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效力固然不太明确,但是有身份的人自当互相尊重。所以当他重新提出请求,埃瑞克并没有推辞。
送走局长先生,现在他的桌子上放着一袋文件,里面的资料是关于曼哈顿地区一个小帮派----哈林男孩。
这是外人给他们起的名字,事实上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组织,包括两个变种人头目在内所有成员都是本地黑人,平时以收保护费为生,偶尔也抵御一下外来势力,或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总体来说既没有说得过去的背景,也没有令人发指的罪行,占据的街区也只是贫民窟的一角,一般来说。这样的小角色只要表现出对穿制服的人有基本的尊敬,警察就会放任他们自生自灭,不过现在有个小小的技术性问题,那就是该组织最近发生了一起小小的政变。一个外来的狠角色推翻了两个原来的头目,正要招兵买马大干一场。
“两个窝囊废被一个普通人驯服了?”科丽侧过头从阿丽森那里看到了一些情况,忍不住讽刺起来。
她的性格刚强果断。最看不起没用的人----两个强大的变种人竟然败在普通人手里,简直想都不敢想。
她的话无意中让同伴有些尴尬,当初埃瑞克带学院的年轻人去史崔克基地打友谊赛的时候,几乎遇到全军覆没的下场,这种丑事真不想听人提起,所以他们私下对视一眼后立刻把话题带开了。
“这两个人以前为什么没有被抓起来?”阿丽森咳嗽一声坐正了身体,装模作样的翻动着资料啧啧称奇。“难道我们所受到的待遇差别这么明显?”
“据警察了解到的消息,他们一直伪装得很好,周围又是他们的亲信,所以直到最近才暴露出来。”皮特也很尴尬,不过他还是如实念出了标明的信息。
这种家伙,一听就很好控制----埃瑞克嘴角微微扬起,不过没有说话,他要年轻人先自行交流。
残暴的新头目不是问题,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要怎么对待这两个所谓的同胞,毕竟在座的年轻人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先例,以往他们的前辈面对的是强大的兄弟会,是万磁王那种对手,而现在他们要面对的却像是阴沟里的耗子。
一种观点是干脆把新旧头目全部抓起来交给警察,另一种则有些犹豫,他们意识到局势的变化将使变种人进入新的时期,很可能在未来自己不得不与一些同胞对立。
这次是两个倒楣鬼,下次也许就是个杀人犯----一向受到压制的变种人突然得到了自由,他们很有可能根本不知道如何行使自己的权利,更不用说如何承担责任,也许一点不顺心就会闹出乱子,如果只是简单的把人关进监狱,那么新的x战警不就成为了人类的帮凶?
持前一种意见的主要是巴比和科丽,他们认为帮助警方抓捕犯人就能震慑别人,后者则是皮特,非常意外的是包括玛丽和凯蒂这两个女孩都没有赞同巴比的意见。
“约翰”,埃瑞克点了点一直没有发言的火人。“说说你的想法。”
约翰站了起来:“我觉得巴比和皮特说的都有道理。”
他的话听起来就像和稀泥,女生们纷纷嘘了起来。
约翰连连摆手:“我的想法是,既然那两个人没有大问题,现在又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受到胁迫,我们理应把他们解救出来,但是控制他们之后,我们不能把他们简单交给警察,而是应该看看具体情况再处理,我们不是警察,得先认清自己的位置。”
他的说法有些含糊,不过双方都能接爱,现在年轻人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导师。
“约翰的意见很实际,大家想的也很深入。”夸奖学生几句,埃瑞克继续往下说。“警方的信息可以做参考,如果他们是被迫的,我们就解救他们;如果是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混,打着我们的旗号败坏我们的名誉,却从来不肯承担责任的坏胚子,就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
看看年轻人,埃瑞克进一步向他们说明。
“每个族群都有各种各样的人。当有些不知收敛的家伙在外面逍遥的时候,他不会在意自己的同胞是否会为了他的举动遇到麻烦。我们不是道德楷模,保护同胞使我们的责任,但是遇到头脑简单的家伙,拳头比劝说更能赢得尊重。我们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也不可能保护所有人,所以我们尽量保护那些尊重我们的人。至于怎么和警察打交道,那是汉克的责任,他会对官方的工作进行监督,保护被关进去的家伙和普通人有一样的权利,而我们只关注秩序不被过份搞乱。”
说着他站了起来:“现在就是矫正错误的时刻,如果他们是被迫的,那么----”
他有意停顿了一下。
“解救他们!”学生们异口同声的喊。
“如果他们是自愿的呢?”埃瑞克又问。
“看情况。”下面的声音多少有些杂乱。
埃瑞克笑了一下。
“如果他们问题不大,那就交给皮特罗来处理。”伸手指指在旁边列席的皮特罗先生,埃瑞克意味深长的说着:“相信我,世上没有没用的人,哪怕他是一块腐朽了的木头,皮特罗先生也能给他派上用场。”
年轻人嘻笑起来,皮特罗挺胸凸肚,做出一副骄傲的姿态。
但是等学生们下去准备,他又有点不自信:“我真的能行吗?先生。”
埃瑞克连忙安抚他:“相信你自己。”
他并不需要与全人类为敌,只需要围绕自己建立一些不太显眼的势力。
皮特罗有足够的能力,只要他能克服自己的内心的虚弱,就能提供很大的帮助。
在这个过程中,埃瑞克不会要他去沾手不愿做的事情,只需要找到合适的人去接头----那两个科丽口中的窝囊废控制起来应该不难,他们只需沿续过去的存在方式,在上面有要求的时候听话就够了,甚至他们的生活可能因为埃瑞克的插手变好也说不定。
一个成熟的组织不能只有核心成员,除了最可靠的年轻人,也该有些外围依附过来,如果每件事都要埃瑞克自己或是学生们去做,那就未免太可笑了。
“官方有汉克的变种人事务部,政界有瑞雯的参议员化身,商界有奥斯本,可以借助学院和兄弟会的部分资源,再加上暗地里的一些力量,虽然各方面还都很不完善,不过已经有了一个最起码的雏形。”埃瑞克琢磨着,他已经看到了未来会有怎么样的发展。()
169皮特罗送姐事件
“埃瑞克先生,好巧。”
带着学生刚出门口,彼特的同事、号角日报记者艾迪就赶过来打招呼。
之前门卫班.帕克已经告诉过雇主,艾迪特意花了钱请他在埃瑞克归来后给他传递消息,忠诚的门卫一口拒绝了,但一心想要拿独家消息的落魄记者并不甘心失败,他经常逗留在附近,现在终于见到了成果。
“跟上来。”埃瑞克向艾迪招招手,和莫拉关系破裂后他需要这么一个人。
听到他的召唤,艾迪大喜过望跟着上了车,他本来冥思苦想找了一堆借口,现在全都不需要了,对于埃瑞克他不由有些感激。
“告诉艾迪,我们干什么去。”埃瑞克对学生们说。
“解救被挟持的同胞!”年轻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他们商量好要对外统一口径。
艾迪连忙记下来,他挨个对每个人都采访了一遍,看在导师的面子上大家基本上都说了些无关大局的话,除了一个女生,那是克里斯蒂娜。
最近这位发光女孩被彻底孤立了,被埃瑞克从基地里放出来后,她就主动向内疚的父亲要求回到学院,她没有向人隐瞒自己犯下的错,她偷袭导师的事激起了所有人的怒火,有几次阿丽森和玛丽试图把她带到学院的角落里狠狠收拾,是约翰把她救了下来。
不过虽然获救,约翰也没有给她好脸色,只是行使自己的职责而已。
现在克里斯蒂娜已经平静的接受了现实,经过这场短暂而激烈的折磨,她那张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已经消瘦下去,变成了一个清秀沉默的大女孩。通过导师的事,她看到了变种人的身份难容于普通人,官方不值得信任,自己的父亲跟着史崔克又得罪了太多人。为了自己的家人,她必须紧跟导师。
无论埃瑞克让她做什么,她都不会犹豫,这种决心甚至可能超过了约翰。
所以当同伴无视她的时候,克里斯蒂娜只是平静的检查装备,回想过去课程上的经验和导师的命令,然后让自己的大脑放空,渐渐沉入一片空灵。
埃瑞克似乎发觉了什么,有意无意的看过来,但他没有说什么。
哈林区离晨边高地不远。向北走123街过去中央公园很快就到了。
没来过纽约的人恐怕很难相信,在地价如此之高的城市竟然会有这么大一个贫民窟。
这里曾长期是美国黑人文化和商业的中心,也是犯罪与贫困的代名词,说它臭名昭著一点也不为过。这里房子很旧,年久失修。厨房均为几个房客公用,脏得一塌糊涂,小老鼠经常成群结队地出没,厨房的窗外是摇摇欲坠的防火梯,盗贼比消防员更乐于经过它们的身体。
东哈林是这片区域中犹其混乱的地区。坐在客车上穿过街道,只十分钟的路程就看到两起枪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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