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茹蕾瘪瘪嘴,要哭不哭的样子,“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柏天长叹口气,“我想你误会了,我从没有要折磨你的意思。
本来不想说得太绝情,担心影响你高考。现在看来,早点说清可能影响还小一点。我这人缺点一大堆,比如胸无大志。我学武,并非是知道上进了,仅仅是为了追青青。让你失望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我武功多高,我都不想混迹上流社会的圈子。或许是受我爸影响吧,我觉得那个圈子里,人人都有两副面具。彬彬有礼的背后是阴险虚伪,谈笑风生的背后是见风使舵,亲密无间的背后是勾心斗角。
我不否认我可能存在偏见,但你也不能否认,仗义每多屠狗辈。地位越低,越是没钱的人,真诚越多,因为大家都无可算计。地位越高,财富越多,往往首先考虑的是利益得失。
我不求闻达,不求富贵,只求活得开心。所以你所谓的上进,我不想要。你懂了吗?”
冯茹蕾大声反驳,“我没懂,你也没懂。你现在才十八岁,你就觉得你能看清这个世界?等你长大了,你的看法必然会因为社会环境的变化而改变。终有一天你会醒来,而不是生活在你自己想象的世界里。你妈就是担心你胡闹,才要求你高考之后再考虑女朋友的事。你还执迷不悟吗?”
柏天长郁闷地摆头,“茹蕾,你太现实。我打个简单的比方,如果我想快速爬进上流社会,龚妙心就比你合适。嗨,嗨,别当真,这只是一个比喻哈。
我这人还有一个更大的缺点,就是说话算话。相识相交两三年了,你发现我有食言的时候吗?我有一种江湖客的臭德行,一口唾沫一个坑。这点嘛,该怪我那没有正形的老妈吧。自小到大,我可以胡作非为,但绝对不许说谎。说到就要做到,要么就别开口。很不幸,我说过我们结束了。
你看,我们俩的世界观差别太大。你将就我,或我将就你,两人都不愉快。你也说了,我们还小,才十八。我想,你以后应该会遇到跟你意气相投的人,而没必要非得费心来改造我这块顽石。你说是不是?”
冯茹蕾终于哭出声来,哽咽着说:“那你送我那颗钻石是怎么回事?就为了欺骗我的感情?你不是说你从不食言吗?既然要求我做你女朋友,现在怎么又反悔了?”
柏天长满脸歉意地说:“原谅我的冲动,那时我确实对你动心了。追你也是真的,而且是我的初恋,并不是欺骗。但女朋友不等于夫妻,发现不合适,应该也允许分手吧。勉强下去,你改造不了我,我说服不了你,你我都痛苦。何不各自松绑,重新定位,放飞自己。”
冯茹蕾呆呆地看着柏天长,咬着嘴唇,豆大的泪珠,点点滴落。忽然,一转身,向来路奔回,远远地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喊叫,“柏天长,我恨你。”
柏天长没有一点解脱的轻松,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两人争吵时,刘星叶听不见,全心沉浸于头盔传输的信息。鲁、范则躲得远远的,老大的私事,他们不敢置言。
卓青青静静地走到柏天长身边,“你没做错,不需自责。长痛不如短痛,不懂拒绝,伤害只会更深。”
柏天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似乎要把心里的郁闷一吐而空。牵着卓青青的手,走到一块礁石上坐下。也不说话。两人倚靠在一起,眺望远方的北极,似乎在眺望新的生活。
不管如何,初恋总是难忘的。卓青青很是善解人意,就那么牵着手不说话。此时说的太多,只会招人厌烦。
柏天长又回头望了一下远去的冯茹蕾,突然很担心她一个人会不会出事。赶紧点开天讯,把冯茹蕾的状况告诉了方星航。
方星航没有评说什么,回答知道了,会关注的。并让柏天长他们自己也小心一点,如果体力不支,就及早返回,别太逞强。
卓青青在一边听得睁大了眼,冷面金童今天的表现可跟老哥说的完全不同,竟然絮絮叨叨地关心起人来。她哪里知道,出于直觉,方星航心中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安。帐篷掩盖下,那个大箱子已经打开了。
柏天长也忽然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四处张望,却没发现任何不正常的状况。
此时,不止一拨人,在远处用高倍望远镜观察着他们。
飞机的到来,惊动了已在此地秘密活动了好几天那些家伙。
北极一座雪山上,穿着变色隐身衣的,正是侠客行三人。
“怎么是一帮学生?看来是哪所学校组织的春游。”温慎远自言自语道。
展飞木骂骂咧咧地说:“我靠,虚惊一场。还以为引起了官府的注意了呐。这些小兔崽子,哪里不好玩,跑到这又冷又荒凉,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来干啥?”
刘铁奎说:“刚看到天箭的时候,你还不是感叹造化之神奇。天箭可是始皇星的一大奇观,来这里春游有什么奇怪的。我担心的是,那些学生会不会搅了我们的好事。”
温慎远看了一会,“应该不会,我想学生们跑不了那么远,最多在天箭上体验一下就会回去。天箭无路,要想跋涉这一百多公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们看,最前面几人不是停下来了吗?其中一个女孩估计是吃不了那苦,独自回去了。”
刘铁奎说:“我到不担心他们过不过天箭,是怕万一将他们卷进了漩涡,始皇官府必然会被惊动,我们很可能就白来了。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东西,可不管他们是不是学生。”
展飞木恨恨地说:“难道还要给他们当保镖不成?暴露了行踪,我们还怎么当渔翁?”
温慎远皱着眉,“静观其变吧。我想那些家伙也不敢轻动。东西还没找到,谁都不想惊动官府。”
温慎远说的没错,另外两帮人马也静静蛰伏,等待观望。刚才还为了一颗陨石打生打死,而今都潜踪隐迹,悄无声息。
天箭左边五十公里之外,靠近北极陆地的冰水分界处,停泊着一艘小型舰船。不过舰船上遮覆着一块巨大的船衣,色调跟冰雪的颜色一致。即使走近,也只以为那是一块很大的浮游冰山。
船舱内,监控屏幕上,正是柏天长他们的身影。
约有七八人散乱地坐在舱内,闹哄哄的,污言秽语地咒骂着。
“这些屁崽子吃撑啦,跑到这里来找死。堂主,要不将他们全丢到海里喂鱼去。”一位三十多岁的壮汉厉声说。
“啪。”一声脆响,被他称作堂主的那位中年,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夏继明,你他娘的想死,我成全你,别把整个门派拖下地狱。你知道杀这么多学生是什么后果吗?”
旁边一人赶紧劝道:“堂主息怒,夏哥因为弟弟的失联,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过如果一个不留,谁又知道是我们做的。”
堂主怒叱,“放屁。天讯的功能你不知道?传个影像连一秒都不需要。这么多学生遇害,始皇政府还不把始皇星犁地三尺咯。政府正想抓我们的把柄,你们倒好,自动送上门去。”
夏继明嘀咕道:“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堂主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你是武皇?我们天星虽然在南区说一不二,但比之始皇驻军的战力,还稍逊一筹。就算始皇军队拿我们没办法,你觉得大华任由我们造反啊。不用政府动手,帮主就先毙了你。”
有人说:“那怎么办?”
“等。”堂主不容置疑的说。
跟天星帮动过手的另一帮人,同样潜伏起来,不想被学生们发觉。三方人马不约而同地决定,等学生们走了以后,再开始行动。
但是,一个突而其来的意外,让事情发生了难以预计的变化。
一直天真地以为柏天长只是跟她赌气的冯茹蕾,终于被柏天长残忍地打碎了自己编织的梦想,清醒地明白到,柏天长是真的跟她分手了。心伤之下,一个人哭着往回跑。
跑了将近十里,精疲力尽。一抬头,发现偏离了中线,跑到了海边。随便找了一块礁石坐下,望着海水发呆。曾经假想过很多很多跟柏天长以后的生活,而今全部幻灭。心里空荡荡的,似乎灵魂也一起丢了。
海风吹拂,内衣被汗湿的冯茹蕾打了个冷战。抱紧双臂,缩成一团。
忽然感到身上多了一件衣服,喜出望外地喊了一声,“天长。”一回头,吓了一跳。
五十六 流星
冯茹蕾看到的不是柏天长,而是王茂力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来到她的身后。失望之下,连忙把披在身上的衣服取下来还给他。
王茂力和颜悦色地说:“冯茹蕾,我看你冷得发抖,披着吧。万一冻病了,可能会影响学习的。柏天长呢?怎么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啊。”说着又把衣服给冯茹蕾披上。
一提柏天长的名字,冯茹蕾又忍不住埋下头嘤嘤哭泣。
王茂力脸上闪过一瞬的讶异,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立马心中暗喜。表面佯作不知,“你跟柏天长他们走散了?”
他一开口,让冯茹蕾意识到在同学面前哭泣有点丢脸,连忙擦干眼泪,“没事,我没事的。”所答非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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