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悖论 (金属裂纹)

257兄弟们看神

急匆匆往楼上跑的何骏压根儿没往外看，可鬼子的行动却没逃过二当家的眼睛。

已经跑到十一楼的二当家闪身躲在窗边，拉枪栓顶上子弹，小心地打开窗户，抬枪瞄准跑向树林的鬼子，枪口随着鬼子的跑动而挪动，始终紧跟鬼子的身影。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了，骆家琪和别扭一齐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二当家举枪瞄准，两人的视线向外一转，同时发现鬼子的行动。

骆家琪一个箭步冲到二当家身边，端枪就要打。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瞄准，二当家手里的三八大盖就砰地一声闷响，一个鬼子应声而倒。

骆家琪的耳朵震得嗡嗡响，刚想说话，二当家又飞快地拉动枪栓，迅速开了第二枪。

听到楼上的枪声，何骏脚下一顿，猛地回头往外看，这才看到鬼子想做什么。

他的动作太猛，险些扭伤了颈椎，可是这个时候顾不上那么多了，何骏干脆也不往楼上跑了，凑到窗台边，把步枪调到单发，准备一个个地帮鬼子点名。

还没等他瞄准，楼上传来第二声枪响，又一个鬼子倒在枪口之下。

何骏愕然，楼上只有三个人，骆家琪和别扭的枪法还不如他呢，开枪的肯定是二当家！

他有点傻眼，这可是移动靶，二当家的枪法有这么好么？

没等何骏想清楚。又听到了第三声枪响，第三个鬼子倒在枪下。

何骏知道自己的枪法到底怎么样，打百米之内的固定靶还有些命中率。打移动靶就是靠蒙，跟二当家一枪一个根本没得比。

他也不开枪了，撒腿就往楼上跑。

接连倒下三个鬼子，不少鬼子兵停了下来，举想瞄准楼上。

二当家闪身出来，瞄也不瞄地开了第四枪，枪声刚响就缩回墙后。整个过程最多也就是一秒出头，就是这样随意的一枪。硬是又撂倒了一个鬼子。

骆家琪和别扭傻成了一对儿，眼睛里全是崇拜，这枪法，简直神了！

鬼子的还击开始了。子弹准确地击中二当家身边的玻璃窗，转眼间就在玻璃上凿出了十几个窟窿。

横飞的子弹在头顶嗖嗖飞过，躲在窗台下的混混二人组吓得直缩脖子。

刚跑到八楼的何骏迟疑了一下，毅然停在八楼。

在这个位置上，正好能看到窗外几个蹲在地上开枪的鬼子，他也不管到底能不能打中鬼子，感觉差不多就扣下扳机，照着鬼子连开数枪。

子弹击穿玻璃之后，弹道会受到一定的影响。降低命中率，可是何骏本来就没怎么瞄准，居然让他瞎猫碰死耗子。瞎蒙击中了一个鬼子的大腿根。

子弹切断了鬼子的大动脉，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来，那个鬼子倒在地上，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不动弹了。

部分鬼子马上调转枪口向八楼开枪，然而何骏已经提前跑开，鬼子的子弹全部打空。

二当家趁着鬼子还击密度下降的机会又开枪打倒一个鬼子。一把夺过骆家琪手里的枪，将空枪往骆家琪怀里一送：“上子弹！”

骆家琪答应一声。赶紧往掏出子弹往枪里压。

换成另外一个人敢这么干，骆家琪非急眼不可，但二当家五枪五中，已经成了混混二人组眼中的偶像，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么敢急眼？

二当家有心再开枪，可鬼子的还击一阵猛似一阵，根本不给他开枪的机会，正犹豫是不是换一层楼，窗外的枪声骤然密集起来。

二当家仔细一听，顿时心头了然。

枪声是从其它单元传过来的，八成是另一组人正在开枪！

他抓住机会又打一枪，缩回墙后拉枪栓的工夫，何骏总算气喘吁吁地爬到十一楼，把手里的八一杠往二当家面前一举：“二，二当家，用，用这个，扣扳机就行，扣一下打一枪，不用拉栓。”

二当家第一次来就见过81杠，可从没看过81杠开枪，闻言一阵愕然，狐疑道：“真地假地？”

“试试不就知道了！”何骏坐在楼梯上直喘，看他的模样，一时半会回复不过来。

二当家举着81杠试了试感觉，总觉得枪太短不大合手，只是何骏一番好意，他勉强适应了一下，忽然闪出墙外，透过布满蛛网纹的玻璃瞄准窗外的鬼子。

食指扣下，81杠的枪机轻快地跳跃一下，一枚滚烫的弹壳腾空跳出枪膛，越过混混二人组的头顶落到地上，叮咚有声。

二当家迅速缩回墙后，老脸一阵涨红：“打歪了，俺再试一次！”他姓周的在附近十几个绺子里出名的管直（枪法准），拧亮（放枪）多少年都没走空过，怎么可能让一把枪难住！

二当家是用枪的行家里手，沉吟片刻就想通了打飞的因由——这支枪能打连发，枪口比一般的响子（步枪）跳得厉害！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闪出墙后，瞄准的时候故意瞄低一些，这回一枪撂倒鬼子，不偏不倚正中目标！

二当家枪口微挪瞄准第另一个鬼子，再次扣下扳机，又一个鬼子饮恨枪下。

81杠交到二当家手里的时候，枪里还有二十多发子弹，二当家像得了新玩具的孩子，，左一枪右一枪打得不亦乐乎，明明打的是单发，啪啪啪的枪声听起来几乎就是点射，喘气的工夫几乎打光枪里剩余的子弹。

要不是他视线里的鬼子非死即伤，枪里肯定一发子弹也剩不下。

何骏和混混二人组三个脑袋挤在窗边，六只眼睛从头看到尾，枪声停止，三个人一齐扭头瞪着二当家，三张嘴张得老大，好似泥塑木雕一般又呆又愣。

缩回墙后的二当家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你们干啥瞅俺？”

何骏长吁一口气：“我在看神！”

混混二人组大点其头，崇拜得五体投地，两人异口同声：“没错，看神！”

二当家直瞪眼睛：“你们仨神经了吧？”

他的枪法是不错，可是远远说不上独一无二，东北能叫出名号的绺子里，怎么也能找出十几二十个跟他差不多的炮头，有必要这么夸张么？

258兄弟们看神（二）

何骏一屁股坐到地上：“我要是神经就好了。”他的目光落到81杠上，有不舍，也有留恋。

他实在舍不得这支枪，可他又知道，这支枪在二当家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一咬牙一跺脚：“二当家，这把枪先借你用……不是我小气，枪不是我的，不能送你。”说罢掏出一个实弹匣递过去。

“这枪真不错。”二当家惊喜万分，“俺头回见炮管子（枪）勾一下就能开一枪。”

他接过弹匣，只看了一眼，就顺利地卸下几乎打空的弹匣，换了个满的。

何骏接过弹匣一看，里面只剩最后两发子弹。见二当家想拉枪栓上膛，赶紧阻止道：“二当家，枪里还有子弹，不用拉。”

二当家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道：“明白了，这枪跟捷克碎嘴子……捷克式机枪差不离，就是不能连发。”

他又往窗外瞄了瞄，可视线之内的鬼子都让他干掉了，二十几个鬼子横七竖八死在一起，剩下的鬼子哪敢再往这边凑？

二当家失望地放下枪，侧耳倾听，一边长那边倒打得怪热闹，听得他心里直痒痒。

“这枪怎么不能连发！”别扭嘴快，直愣愣地反驳。

二当家眼睛瞪得像铃铛：“咋地？还真能连发？那不就是碎嘴子了？快跟俺讲讲哪个是？”他早就看到了枪身左侧的保险。81杠的保险跟其它步枪都不一样，但是与大肚匣子上的保险有点像，所以他一早就猜到了81杠的保险在哪儿。

比步枪还轻的机枪？这玩意儿是从哪家洋行买来的？他的模样和拿到新玩具的熊孩子差不多。一脸见猎心喜。

何骏嘴角一抽：“先别说这个，二当家，咱们马上换地方，先解决了小鬼子再说别的。”

“没说的！”二当这大包大揽地拍拍胸口，“你就瞧好吧。”

何骏捅捅骆家琪：“豆子，哪层楼有钥匙？”

“三楼！”骆家琪想也不想地回答，“301能打开。”

“钥匙给我。我和二当家去301，你们俩上天台跟一班长汇合！”何骏说罢。扭头就往楼下跑。

两人匆匆赶往301，途中二当家还打死几个敢冒头的鬼子，打开301之后，两人一头扎进小卧室。猫着身子搬开窗下的单人床。

二当家小心地躲在墙角往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不少鬼子。

何骏大致数了数，视线内的鬼子大概有十几个。

楼道里的窗户窄小，视角受限，住宅里的窗户少说比楼道窗宽一倍，视角自然也要宽一倍多。

二当家举起81杠，可想了想又放了下来，枪交左手递给何骏，右手抽出腰里那支没准星的二十响盒子炮。

何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二当家……”

二当这咧嘴一笑：“就这几步远。用你这枪白瞎了，用我的大肚匣子。”

何骏脑袋后面直冒问号：“真的假的？”

盒子炮是挺有名，可再有名也是手枪。拿这玩意儿跟鬼子的三八大盖对磕，能行吗？

二当家笑笑没说话，用枪身在腰间一蹭，枪尾的机头勾在腰带上，直尺般的机头咔地一声抻开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