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初不敢理睬,只是闷头猛走,见甩不脱,被激起了火气,转身喝道:“你老跟着我作甚!”
僧人合十施礼,道:“前路茫茫,山兽肆虐,多个人也有照应。”
我见他狗皮膏药一样,自知逃不得,恶念横生,不如先下手为强!妖僧虽诡,洒家这刀也不是吃素的。
趁着夜色,我虚与委蛇,握紧了猎刀缓缓逼近。
一团火光迸发,映出我森寒的脸。我唬了一惊,赶忙将刀藏在身后,不敢妄动。
僧人笑道:“山路难走,脚上磨出许多泡,我等歇息片刻可好?”
我暗自松懈,看来他并未察觉。不动声色坐下,随时准备结果了他的性命。
僧人盘膝而坐,自怀中掏出两条血淋淋的肉条,缠在树枝上便烤。
我惊异问:“你这是作甚?”
僧人道:“烤肉。”
我问:“出家人还吃肉?”
僧人笑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跋涉许久,总要补充体力,你也吃一条。”
我心头发寒,自不敢吃。
僧人笑而不语。待肉烤熟,自顾吃了起来,满嘴流油,哪里有高僧风范,与绿林劫匪无异。
吃的这般心安理得,果是妖僧。
我杀心已决,借口撒尿,绕到他背后。
手起。
刀未落。
望着那抹俊秀背影,我犹豫不决。
弱冠年华,就这样死了岂不太可惜?我好杀生,只因生计所迫,并非内心残忍。因莫须有罪名杀害一条性命,实在做不出。
僧人察觉响动,扭过头来,见我猎刀高举,讶声问:“施主这是为何?”
我面色变幻,最终叹息一声,道:“方才有只异鸟告诉我,你是妖僧,要害我性命。我不信。”
僧人稍怔,旋而微笑道:“真巧。我也遇到一只异鸟,说你是官府通缉的凶犯,要谋我的财,害我的命,我也不信。”
我闻言大惊,问:“此话当真?”
僧人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我回过味来,心头大怒,骂道:“好妖魔!挑拨离间,妄图我二人自相残杀,端的恶毒!”
僧人轻叹一声,用手贴住我的胸口,意味深长道:“妖魔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心魔。”
……
卫良长舒一口气,终于完成了。
他很久没有动笔写过字,一口气写这么多,真有点累人。
将写好的稿子递到女妖面前,微笑道:“请过目。”
女妖接过,认真阅读,一开始紧蹙眉头,最终拍手大笑,道:“好一个心魔。”
卫良微笑问:“满意?”
“满意。”
“我可以走了?”
“不行,太短,看着不过瘾,你要写长一点。比如说,两人究竟有没有离开荒山,究竟有没有回到盘山镇,僧人要找什么法宝,他要法宝又有什么用?”
卫良一阵头大,道:“这是小说,不是纪录片,你说的那些都是细节,写不写都不重要。我只要把中心思想表达出来就可以了。你知道什么是中心思想吗?”
“不知道。我不管,你必须要继续写下去。”
“再写就成连载的了。这是短篇,写长了反而不好。”
“如果你写的不好,我就杀了你。”
卫良觉得这样也不是个事,他是来参加死亡游戏的,又不是来写小说的,老陪她耗着怎么行,直截了当的问:“要怎样你才能放我离开?”
女妖精说:“你得多写点。”
“好吧。”卫良说:“我最多再给你写一篇。”
“两篇。”女妖精就像小孩儿一样讨价还价。
“两篇就两篇。”
“接着心魔的故事写。”
“不,那个故事已经完了,我要写就写一个新故事。”
女妖精妥协,道:“但是你要保证足够精彩。”
“我保证。”卫良说。
他开始构思新的故事。
第二百五十九章 小白的果子
(本章大约是整本书我写的最用心的一个小故事,没有爽文的套路,我认为一个好故事不一样非要爽。希望大家能认真看下去。)
卫良的第二篇小说——《小白的果子》
楚辞近日很恼火,他被人耍了。
三日前,他花高价买了个婢女,当时看着端庄秀美,回来才发现是个傻子。
他憋闷,却无可奈何。花出去的银子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小白看着他,笑嘻嘻,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小白就是那个傻子,二八年华,柳腰玉颜,不仅貌美,气质也算上佳,乍一看真像那么回事,无论如何与傻子也不沾边。
但她脑筋真的有问题。
楚辞尽力压抑住怒火,缓声道:“别笑。”
小白不听,仍旧傻乐。
楚辞忍无可忍,前踏一步揪住她的衣领,低沉道:“再笑我宰了你。”
小白吓坏了,缩着脖子不说话。
她不仅是个傻子,还是个哑巴。
楚辞知道她不哑,但她就是不说话,打死都不说。
是傻子就算了,是哑巴也忍了,更过分的是,她什么都不会做,捏腿揉肩暧床这种少儿不宜的事就不强求了,最起码的做饭洗衣总得会吧?
很可惜,她不会。
楚辞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个祖宗。白吃,白喝,还不能泄-欲。每当办那事时,小白就哭,他见不得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跟死了人一样,登时**就没了。
他是个江湖骗子,主要骗财,偶尔也骗色。祖师爷有句话说得好,骗人者,人恒骗之。他终于遭了报应,被那獐头鼠目的人贩子坑的血本无归。
他决定转手卖了小白,买家都联络好了,明日过来看人。
已是正午,楚辞腹中饥饿,小白指望不上,他更懒得烧饭,便出去买了一只烧鸡,十钱小酒,自饮自酌。
小白眼巴巴望着他,吞口水。
楚辞厌烦,提着烧鸡与黄酒走向里屋。
小白慢腾腾的跟过来。
嘭!
楚辞大力关上门,差点拍她一个跟头。
酒足饭饱,心情也好了一些。楚辞待会要出去,寻思先把被子收了,别受了潮。
来到后院,他吃了一惊。
被褥铺在地上,小白四仰八叉躺在上面,正晒太阳。
楚辞怒火中烧,走过去,提鸡仔一样把她揪了起来,骂道:“你个不长脑子的!这是盖在炕上的,给我扔地下?”
小白眨眨眼,一脸茫然,随即傻笑。
楚辞扬手抽了她一耳光。
小白脑袋一歪,秀气的脸上多出一个掌印,讷讷无言。
楚辞一把推开她,捡起被子,上面全是泥土碎叶,还爬着几个虫子,别提多恶心。这不是第一次了,自打小白进门,他就多了无数麻烦,令人焦头烂额。
他指着她的鼻子,想恶狠狠骂几句,可骂一个傻子又有何意义,音节卡在喉咙里,最后化作无奈叹息被吞咽下去。
小白咧嘴,又傻笑起来。
楚辞真想再抽她一耳刮子。
他只能宽慰自己,再忍忍,明天就好了。
黄昏,小白饿的难受,找楚辞要吃的。楚辞心情极差,没理会。她便独自走出去了。
院落里有颗葡萄树,上面长着果实,没成熟,青青硬硬的。小白摘了一个,放入口中,又酸又涩。
她皱着眉,艰难咽下。
一只黄鹤飞入院内,落在葡萄架上,好奇打量着小白。
小白也看着它。
它嘴中衔着一根树枝,枝上挂着两颗果实,橘子那么大,红彤彤的,看上去就好吃。
小白不由吞了吞口水。
黄鹤将果实放在葡萄架上,飞走了,许久都没回来,应该是不回来了。
小白踮着脚,将果实拿下,咬了一口,眉开眼展。很快,一颗果子吃完,她还想吃第二个,最终没下口。
楚辞端坐蒲团上,正修习《太上梦通术》,此乃修道法门,偶然得之,日夜钻研,却收效甚微。他不放弃,成为修士是他的毕生夙愿。
小白冒冒失失闯了进来。
楚辞恼怒,好不容易入定,被这蠢货给惊扰了。他冷着脸问:“你又来讨打?”
小白伸出手,攥着一颗红彤彤的果实,讨好般递到他面前。
楚辞一把将其打落,满脸厌恶。
小白目光一黯,捡起果子,默默出去了。
楚辞继续修道,越修越烦,干脆睡觉。被子上传来一股土味,想起中午的事,他又一阵气恼。
次日清晨,海公子来了。这是个阔少,老爹乃是远近闻名的大财主,去年家里闹鬼,请楚辞过去做法,也是瞎猫碰死耗子,倒是成了,从此有了交情。
他是小白的买主。
一番客套,直奔主题。楚辞带他去看小白。
小白怕生,尤其海公子大腹便便,满脸横肉,更显得畏缩,躲在门后的角落里,就像一只担惊受怕的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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