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堂太阳王 (越州)

亚当感到有些无语，早知道刚才就不急着杀死卢克，而是先问点关于海洋之心的消息了。

就在亚当和安德鲁商量着是不是也帮忙一起寻找的时候，艾莉发出一声惊呼：“想起来了，出发前母亲曾教给我一段咒语，说是会用到的，一定与海洋之心有关。”

艾莉从海怪身上下来，游入海水中，掏出魔杖，念动咒语。

一段晦涩的咒语从艾莉口中发出，落在亚当耳中是非常怪异的一段音节。

“这是我们娜迦皇室中秘密流传的一种语言，同时也是与我们信奉的海神交流的语言。”提到海神，一直非常豪迈的薇拉第一次露出尊敬的表情。

亚当点头表示了解，与此同时一个个五彩的光圈从艾莉的魔杖中飞出，落在海面上，然后像是涟漪一般扩散开来，在月光星光的照耀下格外美丽。

忽然海面上出现另外一圈圈的五彩光圈，在咒语的作用下海洋之心终于发出回应。

“找到了。”艾莉一边继续念动咒语，一边向海洋之心的方向游去，是在海水下面。

“我们一起去看看。”薇拉给亚当和安德鲁添加了一个可以在水下呼吸的法术，然后带着两人往海里游去。

海面下有各种各样的鱼类恣意游动，五彩斑斓，十分美丽。

大概半小时后，亚当觉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让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也就在这时，艾莉看到了海洋之心。

它被装在一个小盒子中，一圈一圈的五彩涟漪从这个小盒子上发出。

艾莉一把抓住这个小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一颗拳头大小的珍珠，散发着极其柔和纯净的光芒，比亚当见过的所有珠宝都要来得漂亮。

艾莉伸手握住这颗叫做海洋之心，里面封印着海怪利维坦的珍珠，对着亚当晃了晃，很是开心。

***

“什么，你要走？”听到亚当告辞，艾莉难以接受。她还想带着这个男性人类一起回到深海娜迦帝国，一起生活来着。

亚当叹口气，心有些累，“我毕竟是个人类啊，还要回到陆地上，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安德鲁和薇拉两人远远地看着亚当和艾莉一问一答，对视了一眼，颇有点感同身受。

将近半小时后……

“所以我如果想找你的话，就去凯尔特上的猎鹰城对吗？”

“当然，随时都可以。”

“好吧。”

再次道别后，亚当背上多出一对光翼，与安德鲁一起向着远处马丁的商船飞去。

身后，艾莉闷闷不乐地拿着海洋之心。

这位娜迦帝国的继承人人生中的第一次称不上恋情的恋情就这样无疾而终。

009、法兰斯

五天后，商船的甲板上。

听到马丁的话，亚当难以接受：“你说的好消息就是我们会在明天上午的时候在法兰斯王国的港口米德兰登陆，你在开玩笑吧？”

要是亚当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无论什么地方登陆尤普勒都没有关系。但在连续杀死两个黎明教会的白银主教后，亚当非常介意。

要知道按照卢克的说法，当敌人杀死祭司后，神会感知到凶手。既然在猎鹰城杀死白银主教的事情会被卢克获知，那几天前杀死白银主教卢克这件事会不会被更多的黎明教会的成员得知呢？

这也是亚当从马丁口中得知明天即将登陆的地点是属于法兰斯的港口后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的原因。

“我也不想在法兰斯的任何一个港口登陆的，但没有其他选择。”马丁摸了摸不存在的汗，显得非常为难。

“说吧，我等着你的解释呢。”马丁是知道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两个白银主教死在亚当手上的，既然还做出这样的选择，亚当好好听听他的解释，要是不满意……

马丁准备十分充足，拿出一副地图，在亚当面前展开，“你看，这里是凯尔特，这里是尤普勒……”

这是亚当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大地图，上面有整个尤普勒以及凯尔特的地图，凯尔特位于尤普勒的最西边，像是一只倒放的梨，上大下小。

“这里是法兰斯，你看这里。”马丁胖乎乎的手指指着尤普勒最西边一个上下狭长，中间微宽的国家对亚当解释，“我们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在地图上，亚当看到拥有漫长海岸线的法兰斯王国，整个法兰斯的形状跟一个被拉长了的半圆差不多，占据了整个尤普勒西方海岸线的中间部分。

不管从凯尔特出发的商船怎么前进，看起来法兰斯都是唯一的选择。

亚当指着地图上法兰斯王国的北部和南部不死心地问：“如果在这两个地方登陆呢？”

“这里其实更加危险，南方是翡翠森林，那是精灵的地盘，精灵两大分支中的自然精灵就是在这里建立精灵王庭，不怎么欢迎人类的到来。”马丁指着南方的那一大片区域说。

这个亚当表示理解，毕竟当初的精灵帝国是被人类推翻的，更何况不同种族间戒备心自然会更重一点。

“那北方呢？”

“北方是罗曼诺帝国的领土，那里最不欢迎的就是白法师。”又是一个听起来很有道理的理由。

“为什么？”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敌视法兰斯的原因吧。你知道的，法兰斯如今是黎明教会最昌盛的地方，而罗曼诺帝国与法兰斯的关系相当糟糕。”

亚当叹气，无力反驳。

“领主大人如果担心的是来自黎明教会的报复，我想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必要担心。”马丁看了看心情不是很好的亚当，小心翼翼地说。

“真的？”

“当然，我还指望领主大人帮助我完成巴菲逊商盟的任务呢，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马丁拍了拍胸脯，信心十足，“据我所知在黎明教会内部有一个针对教会敌人的黑名单，这份名单上面的人都是实力强大的大人物。虽然我这么说可能对大人您有些不尊敬，不过杀死两个白银主教和青铜阶位的实力还不足以上这份名单。”

亚当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换句话说，短时间内根本没有人知道是大人你杀死的白银主教。只要大人稍微隐藏打扮下，在法兰斯是安全的。”

“好吧，不过要是因为这个出现问题，我就只能和你的任务拜拜了。”虽说在杀死白银主教的时候亚当一点都不后悔，不过当即将在黎明教会的大本营法兰斯登陆时，亚当内心还是有些害怕。

实际上这也是人之常情，别看亚当杀白银主教杀得那么利落，并非是他们实力不行，而是都被亚当捡了便宜。

而黎明教会这个势力在法兰斯甚至是尤普勒都是赫赫有名，因为在他的背后有着一位神明的支持，黎明之主。

亚当对于神明并非一无所知，就他了解这个世界的神明高居在外层虚空中，虽然无法直接干涉世界，但都在大陆上建立专属于自己的教会。

教会中自然高手众多，一个黎明教会中有实力深不可测的教皇，之下还有十位枢机大主教组成的枢机主教团，还有数量众多的白银主教。

每一位枢机大主教都是黄金阶位，在法兰斯中他们的名字被到处传唱赞颂。

“大人您放心吧。”

***

“这里就是法兰斯的港口城市米德兰。”亚当站在甲板上，在他的视野中已经出现一座巨大的城市，大概与猎鹰城差不多大，但人流更加密集，比猎鹰城要来得繁华。

这是一座港口城市，停靠着大量的船只，有的是渔船，有的是商船。码头上到处都是搬运货物的工人，一片热火朝天。

“大人，待会我们上岸后一定要记得不要说哪怕一个字对黎明教会不好的话。”马丁再次叮嘱亚当。

“知道了。”这是马丁第三次对亚当说同样的话。

原因是法兰斯在黎明教会的控制下对于王国内人民的信仰控制得十分严苛，每一个法兰斯王国的人民都必须信仰黎明之主，不然就是大罪。

每一个小孩从出生开始就被会被灌输黎明之主最伟大，无所不能的思想。甚至有专门的祭司和战士在大街上随机抽取让他们背诵黎明教会的教义典籍。

如果是法兰斯人民而又无法背诵出来，会被直接处于鞭刑。情节严重的更有可能会被丢入牢狱中接受更加恐怖的惩罚。

难怪他们在凯尔特传教那么不顺利，除非是真的陷入绝望境地，否则谁会愿意生活在一个连思想都被控制的城市。

好在这里是米德兰，一座港口城市，来自整个尤普勒的商人和冒险者们在这里出海，整整有三分之一的人口不是法兰斯人民，可以算得上是鱼龙混杂。所以教会对于米德兰统治更多的是在秩序方面，而不是信仰。

在这里，只要能够尊重本地人民的信仰，以及在一定程度上表达对黎明之主的敬意，就不会受到祭司们的刁难。

所谓表达对黎明之主的敬意就是在米德兰的神殿中捐献一小袋金币。

几天的海上生涯后，亚当的脚再一次踏上厚实平稳的土地，感到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只不过这次他的身份不再是一个游历的白法师，而是大商人马丁的雇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