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辞出之后,范国强在车里开始安排行止,“咱们先在省城住几天,等杜老复查完,验证完疗效之后再说。”
范国强也是心里稍微有些不落底,气功这东西还是挺玄乎的,毕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疗效,还是自己在旁边看着比较好,哪怕最后没疗效,也得想办法圆回来,好容易搭上的关系,不能轻易毁了。
范国强早有准备,在省城早买了一套大房子,三人正好在那落脚。省城这处房产倒是都已经装修布置好,进去就可以住,但毕竟是临时住所,没有请保姆,所以各种家务最后还是落在范晓静身上。
范晓静临时扮演一个家庭主妇的角色,和吴辉一起,一边顺带着逛街,一边把各种食品采购回来。晚餐是范晓静亲自掌勺搞定,吴辉在厨房跟着打下手帮忙。
三人边吃遍聊天,范晓静不时给俩人夹点菜,倒点酒,聊点闲话,逗个闷子,很有点家庭的小温馨。
“范叔!黄强派人跟踪那事晓静跟你说了吗?”吴辉问范国强。
“是黄强吗?听晓静讲过,似乎是耿彪派的人。”范国强比较疑惑,怎么确认是黄强的?
吴辉心里打个突,这是他说漏嘴了,他知道是黄强,因为他让阿米巴一直跟踪监视着,范晓静可是不知道,他们没准还在猜测到底是黄书记的意思,还是黄强的意思。
“那天我在街上碰到黄强了,阴阳怪气的,看来对我很有点什么想法,估计就是他派的,黄书记估计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想调查我方法多了去了,犯不着派人跟踪。”
“也对,黄强派的人被你揭穿了,估计会消停一阵,不过他恐怕还会想别的邪道。这样吧,我从北京请了两个高手保镖,等回去让他们跟着你,你平时无论去哪都要记得带上他们。”
“范叔给自己和晓静准备保镖了吗?”
“我们?呵呵,我们还真不用。”范国强笑着摇摇手。“在明山地面上,你范叔还是有点面子的,想动我们父女俩的人,有,但还不至于敢犯这么大忌讳。”
“怎么讲?”吴辉是有听没有懂。
“哪都有规矩,不守规矩的就会被所有人排斥。”
“就拿明山说事,在这市里,数得上号的人物,哪个没有点万贯家财,知道这种人最怕什么嘛?他们不怕你权大,也不怕你钱多,最怕的是亡命徒,最怕的是那种除了烂命一条啥也没有的亡命徒。”
“这些人各个都是几千万上亿的身家,碰到一个为了几万块就能卖命的人,人家真要豁出命来拼你,哪怕砍不死你,就是在你身上随便砍上一刀,你也吃亏啊;就算砍不到你,砍你老婆孩子,亲戚朋友,哪个不疼啊。”
“所以市里这些头面人物,这些事业有成,享受人生的家伙们,最怕的就是这种光脚不怕穿鞋的亡命汉。”
“正因为怕这个,所以别看平时大家都跟黑道有些交情,但是相互之间没人敢玩黑道手段,要是真有人破戒了,犯忌讳了,把黑道手段往圈里人身上使,到时撕破脸了,谁手上还没个千把百万的,随便从外地请几十个亡命徒回来,可就谁也别想活舒坦喽。你能躲出去,你还能把亲戚朋友、三族九族的都躲出去?”
“其实我们这只是个明山市里的小圈子,据说更大更深的圈子里规矩更多,忌讳更多。那些就不是你范叔能接触到的了。”
“而你,现在还不属于这个圈子,没被这个圈子认可,所以黄强在你身上使任何手段都是可能的。”范国强用手指点着吴辉说道。
“我这不也算有钱人了吗?怎么还不属于这个圈子?”
“你现在的问题是,你只有钱,当你只有钱的时候,你就如‘幼儿怀金过闹市’,这钱只是暂时保管在你那,最终所有权会归谁,这个决定权不在你手上,你甚至连选择给谁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等着不知在何处的决定者给出最终答案。”
“那我怎么才能被这个圈子接纳呢?”
“在这片土地上,本质上有权便拥有一切,属于有权者通吃的模式,有钱、有名、有关系、有人脉、有影响力、等等等等,最后必须要和权利挂上钩,否则必然会处在被吃的地位上。”
“你现在有钱了,那么你需要有至少和这个钱财分量对等的权利,或者间接的权利影响力。否则你还是无法脱离食物链的束缚,永远会处在食物的范畴之内。”
“说得不客气点,我们这个圈子,就是有资格参与财富再分配的那些人的集合。就明山市范围来看,圈子之外的人,都可以算作食物。”
“当然了,也许在更高级的圈子看来,我范某人也算食物。”
“……这怎么听着像是动物世界,大鱼吃小鱼,赤裸裸的抢夺和吞食……”
“虽然比喻很残忍,不过真相往往如此。”
吴辉艰难的回头望着范晓静,他惊讶于范晓静的平静安详,“你一点也不吃惊吗?”
“她从小看着这些,听着这些长大的,如何会感觉吃惊。”
“可这是赤裸裸的……”
“人吃人是嘛?”
吴辉口舌干涩,点点头。
“自古以来,莫不如此。”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在我看来,至少在华夏这片土地上,这利字,当是指权利的利。此一利在手,万般皆有!”范国强用这么一句话来作为结束语。
第27章老家来信
信任总是需要旁证,尤其在陌生人之间,经过几天的气功按摩,治疗效果已经可以被医院的仪器清晰观察到。杜老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这期间没有接受任何其他形式的治疗,所以这个疗效归结到所谓的气功身上完全没有问题,尽管他至今还是半信半疑,但是检查结果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杜老确定这个事情之后,对吴辉突然热情起来,这个热情不仅在语气、态度上体现出来,而且通过他周围的那些人,表现出明显的变化。
首先不必范国强每天亲自开车送吴辉上门了,杜老的专职司机每天会定点在楼下等候,那个蔡姓保姆见到吴辉再不是公式化的态度,而是一副非常亲切的邻家大婶的样子,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甚至小院门口站岗的武警,再见到吴辉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不期然的会给他敬个礼。
吴辉就跟范晓静半是抱怨半是开玩笑,“这些人真是势利啊!前倨后恭,不要太明显喔。”
“大家都是利益生物,并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有的人表现得温情脉脉,有的人更加直接干脆。你觉得更喜欢哪种人?”这是范晓静给他的答复。
吴辉仔细一琢磨,貌似还是真小人更让人放心些。
范晓静随后又掰开了揉碎了分析给他听,“杜老呢,地位足够高,人家犯不着跟你玩花活,态度的变化,主要是为了传达一种认可的信息,表示他认可你这个人或者你的事了,无论你想从他这得到什么,大家还是可以继续谈下去的。”
“至于杜老周围那些人,你不用太在意他们的态度变化,他们都是依附于杜老存在的,杜老的喜好就是他们的喜好,属于无足轻重,犯不着重视,同样也犯不着得罪的那种人。”
吴辉听了这话总觉得很别扭,即使心里明白,但是感情上就是觉得有点接受不了人与人之间不是应该真诚相待的吗?不是应该感情至上的吗?,什么时候变成利益至上了?
也许他本性上,还属于那种向往温情脉脉,能够被虚假梦幻欺骗的那种人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观,都有对世界应该是怎样的判断。有些人脱离实际些,有些人符合实际些。
教育,本质上就是形成世界观的过程,拜国内教育所赐,当学生们步入社会之后,他们往往发现,现实的一切会让思想受到巨大冲击,象牙塔里形成的世界观随时面临崩溃重组的危险。
有些人适应了这个过程,有些人没能适应这个过程。没适应的那些人,他们也许固执的坚持心中那个关于美好正义的定义;又或许因为接触社会的面比较窄,对社会的认识仍然停留在以前的水平。
当真实世界与印象中世界的样子不同时,他们会愤怒,会咆哮,会拒绝承认,固执的坚守着心中的某种坚持。
也许吴辉就是这种人吧,他看到了现实世界的本来面目,但是他觉得这样子不对,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是世界错了,而不是他错了。
也许他就是那种,心中有着朴素的善恶观念,觉得天大地大道理最大,人世间总该有些朴素真理存在的人。
在这种朴素善恶观之下,人们认为总有些道理是跨种族、跨国家、跨意识形态的,比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比如“天理难容”中的天理。
这种人总会存在,他们心中总会固守自己的道理,这心中的道理不可改变,不会为了适应现实而改变。
吴辉不是个强硬人物,不是那种心底里有某种坚持,为了理想和信念,万刃加身毫不动摇的人。
即使在杜老那体会到如此清晰的前倨后恭,势利炎凉;但是门口武警冲他笑,给他敬礼的时候,他还是感觉挺高兴,蔡保姆给他端茶递水,殷勤周到的时候,他还是挺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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