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有亲身经历,对方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可只是想一想,能够影响整个宇宙的力量,被硬生生的挡在某一个星域,这种行为所需要的恐怖实力,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那么,这就是万年之战的开端?”惊叹中,孙道再一次开口了,但这次没有了多少试探的成分恶,而是真心的想要了解情况了,“难道说,那位背叛者,就是这位古老者?”
“不……”时光泰坦的石像没有办法摇头,但孙道还是从话语中品味到了一点遗憾的味道,“事实证明,我们那个时候对混沌之力的看法太过片面,对局势的判断也太乐观了,以至于放松了警惕,最终为此付出了另外一位古老者的生命。”
听到这里,孙道愣住了。
又一位古老者陨落了?为什么?
“为什么会陨落?难道是混沌的力量突然增强了?这应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早就该出现端倪,完全可以预防,就算单独一位古老者无法抵挡,也可以呼唤援军……”
“对,你说的不错,”时光泰坦肯定了孙道的猜测,“不过,前提是混沌本身没有意志,只是凭着本能行动。”
“难道混沌生出意志了?”孙道却吓了一跳,经过几句话的描述,孙道对这个混沌意志已经很是忌惮了,而且前面泰坦也提到过,这混沌近似于杂乱信息的聚合体,本身并不存在意志,现在却突然诞生了,这里面存在着怎样的演变?
“难道和两千年的争斗有关?”
“不错,你看的很准,”时光泰坦的话语中,浮现出一丝欣赏的味道,“正是由于那位古老者长期以来和混沌源头战斗,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意志、情绪和心灵波动缓慢散发,再加上吾等泰坦可以直接通过心灵和血脉取得沟通,所以两千年来,尽管那位古老者并没有参与文明的引导,但通过吾等还是了解了文明的进展情况,并且得到了诸多信息。”
“于是,这些信息也在两千年的抵抗中泄露出去,融入到了混沌之力的源头?”孙道立刻就猜出了里面最要命的地方,跟着也叹息了起来。
现在的很多常识,在过去没有人总结和发现之前,却根本无人了解,哪怕是近乎全知全能的古老泰坦也不例外。
“原本是混沌之力散落在宇宙各处,一旦被消灭,就会彻底消散,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尽管混沌会侵蚀和腐蚀外在,获得诸多信息产生变化,可一旦混沌本身被消灭,那么一切就烟消云散,”深渊泰坦戴普斯也感慨起来,“但在混沌源头却不是这样,源头无法被根本性的消除,不断的积累在里面,终于让混沌诞生了自我意志,而且由于邪恶与混乱的本能,混沌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如既往的释放混沌之力,潜伏自身意志,令那位古老者掉以轻心,最终突然爆发,古老者已经没有机会反抗了。”
“那古老者的陨落,是混沌从幕后走上前台的重要转折点,”时光泰坦接过话头,“因为吾那位通报的陨落,令混沌源头获得了身体,祂侵蚀了那伟大的身躯,并加以改造,成为了自己降临的容器,并且将源头融入其中,使得吾等同胞的血肉成为了灾祸根源。”
“被夺取了身体!”孙道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而且混沌的源头还被转移到了泰坦之身中,如此一来,岂不是难以把握行踪了。”
“关于这一点,实际上却是那位同族有意为之,”时光泰坦的回应,却让孙道颇为意外,但紧接着孙道就明白过来,而时光泰坦也不绕圈子,给予清晰的解释:“你应该还记得,最初这源头是飘忽不定的,是牺牲了一位同族才用祭坛将之封印固定,可随着混沌意志的诞生,又击败了那位抵抗泰坦,侵蚀了祂的身体,源头靠着被控制的泰坦之身脱出祭坛,就要重新隐去,但在最后关头,那位古老同族用祂最后的一点残留意志,强行将源头吸纳到体内,并禁锢在其中,使得源头和祂的身体紧密结合,再也难以分开。”
“又是一个牺牲自己,为了整个族群,或者说整个宇宙的。”孙道过去见过不少嘴里喊着为了他人,但只是作为一个口号,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的人,对于这种人,孙道从来不会客气,心中也满是鄙视,可对这泰坦一族,他的心里却生出了敬意,无他,只是看陨落的两位古老者,哪怕死去,也要为族群,为宇宙那些和自己本没有关系的文明奉献,这样的行为,确实值得尊重,“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就是吾等泰坦得到了消息,开始围剿混沌意志,不过当时同族的身躯已经被彻底腐化,成为了最初的混沌恶魔,难以被净化了,再加上几次围剿和冲突,那混沌恶魔的血肉掉落下来,形成了最初的邪魔雏形,并波及到了不少的星球和位面,于是战争因此升级了……”
祂似乎要进一步的描述战争过程,但孙道的心神,却已经全部被这段话的一个细节吸引过去了。
孙道的神色平静,但心里已经掀起滔天巨浪,他忍不住问起来:“你是说,邪魔雏形?难道说,现在的那些邪魔、邪神,和这混沌恶魔有什么关系?”
第七十一章堕落泰坦
邪魔、邪神,都是对权限者的称呼,其中邪神单指世界之主,而普通的权限者则被称之为邪魔,或者邪神爪牙、走狗之类的。
可是如今,在时光泰坦的描述中,那位很久之前,掀起了浩劫,对整个数据宇宙都有巨大威胁的混沌恶魔,居然能产生邪魔,这不由令孙道在意起来。
“你有这个疑惑也是正常的,”时光泰坦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你的成型,以及如今执掌的力量,也有邪魔爪牙的影响在里面,难免就会留意一些,但吾等也已经想过了,你能够掌握混论这一特性,恐怕也与邪魔的影响有关,毕竟这些新生代的邪神、邪魔,虽然和混沌恶魔散落下来的碎片不同,但毕竟一脉相承……”
这话却让孙道心里一阵意外,他突然意识到,在自己抵达这座殿堂前,恐怕针对自己的诞生,以及掌握的特殊特性,众多泰坦已经进行了一轮讨论,得到了某些共识。
“恐怕还是之前塑造石像的时候,顺利的成型了,证明了我这具身体确确实实的是真正的泰坦之身,而不是世界之主运用某些方法伪装出来的,否则的话,迎接我的就不是泰坦的善意,而是灭顶之灾了。”
明白了这些,但孙道同样意识到,如果不是那位混沌恶魔和权限者存在某种联系,自己突然掌握混乱这个特性,根本就无法解释,恐怕泰坦们连这次机会都不会自己。
“不过,我这道意志凝聚出泰坦之身,虽然有些波折,但总的来说是有惊无险,难保没有其他世界之主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难道过去就没有被发现过么?不过,泰坦的数目似乎并不多,听这几位泰坦的意思,从过去到现在,诞生过的泰坦似乎只有二十尊左右。”
这边孙道想着,那边时光泰坦却误会了什么,以为孙道是在担忧,于是进一步解释道:“你不用担心会被混沌之力侵染,这也是我后面要说的,那混沌恶魔成型之后,四处腐蚀,创造了邪魔、恶魔等等种族,甚至将几个刚刚走出星空的文明完全转化成爪牙,是星空的最大威胁,所以吾等一族很快就选择了一位战士,专门征战!”
“这个战士,就是燃烧泰坦?”孙道立刻回过神来,知道这次谈话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祂也是一位古老者么?”
“战士确实就是那位背叛者,”时光泰坦说到这里微微停了一下,才继续道,“不过,祂并不是古老者,而是在两千年和平期间诞生的泰坦之一,不过在当时,祂却是最强大的泰坦,战力无匹!”
孙道有些诧异:“比古老者还要强大?”
“起源泰坦……”深渊泰坦这时再次出声了,“古老者更多的是体现在岁月与智慧上,并非等于实力,当然了,吾等泰坦天生神圣,降世的时间越久,拥有的力量也是越强,这时正常的规律,可也是有一两位例外的,比如那位燃烧泰坦,以及……你。”说到最后的时候,祂的声音里带有一点意味深长的味道。
“将我和那位背叛者相提并论么?”孙道的念头略有感慨,却没有多说什么。
“燃烧泰坦执掌着净化这个特性,”时光泰坦果断的将话题引领回来,“又有进化之能,所以实力提升的非常快,由祂去对抗混沌恶魔,是当时吾族最好的选择,不过有了过去两位同族陨落的前车之鉴,吾等当然不会再无对策,所以为祂配备了以为副官……”
崩!
话至此时,一直沉默的哥楼瑞却猛然间神色变化,身上有难以抑制的恐怖波动散发出来,得亏是在众神殿堂这样的地方,如果是在外界,这波动辐射出去,不知道要造成多大影响。
即便如此,这波动当然瞒不过殿堂中的诸位泰坦,而孙道也明白了这其中代表着的含义。
“恐怕那位副官,就是熔岩巨人哥楼瑞了。”
不过,时光泰坦并没有挑明这件事,而是继续说着那位燃烧泰坦的事迹:“燃烧泰坦是最勇猛的战士,也忠于秩序之道,甚至为此可以奉献生命,祂与之前两位牺牲的同族并没有区别,在一万多年的时间里,持续与混沌恶魔交战,剪除对方的爪牙,并且引领不少文明生灵走上战斗的道路,进行自救,在这期间,更是七次重创混沌恶魔本身,其中有两次机会要将对方消灭,那真是一场漫长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