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宝山道:“仕林说了,他只想见你媚娘。”
“啊……我?”胡媚娘本来也想走,听到此话,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指着自己。
许娇容笑着道:“你这孩子。”
李碧莲望着戚宝山道:“戚大哥,我看这根本不是仕林哥的意思,是你在自作主张嘛。”
戚宝山摊手道:“碧莲,我哪敢啊,不相信你可以去问仕林呀。”
李碧莲冷哼一声道:“问他根本就是多余,你们本来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嘛。”
胡媚娘望向李碧莲道:“碧莲妹妹,要不然我们一块去看仕林好吗?”
李碧莲心中有些嫉恨,脸上露出一丝不悦道:“哎哟,那多不方便哪,你们难得在一块卿卿我我的,我夹在中间算什么多管事。”
许娇容轻拍了一下李碧莲的肩膀道:“碧莲,你怎么这样子跟人家说话。”
李碧莲转过身去道:“本来就是这样子嘛,既然大哥这么喜欢媚娘姐,我乐得成人之美呀,不过我可有句话放在前面,仕林哥生病在床,心情不好,需要有安慰,所以呀这一次你是例外,可是呀,在往后的日子里可别借故来窜门子,影响大哥读书习文事小,耽误了你绣庄的生意买卖呀那可就事大了。”
许娇容见气氛有些尴尬,拉了拉李碧莲的衣袖,使眼色道:“碧莲碧莲,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
胡媚娘见李碧莲很是不待见她,离李碧莲老大远就闻到一股子打翻醋缸的味道,心下也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对许娇容道:“大娘,我看我还是先走了。”说着,转身便要走。
许娇容连忙上前拉住胡媚娘道:“哎哎,那又何必呢,既然来了,就到屋里头去看看。”
戚宝山走上前来,也对胡媚娘劝道:“碧莲她小心眼,不要跟她计较,走吧,走。”
胡媚娘点点头,不置可否的跟着戚宝山走进了沈毅的屋子。
戚宝山刚来到沈毅的屋门前,便喊道:“仕林,仕林。”
沈毅在屋里喊道:“进来。”说着,坐起身来。
第146宁静
胡媚娘连忙搀扶着道:“仕林,你快别起来,再躺一会呀。”
沈毅这时觉得恢复了些力气,便微微一笑,摆手道:“下床活动活动也好。”
戚宝山见自己站这里碍事,便道:“那你们聊聊,我到外面去坐了。”说着,便朝外面走去。
胡媚娘对沈毅关切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找大夫看一下。”
沈毅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只能道:“我也不知道哪里不舒服,我头脑清晰,手脚灵活就跟常人一样,可是,我心里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让我喘不过气来,难受极了,痛苦极了……”
胡媚娘问道:“那你是有心事?”
沈毅又摇头道奥:“我也不知道。”
胡媚娘望着沈毅恳切道:“告诉我,告诉我你心中的秘密,你就会舒服一些。仕林,你这是心病啊。心病要心药医其实你的心药,就是你心中的秘密。你快告诉我,昨天你突然失踪,你跑去哪里了。”
沈毅微微一笑摆手道:“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向外人提起的。”
胡媚娘问道:“那,那我也算是外人了。”
沈毅一摆手道:“不,媚娘。”
这时,李碧莲端着一碗莲子汤走了进来,对沈毅喊道:“哥,哥,这是我刚做好的莲子汤,特地给你送来的。哎,媚娘姐,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对不起了,我没有端一碗给你。”
胡媚娘摆摆手笑着道:“啊,没关系。”
李碧莲假意道:“唉,我可不是故意的,媚娘姐,我再帮你端一碗来啊。”
胡媚娘面色有些尴尬道:“不用了,碧莲妹妹,我也该回去了,仕林你多休息一下,我先走了。”说着,对沈毅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
“媚娘姐,慢走。”李碧莲眼角露出一丝喜色,把莲子粥端到沈毅跟前道:“哥,来,赶快趁热喝,刚刚才炖好的。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
沈毅只是摇了摇头。
李碧莲不悦道:“哥,哼,有什么了不起嘛,看见媚娘来,就有说有笑的,看见我们来,就想理不理。哼,不喝就不喝,好心没好报。”
过了几日,沈毅觉得身体好了许多,便准备去雷峰塔去救白素贞。
胡媚娘得知此事,便找到沈毅问道:“仕林,你是说你要远行。”
沈毅一点头,目露坚定之色道:“嗯,我要去找我亲娘,她被妖僧法海罩在雷峰塔下,我双亲的冤情如海深,我的罪孽如山重,空读读书白做人。”
胡媚娘劝道:“仕林,这西子湖虽然是奇离万千,但是你单身一人出门在外,非比寻常,而且世间人心险恶,不可掉以轻心。虽然说,树立静而风不止,如果稍有疏忽,就会造成危机了仕林,你要多加考虑才好啊。”
沈毅一摆手道:“总之我心意已决,不必相劝。”
胡媚娘见沈毅心意已决,便道:“既然你有这心愿那我也不阻拦你了等你们母子重逢以后要早些回来啊。”
“嗯。”沈毅点点头,便转身准备前去雷峰塔。
在路上,却没想到又遇到了那个老秃驴法海。
法海见沈毅,便问道:“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沈毅见到法海,也没有回他,只是望着道:“法海!”
法海一施礼道:“正是老衲。”
沈毅冷哼一声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算帐你害我娘亲被雷峰塔下,你害我爹落发为僧下落不明,你害我十八年来不见亲人面,你害我全家难团圆,这天大的冤仇比海更深,你到底居心何在,居心何在。”
法海不温不火道:“阿弥陀佛,吾佛本慈悲,皈依不敢为,一回闻棒喝,万事已成灰。”
沈毅不屑道:“呸,世间多少不平事,战乱纷争,生灵涂炭,有钱人挥金如土,贫穷的人苟延残喘,你为什么不去看不去管,你为什么苦苦把我爹娘来缠,关你什么事。”
法海摇头道:“仕林,你好痴呀,难道老衲不去管,他们就能安亨天命吗。笑人生浑如醉乡,回头看无穷惆怅,争惶恐,看空空色色,色色空空。”
沈毅冷哼道:“什么色色空空我不管我只要我的亲爹娘。”
法海微笑着道:“仕林,你娘在雷峰塔下皈依佛法进修,你爹带发为僧,云游四海,将来功德圆满之时,易成佛来易成仙啊。”
沈毅现下只是想救出白素贞,然而他没有法力,而若是求这法海,这法海反而也不会房白素贞的,冷着脸道:“我不羡佛也不羡仙,我只要我亲娘,你要放我娘出来,让我们母子好团圆哪。”
法海道:“除非雷峰塔倒,西湖水干。”
沈毅指着法海道:“好狠毒的疯僧,你憎恨人间恩爱美眷,你要将世间美好的事物摧残,你活活生生千方百计将我爹娘拆散,你要让他们的孩儿失去天伦之爱,你的慈悲为怀,普渡众生,何德何能。”
法海皮笑肉不笑道:“何德何能岂是无知草木可以诬蔑,生生死死又怎么可以证明天道无情呢。”
沈毅一摆手道:“什么天道地道,我只知道有一天,我要你乖乖地打开塔门放我娘亲出来。法海,你等着那一天吧。”
法海一脸假笑的摇头道:“如此狂言,阿弥陀佛。”
许娇容不知沈毅去了雷峰塔,见天色已晚,沈毅还没有回来,便对李碧莲道:“天都快黑了,仕林怎还不回来,这天昏昏沌沌,像是秋魂出壳似的。哎,碧莲,碧莲。”
正在望着窗外发呆的李碧莲听到许娇容的喊声,便道:“来了,娘,你叫我啊。”
许娇容白了李碧莲一眼道:“这屋里就只有你跟我难道我还叫别人哪。你到宝山那儿去看看,仕林在不在那。”
李碧莲摇摇头道:“人家要去厨房烧饭嘛,呆会爹就要回来了。”
许娇容嗔道:“是烧饭重要还是仕林重要。哎,我知道,你不喜欢到宝山那儿去,宝山呢这孩子虽然是个团练教头,粗里粗气的,不过有时候呢,他还真是个细心人。娘知道宝山这孩子喜欢你有事没事就来这找仕林,其实呀你是来看你。”
李碧莲只是喜欢沈毅,便道:“咳哟娘,瞧你说的,他跟仕林哥是结拜兄弟,当然是来看他的了。”
许娇容微微一笑道:“你心里想什么娘都明白,偏偏你遇到的是仕林。”
李碧莲道:“娘,自古姻缘是前世注定,该配对的一定配对,不该配对的也勉强不得的啊。”
许娇容叹口气道:“说得也是,你跟仕林的婚事是我跟他娘指腹为婚的,两家的香火就由仕林来当家,这是亲上加亲啊,可是这会儿跑出个程咬金来,胡媚娘她不请自来怎么不叫人担心呢。”
这时,李公甫从门外走了进来,听到屋内的谈话,便嚷嚷道:“担心什么,担心我又到小酒铺去喝酒不回来啦。”
许娇容白了李公甫一眼道:“嗯,你就是几天不回来,把你丢在山上让那些狼把你的心掏光了我也不担心。”
李公甫一脸不在乎的笑着道:“哎哟,你早这么宽心啊,我就有艳福可享啰。哎,可以开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