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普通弟子，还是那位大师兄，都不是哑仆的一合之将，乃至他们结成阵法，也丝毫无法抵挡，即便是那位修为高深的太上长老，这位传闻中最有可能破碎虚空的存在，一旦对上了哑仆，也显得很是艰难，迅速落入下风。
“这个哑仆还是有所保留的，没有施展出真正的实力，每一拳每一脚都留有余地，保证不会伤及这些封山派的门人，真是了不起啊，孙兄，你看次人是否有可能破碎虚空？”
“如果依照功力来看，这个哑仆的功力，肯定要在太上长老之上，若破碎虚空需要的冠绝天下的功力，我想这位哑仆的可能性会更大。”孙道一边看着，一边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哦？听你这话，似乎还有其他解读的方法，”鬼斋主却露出了沉思之色，“你是说，除了功力，也许破碎虚空还需要其他的元素？说的也是，我也没看出这个哑仆有什么空间力量缠绕，你我这次的目的注定成一场空。”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孙道并不否认，“你也知道，无论是我们收集到的情报，还是通过历史虚空得到了片段，都在反复诉说着一个事实，那就是历朝历代、哪一个年代也好，能够破碎虚空的，都是极少数的人，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成为了传说，被后世传颂，那么如果单纯只是功力的话，我想那些掌握了吸收他人功力功法的高手，肯定能够破碎虚空，但事实上，真正破碎虚空、掌握了吸收能力功法的人，只有三个。”
“这确实是值得关注的问题。”鬼斋主点点头，“这么说来，破碎虚空的条件，确实难以界定，但这个世界有的的确确有着基因仙界的气息和痕迹，联想起来，也只有破碎虚空的目的地是基因仙界这么一个可能，那么我们到底要怎么找到这么一个人？毕竟，你我的力量可以撕裂世界，却不能破碎虚空，但这个世界能破碎虚空的人，偏偏凤毛麟角，甚至这个时代都未必存在。”
这不是鬼斋主在危言耸听，从历史片段中，他已经注意到，在一些年代，武林中确实发生过，没有任何人能破碎虚空，而且持续时间不短。
眼下这个武侠世界，存在一定的时间扭曲，时间运行的速度比外界要快，世界之主也有资本去等，可后漫无目的的等待，又没有具体目标，变数太大，说不定好不容易等个几十年、上百年的，有人破碎虚空了，却远离两人的控制范围，等赶过去人家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毕竟他们两人目前还要压制力量，防止对世界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不过，如果你的推测似乎对的，问题就只剩下最关键的部分了，我们要怎么找到这个人？要按照传闻，去把那些有可能破碎虚空的人物，都一一拜访一遍？”想着想着，看着封山派内的战斗，已经发展到了后期，那位哑仆以无可匹敌之势，已然压服众人，带着那张子珍飞腾到了山门之处，就要离开了。
“这样当然不行，”孙道却笑了起来，“就算我们一一拜访，也有可能扑空，因为也许眼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在经过种种奇遇后，或者得到神功秘籍，或者被高手灌顶传功，或者误食了天材地宝，一跃就成为天下顶尖，然后一时顿悟，破空而去，你也知道，在过去的历史片段中，从来也不缺乏这样的人物。”
“对，那到底该怎么办？”鬼斋主顺着孙道的目光看过去，视线停留在被哑仆抓在手里的张子珍身上，突然心中一动，“难道，你的意思是由我们亲自培养一位？”
“亲自培养可以，但是我们不能肯定，在外界力量介入后，这个世界的抑制力，会不会破坏一些人原本的发展轨迹，”孙道给出了一个回答，几乎否决了鬼斋主的提议，然后又拿出了自己的打算，“所以，当前一个可行的办法，就是进行试验！”
“试验？社会实验？”鬼斋主顿时明白过来，“你要建立一个门派？”
“当然不是，”孙道还是摇头，“要建立一个门派，又要争霸，又要夺权，还要负责门派中大大小小弟子的发展和功法，里面有太多环节和这个世界的规则发生矛盾，从投入产出的角度来看，这绝对不是一个优先选项，而且我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经营太深入，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找那些现成的高手，最好是能把高手都聚集起来，然后通过一定的方法选拔出目标，这样足够大的基数，可以让我们的试验成功率达到可观的地步。”
“现在可不是召开武林大会的时候，”鬼斋主却也摇起头来，“你知道的，不久前才有一次大会，而且参加大会的不少高手，现在正组成联军去围剿魔教，毕竟这个超级门派最近刚刚解体成十几个不同的魔门，诸多门派正在分赃呢。”
“不，”孙道却收敛笑容，“我认为，武林大会可不是什么最好的选择，你觉得，这个世界的王朝，想不想中央集权？”
“王朝？”鬼斋主一愣，旋即露出意外的表情，“你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
第六章我是来通知你的
“两位，朕……我这次过来，是想要搞清楚，你们所谓的机会到底是什么？二位都是世外高人，相信不会无事生非的，只是到皇宫中消遣朕！”
典雅的单间中，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正皱着眉头说话，他的衣着虽然普通，但细细观察，就能在一些边角处看出独具匠心的花边，这样一套衣服，在这个世界价格盎格。
更不要说，这位男子在说话的时候，语气中给人一种难以反驳的味道，配合着威严的气息，让人无法忽略。
实际上，他正是大玄王朝的当代皇帝，年号乾元，在民间被称为乾元帝。
这位皇帝身边，站着一名表面无须的青衣小厮，正是伺候他起居的小宦官小顺子，而在两人的对面，坐着的正是孙道和鬼斋主，两人还是原来的打扮。
这里是位于大玄国都城北的白玉楼，是整个帝国最为繁华的路段上，较有名气的一家酒馆。
眼下，这个王朝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心潮起伏，却不得不压抑情绪，因为就在三天前，就是眼前的两人，在入夜之后，施施然的走进了皇宫，并且大摇大摆的直往御书房，沿途击溃了几波大内高手和侍卫的阻击，甚至连大玄王朝压箱底的五名顶尖高手，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一触即溃。
最后，在皇帝打算从密道逃亡、并且传令虎符，打算调动御林军来围剿这两个人之前，孙道和鬼斋主却是穿过层层墙壁，直抵乾元帝的跟前，留下了一句邀请，就飘然而去。
他们这样以雷霆万钧之势而来，却轻飘飘的离去，前后反差让皇帝很是难以忍受，更视为耻辱，却不敢不赴约，而且面对这样的高手，乾元帝当然有着自己的打算，在猜测对方来意的同时，也在打着拉拢的主意。
当然，对于自身安危，皇帝同样看重，这次会面看似随意，但他已经调动了足够的人手，不光有顶尖高手隐藏在旁，他的身上还佩戴着皇室的护身之宝，同时连御林军也做好了布局。
可即便如此，依旧有些担忧，而且也觉得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却落得如此地步，很是落魄。
不过，如果他知道对面坐着的两位，是世界之主，并且知道世界之主的意义的话，相信就不会有这些怨言了。
“陛下，我们这次请你过来，是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加强中央集权的机会。”孙道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感受着围绕这个房间的层层布局，却没有半点绕圈子的意思，单刀直入，直指目标，“我知道现在帝国各处，那些武林门派各自为政，好像是一个个独立的军阀，而且相互之间还通过联合、联姻等方式，在不断的壮大，这个问题很严重，代表着土地兼并进入了后期，稍有不慎，就会变成王朝崩溃的开端。”
“等等，你什么意思？”尽管忌惮对方的强大力量，可听着孙道用施舍一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乾元帝还是本能的反感，但随即又意识到了对方话中的含义，“中央集权？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是指让朕加强朝廷的威严？还有土地兼并，这……这是说那些乡绅土豪占领过多土地，影响朝廷财源？王朝崩溃是说天下不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由于孙道的说法，很多都是现代语句，有着典型的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痕迹，一股脑的抛出来，当然让对面的皇帝有些难以理解，这还是他身为皇帝，接触的信息足够多，所以才能勉强理解，如果换成普通人，那简直就是在听天书。
“不错，我的话，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帮助你延长王朝的国祚，同时打击地方分|裂主|义和势力，”孙道双手支撑着下巴，“不过，你也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要满足一些人群的需求，进行一些土地改革，哦，在这里应该叫做变法。”
“什么？变法？”乾元帝本来就心有不满，但碍于对方的实力，不得不强忍着听着，可听到这里，终于是忍不住了，“这绝对不行，而且你前面说，要让朝廷恢复权威，虽然朕……我也有过想法，可不得不说，想要这么多，或者建议我这么做的人，在这几年中都遭遇不幸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如果两位请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今日的会面，也就到此为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