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老僧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谁也不知他信是不信,低着头微一沉吟,语出惊人道:“居士,不如你拜我为师,从此就在这世外之地久居如何,如此清静之处,再加上老衲宗门秘传,定能让居士修为更进一层。老衲时日无多,还有一年寿命,只想找个人传我衣钵,可惜宗门式微,我便行走四方寻找良才美玉,却始终难以满意。这数百年来前人留下的无数经验,自可助你登临大道。”
“这老僧不按常理出牌啊!难道不应该是担心我为祸高原,然后出手降魔嘛!而且我们认识吗?这就能托付宗门传承了?你是哭着喊着求主角做徒弟的白胡子老爷爷吗?这剧情不对啊!”刘柯心中自我调侃。
“对不住,我是道士。”说完刘柯转身就走,却听身后风响,那老僧又追了上来,口中仍是不住念叨:“老衲宗门之中仍可成亲,娶妻生子,将来你也可以将位置传给你的儿子。”
“我练得童子功,功力大成之前不能近女色。”
“这是何种功法,竟然扭曲人之天性,不如弃之。”
…………
“咦!好神俊的白鹰!那是居士驯养的?”
“那是我儿子!当然神俊!”
“这白鹰已经如此巨大,难道居士是大鹏金翅鸟转世!确是与我佛有缘!”
“不是亲儿子,从小养大的,跟我儿子一样!”
“不知居士从何处收养的这只白鹰?老衲也……”
…………
“你是唐僧吗?”
“唐僧是谁?”
“就是玄奘!”
“原来是三藏法师,当年三藏法师前往天竺取得大乘佛法,弘扬佛教,乃是我辈……”
…………
刘柯快要疯了,原来世间真的有人如此唠叨,让人无法忍受。刘柯曾想将他拿下,结果这老僧也不赖,虽已年老,但仍然劲力澎湃,若是不下死手想生擒却是有些困难。此时刘柯已经收敛了心中戾气,察觉这老僧却是不会下死手,几次三番都是擒拿不下。
随后刘柯动用兵器,这老僧则解下背上的布包,原是一杆四尺来长又粗又长的降魔杵。刘柯心中一动,心中有了一个猜想,随后多加试探,大致肯定这人修行的是龙象般若功,这项武功的威名也极是响亮。刘柯不由大感兴趣,当下熄了速战速决的心思,而是在争斗中细细体验龙象般若功的运行。两人一路走一路打,及至林芝到达了川藏茶马古道附近时,刘柯已是将这门武功研究了一遍,对自己修行乾坤大挪移颇有助益,这才心满意足的踏上了由藏入川的路途。
看着刘柯的身影消失在群山之中,老僧不由松了一口气:“总算将这个杀神送走了!白鹰杀神刘柯,手上沾染人命数千,阿修罗亦不过如此。虽不知他为何性情突然变得平和,但留他在乌斯藏总是个极大隐患,若是他突然发疯,乌斯藏能有几人治得了他!乌斯藏人口稀少,可经不起他折腾!阿弥陀佛!”
原来,这老僧是金轮法王二弟子达尔巴的关门弟子,是金轮法王一脉最后的传人。达尔巴虽然性格憨厚至极,却在晚年收了个好弟子,尽心传授之后阖然长逝。虽然老僧修行之时已是成年,但他的悟性资质却是极佳的,靠着自己摸索竟然一路修行下去。而且此人又有奇遇,还修炼了密宗精神秘法,以此配合龙象般若功修行,竟然练到了第九层。
但他此时已经**十岁,终究不是张三丰一般的人物,身体机能退化,功力已是无法寸进。于是开始游走四方,寻找传人。若是有名师指点,从小修炼,此人的成就不会比金轮、法、王低,甚至能超过些许,再加上那惊人的精神修为,当能一探龙象般若功的“般若”之境,可惜可惜!
第一次见面时,老僧就认出了刘柯,知道刘柯就是在察合台汗国中,小儿闻其名可止夜啼的白鹰杀神。担心刘柯在乌斯藏大造杀孽。便想将刘柯强行度化,让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哪曾想刘柯经历自我洗礼,精神修为竟是不逊于他。无奈之下,只能纠缠不休,将刘柯一路“护送”出乌斯藏才安心,能为了心中的“善”舍弃脸皮,赔上性命,这老僧也算得是有道高僧了!
可惜的是,他不知刘柯真的只是来乌斯藏走走,清静清静,这一路上反让刘柯将龙象般若功观察了个底掉。
…………
峡谷之中水流湍急,水流湍急,在河面上卷起大浪,不断拍击两岸,发出轰鸣声,注视之下就会觉得眼晕。由竹篾扭成胳膊粗细的两条粗竹索一头低一头高的横贯峡谷,将两边连接起来。刘柯将溜壳子挂在粗竹索上,又把腰间的绳索挂在溜壳子上,脚下一蹬,就顺着竹索飞越峡谷。
…………
高山之上,白雪皑皑,寒风冷冽,刘柯穿着单薄的衣物,奔行在雪地上,只在雪地上留下了淡淡的脚印,风一吹卷起雪尘覆盖过去,就无迹可寻,宛若一缕幽魂经过此地。
“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刚刚在山顶还是风雪交杂,一副寒冬之象,越往下走气温越暖和。等到到了山脚下的峡谷中已是夏天,仿佛置身于热带丛林,树高林密,藤蔓横生,蚊虫恼人。刘柯行走于此,宛若行走在自家后花园般轻松。他的步伐轻捷,宛若是在滑行一般,无论是暗中隐藏的“绊马索”藤蔓,还是表面覆盖着草叶足可陷入脚踝的坑洞,都被刘柯轻巧闪过,就像是脚下长了眼睛,可实际上他的眼睛正在观察四周,并未看着脚下。
这是一种生存的技巧,所会者大都是生活在原始丛林里的土著们,是长久的丛林生活养成的习惯。
四周不时有蚊虫飞来,树叶上不时有蚂蟥落下,它们都希望能饱饮一番鲜血,可惜的是它们刚刚落在刘柯身上,就会“啪!”的一下飞出去,直愣愣的落在地上,显然已是死了。一路行来,刘柯走过的路上布满了这些虫豸的死尸。
随着刘柯的走过,在他的头顶上一根翠绿的“树枝”活了过来,冰冷的竖瞳闪动,悄无声息的接近着这个硕大的猎物,而后闪电般弹射出去,三角形的头颅张开,露出了上颌的管牙,向这刘柯的脖颈咬去。
“啪!”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出,似乎早就等在那里。这只手灵活的避过毒牙,将其头部捏紧,接着一抖,“噼里啪啦”一阵响动,这条蛇全身的关节已经被全部被甩脱节,一把扔向身后。
…………
沿着由藏入川的茶马古道,刘柯一路翻越横断山脉、怒江、澜沧江、金沙江、大雪山,终于到达了雅州,其东北两百里是成都,东南百里就是峨嵋派所在的峨眉山。
ps:小疯子很想让刘柯叉着腰吼一句“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第73章再履中土
成都,天府之国的中心,茶马古道的终点,至后世时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唐宋之时就有“一扬二益”的说法,到了倚天世界的时期,仍旧是繁华无双,东南西北各地人士皆有往来。
刘柯找了家客栈洗去满身尘埃,换上一身宽松的青布道袍,不戴道冠不扎道髻,头发只是随意的束在脑后,拎着摧锋剑走上街头。四处看了看,找了一家甚是热闹的酒楼,步入其中。
小二迎着刘柯上了二楼,在安静的角落里找了处座位,随意点了几样小菜,便静静听着周围的谈话。听着听着刘柯不由皱了皱眉,因为这些人中武林人士太少,谈论的最多的是蜀地的江湖传闻。其余人则小声谈论着各地红巾军此起彼伏的起兵造反,生意不好做啦!这大元朝情势不太妙啊!什么什么的。
唤了跑堂的小二过来,刘柯直接扔了个银角子过去,小二喜不自禁,知道是位阔绰的主,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一高兴说不得又是一块银角子。
听着这跑堂小二听来的传闻,刘柯才知道了些中土武林的情形。刘柯进入倚天世界已经六年,而离开中原则有四年了。时光匆匆而过,中土武林的格局变化,已与记忆中不同。
武当三侠俞岱岩卧床十余载,最近却又重出江湖,功夫不减当年,武当七侠齐聚。再凭借着当年一举成名的“真武七截阵”,武当派名声大振。而年轻一代亦是不弱,当年参与真武七截阵的谷虚子已是闯下不小名头,还有号称“武当双侠”的宋青书和张无忌。这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竟然联手闯荡江湖,据说手底下的功夫比谷虚子还要硬扎。
对比之下,同为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就有点惨了,当年质问武当派一事受挫,威名受损。而后更是爆出了混元霹雳手成昆在少林出家,当年空见大师之死,就是被他欺骗所致。少林逮捕成昆未成,反而被他逃走,成昆在少林派的党羽也跟随着逃走。这一下少林更是凄惨,出了如此丑闻不说,还被分走了一部分僧众,差点就要封山避世不出。
明教光明左使杨逍携五散人拜会白眉鹰王殷天正,密谈一夜,而后天鹰教宣布回归明教。接着白眉鹰王带着杨逍拜见张三丰,双方盟誓,明教收敛行迹,转以驱除鞑虏为主,得以从殷素素那获得了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听到这里刘柯摩挲着下巴想到:“真不知道杨逍见到殷梨亭是什么情形,会不会心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