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神降临 (墨乡)

　　“我……”皮亚斯脸上显出一丝痛苦之色，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又松开，又握紧，显然，席琳的话戳到了他心中的痛处。
　　林克说道：“如果你觉得难以启齿，你可以写在纸上。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冒昧，但我们必须搞清楚事情原委，因为你身后还有追兵，你之前说过，这些追兵非常危险，一旦你的位置暴露，不仅你会遭殃，恐怕费罗曼也好不到哪去。”
　　‘唉~~’皮亚斯叹了口气：“你说的对，领主，我的确有可能为费罗曼带来灾难。我的族人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些平和宽厚的族人了，他们现在已经是黑暗的傀儡，而这全都是我的错！”
　　说完，皮亚斯将第二杯饮料也喝光了，颇有借酒浇愁的意味，随后他似乎想开了，说道：“灵魂的修炼中，最重要的一课就是冥想。作为灵魂导师，每一天夜里，我都用冥想代替睡觉。在冥想中，我们的灵魂会获得自由，灵魂之眼也会张开，能够自由自在地在虚空之海中旅行。唔~虽然自由，但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举动，因为虚空之海无穷无尽，走的太远，灵魂会迷失。灵魂戒律严令禁止过渡探索虚空之海，而我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在灵魂之旅中，我接触到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他叫诺萨玛斯……”
　　“诺萨玛斯？”林克一怔，席琳脸上也显出意外之色，显然没想到会从一个位面旅行者口中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
　　皮亚斯苦笑：“你们想的没错，就是深渊领主诺萨玛斯，但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灵魂之眼能够看到的东西非常有限。在冥想中，我看到的诺萨玛斯是一个非常优雅的绅士，他的声音十分美妙圆润，他的言谈非常富有于条理和逻辑，很多见解和我不谋而合，于是我们成了朋友。”
　　说到这里，他那张蓝色的脸上的魔纹都拧在了一起，牙关紧咬，握着水晶杯子的手也在微微哆嗦。
　　“我……”再次开口，刚说了一个字，皮亚斯的声音就显出了哽咽之音，轻咳了下，缓和了下自己的情绪，他继续道：“我没想到，我的这个举动为我的族人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我被他骗了，我亲手将他带进我的世界，然后灾难就开始了……我逃走的时候，整个奥米尔已经有半数陷入了诺萨玛斯的掌控。”
　　听到这里，林克和席琳面面相觑，席琳喃喃道：“我的父……那个恶魔的伪装术真的这么好吗？”
　　林克却回想起了在游戏中第一次见到诺萨玛斯的场景。
　　他第一次见到诺萨玛斯是在恶魔堡垒外的瘟疫平原上，那时候盟军被迫和黑暗军团决战，当时诺萨玛斯就出现了。
　　当时谁都没想到诺萨玛斯会是那样一个形象，他一头黑发，黑色长袍，面容俊朗，看起来甚至有那么一点阳光，他的声音也非常柔和圆润，如果他没有站在黑暗军团中，并且所有恶魔都听从他的命令，谁都想不到这会是那样恐怖的大恶魔。
　　后来林克才知道，这是诺萨玛斯的伪装，等真正开打的时候，诺萨玛斯才显出了真面目。
　　总而言之，诺萨玛斯这家伙，如果成心想去骗个人，那绝对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皮亚斯被他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听到这里，他看向皮亚斯，问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第六百二十六章 虚空中的诡异齿轮
　　“我不知道，如果你肯让我离开的话，等我修好虚空舟，我就离开费罗曼。”皮亚斯摊了摊手，又叹了口气。
　　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荣耀的灵魂导师，而是一条丧家之犬，惶惶然，唯一的念头就是活着而已。
　　林克轻轻敲着桌子，沉思着，忽然，他心中一动，问道：“你的同族都知道恶魔是因你而进入奥米尔的吗？”
　　“都知道，所有人都恨我，他们都恨不得杀了我。”皮亚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脑子里不断闪过奥米尔发生的事。
　　那一张张仇恨的脸庞，充满仇恨地看着他。他的学生原本有成千上万，但出了这样的事后，所有人也离他而去。
　　就算是那个最终前来释放他的学生，看他的目光中也充满恨意，他来救他，只是为了不想看到自己导师死去，但他也认为他没资格呆在奥米尔了。
　　“恶魔的帮凶！”
　　“谋杀者！”
　　“刽子手！”
　　“瞎眼的老东西！”
　　这些全是族人给他的称呼。
　　“那你觉得奥米尔位面有能力抵挡深渊恶魔吗？”林克又问。
　　皮亚斯摇了摇头：“虽然我抱有希望，但事实是残酷的。我的族人并不精通战斗，沦陷的速度快的惊人，到了现在，或许会有一些幸存者，但奥米尔位面应该已经完了。”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的族人已经自顾不暇，现在已经有很大可能沦陷，为什么还要锲而不舍的追杀你？”
　　林克总是觉得皮亚斯的说法有一些漏洞，现在仔细一想，他就感觉这里很不对劲。
　　皮亚斯苦笑：“这并不奇怪。奥米尔沦陷，我的族人要么被杀，要么被黑暗腐蚀，成为恶魔的附庸，这些人仍旧保留着对我的仇恨。我族有三位灵魂导师，我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一位导师被黑暗腐蚀，他疯狂地屠杀人民，也同样恨我入骨，只要抓到我，必然会将我折磨至死。”
　　“不不不。”林克还是摇头：“你被所有人痛恨，但你已经远远逃离，追杀你也得不到什么大好处，单凭恨意恐怕不足以支撑这样长久的追杀行动……肯定有其他原因！”
　　说到这，林克目光灼灼地看着皮亚斯，伸出手：“你身上有一样让他们感到忌惮或者渴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席琳也好奇地看向皮亚斯，要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娜娜仍旧一动不动，不过她的手原本是轻放在剑柄上，这时候变成了握着剑柄，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只要皮亚斯有什么异动，她能在第一时间拔剑。
　　皮亚斯怔住，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好久，他叹口气：“领主大人，我并不是故意要隐瞒你，只是……只是我认为你的力量还不足以掌控这个秘密，知道它对您来说并没有好处，反而会害了你……”
　　“哦，你不觉得你的判断太武断了吗？”
　　林克坐直身体，认真起来，之前他只是随意在听，但现在，他隐隐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了，或许，这个奥米尔人带来的东西能解开他目前面对的困境也说不定呢。
　　皮亚斯还在纠结，他似乎并不想说。
　　席琳便提醒道：“皮亚斯先生，您现在是我们的客人，但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您也是我们的囚犯，我想，您并没有选择的权力。”
　　‘锵~’娜娜握紧了就剑柄，稍稍用力，一声清脆的剑鸣就传出来，威胁之意非常明显。
　　皮亚斯面现苦笑，他还是看着林克：“领主，这也是您的态度吗？”
　　林克点了点头：“说吧。”
　　“那好吧。”皮亚斯拿出了一本淡蓝色封面的笔记，封面上绘制着许多魔法花纹，还镶嵌着许多精致的宝石，非常的华丽，看这样子，这应该是一本魔法书。
　　“这是我的修行笔记。”皮亚斯将笔记推到林克眼前：“刚才我说了，作为一个灵魂行者，以冥想代替睡眠，在冥想中，灵魂能自由穿梭无尽虚空。在遇到诺萨玛斯之前，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我把它记载在第189页。”
　　林克拿过笔记，翻到189页，就见上面绘制着一个类似工业齿轮一样的图案，齿轮上总共有八个齿，上面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在齿轮中间绘制着许多魔纹，它们组成一只类似眼睛一样的图案，其风格十分的怪异，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却让林克感到一丝隐约的熟悉感。
　　这就有些怪了。
　　林克一时想不起这东西熟悉在哪里，就继续往下看，就见下面写着这么一段话。
　　“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周围笼罩着无尽的光辉，它非常大，在它面前，我就像是一颗大火球下的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它就这么悬浮在虚空之中，以恒定的速度不断转动着。我试图靠近它，我也这么干了，随着距离的不断接近，我耳中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巨响声，听起来十分有规律，我心中忽然产生一个感觉，这东西或许是虚空的核心，它正掌管着虚空的秩序。我继续靠近，忽然间，他好像发现我了，齿轮中间的魔法之眼望了过来，这一瞬间，我在这只眼睛中看到的只有淡漠，似乎在他眼中，我就是一个蝼蚁。紧跟着，我感到眼前一黑，然后我的灵魂就被迫回到了我的身体。”
　　这个描述有些离奇，而且都是皮亚斯的主观判断，除了具体观察到的影像外，其他都不能作准。
　　林克继续往下看，就看到一个空间坐标。
　　“这是它的位置？”林克指着坐标询问皮亚斯。
　　“对。”皮亚斯点头：“之后，我又试着去了几次，每一次去，它都是这么飘在那里，只要我不过于就靠近它，它就不会驱逐我，它的动作也一成不变，就是这么一格一格地转着，非常有规律。我曾经统计过，它动一次，时间是2.06721秒，不快不慢，始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