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后果
是谁?在哭......他的额头上,好温暖的感觉,这股温暖一直在蔓延,直到自己的心底。城畔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能感受到慢慢流进自己脑中的精神力,熟悉的,就像是还在母亲怀里的感觉。 黑暗的房间里,少年睁开了双眼,将一只手盖在眼上。 晚饭过后的事情他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但脑中暴走的精神力,那种就像是一个瓶子里不断往外流走的水一样,逐渐干涸、枯竭的感觉,却仍旧让他心有余悸。无法控制、无法挽回的无力感一直盘绕着他,还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要毁灭一切,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底住了一个恶魔一般,操控着他。 直到一股温柔的精神力走进脑中,就像是一滴滴凉水浇在了烧红的烙铁上一般,为他梳理着暴走的精神力。这是很危险的,他懵懵懂懂的意识到,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手上,似乎有温热的水滴;他的耳边,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在叫他。过了好久,那股温柔的精神力已经开始不稳了,他的心底有一个焦急地声音在叫他,停下来!停下来...... 就如同开始了一场异常凶险的暴走一样,城畔生的结束也不如城母想的那样顺利。他凭借着自己的意志阻止并驱逐了晴惟云继续耗损的精神力,然后独自强行冷静了下来,压制住了在脑中乱窜的精神力。 整个过程进行的极其艰难,一步不稳满盘皆输的局面,愣是让他给做到了。小心的稳定脑中的波动,他不敢用精神力修复出现了错乱的神经,干脆直接就用精神力将这些原本是错乱的秩序固定下来,成为新的精神力运行道路。 至于这样做的后果,谁管它?只要不死,就还有以后! 全人类中估计也只有城畔生敢这样做——重新排列自己的大脑生物构造。可是这也没办法,比起冒着生命危险找回原本的顺序,还不如直接就用现在的秩序。毕竟已经乱成这样了他却还没死,就说明现在的错乱的神经顺序并不致命,一次他又何必还要冒更大的风险去遵循以往的秩序呢? 虽然有的地方受到了伤害,但也不致命,在精神力的运行下下,会逐渐恢复。就这样,在运气与帮助之下,城畔生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随后,他将精神力耗损过度的母亲送回了房间,便倒在自己的床上人事不省了。 他不知道的是,客厅中生的一切都落在了葳夕的眼中。这个男人倚在城家院子里的大树上,收回了自己准备出手的想法,带着笑意,静静地看完了这整个过程。他的心里无疑是惊讶的,从城畔生的状态来看,他几乎都已经认定这人的灭亡了。 虽然有人为的梳理,但事后错乱受损的神经也无疑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损伤,届时,即使不死也无法在如同正常人一般思考了。 结果呢?似乎除了一点精神力使用过度外几乎看不出损伤,这几乎要让人怀疑精神力暴走的“威严”了。 看着少年的房间亮起有暗下来,葳夕感慨的看了眼军区廷深色的夜空,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笑了一下。 不知道,那群家伙这次还能不能如愿的套着这匹小狼崽。 (本章完)... .
第98章 当时
回想完生的事,脑中还残留着梳理精神力的胀痛,少年坐了起来。并不开灯,他凭借着对这个房间的熟悉,慢慢移动着。 城畔生靠在一面墙壁下坐着。他屈起一条腿,一只胳膊搭在上面,手里捏着一叠稿纸。他的旁边,墙壁上有一个打开的暗格,一尺见方的空间里,一叠将近十厘米高的设计稿放在那里。 少年黑暗中的双眼忽明忽暗,视线像是落在手中的稿纸上,眼神却没有聚焦。通过这薄薄几页纸张,这两三个月来的事情一一浮现在眼前。 就像是命运和他开玩笑一般,从新闻事件开始,没有一件是好事。虽然都不是好事,但也并不是全无收获,每一件事都能让他更清楚的看见这个世界。 人心,人性,以及自己。 但愈是这样,他就愈不想屈服,他就越想和这些人、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抗争到底。想着自己以前被打的鲜血淋漓的时候,仍旧高高仰着的头颅,少年想到:叛逆期有时候也不见得全是错误。 他伸手摩挲着这些纸张,还是舍不得丢弃,可是,这薄薄几页纸承载了太多的重量。 今天他知道了母亲的伤的来源,听完后他说不出话来。虽然不是他亲手造成的,可设计武器的双手却是从犯,那些躺在医院的人恨他不是没有理由。 想了半天,城畔生穿上了一件黑色外套,直接从房间的窗户跳了出去,悄悄往外走去。 院子里的葳夕疑惑的看着少年: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带着帽子,神神秘秘的独自一人溜出了家门。他打了个暗号,表示自己亲自去。 刚开始他以为这小子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他立即推翻了这个推断,因为这小子已经知道有人在跟踪,不可能犯傻。他的疑惑,直到时代广场才被解开。 城畔生看了眼天空,繁星西移,东方已经略有曙光,看样子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这个时间,晚归的已经到家,不归的已经醉倒,总之,在这个城市中,这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中难得的寂静。 时代广场始建于上世纪末,正如它的名字一样,一个时代的分界线。随着一天的时间过去,在这个神圣的地方上生的事情似乎已经被遗忘了,伤者犹自垂泪,幸者无感无谓。 城畔生走到前天举行布会的喷泉前,盘腿坐下,佝偻着躯体,耷拉着脑袋。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天早上的场景:阳光很耀眼,清晨很凉爽,还有很多飘荡在空中的气球标语;在硝烟里,在爆炸声中,有谁在哭,有谁在喊,还有血在飞溅...... 其实,他一直都在避免想到这件事,虽然他一直在谴责自己,也有足够的觉悟,但是当下定决心正视的时候,那道坎依旧高得难以跨越。 那受伤的百十号人,还有那个死去的人,不知道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少年用一只手撑住了额头,他想不下去了。 谁能告诉他,这份歉疚该如何表达?对在这里流过血的人、以及那个去往另一个世界的人,他又该如何补偿、挽回? (本章完)... .
第99章 沙蒙
今天的夜色很好,即使没有月光,但也没有了霓虹,天空是很自然的墨蓝色。披戴着繁星的夜幕,干净的没有一丝多余,东方天际边隐隐有淡淡的光弧,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黎明。 城畔生就蜷缩成一团,盘腿坐在冰凉的地上,黑色的衣服使他整个人融入了夜色。为什么来这里?来这里要干什么?他说不清楚,但他心底有一个声音催促他的行动。 或许是,从心底他想要直面这个现实...... 被夜色包围后,眼前的一切都化为了乌有,他不必用眼睛看;高楼大厦伫立的世界里,此刻是难得的寂静,他也不必听什么。他完全可以跟着自己的心走,任由自己的心神在这个世界畅游。 和精神力的暴走不同,这是一种极为放松的状态,一直累积的情绪在这一刻渐渐沉寂下来。当然并不是全部,有的心情,比如说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就充满了他的歉疚。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脚步声,轻轻的有点沉重,那个人正逐渐走进。城畔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低着头,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从不完整的视线看,来人有一双光洁的细腿,应该是个女孩子无疑。 就在快要错开身的那一刹那,那女孩子倏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把帽子揭开。” 少女的声音极为清脆,透着莫名的焦急,这让城畔生停下了攻击的动作。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的想要逃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那少女见城畔生僵着身体不动,直接走到他的面前,微微踮脚揭下了他的帽子。 城畔生能清楚地看见:极大的震惊出现在少女的脸上,随后染上了浓重的恨意。 “果然,果然是你......城畔生!” 黑暗中,少女的表情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股强烈的憎恨透过视线直直的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看见少女慢慢地无措后退了两步,看着他的双眼充满了强烈的光芒,那是一种让城畔生心惊的眼神。 “你认识我?” “你问我认不认识你?”那少女看着他,几步冲上前来抓住他的衣襟,“这张脸我当然认识!当然认识!” 借着些微光纤从近距离看,城畔生能清楚地看清少女近乎扭曲的面庞,此时此景,能让她如此悲怒的罪魁祸几乎不用猜测就能知道是谁。 “看来是的。”相反,比起激动的少女,他要平静的多,或者说是麻木。 “那我问你。”少女看着他,“你知道,沙蒙这个人吗?” 不等他回答,那少女一把搡开了他,冰冷的看着他吼道: “你知道?你应该知道?沙蒙......”她指着那个音乐喷泉,就像是一只咆哮着的孤兽,“那个被你的那些明害死的男人,我的父亲!” 少女说着冲上来就是一脚,揣在城畔生的胸口上,看着他倒在地上,又弯下腰拉着他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 “你,有什么要说的!啊?” 说什么?他说不出任何话。从听到“沙蒙”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直面这个少女的勇气,在受到她的攻击的时候,他奇异的松了口气。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