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召唤墓园 (向凛冬的地铁)

　　世界树倒了，女神跑了，如今的卡恩赞边境上四处可以见到衣衫褴褛的精灵。精灵毕竟是地表三大种族之一，就算死去大半，其人口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络绎不绝的难民数量庞大，以至于捕奴队都不敢随便下手。
　　卡恩赞毁灭之后，伊利斯翠颁布了神谕，命令所有的精灵一起前往新的家园。新的世界树将在人类国度萨利万的王城罗斯里克建立，精灵们将在那里重新安居乐业。
　　但是，大多数的精灵们都并没有遵从伊利斯翠的这条神谕。
　　精灵的小肚鸡肠世界闻名，无论是地表精灵还是黑暗精灵，都将复仇作为视为一种很重要的文化习俗。毁灭世界树的正罪魁祸首本来就是人类，这种情况下，你要命令精灵们去自己的仇人家里寄人篱下，那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萨利万是生命女神的信仰之地，如今的洛斯里克已经被夷为平地，但是大多数的人根本不清楚那是生命女神的手笔。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着人类就可以接受大量的精灵涌入自己的国度，和自己一起分享面包和水源。
　　伊利斯翠是神明，但是种族问题不是仅仅凭借武力就可以解决的。这种情况下，原本的三大精灵分崩离析，太阳精灵和野精灵在无尽之森建立了新的精灵王庭。而原本被野精灵王卡贡杀死了首领的月精灵们则就比较惨了，大部分的月精灵为了躲避亡灵逃进了地底，并立下了复仇的誓言。
　　向毁灭世界树的人类复仇？
　　不，他们的目标是卡贡，那个在议会上杀了月精灵王的现任野精灵首领。天知道精灵们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又有怎么样的文化习俗？不过无论如何，这对远在西面的人类们是一件好事儿。
　　幽暗地域物资贫瘠，初来乍到的月精灵们又不敢深入危机四伏的地下，因此锡兰商会的日用品和粮食卖得很好。拜此所赐，已经入股锡兰商会的一条静鹰司又狠狠地大赚了一笔，线报上那一大串零的确看得初生演替大喜过望。不过最后一行文字却又让他有些头疼：
　　“锡兰夫人想要见见主宰大人，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答应，但是考虑到她是我们紧密的合作伙伴，我又不好直接拒绝。所以才来向大人报告毕竟连自己的合作者是谁都不知道，她如果于心不安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精灵一族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巨变，作为无利不起早的商人，锡兰夫人如今就在无尽之森附近。不过虱子多了不怕痒的初生演替可没空去“接见外宾”，他暂时将这封信放到了一边，对马烈丝主母道：“月精灵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路上马不停蹄，初生演替等人已经成功抵达了位于卡恩赞边缘的无尽之森，他们此行的目标是已经进入幽暗地域外围的月精灵们。
　　三大精灵人口众多，如果能够成功收编月精灵，相信很快就能解决萝丝信仰之力匮乏的问题。
　　听到初生演替的话，马烈丝脸上出现了嘲讽的神色，道：“这群在地上安逸习惯的白皮贱货现在正在体会幽暗地域的残酷性，相信很快她们就会明白，这不是她们这种温情脉脉地种族能够生存的地方。”
　　幽暗地域广袤无垠，有着海量的矿物和各种稀有资源，但是唯独食物和水源极度缺乏。生存在这种环境下的黑暗种族们都明白，比起黄金白银，吃喝拉撒才是生存最重要的基本需求。
　　为了抢夺生存资源，这些种族逐渐变得残酷而且狡诈。可以说黑暗精灵们之所以变成今天这副德行，萝丝的喜好并不是主要因素，而是为了适应环境才不得不做出的改变。
　　月精灵们想要在地底世界生存，如今面对的也是同样的课题。除此之外，她们还必须得去问问自己的远亲黑暗精灵。
　　经过几个月时间的征伐，黑暗精灵们已经迅速统治了幽暗地域的上层，成为了这片土地名副其实的霸主。如今的黑暗精灵占据着土地，但是却急需足够的人口，从根本上来说月精灵和黑暗精灵们都掌握着对方最需要的东西。
　　既然有了合作基础，剩下的就只有谈判或者战争了。无论是哪一种方式，初生演替都对自己的属下有着绝对的信心，所以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精灵的另一条分支上太阳精灵。
　　虽然同样骄傲顽固，但是相对于一根筋的野精灵来说，太阳精灵可要好说话很多。五人扮作赶路的商人，来到了太阳精灵的驻地与一条静鹰司和凯瑟琳汇合。


第607章 被捕
　　等到初生演替抵达的时候，一条静鹰司已经带着凯瑟琳等在那里了。初生演替从车上下来，微微地看了看四周参天的古木，然后道：“这里就是无尽之森？没想到卡恩赞边缘还有这么大范围的林地！”
　　一条静鹰司恭敬道：“落难的精灵需要大量的生活物资，现在这里是属于我们主要的贸易倾销区。大人您一路上应该累了，我为您准备了休息处和丰盛的食物。”
　　初生演替点了点头，然后将四个黑暗精灵都安置好，和一条静鹰司一起进了一间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屋。
　　“抱歉大人，这里已经是我找得到最好的地方了。”
　　看到一条静鹰司的恭敬的模样，初生演替没来由得心中一阵难过，然后道：“我们可以不要这样说话吗？你知道，对于我来说你是不同的。我们先是朋友，然后成了情人，最后变成了今天这种乱七八糟的关系。如果你希望，我会找到合适的方法，让你脱离不落的哈克琉斯。部落哈克琉斯中的道具卡有很多，相信我终有一天会找到。”
　　一条静鹰司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高兴起来，她手撑在木桌上托住了自己的下巴，微笑道：“主宰大人，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关心我吗？”
　　她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漂亮的月牙，初生演替叹了口气，道：“还是叫我的名字吧，这样我会习惯一些。”
　　一条静鹰司道：“你真的仔细想过，梅林将这个威能无限的世界给了你，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吗？”
　　初生演替摇了摇头，道：“我想过很多，但是都得不到有效的答案。”
　　一条静鹰司道：“梅林曾经说过吧，这个世界不需要神明。”
　　初生演替道：“可是你并不是神明。”
　　一条静鹰司道：“现在不是，可是将来一定是。因为我不老，在经历漫长的时光之后，也终究会摸索出路子变成那样的存在。实际上在那边的世界，已经有很多人将我称之为天狗大神了。”
　　所谓的神明是一种特殊的生命存在形式，在非和平年代，神明手中掌握得暴力可以帮族群解决很多事情。可是在生产力正常发展，社会正常进步的年代，神明就好像是人类社会的肿瘤。
　　随着时光的推移，他们会越来越强大，获得越来越多的资源。但是就本质上说，他们却无法为社会做出任何有效的贡献。
　　所以梅林认为神是没必要存在的，在这个问题上，初生演替也深有同感。
　　初生演替道：“那和部落哈克琉斯有什么关系？”
　　一条静鹰司道：“当然有关系，你认为这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办法可以干掉所有的神明吗？”
　　初生演替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说，不落的哈克琉斯实际上是一件制约神明的工具？”
　　比起未来，远古时代的空间似乎并不那么稳定。地球位面同时连接着很多其他的位面，比如深渊、巴托地狱、天堂山等等等等。
　　在这些大神系中，主神和从神的数量庞大，很难全部杀死。在这种情况下，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驱逐，又或者收编。
　　初生演替道：“你的意思是，不落哈克琉斯的存在更像是一个神明的收容站？”
　　一条静鹰司点了点头道：“这里面有最吸引神明的东西。”
　　初生演替道：“是什么？”
　　一条静鹰司指了指初生演替的胸口，道：“是寄托你就是那个寄托。”
　　初生演替哑然，道：“这只是黑暗之城强行改写了你们的人格，不是真的，也没有意义。”
　　“父母将子女当作寄托，政客将报复作为寄托，学者将求知作为寄托。在这个世界上，寄托本来就是最有意义也最没意义的事儿，你不能去深究它的意义，因为它本来就高于所有的意义。你知道，作为天狗大神的那些日子很难熬，我现在还记得和你谈恋爱的哪一个周，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我相信，对于许多活了太久的神明来说也是一样的。”
　　她同往常一样去拉初生演替的手，笑得就像两人第一次相识的时候一样。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当然如果你心有内疚，可以好好陪陪我。”
　　看着一条静鹰司脸上的狡黠之意，初生演替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好吧，不过说实话，我心中倒是轻松了很多。”
　　一条静鹰司道：“我们出去走走吧！这里可是卡恩赞的无尽之森，也是最后的精灵乐土了。”
　　初生演替点了点头，就换下了自己的斗篷，和一条静鹰司一起出了门。如今已经是傍晚时分，日暮之后，原始森林开始变得阴沉起来。四处皆是蛙叫和虫鸣，不知名的花卉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儿，两人如同一般路人那样，这样的感觉也是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