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不敢说话,他拼命地朝天仰着脖子,奋力地点了点头。魏缭知道他这个旱鸭子,在水里不适应。他也不多话,用绳子把司徒南和自己捆得又结实了些,朝着瀑布就奋力游了过去。
水流越来越近,魏缭带着一个人,渐渐地游得有些困难了起来。他咬着牙,拼命地往前游着。一点,又一点,他速度极为缓慢地朝着那座瀑布接近着。
终于,就在他感到自己有些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望到了离瀑布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平坦的河滩。
他使出所剩的全部气力,奋力地朝着那处河滩拼命游去。直到他游得手脚酸麻,浑身几乎要使不出力气的时候,终于挨近了那处河滩。他慌忙爬上了岸,拉住腰间的绳子,把呛水呛得快要晕过去的司徒南拖上了岸。
“呼呼”魏缭把司徒南一拖上岸,就浑身瘫软地倒在了河滩上,四仰八叉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真是幸运。”魏缭在心里暗自庆幸着,“要是再晚一会发现这里,我们俩都得交待在水了。”
他拍了拍身旁的司徒南,见司徒南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心地休息了起来。他们在河滩上缓了许久。等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的时候,这才互相搀扶着,顺着河滩往远处走去了。
第五十章 意料之外
魏缭搀扶着司徒南,缓缓地走到了离海滩不远的地方。 他四下看了看,找了个地方让司徒南先坐了下去。他自己则四下查看了起来。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必须先要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这是魏缭一贯遵守的生存法则。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由于靠近瀑布,整片大地都是极为潮湿的。但四下光秃秃的,并没有任何植物生长。有的只是许多奇怪的石头,随意地分布着。显得极为凌乱。
魏缭查看了整片地区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他赶忙走回到司徒南身边,细细地查看了一下司徒南的情况。他发现司徒南只是被呛得有些不舒服,并没有生命危险,这放下了心。
他安排好司徒南之后,再次拿起手电,走到四周仔细地查找起了可能存在的线索。他们一路逆流而上,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河滩。根据那两个背包漂流而下的情况来看,魏缭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必然会有某些踪迹。
魏缭目力可及的地方都是裸露的石头。四周没有任何的植物。远处“轰隆隆”的瀑布声,震得他头脑发晕。他仔细查看了许久,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点蛛丝马迹。
那是一小堆炭火。用的材料应该是他们下来时配发的木柴。魏缭试了试炭火的温度,发现还有一些余热。
“他们果然就在这个方向。”魏缭展目望了望远处,在微弱的光线中,他看不太清楚远处的情况。但那深邃的空间,仿佛一只狰狞的巨兽,正朝着他裂开大嘴。魏缭无端端地打了个冷战,赶忙迈步朝着司徒南快速走了过去。
他拍了拍司徒南,说道:“没错,就是这条路。怎么样?能行吗?”
司徒南点了点,强撑着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走吧,我没事,就是喝了个水饱。但愿别再下水了,我可不想再继续喝了。”
魏缭被司徒南的话逗得一乐,拍了拍司徒南的肩膀,背起两个背包就和司徒南一起往前走了。
前行的路虽然十分宽阔,但是却异常地蜿蜒曲折。不时地会有一些细小的分岔口出现。魏缭在每个岔口都会发现一些不起眼的记号。那些记号浅浅地画在墙壁上,魏缭用手一抹,就能把它们抹下去。
显然,这些记号留下的时间不会太长。他和司徒南急忙沿着那些记号指示的方向,一路追踪了下去。
凭借着这些记号,他们这一路走得极为顺利。很快,一阵低语声,顺着风,悄然地飘到了魏缭的耳朵里。
魏缭急忙朝着司徒南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指了指前方,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司徒南瞬间就明白了魏缭意思。他学着魏缭的样子迅速放低了身子。他们轻手轻脚地循着声音慢慢地摸了过去。
“你确定是这条路吗?”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从通道里,缓缓地飘了过来。魏缭一听,就立刻猜到了那个人的身份:公孙鸠。
“没错。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到了下一个岔口,静等两个小时,就会出现一条新的通道。再沿着那条路走下去,就是了。”另一个声音,随后响了起来。
魏缭侧耳一听,眼前就浮现出了这个声音主人的样子:李明宇。
公孙鸠和李明宇怎么会凑到一起?魏缭的心里一下子就充满了许多的疑问。他扭头望向司徒南,发现司徒南也正满脸疑惑地望向他。他们互望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他们俩继续伏低身子,趴在地上,缓慢的爬向声音的来源处。远处,有微弱的光闪烁跳跃着。魏缭猜想那可能是一堆正在燃烧的炭火。他爬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朝着光源处望了过去。
在一堆烧得“噼啪”作响的篝火前,有六个人围坐在一起。魏缭眯着眼睛细细地看了看。那六个人中,面对着他的,是公孙鸠、李明宇还有南宫容。另外三个人中的两人,他观察了片刻,却是极为陌生。
那三个人里,有一个是他见过的,是他来时的这队人中的一个。而另两个则是他完全没有见过的。他猜想,或许这两人是前几次来的人,或者是随着李明宇来的人。
但魏缭望着那几个人相互交谈的样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细细地打量着每个人。突然间发现,李明宇的双手竟然是被反绑着的。而南宫容的行动似乎也受到了某种限制。
魏缭还想再进一步查看的时候,被身旁的司徒南一把拉了回去。也恰在此时,那三名魏缭叫不出名字的人里,有一个人忽然朝着魏缭藏身的地方望了过来。
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眼一眯,起身就要往魏缭藏身的地方走来。一旁的南宫容眼光极为锐利,他一下子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石头边,有一小节绳子从石头的阴影中露了出来。
南宫容的嘴角微微一翘,急忙出声对站起来的那个人喊道:“慕欣宇,你干嘛去?我尿急,你赶紧地把我的手铐打开。要不然我就得尿裤子了。”
那个叫慕欣宇的男人,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魏缭藏身的地方,转身嘟嘟囔囔地快步走向了南宫容:“就你事多。之前把那两个包裹弄没了,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回又尿急了。之前不是刚尿过吗?怎么又有?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他几步走到南宫容身边,解开南宫容的手铐,但却又顺手给南宫戴上了一副脚镣。脚镣上还拴着一根绳子,绳子的末端则紧抓在慕欣宇的手里。
慕欣宇不耐烦地推了南宫容一把,催促道:“赶紧的,赶紧的,真是麻烦。我说公孙鸠,这么个麻烦精,你怎么还要带着他啊?干脆和之前的那几个人一样,找个地方扔了得了。带着他,简直就是个累赘。这一路上就属他事多。还到处刻刻画画的,留什么记号。依我看,早扔早清静。”
公孙鸠扫了慕欣宇一眼,不急不缓地说道:“你懂什么呢?他的价值可大着呢。一会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他爱刻,你就让他刻好了,在这种地方,有谁能看到?再说了,我布下的那些个疑兵之计,也不是摆设。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慕欣宇瞥了公孙鸠一眼,鼻子中略为不满地轻“哼”了一声,转头催促南宫容道:“怎么磨磨蹭蹭的?动作快点?尿个尿还这么费劲!”
南宫容毫不理会慕欣宇。他径直走到魏缭藏身的地方,一边佯装要解手,一边小声地对石头后的魏缭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既然躲着不出来,就肯定不是他们一伙的。眼下你必须得和我合作,不然我就立刻揭穿你。你要是听到了我说的话,就立刻把那根绳子拉回去,别再让人看到了。”
魏缭被南宫容的话说的一愣,他转头扫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没有收好腰间的绳子。他赶忙把绳子拉了回去。此时他不敢回答南宫容,怕一出声就会立刻被人发现。那样就彻底地前功尽弃了。
一旁的慕欣宇见南宫容独自嘀嘀咕咕,心中生疑。他迈步就朝着南宫容走了过来。
南宫容急忙回头,朝着不断逼近的慕欣宇喊道:“你跟这么近干嘛?你自己又不是没有?我尿个尿,你还非得贴我身边盯着看啊?你让我怎么尿啊?”
慕欣宇一听,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谁稀罕看你了?赶紧尿,哪儿那么多废话?再多话让你尿裤裆里。”
南宫容白了慕欣宇一眼,转头朝着公孙鸠喊道:“公孙鸠,你就是这么教你手下的吗?一点礼貌都没有。”
公孙鸠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慕欣宇,确实有点跋扈得过头了。他对着慕欣宇呵斥道:“你不会转过来啊?别人尿个尿你还用眼睛盯着,谁能尿得出来?你小子,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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