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国 (海熙金龙)

　　“哎？你想干啥？小心我的胳膊……”
　　既然不能去接年，那还是可以做晨练的，也就是俗称的早操。
　　廖平到时，王大年正在吃早饭，把一大碗稀饭喝的稀里呼噜的，声音大的让廖平直皱眉头。
　　“刘医生，不好意思，”王大年注意到廖平表情的变化，略带歉意的说，“农村孩子，习惯了。”
　　廖平此番前来，是知晓了王大年昨天两度被袭，险丢掉性命，当然他不是来慰问的；他更关心的是王大年的升阶。
　　“果然有些不同。”
　　廖平仔细的审视着王大年那张大脸，以及行为上的细微变化，作为一个专业的进化人研究员，他看出了王大年与之前的细微差别；看了一会儿，他又掏出一个针管。
　　王大年眉头皱了起来，这又是要抽血的节奏；这让他想起了尚在栾州的杨帆。
　　“放心，我只抽一点点儿，”廖平解释着，“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
　　王大年当然知道，他现在和廖平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不过好像以前廖平所陷的困境被他给取代了。
　　“那个活尸魈怎么样了？”
　　“已经死了，”廖平边抽血边回答，表情很平静，“魈群撤走的时候，魔魈的召呼让它坐立难安，我只好取了它的性命。”
　　廖平的冷静表明，他是一个专业的医生，或是研究人员，不夹杂一点普通人的情感，这一点王大年可做不到。
　　“进化人有没有可能通过食用进化人的尸体晋阶？”
　　“嗯？”这个问题问得很突兀，让廖平颇有些意外，他思索片刻后才回答，“有可能的，因为丧尸在进化时就是通过食用同类的尸体而达到进阶的目的，那么进化人也应该有这种可能。”
　　“能再具体些吗？”王大年在这个问题上穷追不舍。
　　“丧尸最喜欢的部分，大脑、内脏和肌肉，”廖平详加解释，“大脑是因为其中所包含特殊物质，而内脏和肌肉主要是因为血液中蕴含了大量的病毒。”
　　心脏是人类的泵血机构，血含量最为丰富，焦恩俊或韩凯食用进化人的可能性就又增加了一层。
　　王大年轻叹一声，把昨天的发现以及吴萍的推论告诉了廖平。
　　廖平有些震惊，没想到那个组织竟然盯上了王大年，更没想到他们开始用食用人肉的方法来加速晋阶的速度。
　　“和丧尸相同，只有食用不低于自己阶别的人类才能获得晋阶的效果，”廖平轻晃着手中的试管，观察着王大年血浆的变化，“小泉一郎阶别高，应该没食用过；但是焦恩俊和韩凯肯定是食用过，通过这种方式加速晋阶。”
　　“晋阶的速度到底能有多快？我记得韩凯之前不是进化人，而他到的时间又不长。”一旁默不作声的吴萍忍不住问了一句。
　　“很快，刚开始时，一天一阶都很轻松，”廖平小心翼翼的将试管放好，接着说道，“而这个韩凯之前在栾州时肯定就已经是进化人了，只是藏的好而已。”
　　世卫基地搬过来时间不久，因为小泉的关系，韩凯与它们交往甚密，而那时人工制造已经开始，韩凯就是那个时候变成进化人的。
　　“焦恩俊那么执着，是不是看上了王大年？”吴萍恍然大悟。
　　“有这种可能吧，”廖平假装没看到王大年恶心的表情，微笑着说，“不过他们还是以任务为重，任务就是一切。”
　　“难道他还会再来杀我？”王大年问。
　　“那得看组织的意思了，”廖平摇摇头，叹道，“惹上他们可不是好事。”
　　廖平把针管换了个针头，王大年以为又要抽他的血，皱眉瞪眼；没想到廖平去转而走到吴萍旁边。
　　“吴政委，你的血液我也要研究一下，毕竟低级别的尸魈指甲仍有病毒残留。”
　　“上次不是检过了吗？”吴萍大惑不解，“你说我没被感染？”
　　“没检测出来不代表就没被感染，我这也是复查一下。”
　　廖平一脸的请患者配合的表情，吴萍只好乖乖就范。
　　“哈哈，说不定你也要变成进化人了。”不抽自己的血，让王大年颇为轻松，高兴的哈哈大笑。
　　“切，谁稀罕……”吴萍不以为然。
　　说到这里，王大年猛得想起张世刚来。
　　“对了，张世刚怎么样了？”到这时才想起救命恩人来，让王大年不仅脸上一红。
　　“死不了，”廖平收好全部的东西，准备回去，“可也不乐观，伤得太重，还在密切观察中。”
　　“哦，”王大年默默点头，突然冲着廖平的背影又喊了一句，“晚上来吃年夜饭啊，刘医生。”
　　廖平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不知他听没听进去。
　　古原县基地张灯结彩，打扮一新；一番倒饬之下，倒真有些春节的气氛；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旧鞭炮，挂在竹秆上，不知是为了装饰还是真想燃放，现在丧尸撤走，再也不担心那条噪声禁令了。
　　王大年和吴萍在基地里慢慢的散步，不断有人上来问候，而更多的人则在远方行着注目礼。
　　“这天还真挺冷，”王大年抱怨，“出来瞎溜达，冻死了，不如在屋里喝茶。”
　　“你懂什么，”吴萍反驳，“你昨天死了两遭，基地里肯定传什么的都有，让你现个身，好给他们吃颗定心丸。”
　　吴萍什么时候都比王大年更为清醒，想的更为周全。
　　的确，王大年昨天的遭遇在基地平民中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怀疑王大年受了无法挽救的重伤；而王大年的及时现身，让这些流言蜚语消弥殆尽。
第479章全面进化
　　“昨天第一次坠崖时，我本来以为下面有积雪和草丛，可往下掉的时候才现下面只有乱石，多亏了那棵白腊树还有崖底的张耀虎，要不然就交待了。”
　　王大年心生感慨，如果昨天挂了，那就过不了这个大年了。
　　“张耀虎的死应该是钱立慧主使的，就因为那天他求你救命导致的，只不过钱立慧并不知道焦恩俊不光杀人还吃人。”
　　当初被世卫六盘山基地征用的粮库百十人，多半成了进化人实验品，有些成功了有此尸变了；而张耀虎虽然成功了，却有些精神失常，而那天在王大年到达之时的反应让他送了命。
　　“张耀虎从吃人变成被吃，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王大年对于宿命或轮回这一类的说法比较信服，在他内心里，焦恩俊或者韩凯都逃脱不了类似的命运，而那个有可能导演这场灾难的组织，也逃脱不了最终的审判。
　　“团长……”
　　听到有人叫自己，王大年忙回头去看，却是那个邋里邋遢的二明。
　　“咋了？”
　　“我刚才听说虎哥死了？”二明是张耀虎的副手，对他还有些感情。
　　“是的，不过他的死倒是救了我一命。”王大年安慰。
　　“你能听到我们的说话？”吴萍却敏锐的现这一问题，“你也是进化人？”
　　“进化人？不知道啊，我就是觉得这两天听得挺清楚的。”
　　二明一直在锅炉房工作，第一次全员抽血体检时他并没有异常。
　　“我裤兜里有东西，你猜是什么？”王大年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想考验一下二明。
　　“是烟吧，”二明是个老烟枪，只见他吸吸鼻子，回答，“好像是黑兰洲，味儿不错。”
　　没想到这个二明不显山不露水的也进化了，看情形级别还不低。
　　“送你了，”王大年把烟掏出扔给了他，“你先回去吧。”
　　是时候再全员检测一次了，像二明这种情形的人应该不在少数；王大年记得，最近一次的抽血检测大约是半个月以前。
　　“难道人类的全面进化也开启了？”吴萍下意识的抚摸伤臂，廖平刚刚所谓的复查应该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是有所察觉。
　　“嗯，很有可能，”王大年点点头，“你的听觉或嗅觉有变化吗？”
　　“没有啊，我没感觉到。”吴萍学着二明的样子努力吸吸鼻子，却闻不到一点异常。
　　“可你的分析能力越来越强了，”王大年故作高深，“估计也是进化的结果。”
　　“进化你个头，”吴萍笑骂，“这是警校教的，还有工作中感悟的，跟进化有个屁关系。”
　　王大年来到张书平办公室，把这个工作交给他，让他安排今天做一次全面体检。
　　张书平略带愁色，除夕和初一是放假休息的时间，这是王大年亲口承诺的；现在让医护人员上班，恐怕会惹得他们不高兴；但他不敢违拗王大年，一口应承下来。
　　闲来无事，王大年干脆驾车和吴萍一起，去了沙勇的电厂，中午就留在那里吃了午饭，下午顺便去了粮库。
　　“王刚，你回来了？”
　　王大年本以为只会在瞭望塔上看到五子，没想到王刚也在那里正襟危坐。
　　“团长，政委，”王刚连忙起身，笑脸相迎，“我是上午回来的，去基地时说你们去了电厂，我妈给团长准备的东西我都放在那儿了。”
　　“好不容易和母亲团聚，为什么不多呆几天？”
　　“这不是听说团长昨天遇袭了嘛，一着急，就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