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死以后 (三鱼)

“知道我宝贵，就好好帮我把婚礼办好。”沈航得意的摸摸鼻子。

安吉尔怪怪的看了他一眼，继续翻身睡大觉。

沈航看向薇薇安托娅离去的门，小声嘀咕道：“她们聊的怎么样了？”

“或许可能正在拔刀干架。”老西索幸灾乐祸的说。

“滚！”沈航朝他骂道，女人之间的话，他虽然想知道，但此时此刻还是不要去插嘴。所以沈航决定先离开这里：“我去波尔餐厅吃东西了。”

“科索隆最近鱼龙混杂，你最好小心点。”老西索提醒了一句。

“你的地盘，让我出事了。薇薇安可不会放过你。”沈航挥挥手走出了基地。

……

小房间内，卡娅不在，娜塔莎也不在。

茶桌前面，只有薇薇安和托娅。

“我泡茶的技术没你好。”托娅喝着自己泡的茶，坦诚的说道。

“虽然你的性子温和安静，但其实内心很躁动。外冷内热的人，不适合泡茶。”薇薇安评价道。

“你倒是挺了解我。以前的你外冷内也冷，除了沈航外，其他人你几乎都是无视。现在的你，倒是变了，变得有人情味了。不过我不喜欢，以前的你多好，冷着一张脸，争风吃醋。我可以尽情的激怒你，肆意的挑衅你。看你愤怒，看你咬牙切齿。但现在，你竟然会隐藏这些情绪了。”托娅感叹道。

“你这想法有些变态。”薇薇安说。

“我可是有M侵向的。在床上……”托娅笑吟吟的说着，不过薇薇安却是故意将茶杯放下，放的很重，啪的一声响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好吧！你还是会发脾气。”托娅耸耸肩：“醋坛子，看样子是天生的。”

“你特意找我聊，就是为了继续惹我发火吗？”薇薇安问道。

“这倒不是。”托娅摇摇头：“只是我们明争暗斗，争风吃醋这么多年。忽然你要和沈航结婚了，我就好像是个斗败的母鸡，难免的心里不平衡，所以想给你找点麻烦，添添堵，好让自己好过一些。”

“你要知道，这个年代结婚，不过是一个花式的活动而已。夫妻二字，早就没有过去那么金贵。”薇薇安说。

“啧啧！那当年你怎么阻止我和沈航结婚？”托娅冷笑着问道。

薇薇安不答，继续拿起茶杯喝茶。

“你学会说谎了。”托娅说。

薇薇安没有说话，热茶似乎让她的脸庞微微的红了一些。

“结婚就结婚吧！这是沈航欠你的。当然也欠了我。听说东方古时候流行三妻四妾。不如咱们从古，我也嫁了怎么样？”托娅打趣一般的问道。

“你说真心的吗？”薇薇安问道。

“假的。虽然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的确，这个年代结婚，夫妻，这样的形式没有意义。虽然我现在还喜欢沈航，但最近一段时间，我也没有太多的思念。活的太长，生命太久，身体似乎本能的在遗忘一些情感。这可真是糟糕。若是连爱情都没了激情，人类还会剩下什么？”托娅悲哀的问道。

“超脱，或者泯灭。”薇薇安回答。

“超脱吗？我最近看了一些佛经，或许有一天我们都会无欲无求，成为那些所谓的佛。”托娅说。

第324 泡茶与抽烟

“我和沈航结婚，你不反对？”薇薇安没有和她讨论佛经，而是直接问道。

“不反对，不反对。甚至我还想成为你的伴娘。不过，大概你会选择雷米亚吧！情敌做伴娘，这好像也不符合规矩，若是穿上伴娘服，我会忍不住抢老公的。在神圣的教堂里，上演一出抢郎大戏……”托娅似乎陷入幻想中一般，痴痴笑着说。

“托娅，你在强颜欢笑吗？”薇薇安问。

托娅也收住了笑容，然后端起茶杯，只是喝的时候，眼睛里却是流出了泪水。

“装不下去了。”托娅放下杯子，流着泪，闭着眼，微笑着说。

带泪的笑容，也让薇薇安一时愣住。

不过，托娅很快擦干净了泪水。

“心里是有一些委屈。但其实认真想想下，其实没什么。只是，只是一想到你们结婚的画面，就不争气的想哭。”托娅说。

“我死后，你可以嫁给他。”薇薇安说。

托娅摇着头：“你死后，沈航的心也会死的。梦露早就离开了，就算偶尔回来了，她的心其实早已经不全属于沈航。而我，或许也会慢慢不属于他。最终，我们都将孤独，活在这个世界上，如一块块岩石。”

“老西索不是正在改变这样的未来吗？”薇薇安说。

“是啊！虚拟世界一旦开启的话，会有记忆选择，我或许会封印了自己的爱情记忆。在新的世界里，重新开始。重新去邂逅爱情。”托娅说。

薇薇安没有评价，但她选择的话，不会去遗忘沈航。她也会记忆封存的技术，她从出生后开始记事，不管是过去实验室，还是被当做兵器的日子里的记忆，她都不想抹去。在基地的时候，她是最没有感情的人形兵器，但对当时基地里其他女孩，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把她们对自己微不足道的感情也记在了深处。在她们死后为她们立碑，因为她们是一起长大的姐妹……

茶话时间很长，茶冷了再烧。

两个女人，从感情慢慢的聊，她们相识很长很长，但似乎过去几百年所说的话，都没有今天多。女人之间，相互理解了，就会非常投机。感情上的对立，何尝又不是感情上的志同道合。不管是不是瞎眼看错人，还是怎么了。反正他们都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所以他们有着共同喜好，本身上就有着像似点。

……

沈航晃荡到科索隆的大街上，头顶悬浮车道呼呼的一辆辆悬浮车飞过。沈航从口袋里摸了摸，却是没有找到烟。

“兄弟，来根烟。”眼前走过一个耳朵上戴了两个轱辘一样耳环的黑人，发型宛如鸡冠，不过却是张生面孔，沈航赶紧的找他讨要。

鸡冠头黑人停下步子，很爽快的掏出一包香烟扔给沈航。

“谢了。”沈航道谢。

鸡冠头挥挥手，潇洒的走了。

这个年代，人所剩不多。彼此间的距离可以算是直接拉近了不少，当然也有昆仑和南美村落那样拒绝外人靠近的存在，但大部分人还是很洒脱，不管认识不认识，都能很自如的相处。地球以前是个大家庭，几十亿人。但现在将幸存的人类聚在一起都不够以前一个城市的。

沈航蹲在墙角，点燃烟后一根一根的抽。扔了一地的烟屁股。

抽完后，他才站起来。

抬头看了眼科索隆的天空，朝着波尔的餐厅走去。

大街上，玩卡牌游戏的人很多。

沈航找人打听了一下，去科索隆卡牌游戏公司就能领取战斗用的模拟手环。设计和游戏玩的一样。

沈航找来机器人，可惜现在机器人被老西索修改了程序，拒绝带沈航前去，只是告诉了他路线。

所以沈航只得走过去，金字塔的外形大部分都一模一样，只是高低不同，沈航对路线认知本来就弱，所以晃到黄昏的时候，也没有找到这家公司所在，反而连去波尔餐厅的路也不记得了。

“科索隆原来有这么大吗？”沈航郁闷的站在马路边，他现在所在处，都看不到人。甚至连机器人也没有了。

不认识路，找不到人。沈航索性直接躺在草坪里。

杂草一阵吵杂，可惜这些草一辈子都种在原地，自然也不认识路。沈航屏蔽掉植物的声音，仰头看着科索隆虚假的黄昏景色。

脑子里对老西索说出的答案，现在还没完全消化。

“老西索还需要十年完成科索隆。薇薇安能坚持十年吗？以我的命换薇薇安的命。我没有任何的怨言，但薇薇安会答应吗？”沈航脑中想着。

看着黄昏的云层逐渐暗淡，沈航也没有想出答案。

躺着的时候，就容易犯困，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头火红的长发倒垂下来，一张熟悉的英气脸庞挡住了黄昏最后的余晖。

“人生何处不相逢，沈航，好久不见了。”艾琳灿烂的笑着，比阳光还灿烂。

“你没死在欧洲啊？”对于老友的问候，沈航却是没好气的问道。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吗？”艾琳怒的瞪了一眼，脚下也毫不客气的踢向沈航的腿。

“别挡着我看夕阳。”沈航努努嘴说。

艾琳直接一翻身，躺在沈航旁边。

“科索隆的夕阳啊！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艾琳说道。

“有烟吗？”沈航问。

艾琳直接扔了一根烟给沈航，沈航叼在嘴里，却是懒得的点火。

“来点个烟。”

艾琳打个响指，烟头燃起。

两个人躺着，就这般叼着烟，看天黑。

烟抽完了，又扔下了一堆烟蒂。

“我听说你打算和薇薇安结婚，应该很高兴才对。怎么这么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啊？”艾琳问道。

“自然高兴，只是有些事情不高兴罢了。不说我，艾琳，你不是在欧洲吗？”沈航不想继续提这些烦心事，关心起老朋友的事情来。

“欧洲那边的神庭会议的家伙们躲起来了，你要知道现在这个年代人要是藏起来，找起来就真的太难了。巴纳姆拉把我们给召回了，准备调我们去核电站那边与怪异战斗。哪里天天在战斗，聚集的怪异大概有上万种了。”艾琳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