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死以后 (三鱼)

“不愿说拉倒。”沈航喝着酒，也不去追问太多。

“你知道天生杀人狂吗？”席丽奇突然转移话题问道。

“知道，这种变态不少。”沈航点点头，杀人狂旧时代听起来很恐怖，但这个时代，给你杀你也杀不死。

“我曾经，被一个杀人狂盯上过。”席丽奇说。

“我看过那个新闻，似乎是一个连续杀人犯，身背十六条人命，每杀一个人之前，都会下死亡通知名单，就算如此，警察依旧让十六个人被杀，你是他盯上的第十七个，然后他失败了，自首了。席丽奇的传奇人生档案。这本书世界畅销。我当时买的时候，还是因为封面上说你是世界最大的单身女富婆，还想着要是能做你的男人，就有花不完的钱了。”沈航老实说道。

“我又出过这本书吗？为什么我没收到版费？”席丽奇意外的说。

“我哪知道？”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逃过他的死亡之刀的，又怎么让他去自首的。”

“想知道吗？一百万。”

“不想知道了。”

……

两个人随意聊着，雨却一直没有停的意思。

最后酒反而先喝光了，一大堆易拉罐堆在脚下。

“看样子，今天都没法出去了。”席丽奇脸上有些醉红。

“不该选择这个汤浴场。呆在酒店的温泉就好了。”沈航也有些后悔，虽然淋雨也不会怎么样，但好好的，也不愿意弄的一身难看。

“跟我在一起，你怕什么？我都没怕。”席丽奇笑着说。

“我自然不是怕你。只是对你没兴趣，孤男寡女呆一起，这样太扫兴。”沈航和她聊了这么久，自然也是不客气起来。

“咯咯！我会记着这句话，但你还不起债的时候。我会让你用命根子来抵债。”席丽奇笑着，笑的沈航下面一凉。

“不用这么狠吧？”沈航不自觉的夹住有点求饶的说。

“反正断了，还能重生。你怕什么？”席丽奇继续怪笑着，沈航有点想逃，不过她却是率先一步跳入了雨水之中。

“开玩笑的啦！谢谢你陪我一天。这世上，能和我说这么多话的人不多了。沈航希望你能长生不死了。”

雨中席丽奇将浴袍扔掉，一丝不挂的在雨中漫步。她这般洒脱，沈航却也是直视着她的裸背。

没有情色，因为这一刻，他似乎明白，席丽奇把自己当做艺术品的意义。

不论美貌，这一刻的她，有着一种沁入人心的反叛美。

她是世界的宠儿，但无疑她是一个叛逆。

沈航叹了一口气，他看不懂席丽奇。

哪怕和她聊了一天，但越是如此，反而越是发现，自己不熟悉她。

她睿智，机敏，狡黠，有着商人的本色，又有着哲学家的人性思想，还有艺术家的超脱。

如果不论美貌，她是一个完美的人。

可惜她并不美，所谓的上帝是公平的，所以才夺取她的脸蛋吗？

沈航看了眼灰蒙蒙的天，是不是，谁知道呢？

雨中，席丽奇已经不见了。沈航看着手里已经空的易拉罐。将所有的空罐子捡起来，码放在一起。

然后又无聊的一脚把他们踢散。

为什么这样做，因为无聊啊！

所以沈航借着酒没醒，又跳入了温泉。

鹿，在中国人眼里，算是吉祥瑞兽，鹿通禄，福禄寿三星之一。

沈航对这些家伙，有着一些亲切感。

在温古的第五天，诡异的天气忽然变寒，下起了雪。

这个古色古香飘起了雪，大街上的鹿铃铛铛的响。

整个小镇，一下子变得特别有意境。

因为这场雪，于是沈航一行人离开温古的日子继续往后拖延。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

一群小鹿，拉着雪橇，挂着铃铛，唱着铃儿响叮当欢快的跑在学道上。

米迦尔一直强装大人，此时看到这些小鹿，却是忍不住的追出去，与此同时安吉尔也不甘落后的追上去。

两个人吵吵闹闹爬上了雪橇，开心的玩耍。

沈航也从李钟国哪里借来了圣诞老人的服装，穿上去后背着个大红袋子，装起圣诞老人。

“托娅，卡娅，这是给你们的礼物。”首先他拿出了两个礼物盒送给了姐妹两。

“谢谢！不过今天似乎不是圣诞节。”托娅收过礼物说道。

“是不是节日不重要，重要的是气氛。”沈航回答道。

“那就多谢圣诞老爷爷了。”托娅笑着，卡娅也点了点头。

沈航看了眼卡娅，以前的卡娅很活跃，如果是以前，她或许和米迦尔安吉尔他们一起追驯鹿去了。

卡娅也逐渐恢复一些肌肉与血色，伤口已经复原，沈航想给她神秘药剂，但她拒绝了服用，她依旧认为神秘之力，是恶魔的力量。

卡娅或许长大了吧！

沈航看着目光逐渐柔和的她，如此想到。

温古在雪天，变得异常热闹。

比起安落的猫们害怕寒冷，鹿们更喜欢在雪天里庆祝。

他们把每一次下雪，都当做节日来渡过。

圣诞之歌，在温古大街小巷里响起来。

沈航扮演着圣诞老人，将很多礼物送到了小鹿的手里。

让他们相信着世界上有圣诞老爷爷的存在。

不过，当人类们全部死亡后，他们的这个梦或许会和长大后的孩子们一样破碎。

孩子们长大了，起码还能看到扮演圣诞老人的人类，而他们，或许将再也看不到人了。

沈航爬了好多家烟囱，大白天的自然被抓个现行。不过这个时代的孩子不是小孩子，所以白天名目张大的给下路派礼物并不会打破他们的童年幻想。

做圣诞老人其实挺累，起码怕烟囱不是太简单的活。

“是谁规定必须往烟囱里进。”沈航扶着自己的老妖，回到酒店里面。

说完后，他一抬头，看到酒店里每个人都换上了圣诞服装。

“圣诞大作战？”沈航好奇的问道。

李钟国一边贴着胡子一边回答道：“没错。我可是准备了十万件礼物，今天可要发完。”

“我的天！”沈航悲惨的叫了一声，而其他人却是干劲十足，就连席丽奇都举起了手更随着叫喊。

第178 圣诞礼物

驯鹿，雪橇，圣诞老人，一共有一百个圣诞老人，除去卡娅外，沈航这几位外来者全部参加了。

沈航他们七个，另外九十三个自然是温古本地居民。

每个人手上拿到了一份名单，温古看起来不大，但其实面积很广，鹿族总数达到了六十万，十万小鹿，不是一个轻松的人物。

“出发！”李钟国一声下令，所有驯鹿奔跑起来。

圣诞礼物派放正式开始。

沈航看着长长的名单，虽然抱怨太累，但干起来还是很有动力。

他想起了安落的猫们，似乎自己没有做过这种人类服务动物的活动。

或许在下一个大雪天也可以模仿一次，在自己离开安落之前。

驯鹿很快到了第一家，孩子的礼物编号是001！沈航直接打开礼物袋找到，开启神秘之力，轻轻松松跳上覆雪的屋檐，透过窗户能看到一个和谐的鹿族家庭，小鹿正在吃着青草蛋糕，询问自己的父亲会不会来。

这一刻，沈航看得内心极其温馨。所以他打算给他们来一个惊喜。

利索的爬到了烟囱口，然后直接往下一跳。

嘭！

正在烧着柴火的烘炉，被一屁股坐灭。沈航直感觉屁股烫，但还是忍着向惊呆的小鹿一家打招呼。

“甘地，Merry Christmas。”

沈航欢呼一声，随后看到挂在圣诞树上的袜子，直接跑过去挂上，在小鹿甘地一家的目瞪口呆中，又从烟囱爬了出去。

李钟国这身圣诞服装，是特质的防火型衣服，而且还自带除污技能。

掉在火坑里，也就烫了烫屁股，浑身丝毫无伤。而烟囱里的灰烬，蹭上来后，轻轻拍几下就掉了，有些神奇。

“这衣服不错。”沈航拍掉灰后，继续骑上雪橇，前往第二家。

这一天，温古里一百个圣诞老人，在全镇奔波，虽然每个人的任务都只有一百个，但一直发放到晚上，都没有结束。

沈航对这里不熟悉，虽然有驯鹿带路，依旧有时候会迷路，怕错屋子。

好在他第一次跑错后，尴尬的跑了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胡乱闯入，而是先和驯鹿们确定主人家对不对。

第九十五个，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谢谢你们。”沈航向两只驯鹿表示感谢，驯鹿们表示这是它们的工作，随后拉着雪橇离开了。

留给沈航的只有一个礼物袋，发放完一百给后，礼物袋里还有一个盒子。

沈航拿出打着蝴蝶结的礼盒。

“送给你最想送的人。”盒子上，李钟国留下了这样一行字。

这个棒子。

沈航拿着意外，又在意料中的一份礼物。

自己最想送的人，在温古最想送的人是谁呢？

首先想到了米迦尔，因为她在沈航眼中是个孩子。但如果是当做给孩子的圣诞礼物，米迦尔不会接受的。

给托娅？的确给她最合适。沈航也不考虑其他人，因为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