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国 (海熙金龙)

　　“院长，我觉得您该说但是了。”王大年抽出一支烟递给刘向东，刘向东摆了摆手。
　　“但是，我们当时都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对杨帆的建议置之不理，尤其是炮轰丧尸和火烧金川两件事我都没有听从她的建议，当然，事后证明她的建议都是对的。”
　　王大年小心的点上烟，问：“这些我都知道了，您知道她的下落吗？”
　　“知道了？你对杨帆了解有多少？”
　　“杨帆的前夫廖平，杨帆的哥哥杨威，和我都有过交集。您忘了廖平日记、杨威笔记都是我送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刘向东找来一个棉签盒，倒上点水，递给王大年当烟灰盒，“她的下落我们都不知道，她莫名其妙就失踪了，有人说她去了金川，我始终不相信，我一直感觉她还在基地之中。”
　　“还在基地之中？怎么可能？”
　　“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她失踪前是因为火烧金川的事，她很着急，一定要我和祁将军同意她的主张，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也得听外面的安排，最后还是没有听她的。但是当时我没感觉她生气到一定要离基地出走的地步啊，毕竟这里的科研还有很多未完成的部分，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人，如果科研未完成那是茶不思饭不想的。”
　　“也备不住是因为金川的诱惑更大吧，世卫那边都派了三艘飞艇去找了，估计就是在金川。”
　　“世卫也不确定，他们派飞艇去还有一个重要任务，趁着天寒地冻去搜集些金川现状的资料和视频，如果有条件，他们还想重启当地的一些监控设施。大家都对那里不放心。”
　　“哦，院长，您知道七人小组吗？”
　　“知道。略有耳闻。”
　　没想到刘向东竟是个知情者，王大年喜出望外，说：“那个小组是搞什么研究的？”
　　“七人小组只是个俗称，其实就是一个有钱人，经常是些制药公司的老总，从圈里找几个人凑到一起，搞一个课题一个方向，研究一种新药罢了。你说的这个七人小组我知道，因为杨帆参加了，还有杨威、廖平、老钱、老李、老胡，出资那个人我没见过。”
　　“他们研究的是什么药？”
　　“增强人类免疫力的药吧，好像是这样，这种药比较好批，研制起来也要简单些。”
　　没想到答案竟是这样，王大年的情绪急转直下，晴转阴有雨了。
　　“不对吧，世卫的钱立慧可一直在凑齐这七个人，现在他就缺廖平和杨帆两口子了。”
　　“哦？是吗？我不知道。”
　　看起来军区总医院和军区还是有隔阂的，互想之间都有所保留，比如陨石的事儿军区没说实话，而七人小组的事儿刘向东一直都知道。
　　“杨帆和廖平离婚后，没有追求者了？”王大年突然问了一个十分八卦的问题。
　　“这个我不清楚，我们这些搞研究的，经常是有事业没家庭的。”刘向东有些感慨，“你说是散步偶然走到这里的，我看不像嘛，总是在这套我话。”
　　“没没没，我这人就样，不会聊天。”王大年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我也问问你吧，你的身体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是说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王大年心想这可不能说真话，可也不能说假话，怕被拆穿，干脆折中着说，“这两天感觉不错，基本没有不良反应了。就是觉得听力比以前好了，再就是嗅觉也不错。”
　　刘向东点点头，并没产生一点怀疑，说：“嗯，TX-21的副作用期已经基本结束了，现在这些反应都是感染病毒后的正常反应，你体内的病毒已经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了，不过仍然有病变的可能，就靠你的酒瘾来压制了。”
　　“那我的血真的能用来做疫苗和抗病毒血清？”
　　“疫苗已经论证了，不能用。血清也不是拿来就能用的，一般人吃不消，我们也正在研究阶段。”刘向东将王大年捻熄了的烟头扔进垃圾桶，“听说你要去寻找廖平？”
　　“是的。我明天就要出发了。”
　　“嗯，很好。如果廖平能回来，基地就有希望了。”
　　“对了，廖平原来是研究所的所长，那他也应该是军区总医院系统的吧，是你的下属。”
　　“呵呵，你知道我们追杀过廖平吧？”
　　“知道。”
　　“这个命令虽说是外面下达的，但是点头的是我，签字的是祁德生，所以我们两个都脱不了干系。”
　　“那廖平如果回来了，他会加入哪一边？”
　　“哪一边都无所谓了，如果他回来，我就和祁德生无条件联合。反正他不会加入世卫的。”
　　“对了，院长，你们追杀廖平，杨帆知不知情？”
　　“应该是不知情的，她当时忙着研究，天天泡在实验室里。不过她的失踪是不是和这个有关就不知道了，从时间点上说，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基本相同。”
　　“也可能是一怒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有可能吧。”
　　王大年边聊天边四处打量着刘向东的办公室，十分整洁，到处都一尘不染。屋里到处都摆满了书，只有窗台位置摆着一块看起来颇为精致的石头。
　　看着石头王大年想了陨石，又问：“院长，你说陨石被偷回去会不会第一时间销毁？”
　　“不一定。销毁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也有可能会在陨石上做一番手脚，好证明陨石是携带病毒的。”
　　“那个不好操作吧。”
　　“是不好操作，弄不好弄巧成拙。所以还是应该被销毁了。”刘向东带着一丝惋惜说道。
　　“那太可惜了，我历尽千辛万苦才送过来的陨石，就这么完蛋了。”
　　“不是还有一份吗？”
　　“没有了啊，那份让祁德志丢了。”
　　“丢了，呵呵，怎么可能。我觉得肯定是藏在路上某个地方了吧。说不定，你这次的任务之一就是再去寻找陨石。”

第268章军区医院3

　　“不会吧，既然这样，当初干嘛要藏起来？”王大年想起乔伟和祁德志的秘密谈话，里面根本没有涉及到陨石，难道乔伟偷陨石真的是为了收藏？
　　“这我就不知道了。”刘向东笑了笑，“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也别当真。”
　　“院长，我对这个世卫一直心存芥蒂，听说你们交情挺深，能不能介绍介绍那边的情况？”
　　“可以啊，也没什么深不深的，说好听点叫互相帮助，难听点叫互相利用。”刘向东终于想起来没给王大年倒水，起身拎过把暖瓶，给王大年倒上杯白开水，也给自己蓄上一杯。
　　“世卫的反应速度是最快的，灾变刚一发生，他们就派驻了第一支队伍，再加上原本就失陷在黄渭区的世卫成员，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像老钱、老李，都是第一支队伍之中的，而老胡，本来就在栾州医院，他们三个原本不是世卫的成员，只是平时有合作上的关系。”
　　“他们通过国际关系对军区施压，得到了军队的无条件支持，于是深入灾区腹地，在六盘山建立实验基地，在我们还没在懵懂之中，他们已经开始对病毒、对丧尸进入针对性研究了。”
　　“后来，世卫又陆续派驻了几支队伍，越往后派的队伍感染病毒就越严重，最后终于意识到病毒发生了变异，就不敢再派队伍过来。早期来的那些，多半都没事，后期来的那些即便严防死守，防护再严密也无济于事。”
　　“早期派驻的队伍中并没有世卫的领导班子，算来算去，竟然是钱立慧资历最高，经验最丰富，于是推选他做了世卫的领导。当然这是钱立慧说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中*央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采取了针对性的措施，把军区总医院从军区中独立出来，我们直接划归中*央的卫生部直管，但我们这些相应的研究在起步时就已经比他们慢了一大步，幸亏我们这里有杨帆、廖平这样的能力很强的专家，独辟蹊径，在针剂等方面领先了他们，因此他们转而向我们寻求合作，要不然，他们根本看不上我们。”
　　“我们相比于军区自主性更强，而军区却有诸多限制，再加了他们的几个决策失误，我们和军区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反倒是和世卫的联系密切了起来。”
　　“其实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比如你送来的陨石和日记，外面的指令竟然完全不同，国*防部要求军区交给他们，而我得到的指令却是让我们想法设法拿到后交给卫生部。难道国*防部和卫生部之间有什么矛盾吗？外面什么情况我们是一无所知，只有遵守而已。”
　　“这时候，世卫的人传来信息，说你们已经到达秘密基地，让我们抢在军区之前得到陨石和日记，条件就是将你交给他们。”
　　“虽然我们失败了，但是峰回路转，因为外面与我们的沟通渠道基本关闭，而祁德生代表的军区得到新的指令，就是将我们没能得到的东西又交还给我们。”
　　刘向东说完了，王大年没想到信息量如此之大，他也没想到他和吴萍送的陨石和日记，中间居然有这么多的纠葛，甚至中*央的两个部门都牵边其中，好像中*央分成了两股力量，各自的目的都不相同。难道外面的政局已经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