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级灵魂 (木恒)

而帝宇这个起源种族的至强者，更是站到了整个宇宙的顶端，似乎将所有的对手都当成了磨刀石，来砥砺自身，完善自身。

“它的分体无数，统合着大大小小的宇宙军团，向着四方征伐，它并非是想要建立一种宇宙霸业，但我们分析过，它恐怕是要建立一种最残酷的秩序，这种秩序会让每个生存在之下的个体，没有一日休息的时候，只能不停地选择挑战，进步，落后者就将被杀，被淘汰，这种秩序我们每个长久一些的文明都经历过，那绝对不是一个有智慧的个体愿意经受的，少部分个体这样做可以，但当推广到整个文明时，那是让人窒息的地狱”落河尽管自身的经历，让他心性冷酷无比，但他也是需要偶尔的放松，也是需要精神上的友谊，否则他神经也是承受不了的。

这也是历史上许多搞敌后工作的人，在最后往往会精神崩溃的原因，缺乏放松的时刻，时时紧张中，最终就会精神承受不住。

卓川同样点头，地球文明之前就实行了类似的秩序，那和地狱真是没什么两样，逼迫每个人要么选择进步，要么选择死，这看似简单，但成为生活常态后，没什么个体能长期忍受。

“本来帝宇的侵略军是所向无敌的，毕竟它的分体绝对忠诚，又不畏惧死亡，而且似乎它有着某种信息上的莫大优势，无论我们进化出什么对策，它的分体们总是能够及时地找出反制措施，这让我们只能勉强保持均势，从来不曾真正占过上风”

说到这里，落河又无奈地说道，“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故意留手，就像对付你们地球文明一样，并不想一下拿出全力来把我们天极文明砸烂，只是留着我们慢慢壮大，同样来磨练它们，因为根据有效数据统计，最近一百万年来中，它那些与我们在正面战场上作战的分体们，在百年一次的星际竞技会中胜出的概率超过九成，远远不是那些处于和平状态下的分体可比的”

卓川想了一下，这和地球上曾经面临的局势非常相似，落河分析得也没有错误，他回道，“应该就是这样，毕竟以对方的实力，没必要搞什么玄虚，策略肯定是保持一致的”

“这倒是，总之现在大多数天极人其实并不指望着能战胜帝宇的侵略军，甚至更多明白的人都知道，只要不停地表现出能战胜帝宇分体的力量和手段来，对方就不会将我们灭绝，我们就有存在的价值。这可能是最悲观的看法，但在我看来，大概也是最接近现实的一种看法”

说到这里，落河这句话一出，顿时让卓川一惊，在地球人看来，有着极深的历史底蕴，又极为强大的天极人，在面对帝宇的宇宙侵略军时，真实的想法，居然如此悲观，这真是让他出乎预料。

他本来以为，对方得到了另外一个起源种族强者帝宙的指导，加上自身的底蕴，肯定就像很多天极人表现出来的自信一样，认为自己最终能战胜帝宇的。没想到在真正的天极人内行眼中，他们其实也是在一种“施舍”中生存着。

如果哪一天他们的进步，不能让帝宇的分体感到压力，从而刺激它们进化的话，那恐怕天极人真的要完蛋了。

卓川想到这，之前取得的一些成就感，顿时荡然无存，在这宇宙间的大势力间，他建立起来的一些基业还是无比虚弱。

不过他当然不会就此失去信心，毕竟他不过是刚刚起步，还大有可为。

“我想，这大概也是莫饮失去信心的原因吧，他曾经是我们天极人最有战斗天赋的人，可是与帝宇那些最顶尖的分体比起来，却又相差得十分远，估计是某些较量中，被打击得极为严重，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状态，甚至要出卖自身的灵魂技能，寻求一次复活机会”说到这里，落河不知道怎么回事，将话题绕回到自己的好友身上。

卓川听到这里，却是哑然失笑，前面他只能听着对方侃侃而谈，但就这一点上，他可以笃定地说，对方完全猜错了，恰恰相反，帝宇的那些分体越强，这莫饮越有击败对方的劲头，他的战斗天赋也就是这样一点点在战场上磨练到巅峰的。但对方之所以会如此颓唐，却是因为另外一件事，偏偏那件事，在卓川这个有着时空穿梭背景的人看来，其实没那么严重，也没有必要因此就一蹶不振。

第六百九十二章告知

不过卓川并无意去纠正对方的说法，他并不想暴露轮回世界有刺探他人灵魂深处的秘密，这对他有弊无利。

卓川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道德的，多少势力想要有这个能力还做不到，走到这一步，再拿普通约束个人的道德标准来衡量早就不适合了。他可是拥有着一个独立世界的男人，比古代大权独揽的皇帝不知道要高上多少。

他当下只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落河何等人物，又是间谍出身的专业，本来灵魂力量者就对细节观察得很细致，更不用说他这样的专业人士。

他立刻就发现自己在说出这些话后，卓川似乎一瞬间闪现过不以为然的表情。

这让他心中惊醒，莫非对方居然知道莫饮颓丧的真正秘密？

（难道是那块莫饮送出去的灵魂碎片上，还遗留着一些个人记忆信息？）落河并没有直接怀疑到轮回之主身上。一来毕竟这么多交易下来，对方复活过那么多人，也没见过有什么人隐私暴露出去，再来之前莫饮的复活在他的全程监视之下，对方似乎很难动什么手脚。

相反，莫饮送出去的那块灵魂碎片，对方得到了什么，他却不能得知细节，而且灵魂碎片本来就和个人记忆思想息息相关，尤其那还是包含着莫饮核心灵魂技能的灵魂碎片，更可能浸润了一些核心记忆。

落河确定这一点后，当下也不动声色，只是在谈了一阵后，找了个借口，邀请卓川出去走走。

卓川也不傻，立刻明白对方似乎明白了什么，对方这邀请的举动，明显是想避开当事人莫饮。

他也不担心这落河会对自己不利，在轮回世界仍旧发挥作用的时候，他的真实身份只要不暴露，就是非常安全的，天极人不仅不会对他不利，反而会竭力保护他。

所以卓川没有犹豫，很快答应下来。

落河和另外两人打了个招呼，就和卓川走了出去。

石头城中已经是夜幕降临，不知不觉间，两人谈了整整一个下午。这也是他们做为灵魂力量者，寿命极长，对时间的流逝，除非是紧急关头，平时的关注就少了很多。

夜幕下的石头城中，路灯悄然无息地亮了起来，一盏一盏地整整齐齐排列在道路两边，灯光连成一道道河流一般，如果不是偶尔走过的一头头非人野兽，真会让卓川生出一种还在现代都市的错觉。

他当下一叹，或许这就是那天马木瑛就算冒一些风险，也要留在这里的缘故，毕竟这和外面那些蛮荒世界比起来，更加吸引任何有智慧的生命。

正当卓川暗暗感叹时，走在他一旁的落河开口了，“卓先生，你一定知道和莫饮有关的一些事情吧？看来那灵魂碎片还真是神奇，不仅仅能传授给你一个顶级灵魂技能，还把它原本主人的核心记忆留给了你”

落河直接把自己猜测的理由说出来，就是不想给卓川拒绝承认的借口，毕竟卓川真要拒绝，以对方现在的地位，他是无可奈何的。别看双方实力差距很大，但卓川身后站着的势力，让对方的地位在实际上远远高过于他。

对方要是拒绝回答，他顶多表示些不满，其他的根本不能做，也不能做暗中为难卓川之类的事情。毕竟他是间谍，是有组织的人，不是个人。所有行为都要对后面的大佬进行解释，在没弄清轮回世界秘密之前，贸然动轮回之主重要的代理人，那怎么看都是不被允许的行为。

因此他直接说出理由来，这就让卓川难以直接回绝，毕竟刚刚他自己还对卓川知无不言，教会了对方许多宇宙大局的宝贵情报，这些情报中大多数都是普通天极人也没有办法知晓的。

就像现代世界中，别看各种新闻满天飞，但有关军事行动的各种第一手真实情报，普通人哪里能知道？不过是听着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在那里加以推测而已。

卓川听后，就是一愣，对方这样直接是他有些预料不及的。不过对方居然将自己知道莫饮秘密的原因归咎到那块灵魂碎片上，倒是避免了牵扯上轮回世界。

他犹豫了一下，前后思考停当，当下就点头说，“落河先生，没错我是知道关于莫饮老师的一些事情，其实一些事情的真相和你推断的完全不同”

落河当下大为吃惊，他甚至回头看了一眼，直到发现周围并未有其他人物出现，才定下神来。

他之所以吃惊，是因为一直以来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推测的，他也是这样认为，莫饮也从来没有在明面上反对过这个推测，一直是默认的状态。

现在这个共识一下子被卓川打破，而且又是涉及到他最关注的一个好友，这让他的情绪不得不剧烈波动起来。

卓川倒是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天极人为何如此激动，他当下只是简单地说着，“莫饮老师只是发现了一件事情的真相，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才会丧失上进心，以酒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