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之手 (牙齿)

爱德华.兰卡斯特疑惑地反问：“阿伯丁阁下，你已经用酣畅淋漓的胜利显现了自己的实力，我也输地心服口服。只是，我无法理解，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坐下来，展开友好又不失热烈地商量，通过交换彼此的利益，缔结对双方都有利的约定。”

鲁斌轻轻摇头：“我对贵族违背誓言、漠视契约精神的行为非常清楚。你们奉行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只要对我有利什么都可以出卖的准则。再则，武器换土著的交易，我已经受够了使者的傲慢无礼，因此当我积蓄足够多的实力后，我就决定用战争来决定一切，你们必须在我制定的游戏规则里嬉戏玩闹。”

爱德华.兰卡斯特忍不住叹了口气：“阿伯丁阁下，你赢了！按照规则一切都听你的。不过，你也不能太过分，因为我们保留了很多实力，足以反戈一击，重创敌人的实力。”

鲁斌眯着眼睛在蓝血贵族身上扫过：“你在里世界的收获不错嘛！找到一位传说中的古代英灵，罪恶深重的忏悔者，能够让你突破界限成为人间传奇。可惜，传奇骑士在我面前还没有多大的份量，换成凭藉神器碎片成为圣者的前盟友，以及掌握永恒之井建立元素城的奥法女皇，他们两个一起上还差不多。”

贵族身后的施法者，忍不住露出讥诮的神情，他们根本不相信鲁斌的话，都认为大巫师阿伯丁在自吹自擂。

鲁斌没有说话，只是稍微展露出圣降里世界时，十二翼魔神的气息，随口念出一个单词：“重压！”

瞬间，准备不足的五百多位骑士，被四个成年人体重的额外负担压垮，整齐地跪在地上，双手撑住地面才能抵挡鲁斌的四倍重力波。

施法者里面能够站稳的只有体质超凡的恶魔术士，不过当他被鲁斌瞄了一眼，立即开始承受十倍重压，纤细的双腿不得不暴露出真面目，毛茸茸的公羊腿，两瓣蹄足燃烧着负界火焰。

唯一能够站稳的只有爱德华.兰卡斯特，鲁斌轻轻点了点头：“你也不是普通的贵族！能够承受十二倍重压，即使没有与古代英灵融合，也足以挑战人间传奇，可惜这种程度的实力，并不能弥补我们双方遥远的差距。跪下！”

随着鲁斌一声令下，二十倍重压令爱德华.兰卡斯特的关节骨头都发出刺耳的呻吟，筋断骨折的剧痛，令这位臂章纹饰三瓣玫瑰的蓝血贵族不得不双膝落地，忍受着出生以来第一次屈辱。

爱德华.兰卡斯特在如此明显的差距面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他强行抬起头，不顾颈骨关节发出的咯吱声，却只能看见大巫师阿伯丁的膝盖。

“你连站在我面前的实力都没有，所谓的谈判就像是一个笑话，没有任何意义。停战这种事情，原本是双方实力接近，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才会采取的妥协。爱德华.兰卡斯特，你还没有让我妥协的实力。”

蓝血贵族中的新生代，勉强咽下这口气，因为他是一个理智、头脑清醒，不被自己负面情绪影响判断的人。

鲁斌看到爱德华.兰卡斯特“低头”，满意地露出微笑：“无需气馁自责！兰卡斯特阁下，你短暂的只有三十二年的人生，只有我的寿命的零头而已，输给我并不丢脸，赢了反而才是咄咄逼人的怪事。”

“至于现在，我们来签订一份神灵见证的誓约吧！”

话刚说完，鲁斌就轻轻挥手解除了对所有人的重压，在他的眼里，双蛇杖卡杜休斯一闪而过，随后传说中死神模样的誓约守护者，在法则宽松的里世界，直接显现出具体的形态。

爱德华.兰卡斯特第一时间站起身，他连一秒钟都忍受不住这份屈辱，却无意中看见了令人胆颤心惊的真相。

“在签订誓约以前，尊敬的阿伯丁阁下，我想知道一件事。你是不是神圣帝国的皇室末裔？”

鲁斌皱起眉毛，毫不犹豫地轻轻摇头，却没有开口承认或者否认，不过他的态度却不可避免地激起爱德华.兰卡斯特的好奇心，私下作出各种解读。

“我明白了！让我们签约吧！”

第五百二章战争进行时

以战争逼迫蓝血贵族签订主从誓约后，黑暗城堡就陆续升起城防建筑和战争器械，围墙也加厚增高，变得更加牢不可破。

爱德华.兰卡斯特被鲁斌捆绑在战车上，真正地携起手来，派出多达十支的混编部队，对周围的地域进行探索性开发。

第三十天，所有受到感召进入里世界的人，都感觉到离开的信号悄然来临，他们对自己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很多人都倘然地接受命运。

离开的时候到了，即使拥有百分之五股份鲁斌也待不住，好在凭藉黑暗城堡建立的镜像效应，取得与现实世界的联系，成为一条随时可以偷渡下来的境界隧道。

再则，日益庞大的亡灵军团足以维持住局面，来自希腊神话世界的半神英雄，也开始着手挖掘遗迹，收集神器碎片，甚至尝试唤醒古代神灵。

鲁斌的灵魂返回现实世界的本体，绊足蒺藜的藤蔓依旧保护着他的安全，藏在暗中的几张底牌，也随着鲁斌恢复神志而陆续显身。

厄运之刃妮娜.维尔德，兽灵使者海利，毁灭者德拉克斯，在男爵夫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来到“阿伯丁”的面前，尤其是走路摇曳生姿的妮娜.维尔德，令凯瑟琳.琼斯察觉到深深的危机感，就像一只关节尽是铁刺的铁手，攥住她的心脏使劲地揉搓。

“我回来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你们可以回去了。”

鲁斌轻轻挥手，就将眼前这三个通过旅法师之书锚定的仆人送回原世界，不过绊足蒺藜没有送走。鲁斌命令它们离开房间，在外面警备防护。

庭院外面，亨利.琼斯激发从里世界带回来的牛头烙印，令自己瘦小的身体充满挽弓的巨力，又试探性地甩出攻城锤似的力场弹，将不值钱的装饰雕像当场震碎。

“咳……”

鲁斌看到小家伙肆意挥洒自己的施法源泉，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这一下不吝是平地惊雷，当场令亨利.琼斯浑身打了个哆嗦，立即放下双手，沾着岩石碎屑的头颅左右摇摆，眼睛不停扫视。

当他看见醒来的养父阿伯丁，立即从肆意妄为的熊孩子，摇身一变成为听话乖巧的别人家的好孩子，小跑步穿过废墟似的庭院，三步并作两步走过阶梯，来到鲁斌的面前。

“什么都不用说了！立即收拾行礼，一个人前往巫师学院报到，我和学院教授斯奈普、卡梅隆打过招呼，他们会收下你，进行专业的巫师训练。”

亨利.琼斯娇惯的脾气，在鲁斌面前大气都不敢吭一下，他在里世界的奇妙经历，告诉塔利恩家族的正统继承人，现在说话最管用的人，只有眼前彻底掌控家族的男人，神一样的阿伯丁。

“一个月以内，你必须学会巫师的冥想，积累施法源泉。只有具备相当的实力，下一次里世界开始感召，我才会带着你进去冒险。”

鲁斌看到男爵夫人欲言又止的神情，立即伸手阻止她说话：“七岁的正式巫师，年龄真的很小，不过你和其他人站在不同的起跑线上。即使是我也不可能在七岁的时候，拥有近乎完美的魔力脉络，而且还是内外两套，这意味着你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都幸运，即使在剩余的百分之一里，你也可以赶上神裔、英雄血统的后代。”

“还有一点，我在你的身上倾注如此多的心血，别辜负这份世俗罕见的厚礼，明白吗？”

亨利.琼斯听到养父的话，脸上的稚气迅速消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几乎在一夜之间，他就完全地成长起来，像是一个早熟的小大人。

鲁斌伸了个懒腰：“在里世界待了三十天，回到现实世界中，仅仅过了十二个小时。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大概是一比六十，五百年的时光溯流，估计最多不超过十年，里世界的历史进程就会追上现实世界。起先还是贵族的拓荒，当施法者积蓄的势力提升起来，神圣战争就可以全面展开。没有足够多的牺牲和祭品，沉睡的欧丁神灵怎么能复苏归来呢？”

忽然之间，一道灵光闪现，鲁斌发现教会为什么会在里世界注资的原因：“布里泰恩王国的战争遗址，除了欧丁神系的部分主神，还有来自至高天堂的光天使军团，既然逝去的诸神被追回时光陷入沉睡，同样陨落的光天使也应该藏在里世界的某个区域。”

“四分五裂的教廷急需外援，盯着布里泰恩的战争遗址，试图唤醒甚至将光天使带到现实世界，他们的实力就会几倍甚至十几倍暴增起来。神圣战争就是为了坑死教会仅存的势力，我怎么能让你们如愿呢？”

鲁斌立即离开塔利恩家族，启程前往迪恩城，准备按照誓约接纳蓝血贵族爱德华.兰卡斯特的“效忠”，不过考虑到现实世界贵族阶层庞大的势力，里世界的主从地位会稍微调整，改为战略性合作伙伴。

一刻钟过后，鲁斌顺利抵达迪恩城，这座常住人口超过三万，附属的卫星城镇、乡村、庄园超过十五万的低地贵族，也算得上是一方豪强。

北方的贵族都是圆桌议会的支持人，没有他们的保护，教廷势力最强盛的时候，早就把这些异教徒、恶魔学者、施法者彻底摧毁，结果经历几百年的缠斗，贵族默契的联起手来，反过来将教廷弄地四分五裂，各国的教会都有隐隐的独立自主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