会有武林人士跑去看这些表演，这些表演针对的人群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不过，放在这个世界的话，能练出“铁布衫”的就是一方高手了吧？
可惜，这个高手跟武侠世界里的庸手做着完全相同的事情。
又一轮表演结束，围观的民众散去，只有寥寥无几的人随手撒下些小铜钱，还是像给乞丐一般乱扔在地上，无视那个承接打赏的小盘子……然而，为生活所迫，这个铁布衫高手还是蹲下来，一个一个将这些小钱捡起来，眼中只有无奈并无怒火，显然这并非第一次了。
“……九妹，”张菁终于开口说话，“我原本以为最让人不高兴的是，发现自己辛辛苦苦练了几十年的东西，最终却被人轻易地踩在脚下。”
邀月的待遇，她感同身受。
“但是，我发现最难受的是，”张菁扭过头，不再看向街道上的卖艺者，“自己沉醉一生的东西，变得只值几个铜钱。”
“……菁姐，这不是我们的世界。”慕容九摇摇头。
“但是，利兹说过，这里的科技完全可以在我们的世界里实现……”
慕容九沉默良久，“……那确实是很让人不愉快的世界啊。”
从背包中掏出一把银元，以暗器的手法精准的射到卖艺者的小盘子上。
同为练武者，日子太难过的话，她们也不畅快……
第二十七章 蒸汽机
对里昂、艾达等人而言，奇怪的是具有武功的世界；对张菁、慕容九等人而言，奇怪的是不具有武功的世界——所谓的“背景差异”就是这么一回事，并不是谁都像利兹那样出生自带多元化世界观。
由于这个世界的“奇怪”，让骤然看见粗浅的外功以及混得超惨的武者的这对表姐妹多少有点触动，明明别人的世界怎么样都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一生都被“武功”包围着的她们还是忍不住去联想……不过也请放心，她们很快就调整心情，当天下午就“噔噔噔”地跑去找和别的女人逛街的自家老公，质问他为什么不来安慰自己。
利兹如何忽悠她们略过，总而言之，一切又回归到之前的“参观旅游”的节奏上，最多就是将《宝芝林》当成旅店使用。
但是，当着《宝芝林》全部人面前将黄飞鸿打败，还是让他们的借宿生活发生变化……放心，一方面是黄飞鸿管教有方，另一方面是此次比斗张菁没有如何耀武扬威，弟子们并没有因此怨恨利兹等人，这算是往好的方向的变化。
例如以梁宽为首的众弟子总是在张菁面前秀存在感，想刷好感求传授一招半式。不胜其烦的张菁终于求博闻强记的表妹默写《混元功》、《神行百变》、《混元掌》，直接扔给黄飞鸿这个当师傅的——还是那句老话，修炼需要时间的积累，即便你是绝世天才也一样。除非有人将毕生功力传给黄飞鸿，否则直到利兹结束旅程之前，他与他的弟子的实力都不会有半分增长……咳，张菁并没有伟大到这个程度。
例如黄飞鸿恭恭敬敬地向慕容九求问医学上的问题。黄飞鸿能够称得上“医术高超”的只有跌打外伤方面，他并非专治奇难杂症的“神医”，而慕容九虽说医术没有万春流、平一指、薛慕华、程灵素等江湖神医厉害，但好歹也是个中高手，免不得对着黄飞鸿配制的各种药物大开嘲讽，也就黄师傅脾气好才察觉到这妹子有真才实学——其实慕容九自己也很高兴哦~~当断手断脚都能靠顶着MC系统吃东西回血的方式治回来，医术有卵用，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秀一波自己的技术！
例如十三姨给勤奋好学的王元姬上课，还带她去书店买教材。本身刚刚从伦敦回来的十三姨就没什么事情干，目前的架势也完全是冲着《宝芝林》的女主人而去，闲得要死，想传授外国的先进文化又没有人愿意学，整间《宝芝林》就黄飞鸿、牙擦苏两个不是莽夫，发现学生苗子自然尽心尽力——嘛，利兹确实没有教导妹子们过于详尽的科学的意思，但也不会阻拦王元姬的求学，有些东西还是师傅伸手推开门，能走多远看妹子们自己的愿望比较好。
——显而易见的，利兹众人与《宝芝林》上下的关系变得很不错。
然而，这个关系终究只能持续三五天，借宿只是“借宿”，客人也只能是“客人”，差不多是时候结束了。
而结束的最重要的标志物就在眼前——《工业革命》的开端发明“蒸汽机”。
“……就是这个巨大的金属疙瘩？”慕容九不会说自己暗自吓了一跳，这是她这辈子看见的最大的金属块。
“我还以为跟电视机一个大小啊……”张菁倒是没有丝毫掩饰，伤好了忘了痛，又忘记被利兹调侃时的恼火了。
“老实说，我自己也是第一次看见实物……”在《生化世界》再怎么乱跑也不会找到还在使用蒸汽机的地方，“不过，在工厂里面的生产设备，有这个尺寸很正常吧。”
利兹等人正在某间位于佛山的外资工厂的车间进行参观……怎么进来的？主要还是大洋（银元）的功劳，但不得不说，要不是利兹这张西方脸，人家洋老板怎么样都不会放外人进去，怕清朝人给自己捣乱！看来不仅是清朝人将利兹当成外国侵略者的一份子，就连西方人也将利兹当成自己人，利兹也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忧。
“这东西……可以代替人力？”王元姬看向利兹，征求答案。
她此时的学识还不至于让自己瞬间理解这东西的工作原理。
“唔，这个要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得懂。”利兹转过身，咲夜已经掏出一块上面画着图案的纸板出来。
“首先，你们看得懂这个是什么吗？”利兹指向纸板问道。
“知道，这不是城堡的时钟塔的内部结构吗？这跟蒸汽机又没有关系。”尽管利兹画的只是示意图，但张菁只是瞄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确实没有关系，但是我想说的是，”利兹将手指明确地指着纸板上的传动齿轮，“当这些金属形成一个独特的形状，就能发挥出‘金属’之上的作用，一般称之为‘零件’。”
“……！”联系时钟塔内部看见的实物，三人要想明白到这点并不困难。
“那么，”不用利兹吩咐，咲夜已经默默换上下一幅画，“这个就是蒸汽机的核心零件的大致工作结构图。”
“……”三人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仔细观看……不懂。
这也很正常，这就像让一个高一生拿着高二生的教材随便翻开，仅仅是看了一张图片就什么都懂了，那还要老师干嘛……学生不懂是应该的。
“拿燃料在锅炉这里煮沸水，水蒸气从管道进入气缸，”什么叫锅炉、什么叫管道、什么叫气缸解释起来太麻烦，用手指示意一下图上的位置就好，“然后水蒸气推动活塞进行上下往复运动，上去下来、上去下来，频率相当稳定，同时蒸汽的力度可随意增加，想超过人类的力气轻而易举，如此一来便可以拿来完成某些工序……说了这么多，你们连往复运动都不明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