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妄图杀死我!”
鲁斯可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张虎恩,他们两的恩怨已不单单是摸了露皮塔的屁股这么简单了,还包括弑子阴谋、挑战权威、诱发暴乱、妄图刺杀的纠结在里面,看着米尔德的微笑,鲁斯泛起了一股不详的感觉,米尔德绰号“微笑的豺狼”,只要他对你笑,就代表着阴谋差不多成功了。
“我会将他放到黑城上去,为我们永震北疆,这样的惩罚你觉得还满意吗?”
成为灰袍子,永远待在那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与寒冷和死亡为伍一辈子,这是除了死刑外最严厉最残酷的惩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成为灰袍子还不如死了来的快活。鲁斯认命地点了点头,米尔德立刻让随从去办手续交接。
“鲁斯,你的红宝石湾越来越发达了,不过格局却显得小气了,不如这样,我请求陛下允许你扩建红宝石湾,并将你的血军扩增至2万人,怎么样?”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米尔德玩儿这手可是行家了,鲁斯面色不喜不惊,说:
“大人,希望您再答应我一个请求。”
“你说。”
“这是我的幼子文德斯。”
站在一旁的文德斯听到鲁斯提起他,连忙屁颠屁颠地走过来单膝跪下向米尔德行礼,以为又有什么好事的文德斯跪在地上,只听到鲁斯说:
“我希望大人允许他加入灰袍子,去黑城为北疆攻略做出自己的贡献!”
“父亲!”
文德斯完全傻掉了,他站起来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灰袍子啊,那里的人不是囚犯就是走投无路的混混,几个当官的也是看破世事,没什么野心的战败军官,自己去那里,这不是脑抽吗?
米尔德也觉得非常地不可思议,鲁斯这家伙对自己的儿子们一向都是非常宠溺的,怎么舍得让这么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去当灰袍子呢?要说贵族成为灰袍子的也不再少数,可不是犯过罪就是生无可恋的破败者,还有一些自愿前往的也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眼前这个小伙子那样都不沾边啊,要知道一旦成为灰袍子,你以前的身份、地位、功绩全都一笔勾销,能不能在黑城站稳脚跟,全靠你自己一刀一剑地搏杀来换。
“鲁斯,你可要考虑清楚,一日灰袍,终身灰袍,脱不下来的?”
“我完全明白,文德斯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应该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承担责任。”
“过错,我犯了什么过错?”
文德斯尖叫着质问,他就要被送去寒冷的黑城了,早就顾不得什么父子君臣的理解了,鲁斯看着他的黄皮肤,厌恶地说:
“都是因为你,才会导致三百六十六名无辜民众的死亡,才会导致那个疯子角斗士和我的冲突,如果不是你,我手下的血军士兵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伤亡?文德斯,你年轻浮躁、冲动易怒、好大喜功,希望你此次前往黑城,能够磨砺你的意志,让你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鲁斯伸过来抚摸他头颅的手被文德斯打掉,他绝望地看着鲁斯,一步步后退,然后大笑道:
“鲁斯伯爵,我算是明白了,你这种人,就不配有儿子,我诅咒你,你的后代都将不得善终!”
说完这些,文德斯拔腿就跑,鲁斯摇着头看向米尔德,米尔德无奈地对随从说:
“去吧,把文德斯少爷好生请上车,不要怠慢了!”
第二十五中北方长城黑城欢迎你
在一列前往无冬城的车队中,文德斯和张虎恩相对无言,文德斯其实非常害怕,他怕坐在对面的张虎恩暴起把他的脑袋扭掉,就像他扭掉玫瑰烈焰的脑袋一样,咔哧一下就变成了畸形怪胎。不过身为贵族,他不愿意表现出自己的懦弱,旁边还有人看着呢,不能这么丢脸。
张虎恩身上的箭创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当他得知自己要前往黑城成为一名光荣的北疆卫士------灰袍子的时候,别提心里多不爽了,谁会吃饱了没事干去关注一个死守着长城一辈子的灰袍子,打从坐上马车后他就在算计,算计着怎么逃走。
“嘿,不要想着逃走了,你的妻子已经被公爵大人赎买了,成为了洛丽亚小姐的侍女,如果你逃走,会连累到她的。”
靠在车门边上的酒糟鼻子一语就道破了张虎恩的心思,他朝酒糟鼻子看去,这家伙竟然是个以色列人,难道犹太人都tm这么聪明?
“逃走,一个奴隶而已,逃到哪里都会成为追捕的对象。”
文德斯不忘记嘲讽一下张虎恩,张虎恩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盯着他,意思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文德斯的自尊再次被张虎恩的眼神给伤害了,他不服地叫嚣道:
“我父亲只是一时生气罢了,等到他气消了,就会接我回去,我相信不会很久,我就能回到温暖的。。。。。。”
“别做梦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张虎恩从上身的粗布麻衣里逃出了白瓷瓶扔给了文德斯,坐在文德斯身旁的一名牧师立马抢了过去,打开瓶塞闻了闻,变色道:
“主神啊,竟然是狂魔药剂。这种邪恶的东西怎么在你的身上?”
牧师将狂魔药剂塞好递给了酒糟鼻子,酒糟鼻子打开闻了闻,拉开车门,将瓶子扔了下去,依旧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说:
“还能是谁。只有紫色蔷薇那个娘们儿能从婆家带来这种鬼东西,幸好你没喝,要不现在你已经成为白痴了。”
张虎恩从拿到药剂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药剂的副作用,对智力和意志造成永久损害的后果他可不敢承担,带在身上也是为了不时之需,没想到就这样被酒糟鼻扔下了车。文德斯打从听到狂魔药剂的那一刻起脸色就变得惨白惨白的。他难以置信地抓着头发,说:
“为什么,他们就这么想让我死,为什么。就因为我的母亲是奴隶吗?”
酒糟鼻看着文德斯,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懒洋洋地说:
“行了,比你惨的贵族我见得多了,赫伦谢公爵的小儿子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恶魔崽子,他也没有做错任何事,就因为长相磕碜。便被排挤出了家族,据说跟着一个吟游诗人四处流浪着。如果你运气好在黑城碰到他,可以和他交流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落魄贵族不如狗。”
“。。。。。。鲁斯、露皮塔,我不会放过你们。”
任由文德斯在那里发泄着自己的怨恨,酒糟鼻看向假寐的张虎恩,说:
“去黑城还要跑三天三夜。我劝你还是放弃那些不合实际的打算,老老实实去黑城服役,如果你运气好能够混上一个小队长的职务,就能把你的妻子接过去,安置在灶路村。那样你们也算是团聚了。”
张虎恩不搭理他,马车就这样走走停停,连无冬城的城门都没进,只是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子补给了一下,和全国各地的拉运新人的马车汇聚到一起,第二日才出发,住在村子里的农户家中,农户对张虎恩和文德斯都非常客气,人家是一去不复还,为的是包围北疆不被蛮族和野兽侵袭,是有功的,不管人家犯过什么错,穿上灰袍之日起,就被赦免了。
文德斯吃不下农户的粗茶淡饭,躺在床上发呆,张虎恩享用完了人家提供的美酒后,回到了卧室,一个卧室里除了文德斯这个娇娇大少爷,还有一个叫马里兰的惯偷,和一个叫雷恩斯的抢劫犯。
“你犯了什么事儿,大个子?”
马里兰偷偷摸摸地掏出一根烟杆子和一撮烟草递过来,没想到这小偷还挺会生活的,张虎恩结果烟草点上,猛吸了一口,一个醇香的浓厚烟气钻入肺部,他舒服地从鼻孔喷出烟圈儿,靠在床上回答道:
“我是一名角斗士。”
“哦?怎么去当灰袍子了,是不是对角斗场上的生活感到厌倦了。”
“得罪了贵族,就被弄去了。”
“该死的贵族!”
抢劫犯和惯偷异口同声道,他们都是因为冒犯了贵族才被弄去守长城的,如果只是针对平民,服服劳役就够了。
“那你杀过人?”
张虎恩点了点头,马里兰有些羡慕地说:
“真好,至少你在城墙上的日子比我们好过的多。”
文德斯趴在床上,听着他们的讨论,突然他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回不去了,还要去城墙上,他死定了。
“啊!”
“鬼叫什么?”
雷恩斯不耐烦地冲他吼道:
“又不是你一个人要上黑城,咱们都得去,没见过这么胆小的犯人。”
“那个,他不是犯人,他是鲁斯伯爵的小儿子,文德斯。”
张虎恩一开口提醒,两个犯人立刻转变了眼神,看向文德斯的表情也狰狞起来,文德斯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起来,朝着张虎恩走来,路过雷恩斯的时候被他伸出来的脚绊倒在地,他摔了一嘴泥巴,却没有哭,一步步爬到张虎恩的腿边,抱着张虎恩的右腿,抬起头来,说:
“求你,带我逃走,只有你有能力从这里逃走。我不要当灰袍子,我不要去黑城。。。。。。”
“你在说什么,贵族小子,一日灰袍,终身灰袍,身为贵族的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北疆的规矩。逃走,去哪儿,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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