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酒馆 (斩月)

　　那个突然出现的仙风道骨的男子，更是令两人的眼神有了一瞬的迷惑，很快就恍惚过来。
　　二人再度对视，心头却有种古怪的感觉：似乎刚刚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两人扫视，目光从乔木和那男人身上掠过，却如同根本没看到有什么人一样。
　　他们的确是没有看到有什么人！
　　“有必要吗？”乔木淡淡道。
　　“当然，”男子和煦一笑，说道，“他们都是我的子民，我不能让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封神大战呢？”乔木嗤笑。
　　“不是没有发生吗？”男子说，“纣王是一个仁慈的君主，在他的治理下国泰民安……”
　　“通天教主呢？”乔木感到一丝不对劲。
　　“杀了。”男人轻飘飘道。
　　“可他是……”
　　“这个世界不需要杀戮，我还是一个想要平平淡淡度过余生的可怜老人而已，乔公子！”男子露出一副“求求你饶了我”的可怜表情。
　　乔木深深看着他，说道：“给我个理由。”
　　那男人，乔木也不确定是否应该成为鸿钧道人的家伙笑了笑，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他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他的故事讲了一天一夜。
　　乔木脑海中原本的一些困惑逐渐被解开，那些因为“重生”而丧失掉的记忆仿若被补全了。
　　男子并非鸿钧，或者说他并非这个位面的土著。
　　他曾是一名主宰者，且是上一个纪元中本该陨落的一名9星主宰者！
　　在他最为鼎盛，被很多人视作将会是第一个突破9星主宰者的禁锢，抵达那“真实”世界的人的时候，他选择了死亡！
　　或者不是死亡，而是逃避。
　　那个时候他已经看到了时空联盟中心城市的特别，且发现了致幻的那些小秘密。
　　他默默在地球上经营，构建了繁华的东方文明，并寻找到了《封神演义》这个最适合他转移藏身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乔森问。
　　“每个主宰者总有些压箱底的能力，”那自称鸿钧的男子笑道，“我的能力便是看破一切虚妄，能得知你的名字并不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乔木轻轻点头。
　　“我可以跟你签订契约，”鸿钧主动说，“我能看到你的想法，也不想你怀疑我。”
　　乔木的心情有点差，这就像是自己蓄力的一拳却砸在了棉花上。
　　“不过，”鸿钧郑重地看着乔木，说道，“我建议你现在可以收手了，力量的尽头不是光明，而是更加的暗无天日。”
　　乔木示意他率先签下契约。
　　鸿钧的嘴角抽了抽，却并未忤逆乔木的想法。
　　感觉到两人之间已经形成了一道稳固的契约关系的时候，乔木方才道：“继续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现在才开始相信这个家伙。
　　听到乔木的话，鸿钧脸色一喜，心头刚刚生出的那点遗憾与悲悯顿时烟消云散。
　　“他一定会被我说服的！”他想。


第774章 病毒说

　　乔木认真地看着鸿钧，听着他讲述着自己的“理论”。
　　“因为与生俱来的能力，我可以看到很多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鸿钧说。
　　乔木眯了眯眼睛：这怎么有点熟悉，似乎是恐怖小说的套路啊。
　　“在我力量最为鼎盛，其它的9星主宰者只能偷偷躲起来的那段时间里，我的确意气风发，想要成为万古第一人……可是在踏到那个门槛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鸿钧不等乔木回答，眼中便流露出深深的恐惧，说道：“我看到了一个晦暗苍凉的世界，那里充斥着无尽的尸山血海，没有一丁点生的气息……”
　　“那些黑暗向的主宰者应该喜欢那里，可是我读过另一个后世被称为黑暗魔君，也是最为接近突破9星的主宰者的笔记，我想他也看到了些什么……你猜他写的是什么？”
　　“他提到了无休止的光明，整个天穹都被烈日笼罩，生命活泼而欢乐，没有一点黑暗所能侵袭的场所……那是他的废土！”
　　“经过长年累月的研究，我终于发现了一个规律！”鸿钧感慨着。
　　他紧紧盯着乔木，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是第二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乔木默然不语。
　　鸿钧似乎很久没有说话了，他根本没有给乔木插话的机会，而是喋喋不休道：“借用我在您掌控地球之前，在那里游历的时候得到的一种学识来说，我们这个世界是活的。”
　　世界是活的……
　　乔木感觉有点意思了。
　　“继续。”他说。
　　鸿钧笑了笑，说道：“和我们生活的这个真实的世界相比，我们都很渺小。”
　　他伸出两个手指捏在一起，留出一个肉眼难看的缝隙，比划着说道：“就是这样，无论是那些普通主宰者，还是说您。”
　　“我们应该被称作病毒，而那些空宇宙都是一些偶然被我们捕获的新生的细胞……”
　　“我们所赖以生存的土壤，便是感染那些细胞，拓展我们自身的力量……”
　　“9星是我们力量的极限，而9个9星主宰者是我们这个世界所能容纳的极限，否则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您大概也知道，每当主宰者超过9个的时候，便会降下‘天罚’，有一些很恐怖的恶兽降临，或者那些死亡之域扩张，让无数的主宰者送命……”
　　“按照我的理解，这是我们这个世界在自愈，就像是普通人生病后吃药杀死病毒一样。”‘’
　　“病毒的量太少，便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障碍，所有人们也就是听之任之。”
　　“一旦超出这个极限值，让人生病不舒服，那么这个人就要开始吃药看病，对病毒而言是一场灾难！”
　　“当然，只要这个病毒保持在一定的程度，大家都会相安无恙……”
　　“这是量的问题，还有一个便是质。”
　　鸿钧的语气低沉起来，他满脸深意地看着乔木，说道：“如若一个主宰者超越9星，那么便会超出普通病毒的范畴，给我们这个世界带来另一种可怕的灾难，就像癌细胞或者说那些不可治愈的病毒一样！”
　　“一般的主宰者显然不具备这个能力，他们都有一个上限，就如同当年的我，明明看到了那道线，却触摸不到……”
　　“而您显然是与众不同的！”
　　乔木思索着鸿钧的话语，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就是癌细胞，或者无药可救的那种病毒？”
　　鸿钧深以为然地点头，很快又补充道：“但是我们和病毒不同，或者说和人类以为的病毒不同，我们都有意志，可以控制自己。”
　　“所以呢？”
　　“收手吧，”鸿钧恳切道，“我们和这个世界为一体，如若世界毁灭了，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乔木遥望天穹。
　　天空之上一片云朵都没有。
　　他突然笑了起来：“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不是吗？”
　　“我始终相信，人应该往前看，所以……”
　　乔木霍然转身，身上的气势喷薄而出，抵挡住了那距离他仅有半寸距离的尖刀。
　　在他对面的鸿钧突然满面杀气，眼睛赤红，说道：“收手吧，乔公子！”
　　乔木冷冷看着他，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发了什么疯，但是有病就治可不是什么坏事！”
　　三道人影同时出现在乔木旁侧，赫然是狠人大帝、无始大帝和荒天帝三人。
　　乔木点了点头，三人便冲了出去。
　　“鸿钧”不多久便化作一道烟雾消失。
　　他的声音仍旧是回荡在乔木的耳中：“你是病毒，无药可救的病毒，所有人都会死，哈哈！”
　　乔木忽然有些惆怅。
　　“长生有错吗？”他低声问。
　　狠人大帝默然不语。
　　无始大帝更是默不作声。
　　唯有荒天帝说道：“纵然是错的，也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只要走早这条路上，便只有一路向前！”
　　“对啊。”乔木说，“那么探索真相呢？”
　　“人活着不就是图一个‘活得明明白白’吗？”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木瞟了眼黑金，轻轻摇了摇头。
　　“我听说过他，一个疯子，也是偏执狂。”黑金道，“他的儿子是暗，被您第一个杀掉的那个倒霉蛋。”
　　乔木瞪着黑金。
　　刚才他已经基本被“鸿钧”补全了记忆，可是他也不曾听说过这个八卦消息。
　　“我也是从一些极为隐秘的途径听说的，”黑金道，“他原本被称为光明神帝，是最有希望突破9星主宰者的存在，可是关键时刻他爱上了一个人。”
　　狗血的爱情故事吗？乔木心想。
　　“后来我才猜测到，估计他也明白自己资质不够，无法突破，因此才产生了意志分裂，也就是所谓的人格分裂，他爱上了自己。”黑金悠悠道。
　　狠人大帝三人都望了过来。
　　“他分裂出了一个与自身相悖属性的存在，视作自己的后人，也就是暗。”黑金说，“由于暗夺走了他绝大多数的力量，且试图将他吞噬，而他甘愿让出了自己的时空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