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身份的尴尬,那人连忙表示同意,“话是这样说没错啦!尊敬的亲王殿下,还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只是好奇尊贵如您,为什么会在意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酒,从杯缘上方打量着黑山,不知道在胡乱猜测些什么。
黑山大师根本没有作答,他示意船员离开后,一时之间没有开口,让那人感觉沉默又开始盘旋在他的身上。
在持续的沉默中吃光了面包、乳酪和肉,坐在那里边喝酒边无聊的抬起目光四处打量。那人虽然一只胳膊绑着绷带,但身上的衣着还有配饰,都表明他是一个来自法兰王国的大贵族。
“嗯。”最后黑山大师终于肯开口,“劳雷尔王子,要是我对法兰王国的国王,也就是你父王的认识没错,他那样的人,应该会安排好自己的身后事,但是他是怎么安排的,就只有诸神知道了。法兰王位的第二顺序继承人,流落到丹德寻求庇护,特别是被安置到绿荫地这么艰苦的地方,这八成会是最让你感到难受的事了。”
发现心不在焉的劳雷尔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黑山大师又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考虑到这个人的用处,他至少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吃饱了吗?”最后他问。
劳雷尔点头,然后站起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拿起自己的蓝色披风,“谢谢您的款待,亲王殿下。现在我必须得出去透口气,如果您再没有其他什么吩咐的话。”
得到黑山大师的允许,劳雷尔一阵轻松。
就算去甲板上吹凛冽的海风,也会比这里的空气更容易让人放松。
到绿荫地是让我感到最难受的事?不,你错了,黑山亲王,与你共处一室才让我最难受。
劳雷尔穿起他的蓝色披风,离开了黑山大师的房间,那种蓝很配他的深色皮肤。站在门口的一名守卫点头让他通过,但看劳雷尔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似的。
“该死,化装成一个马夫上船已经够屈辱了,现在就连一个守卫也敢小瞧我。”
甲板在劳雷尔的脚下喀啦作响,带着腥味的海风钻进了他衣服的每一条缝隙。从法兰王国到丹德王国,三个月的路程,让他在这片陌生的国土上留下了长远的痕迹。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艘船上,劳雷尔就会好好面对现实、做自己‘该做’的事。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法兰王位继承的顺序上再前进那关键的一步。
“哦,让开点,学会用你的眼睛看路。”
从劳雷尔面前走过,并呵斥他的这些人多半是仆役和厨子,身边也有若干胸前有黑乌鸦图徽的船员在警惕地看着他。劳雷尔以一种疲倦的态度看着他们来来去去,然后趁人不注意,躲到了一个他不被受到监视的安静地方。
……
穿过堆放物资货物的仓库,劳雷尔闻到了非常新鲜的鱼的甜味,还有捕回来的鱼搁放太久的要命臭味。加上装着丹德出产的麦酒和啤酒的橡木桶味,跟一箱箱水果和一串串熏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从甲板上窜来的海风搅拌着这一切,让劳雷尔的鼻子开始难受发酸。
“您说终于发现了突破口,指的却是一个小孩子?”紧挨着仓库,一间狭小的还算是干净的舱室里,雅娜拾起埋在膝裙上的脸,现出裙下的腿,就像两条鳗鱼一般滑溜。
劳雷尔警惕地站在门口,探头向身后看了一眼,甲板上混杂的人员,他们的说话声都交织在风声和遥远的波浪声中,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被人跟踪。
“恩,他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男人的独生子也是私生子。”劳雷尔点点头,补充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叫伊斯雷尔,丹德王国的前任储君。”
“就连王室成员,这么高贵的血统也会被送到那个残酷没有一丝人性的地方去吗?”雅娜同父异母的弟弟,雅布与他姐姐一样,是个金发蓝眼的孩子,是一个十几岁的英俊少年。
“丹德王国的祖先是外岛的海盗,野蛮人的做法很难让文明人理解。挑选王室里的孩子,让他们接受最残酷的训练,丹德王室一直有这样的传统。”
对雅娜来说似乎有注意到那么一个小孩,只是就算她先前对他有任何印象,因为距离较远,现在也已经差不多消失殆尽了。因此她只是抬头看着劳雷尔。
劳雷尔眼含深意地看着他小小年纪就美貌绝色的女儿,和他最器重的儿子,“我们都知道丹德王国,它是一个丑陋又奇特的王国。它不像其他王国那样只信奉某个神祗,而是狡猾地信仰了诸神。但是相信我,没有哪个神殿能真正制约它,也没有单独哪个王国会是它的对手。”说到这里,劳雷尔忽然感叹到,“也许应该怪我们法兰人自己,才让它有机会慢慢变成的如此可怕。”
“区区一个丹德,就算法兰惹不起,它要是能同时战胜其他六大王国或者七大神殿的圣殿联军,没有人会相信。”
听了雅布的话,劳雷尔轻蔑地笑了。“是,你说的没错,别说六大王国和七大神殿,就算有两个王国或者两座神殿肯和我们法兰人站在一起,我们也不会失去两个行省。可惜利益摆在面前的时候,人类永远没有守分寸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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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男人
“一个最喜欢使用武力的王国,忽然安静了这么些年,背后隐藏了什么阴谋这没有人知道。在法兰,是我自告奋勇要接受这个任务,为此我押上的赌注可不仅仅只是我们父子三人的性命。雅布,你给我听好。”劳雷尔语调忽然变得冷漠,感觉上不像是称呼自己的儿子,倒像是在下命令,他脸上那黑暗的神情让雅布不禁纳闷为什么他的老子总是会像针一般戳疼自己。“我要你也成为绿荫地的一名见习学徒,找机会接近那个私生子。黑山的反应,让我觉得那个小子很不一般。”
“成为绿荫地的见习学徒?难道你没听说过那是个有多残酷的地方?”雅布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劳雷尔与自己的父子关系,就像猎犬和它身上的扁虱,但表面上雅布却尽力让自己语调平平。
从记事起,雅布的成长就离不开一条皮鞭。在过去,劳雷尔对待他的方式就像对待一只小狗。“如果你对小狗说‘过来’,它却不肯听话,嗯,只要用这东西打几下,把它打疼了,小狗就学会乖乖听话了。小狗总是爱打盹,但只要狠狠抽几鞭,也就能学会全神贯注了。”劳雷尔口气平常,喜欢垂手让鞭子的皮条部分轻轻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声音。
“恩,学会如何抑制住旺盛的怒火,这让我花了很长时间。所以不要表现得像个不听话的仆人一样。我相信你没死在法兰王国的群山里,就不会死在绿荫地。”劳雷尔骨瘦如柴的脸庞加上他爪子般的双手,还有他非比寻常的价值观,当他已经决定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让其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阴戾。“你已经13岁了,雅布。我不想再拿起那根皮鞭,是因为我觉得你不再是一只愚蠢的狗崽子。想想吧,只要能完成任务,我就可以在法兰王位的继承顺序上前进一步,而你也就可以成为法兰王国的储君。我有很多个儿子,却把这样的好处单独留给你,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意思。”
雅布死也不会忘记法兰山里的那段日子,同时他也默默试图告诉自己,仇恨劳雷尔,这不是他的真实感受,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人会敌视他的父亲。所以,雅布强迫自己把哽在喉咙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将一语不发的雅布撇到一旁,劳雷尔走向雅娜的正对面前,解下腰里的长剑放在置物架的中央。说得更确切一点,他是用一只手将它戳进了木质的置物架。在黑山面前,不!准确的说是在这艘船上表现的像只温顺的野猫,让劳雷尔一整天都很窝火。
“总有一天,每个人都会知道,我劳雷尔不是他们仅凭大脑就能胡乱想象的那种人。”当劳雷尔站在他的女儿雅娜的面前。而对于15岁的雅娜来说,她完全知道劳雷尔想从她这儿得到什么。
世间的规律,让一切事物都会成为过去,尤其是时间,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几年当中,你根本不配成为你妄想的那种人!她平静地在心里对自己的父亲这样坚持己见,却没有真正发声。
“雅娜,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一点我很欣慰。”劳雷尔尽可能代入一个父亲的角色,可惜他的后半句话完全毁了这一点。“当我提出想要把你献给丹德国王和丹德储君的时候,你连反对的声音都没有。可惜尤兰德那老家伙,他已经老到对女人失去了兴趣。至于丹德王国的储君文森特,呵,他会成为丹德国王的机率,我从尤兰德的眼睛里就能读到答案。所以当文森特打听你的时候,我根本也没迎视他的眼神。之后我们没再提起这件事,事实上,我也不再想提起这件事。”
那种发自雅娜灵魂的恐惧,让她感到如此熟悉,相形之下它的来源就显得无关紧要了。长久以来,她已经被迫习惯。“如果迟早是敌人,为什么您还是想让我成为丹德王室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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