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我们的狐狸总算是露出一点尾巴了。”
韦逸平静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丝看到猎物的微笑。
……
……
“哧哧……”
陆渊刹住小货车,拿出地图和GPS比对位置。
与亚斯分开已经有两天的时间了,在国境线前与亚斯联络的人接应后,对方在收了一笔钱后,答应帮助他们通过中俄边境线,而亚斯则转道前往韩国,按照他的吩咐最终抵达日本寻找泽越东川。
两天的时间,已经足够陆渊彻底进入西伯利亚大地上了。
若是冬天的时候,西伯利亚大地上遍布积雪,遥远的路途上有太多不明的危险了,深入森林更是十分危险的行为,然而还好这个时候是夏天,白日最高气温接近24摄氏度,是非常舒适的气温天气状况。
一望无际的白云蓝天笼罩在森林上空,陆渊确认自己所在的方位之后,继续上路,这次没过多久,他迟疑了一下,看着地图上根本没有的一条道路,犹豫着是否要进去。
再三确认周围没有其它道路可供选择以后,陆渊还是咬着牙把车子开了进去。
为了节约NZT,两天以来他没有再吃过,开车时间一久,身体还不累,精神疲惫仍然避免不了。
也许是驶入的小道的地面太过崎岖不平,小货车“吱呀吱呀”震动之下,后座的少女清醒了过来。
“醒了么?醒了你的右手边有吃的,我已经给你撕开包装了,自己吃吧。”
这少女死活扯着他的衣角不放手,想来比起至少见过两面的他,少女根本不信任所谓的警察。换位思考一下,她是新加坡人,对内地也不熟悉,特别是这些靠向西方国家的地方,媒体舆论导向便是恶意去宣传中国,换做是他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也不可能去信任一个陌生国度内的警察。
陆渊终归还是心里很愧疚,叹息一声,还是选择把她带上了。
只是自从那天以后,少女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不仅眼睛失明了,连嗓子也出现了“问题”。照顾一个盲哑人的衣食住行,可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好在陆渊没有不耐烦,一路把人带到了这里。
既然少女不相信国内的警察,也不可能把人交给亚斯那个变态杀人狂,指不定半途就被杀了,又无法联系她的家人,陆渊头疼发现,他还真不知道一时如何处理少女。
“你想丢下我吗?”
猝然之间,多日好似哑巴的少女,突地开口了。
明明没有视觉了,却仿佛能他心通一般,知道陆渊现在想什么。
陆渊一怔,随即缓缓道:“别多想,我没这个意思。”
“如果我成为你的累赘了,你就把我丢在这里,反正姐姐死了,我是死是活也无所谓了。”
两天多的时间,保持沉默的少女不知道深想到了哪里,此刻一开口,双眼毫无焦距,完美诠释了哀大莫过于心死模样。
“人死不能复生,有时候死并不能解决问题。最大的可怕,往往是选择活下来。”
人这种生物,有时候多给点时间瞎想,是越想越想死,若说两天前少女还有一丝生气的话,那么此刻就真的是心如一潭死水,感觉没什么在意了。
面对陆渊头也不回的话语,少女一动不动,连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快一年了,经历了常人一辈子也无法想象的事情,陆渊越来越沉默寡言,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能劝导他人的人,说了一句话见少女没有反应,也随即陷入了沉默。
一路上只有车子碾压道路碎石的响声动静,到了太阳西山,夕阳来临时,车轮下的道路都几乎快被杂草覆盖了的时候,一个几百米直径的“蓝宝石”,陡然出现在了陆渊眼前。
这座有着几百米直径的淡水湖,幽深不见底,有着和蓝天一样的颜色和波纹,衬托在连绵不绝的针叶林下,简直仿若一颗珍贵的“蓝宝石”一般,令人眼前一亮陶醉于这般美景当中。
而就在这颗“蓝宝石”旁边,一栋小木屋就伫立在旁,还有一个简易的码头可供使用。
“就是这里么?”
陆渊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找错了地方。
缓慢把车停下来,陆渊回头道:“你先等在这里,我去去就回来。”
拉开车门,陆渊下了车,谨慎地走到小木屋前。
也许是很长世间没人来过了,木屋前面长满了杂草,大门前的过道上也堆满了灰尘和垃圾,光看这外表,陆渊估摸就至少有两三年没来人了。依照亚斯的话,他2013年的时候来过一趟,那么即是说,有三年时间没人在这里住过了,也难怪这么脏乱。
走到木屋前种植的小树前,陆渊蹲下身,戴上橡胶手套,就开始动手挖掘起来。
没一会儿,一串钥匙就在坑底暴露了出来。
拿起这串钥匙,再次回到木屋门前,试了几下后,就找对钥匙开启了木屋大门。
“嘎吱。”
门轴发出艰难的噪音,一连串的灰尘扑鼻迎来,刺激得陆渊皱眉后退了几步,等到灰尘消散,才踏步而进。
看不出来,亚斯这个老家伙还很享受,本来光看外面,陆渊还以为只是一个简陋的猎人小屋罢了,没想到打开房门走进来才发现,亚斯把这个隐匿点完全按照了家庭住所来装饰了。有沙发、电视、地毯、壁炉、冰箱、微波炉、收音机等等家用电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家人的度假小屋呢。
环视了一圈,陆渊来到木屋里面,这里还有一个厕所兼浴室,对面则是一个狭长的工作间,左右堆满了书籍,木桌上则是一系列的锤子、钳子等工具,还有一台布满了灰尘的显微镜,不知道亚斯是拿来干什么的。
随意抽了几本书籍翻看,发现有德文、俄文、希腊语等语言的书籍,很多都是人体医学方面的书籍,陆渊自然不会相信亚斯有这个心肠来当医生,不用多说,学习这些医学方面的书籍,只是他为了更了解人体骨骼、内脏、肌肉,从而更好杀人的方式罢了。
再拉开抽屉,里面一柄银灰色的左轮,弹开旋转弹筒内,没有一发子弹。
不过重要的不是这里,陆渊伸手进入抽屉内部深处,左右摸索了下,才找到了按钮,轻轻一按,只听得“咔嚓”的轻微动静,脚下的木板微微松动了下。
果然,蹲下身轻轻一推木板,便露出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似乎机关连通了电源,但长久没人来过,蓄电池只是让灯光闪烁了一下,随即陷入了熄灭。
陆渊早有准备,掏出小手电筒,径直蹲着走下了楼梯。
第二百八十三章 后手
不大的十来个平方的地下室内,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型号的冲锋枪、手枪、步枪、狙击步枪、霰弹枪等等,大量的弹药箱就摆放在地面,还有RPG、重型机关枪等重型装备,看得陆渊不禁感慨,这老家伙是彻底把地下室弄成一个军火库了,就这里的装备,武装一个连是绝对没有多大的问题。
单是各类型号的手枪,略微数一下就超过了二十多支,就亚斯一个人哪里用得了这么多,不排除他有收集的癖好。
粗略检查完了地下室,陆渊才出了地下室,来到车旁,拉开车门说道:“下车吧。”
把手伸过去,抓住少女的手臂,轻微把她扶了下来。
然后一步步把茫然的少女送到房间内,在布满灰尘的沙发上坐下。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等会回来。”
在木屋的旁边,还有一个几平方的杂物间,推开嘎吱作响的木门,里面堆放的则是几桶柴油、汽油和一个柴油发电机。
许久没有运作了的木屋,陆渊得检查一下电路是否有问题,需尽快把发电机发动起来。
“这个大家伙应该没问题吧。”
把手放在柴油发电机上拍了拍,陆渊忙活了会,让整个大家伙启动了起来。
“轰隆隆……”
柴油发电机运转的动静由于杂物间的遮挡,传出的范围并不算太远,陆渊回到房间内按下按钮,看着陡然变亮的房间,不由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倒是不必再去检修电路了。
这里当然不会有什么新鲜吃食了,陆渊找了下,倒是翻出了不少的罐头,这些保质期长达十几年的军用罐头,还有着至少七八年的可食用期。
打水、加热,十几分钟后,陆渊利用手上的现成材料,做出了一顿并不算丰盛的罐头晚餐。
“吃吧,你今天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把餐盘放在少女面前,陆渊拿起叉子挑了一块肉嚼了起来。
少女一动不动。
陆渊没再说话,直到他都快把餐盘内的东西吃完了,少女才伸出双手,胡乱摸索到了叉子,却又不知道往哪里叉进食物。
“哧啦。”
推开椅子,陆渊来到少女身边,抓住她的手帮助叉进肉块,“在这里。”
进食这种再简单不过的过程,在失明人面前,却要比常人难上许多。陆渊前后耗费了接近十分钟,才算帮助少女进食完毕。
收拾好一切,陆渊皱眉看了看少女身上脏兮兮的衣物,幸好木屋内很多生活用品都很完善,亚斯的身高与少女差不多高,他留下来的运动服还有冬天的御寒衣物,正好可以用来给少女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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