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宇宙的征程 (庸人何须自扰)

在知道所有的一切后，莫然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不会随随便便丢掉小命，而且寿命还剩下很多，忧的是正在持续缩减的寿命。

无论谁看到寿命在不断缩减，都不会感到开心。看到莫然情绪不稳，和伴随情绪所产生的能量波动，艾勒就没让莫然在继续训练。

不过停止训练的原因与情绪无关，因为那种能量波动是斗气的雏形。

这是超出艾勒想象的，一次死亡就能让莫然觉醒斗气。而且看莫然的样子，似乎还可以死上好几次的样子，这让艾勒充满了恶意。

不过试炼者的死亡，教导者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所谓的代价，艾勒现在还不得而知。

这种代价分两种，一种是试炼者在训练中，寿命被清零，这会让教导者受到空间的惩罚，这种惩罚不提也罢。

每个试炼者，在空间眼里都具有价值，而教导者毫无价值，谋杀试炼者，无异于在挑衅空间。

第二种代价是试炼者的报复。当试炼者知道死亡代表多少奖励点时，在好脾气的试炼者，也会怒火勃发。而可以接受训练的试炼者，都有成为强者的潜质。

所以很多时候，首席法师都是很羡慕教导者的，因为无知是福，无知是勇气的源泉，首席法师就做不到如艾勒这般的疯狂。

虽然自己的行为也很疯狂，但她的头脑非常理智，且效果同样显著，艾勒的作为看起来更偏向愣头青。

只是为了向自己讨要资源，就导致了莫然的死亡，首席法师唯一的感觉，就是不可思议。

在弄不清空间的意志之前，贝蒂也不敢透露出太多信息。

好在，虚骸输送的第一批物资，还有两天就将到达。这可以舒缓一下艾勒的压力，如果试炼者真被玩死了，那么自己的年假也会随之泡汤。

这十多天的训练，让莫然有了不小的改变，经过无数血与火的洗礼，变地有些沉默寡言。

虽然时间短暂，但是经历的实在是太多太多，别人一生或许只能体验到一次伤残，可莫然一天却能体验到十多次。

只有在步梵和克里斯汀身边，莫然才会放松下来。对步梵是出于信任，所以在步梵身边会感到莫名的安全，能很自然的放松下来。

至于克里斯汀，莫然是可以感觉到她的单纯。是的，感觉到！这是危险感觉的另一种作用，虽然不明显，但还是有一些效果的。

简单的说，就是可以让莫然，模糊的感觉到别人的心思，只要不是拥有太过剧烈的情绪，便能大致感知到。

不过莫然的这种感知，只对友善的目标，才会产生作用，当然那些强大或善于隐藏的生物除外。

其实就莫然本身，也对克里斯汀也产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总是偷偷观察克里斯汀而不自知。

试炼者的每项能力都是妙用无穷，并不像人物面板中的标注。空间只对最突出的地方进行标注，那些衍生的能力，都会被忽略掉，所以危险感觉并非只能感觉到危险。

这也是莫然不够重视人物面板的原因之一，面板的解释实在是太粗糙了，简直就是一种误导。

直到晚餐，莫然才找到与步梵交流的机会，将自己的死亡告知对方


章十三 步梵（一）



晚餐的味道还是那么的不可恭维，不过莫然已经找到了应对方法。比如在餐前，让法师给自己释放一个魔法只丧失味觉的丧失五感。

在发现可以对尊贵的法爷指手画脚后，莫然就诉说了自己苦恼。没想到在晚餐前，自己就被助手套上了改良后的丧失五感。

不过也有小小的缺憾，因为魔法抗性的原因，作为负面魔法的丧失五感，维持的时间并不长。

此时的莫然一脸轻松，而身体一度传来进食后的快感，令他有一种正在享受美食的错觉。

晚餐是莫然和步梵，少有的交流时间。当食物失去味道，莫然也有精力和步梵进行一些交流。

他们已经在庄园生活了十五天，却没有接受到，哪怕一点常识性的教导。

对于未知的世界，两人都在摸索前行。只不过吹开眼前的迷雾后，会出现更加厚重的迷雾。

莫然把自己的死亡，与寿命的消耗，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步梵，这让对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也仅仅是思考了一下，步梵又开始继续食用晚餐。

“你认为我们的价值大么？作为被整个庄园单独服务的对象梦魇贵族，你认为我们的价值大么？”

步梵并未停止消灭食物，一边吃着肉块，一边用少有的严肃语气问。

答案无需思考，莫然张嘴就答：“当然很大，除了训练太过变态外，剩下都是帝王般的享受。除了我们自己，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空间去付出。”

步梵点点头表示认可，说：“既然我们价值很大，那么没有足够多的利益，空间就不会随意把我们消耗掉。”

“同时，我们还在进行试炼，这代表我们还没有经过考验。所以在这个时期，我们是不会产生价值的。”

“那就是说，如果空间想要得到利益，那么寿命这个属性，就不会是悬头利剑，而是进行鞭策的皮鞭。”

步梵的解释，还是让莫然有些疑惑，弄不懂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看着迷惑的莫然，步梵只好继续解释：“死亡消耗寿命，空间难道没有方法提高我们的寿命？”

“只不过价钱会很高，或许我们要花费数倍奖励点，才能恢复一小部分生命。你也看到了，赚取奖励点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那都是生死边缘进行搏命。”

“如果你不想看着死亡一步步到来，只能选择为空间拼命。同时，那些不够强的都会被淘汰出局，只有真正的强者，才会有生存空间。”

听着步梵的解释，莫然也陷入了沉思。

虽然自己还有55年的寿命，可真当生命所剩无几时，自己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心平气和？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是否还拥有赚取奖励点的勇气与能力？

或许是步梵看出自己还心存幻想，才会多次告诫自己。

步梵能认清现实，虽然训练成果不如自己，但是对方的态度，却要强上自己好几倍。有些时候，天赋是压不住毅力的，自己确实该认清现实了。

莫然跟步梵只有小小的不同，莫然总是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而步梵却认为：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莫然的认知还是过于幼嫩，但是步梵却能抓住最核心的东西。

在步梵眼里，莫然是迷茫的，没有信念，也没有责任，或许会逞一时之勇，却又难以为继。

没有肩负的责任，所以日子也是得过且过，训练更多是在应付艾勒，而非为了自己。所以只有足够鞭策，才能令其前行。

这就是莫然的写照，这种性格缺陷，不是短时间可以改变的。

“强大才是活下去的保证，也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道路。”

步梵满含深意地看了莫然一眼，并喝掉最后的液体，然后转身离去。

在冥想前还有一小段时间，步梵打算去神殿一趟。因为在神殿中，神术效果会有小幅度提升，同时神官亚蒙迪很少会离开神殿。

庄园之中，只有一个神官，那就是亚蒙迪。神官是对顶级神职人员的尊称，并非职业。

平时都是亚蒙迪手下，负责治疗试炼者。只有在极特殊的情况下，亚蒙迪才会离开神殿。如果试炼者来到神殿，亚蒙迪也不会袖手旁观。

亚蒙迪既不像贝蒂，在平凡中隐藏着高傲，也不像艾勒，因为无知才无所畏惧。他是真的心如止水，对待事情既不热切，也不会拒绝别人，总是喜欢在神殿中翻看圣典。

步梵身体损伤非常严重，许多训练都超过了身体的承受极限，所以每晚都会抽空来到神殿，让神官给自己释放一个复原术。

想到莫然可以轻松完成训练，步梵不由叹了口气。

当初的试炼小队中，莫然潜力是最强的，同时性格缺陷也是最大的。就是最不堪的陶著，也在社会中摸爬滚打了许多年。

当生活变的不再急迫后，莫然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但是其余的几人都会奋力前行，因为他们懂得竞争的残酷，而在空间中，这种竞争只会更加残忍。

这是一个不进则退的世界，稍微慢了一步，就会被人踩在脚下，没有体会过的人，根本无法理解那种紧迫感。

不过自己还是很喜欢莫然，不管对方有多少缺点，但他足够真诚，对待每一个人都足够真诚。

最开始自己只是想要利用莫然，不过在接受自己帮助后，莫然就一直很真诚地对待自己，真诚到让自己都不忍心去伤害对方。

就是在法治社会，也会有数不清的黑暗。以血腥死亡为主旋律的空间，肯定会更加血腥。或许强大的力量可以保住这份真诚，只是想要变得强大，还需要靠自己。

不过在步梵的想象中，弥补性格的缺憾，对空间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或许是价值还不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