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宇宙的征程 (庸人何须自扰)

莫然点点头，然后看向手中的小盒子。小盒子虽然锈迹斑斑，看起来好似破烂一般，但是这些锈迹本身就说明了问题，因为这是个木质盒子。

锈迹并非是包浆一类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的金属锈迹，不过无论是盒子的材质，还是面的锈迹，都是莫然没有见过的物质。

因此莫然只是观察一下，就打开了小盒子，只见一颗淡蓝色泪滴状的小宝石，正安静地躺在盒子中。

莫然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凯瑟琳就好奇地伸过小脑瓜，并一把夺过小宝石。

随后一边肆意把玩，一边啧啧称奇：“咦！居然是洗濯者的眼泪。”

这引起了莫然的好奇：“洗濯者的眼泪？你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凯瑟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审视地目光看着莫然：“看来女皇很关心你么！我以前可是听老吝啬鬼说过女皇，那位完全是不讲理的存在，连老吝啬鬼面对她时，都要做出必要退让。”

见莫然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凯瑟琳就不再卖关子，开口介绍道：“洗濯者的眼泪并不是真正的眼泪，而是一种泛称，泛指那些可以洗濯罪孽的东西。”

这个介绍让莫然更加疑惑了：“洗濯罪孽？难道是因为我罪孽深重，所以女皇才将这个东西送给了我？”

凯瑟琳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虽然莫然平时挺可爱的，可是一遇不了解的东西，就开始犯傻。

“洗濯罪孽只是个概念，在许多概念中，生物的存在就是罪，因为生物只会带来破坏，所以需要洗濯罪孽。”

“不过这只是个概念，洗濯者的眼泪真正的作用，是洗去一切不良的状态。只是…洗濯者的眼泪是依靠四大元素作为基础，未必能……”

虽然凯瑟琳没有继续说下去，莫然却也知道其中含义。

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莫然对灰色烟雾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所以并不对外物抱有希望，因此显得十分平静。

“没关系，试一试总归没有坏处。”

平静的言语令大厅再次陷入了沉默，就在这种沉默中，莫然一口吞掉了洗濯者的泪水。

入口之后，洗濯者的泪水就化作了精纯的能量，融入了被烟雾侵蚀的力量中，随后所有力量都脉动了一下，然后再次陷入了死寂。

莫然感知了一下，发现洗濯者的泪水确实产生了作用，只不过生效速度十分缓慢，或许百年才会出现一点变化。

收回感知后，莫然就看向沉默地众人，诚恳地说道：“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最近的状态……，或许是因为一些遭遇，让我的意志有所动摇，好在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一直面无表情的步梵，突然抬起了双眼，问：“什么决定？”

“我准备…前往林海位面。”

莫然的话语刚落，就遭到了贝蒂的反对：“不行，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去复仇。而且你也不用着急，大研究院正在研究你的状态，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

对此，莫然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为了复仇，只是想去林海位面看看。”

贝蒂本想继续阻止，却看到了莫然眼中的坚定，这是从莫然苏醒后，就不曾出现过的东西。

因为那时的莫然，只有浓浓的绝望，而这些绝望也是风暴的由来。

其实在不知不觉中，莫然已经成为了熔岩领的灵魂。或许莫然有很多不足，但他却有足够的真诚，即使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也依旧如此。

也是因为这份真诚，才将众人聚集在熔岩领中，并自发性地热爱这里。

所以，莫然的任何变化，都会影响熔岩城堡的运作，继而扩散到整个熔岩领。如果没有了莫然，那么熔岩领最大的可能就是分离崩析。

见贝蒂劝阻无效，步梵就开口说道：“既然这样，那我陪你去一趟林海位面吧！”

即便是面无表情，莫然也能从步梵的话语中，感受到关切，可莫然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看到莫然眼中的坚定，步梵就不再坚持，只是平静地点点头，而在步梵点头后，众人也停止了规劝。

随后，聚餐再次开始进行，只是气氛依旧沉闷，铁锅中的光本就不多，很快就在莫然分割中，分食一空。

完成光的分配后，莫然就起身前往训练场，凯瑟琳也跟了去。不过在离开之前，一把抓住了哈士奇的尾巴，将大狗一起拖了出去。

既然哈士奇完成了神子化身大乱炖，那么它的假期也就结束了。

在凯瑟琳的粗暴对待中，哈士奇没有继续任何反抗，因为大狗知道一切反抗都是徒劳无功，只是那张满是嘲讽的狗脸，已经纠结成了一团。

两人一狗离开后，宴会厅再度陷入了沉默。

虽然聚餐已经结束了，但诸人却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坐在座位静静的等待着。

最后还是赵亮沉不住气了，语气不善地对在座众人叫道：“我虽然不知道老莫为什么执意要去林海位面，但我知道那里一定很危险。”

“尽管我实力最低，可我不会眼睁睁地看老莫去送死，所以我也要去，哪怕是死……”


章二一 洗濯者的眼泪与众人的反应（下）



赵亮是个奇葩，是个混人，虽然有着诸多缺点，却也有他的亮点，那就是仗义。

当初在位面，赵亮就为帮助项佐而豁出了性命，甚至是忍气吞声。对于个性张狂的赵亮来说，拼命十分简单，但是让他忍气吞声

这简直是比要赵亮的命，还要痛苦的事情，这与赵亮的童年有关，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赵亮的吼叫让许多人的神色，都变得十分激动，他们并不是怕死。

这时，步梵开口了，尽管语气平淡，却让众人感觉到难以言语的森然。

“既然莫然决定要一个人去，那就只能他一个人去，如果谁敢捣乱。我最近刚刚改良了异界牢笼，正好缺少试验品。”

听到试验品这三个字，许多人都打了个冷战。

在熔岩城堡只有一个禁忌，那就是步梵的实验室。这不是步梵不许别人进入实验室，而是所有人都会本能的远离实验室。

尽管实验室位于熔岩城堡的地下室，还设立层层禁制，但是只要靠近，就会出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步梵的实验需要大量试验品，所以每天都会有很多生物，被送进他的实验室，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活物能离开实验室。

可以离开实验室的，只有一堆奇形怪状的肉块，而负责清理这些肉块的，就是精灵王子高德。

这位原本优雅帅气的精灵王子，已经变成了神经质，每天都处于歇斯底里的边缘。

至于高德没有歇斯底里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因为在步梵面前，高德根本不敢歇斯底里。如果惊扰了步梵的实验，那么他也将会变成肉块中的一员。

说完之后，步梵就平静地扫视众人一眼，然后推了推眼镜。这个平凡的动作，使整个宴会厅噤若寒蝉，就连张狂的赵亮都在打着摆子。

因为步梵扫视一周后，目光就落到了赵亮身上，并且推了推眼镜，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对于这个动作，赵亮可谓是记忆犹新，因为步梵上次就是表情平静说道，需要一个城市做实验，说完就推了推眼镜。

然后一个公国的国都就被蒸发了，从此以后，敢与熔岩领为敌的贵族也消失了。

步梵看了一会赵亮，随后就起身离开了宴会厅。步梵懒得去威胁别人，因为威胁本身就代表了空洞与无力，所以他更喜欢身体力行。

可惜步梵不知道，他所说出的话语，本身就带有强大的威胁效果

步梵离开后，贝蒂就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莫然说他的意志出现了动摇，那么此去林海位面应该是为了重拾自己的信念。”

“这种事情你们帮不上忙，所以就不要添乱了，做好你们分内的事情就好，现在都散了吧。”

听到贝蒂的解释，众人都是心下稍安，随后纷纷起身离开了宴会厅。

只有贝蒂没有动作，依然留在了宴会厅中，只不过在众人离去后，贝蒂伸了个慵懒的懒腰。

尽管懒腰舒缓了身体，但贝蒂依旧是黛眉微皱，因为熔岩领成立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出现了种种变故，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作为主修预言魔法的贝蒂，对未来会产生种种预感，但是对莫然和步梵却不适用，在这两人身上，贝蒂只能看到一片浓雾。

不应该说是一片混沌，似乎两人根本没有未来一样。

对于贝蒂来说，远离熔岩领这片是非之地，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可是

虽然预感对莫然和步梵没有作用，却对自己产生作用，它让贝蒂清晰地预感到，预感到自己离开熔岩领，绝对会抱憾终生。

这完全违背了常理，预言法师是无法对自己的未来，产生预感的，因为预言本身，就令预言法师的未来，出现种种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