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宇宙的征程 (庸人何须自扰)

清水清凉且柔和，正在修复莫然的损伤，并缓解着精神上的不适。

气泡之外是守望者，不过他们与莫然一样，被包裹在一个更大的光球内。

此时，三名守望者正在观察光壁。感觉到莫然苏醒后，娜美就一摆鱼尾，来到莫然的面前。

“感觉好些了么？”

莫然依旧是在揉着眉头，缓解着大脑的不适：“这是怎么了？”

娜美一挥法杖，气泡就破碎了，不过仍然有清水在莫然身上流动。

“我们刚刚穿透了位面晶壁，因为你的灵魂缺少规则的保护，所以受到了一些冲击。不过有着梦魇空间的保护，你只要休息一会就能恢复。”

气泡破碎后，莫然便恢复了行动力，随即站起身来：“这么说，我们到达战场了？”

“是的，不过我们还要缓冲一段时间，以抵消穿越晶壁时的规则残留。”

说着，娜美伸手指向光壁。光壁正在变暗，当光芒彻底消失后，莫然才看到外面的场景。

光壁外是一座雄伟的巨城，莫然和守望者就站在巨城中央的祭坛上，而在祭坛下方，聚集着密密麻麻的人类与各种生物，他们全部朝着祭坛跪拜。

巨城与其中的生物，给莫然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又无法在脑海中，找到相匹配的记忆。

莫然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然后抬头看向天空，当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因为天空就像干涸的大地一般，出现了一条条裂痕，甚至还有碎片掉落。

天空破碎？这可真是荒诞不经！不过想到这里是幻想位面，是完全不可理喻的世界后，莫然才渐渐释怀。

突然，巨大的欢呼声，唤回了莫然的注意。

莫然看到聚集在祭坛周围的人类与生物，正对着自己欢呼，许多人都露出了兴奋和激动的神情。

“这是？”莫然问向身边的娜美。

娜美缓缓地说：“他们正在庆祝召唤的成功。”

莫然看了看脚下的祭坛，又看了看那些神情激动的人类与生物，诧异道：“召唤？你是说这些人召唤了我们？”

娜美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以他们的角度看，我们是被召唤来的，而以我们的角度来说，就是降临，不过本质都一样。”

这时，内瑟斯抬脚走下祭坛，随即朝着城门开始前进。周围人群都是一脸激动且敬畏地让开了道路。

娜美一把拉住莫然，跟上了渐行渐远的内瑟斯，并且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这个位面的通道已经被完全切断，连空间节点都被摧毁了，所以正常手段根本无法进入，因此就有了我们的降临。”

“他们通过祈祷的方式，将意念汇聚到一起，凝聚成一个精准的信标。然后空间会以这个信标进行定位，并将我们投放进来。”

莫然急忙问道：“那我们将来怎么离开这里？”

娜美突然像少女一样，调皮地笑了起来，然后神神秘秘地说：“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这让莫然松了口气，却也暗暗心惊。

莫然没想到这个位面连空间节点都没有，梦魇战士只能在空间节点的覆盖范围内复活，所以在这个位面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莫然也是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会有三名强大的守望者，陪伴自己来到战场。因为空间是想要磨练自己，而非是毁灭自己。

这个…战场，估计会比自己想象地更残酷吧！

莫然行走在人群让开的道路上，然后再度涌出强烈的熟悉感，随即向娜美小声问道：“这个位面是哪里？为什么我感到非常熟悉，可又想不起这是哪里。”

听到莫然的提问，娜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这里是哪里已经不重要了，正常的幻想都是有始有终，可这里的幻想已经完全扭曲混乱了，所以这个位面也扭曲混乱了。”

见莫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娜美只好继续解释道：“每个幻想位面都是以你们的幻想为标准，在进行不停的轮回，所以万事万物的命运，早已被你们的幻想固定了。”

“虽然命运被定格了，但是在永无休止的轮回中，总会因为许许多多的因素，而产生细小的偏差。这时幻想位面的意识，就会消耗自身力量，去修复这些偏差。”

“只是修复的力量也有极限，当大量偏差无法被修复时，就会变成错乱。这时，梦魇空间会派出梦魇战士，帮助幻想位面梳理这些错乱。”

“当错乱在进一步升级后，就会转变成混乱，这时空间就会派出守望者，去修正这些混乱。”

莫然疑惑道：“为什么不派出梦魇战士呢？据我所知，梦魇战士中有一些人，已经超越了传奇，而你们守望者似乎…只有传奇。”

娜美对此也不在意，很自然地回答着：“我们因为规则的束缚，所以只能达到传奇。而且我们守望者和你们梦魇战士不同，我们的任务就是维护幻想位面的运转，你知道守望者的含义么？”

莫然摇摇头，娜美见状只是温婉地笑笑，说：“守望源于两个词汇守护和希望，我们守护幻想位面，给予这些人希望。”

莫然顺着娜美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一张张平凡的脸。虽然…这些人只是幻想生物，可是他们看起来与自己一样，都有着各自的感情。

“你们梦魇战士不同，你们任务是战争！”

娜美的话，拉回了莫然的目光：“是与主神空间的战争么？”

娜美点点头：“可以这么说，而这里就是梦魇空间战败后，遗留下来的战场。所以这里才无法用正常手段进入，因为这里已经脱离梦魇空间的掌控了。”

“在空间节点被拆除后，这个位面的混乱，已经无法得到有效地修正，所以幻想也会开始混乱，继而使位面脱离了原有的轨迹，而且……”

“所以我们才称这里为…末日的黄昏。”

“在这里，我们会帮助你明白战争的真谛，并使你成长为合格的使徒。”


章二 守护与希望 （下）



莫然没有听出娜美话语中的欲言又止，只是看向周围的环境与天空。

虽然城市建的巨大、雄伟，但是城市外面，却是一片荒芜。

至于…天空，到处都是裂痕，而且还在不断扩张，在远处的天际，那些掉落的碎块随处可见。

“这里的确像是末日，可为什么要叫做末日的黄昏呢？”

娜美再次露出如少女般，顽皮的笑容：“等你回归空间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

随后娜美一摆鱼尾，就蹿到内瑟斯身边，将莫然丢在队伍的末尾。

莫然摸了摸鼻子，娜美的性格变换不定，显得有些古灵精怪，与他印象中的娜美完全不同……

四人很快就离开了城市，来到荒野之上。

内瑟斯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莫然：“我能感觉到有三个地方，正在遭受敌人的攻击，你准备去哪里？”

内瑟斯本就身材高大，而且身上凝聚着犹如实质的杀意，所以带给莫然的压力极大。

加上内瑟斯沉默寡言性格与严肃的神情，所以在被他逼视后，莫然感觉十分不自然。

“这个…它们有什么区别么？”

“没有区别。”内瑟斯的声音闷声闷气，这给莫然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莫然弱弱地说：“那…你就随意选个吧！”

“不行，这必须由你来做出决定。”内瑟斯的语气十分坚决。

莫然擦了擦冷汗，以商量地口吻说：“呃…那就去最近吧。”

内瑟斯点点头，随即转身继续带路，只有娜美用打趣的目光，看着莫然。

至于瑞兹，自从进入这个位面后，就一直在翻看手中书籍，对所有的一切都是不闻不问。

莫然曾凑近瞟了一眼书籍，发现其中是一枚枚奇异的符文，而且还在不停改变、重组。

这给莫然的感觉很不好，因为他对能量太敏感了，能感知到符文中，蕴含着繁多驳杂的能量，每一次符文的改变重组，都是能量剧烈的碰撞。

如果硬要去形容这种能量的碰撞，那么可以看成是核反应，而且还是无序且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核反应，瑞兹手中的书籍，就是一个核反应堆。

莫然忽然想起了步梵，因为步梵和瑞兹，都拥有一种相同的特质，那是…为研究献身的精神。

随着四人的前进，环境也在发生变化。

城市周边只不过是荒漠，可莫然现在行走的地方，却是如末日般的场景，塌陷与裂痕随处可见。唯一的亮点，就是一条条漂浮在空中，犹如极光般绚烂的光带。

然而看到这些绚烂的光带，只会让莫然的危险感知警铃大作。

这些美丽的光带，其实都是溢散的虚空风暴，这意味着位面已经虚弱不堪，连虚空侵蚀都无法抵挡。

在这里，只用肉眼就能观察到无处不在的绝望，因为大地的生机已被断绝，根本孕育不出希望。

走在这里，可以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沉重，因为只有在这种生机灭绝的地方，才会使人明白生命的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