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星辰 (锋越)

破碎的半截酒瓶可比完整的酒瓶危险多了，锐利的边角破口，完全就是利器，当那名天水关军人手中的半截酒瓶扎上了那亲卫军军人的脖子，一切就仿佛静止了一般，直到一道喷泉一般的血箭从亲卫军军人脖子上飙射出来，漫天的血雾之下，是一群一瞬间呆滞的围观者。

“杀人啦！”

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清涧醉酒楼中的客人们顿时恐慌了起来，围观打架斗殴和看到死人完全是两码事，前者让人看得兴致勃勃，后者给人无比的恐惧，酒楼中顿时就乱了套，客人们争先恐后地往外跑，一是怕那些已经打红眼，连杀人都不在乎的军人往他们身上招呼，二是怕被牵扯到人命案子里。

在大乾皇朝这种帝制国家可没有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说法，遇上个混账官儿，被牵连的无辜者很可能会倒霉。

但现场还有几个人没有随大流跑路，相反，其中一个反而以无比敏捷的身手冲了上去，将那名还想再捅一下的天水关军人踢了开去，并迅速俯下身观察被割了一下的那名亲卫军军人。

“还有气，赶紧叫医生！”

健壮的亲卫军军人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有点儿战地急救常识的墨轩立刻按住那名亲卫军军人的大动脉，阻止出血过快，只要医生及时赶到，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人命就救下了。

诺丁查尔等人反应也不慢，经历过死亡的他们对于眼前的情景有很强的适应性，连爱兰都没有慌乱，叫医生，找警察，一会儿工夫众人就完成了应急工作。

可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行为，却引来了那些天水关军人的攻击，被踹出去的军人一个挺身就又冲了过来，而另外两个天水关军人也往墨轩等人冲来，这时候，墨轩才看到，这些天水关军人的眼中完全是一片诡异的赤红之色。

第三一一章 红眼疯病

普通的军人虽然比普通人强壮，但对上墨轩这种已经超越普通人水准的新人类进化者那还真心不够看，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耐力，这些军人和墨轩都有很大的差距，更何况旁边还有诺丁查尔等人？

墨轩一边按着地上那名亲卫军军人的颈部大动脉，尽可能延缓血液流失，一边看准了来袭军人动作中的漏洞，来了两下狠的，比如冲过来的一名军人就被墨轩速度极快的一腿踹中了小腿，疼痛之下就让他缓了一缓，然后就被诺丁查尔给压住了，其他两个一样处理。

其他天水关军人发现这边的不对，却被亲卫军军人们缠着，一时之间墨轩等人这边到是无忧，而很快的，医生和警察的到来，让这场斗殴划上了句号，那名受了重伤差点挂掉的兄台到是好运气，医生来的时候恰好还有口气。

待得一众被警察抓住还满眼通红，攻击性强烈的军人被带走，急救医生将那个倒霉的亲卫军军人抬上救护车，墨轩等人成了见义勇为好市民了。

在和一脑门汗的片区警察局长友好交谈了一番之后，基本上也就没了他墨轩和其他人的事儿了，不过在路过几个收拾残局的警察时，却听到一个警察叹息：“这是这个月第几起了？这红眼疯病也太邪门了吧？”

红眼疯病？什么玩意儿？说起来，当时他还真是看到，那些天水关军人眼睛红得诡异来着，好奇之下，停了下来，准备旁听，那几个警察也没将他在旁边听当回事，大概是因为他将代表公士国爵的徽章戴着的缘故，那是他刚刚和警察局长问答时为了避免麻烦戴上的。

“第十二还是十三起了吧，没说的，这回没死人就算是好的了。”

“唉，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儿地，人就跟疯了似的？还查不出毛病来？”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医生！”

眼见着两人不再说话，墨轩终于忍不住了，很是好奇地问道：“请问，这红眼疯病怎么个邪门法？”

交谈中的警察抬眼看了眼墨轩，主要是看了眼他的国爵徽章，一个警察就和声道：“阁下有所不知，这些日子来，忽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病症，犯者两眼血红，连眼珠子都红得像滴血，得了这种病症的人就极富攻击性，好像发狂一般，偏偏到现在还没查出这病出现的原因，而且也没有什么规律，导致极难预防。”

另一名警察跟着道：“而且诡异的是，这种病病性诡异，有的人运气好，得了之后还能恢复，只是不记得发病时的行径，有些运气差的就惨了，甚至会因为发疯活生生暴毙，怎么救都救不回来。”

墨轩打了个寒战，这病的确诡异。

而旁边一个警察插了句话：“不过有一点到是一样的，就是恢复了的人虽然想不起发病时的行径，却都说之前一直在作噩梦，大概这病会致幻，而且环境还极度可怕，刚刚我们问了那些亲卫军的人，对面那些天水关过来的士兵一开始都是没事的，打架也不过是寻常斗殴，可越到后来越不对劲，一些天水关的士兵红眼疯病发作后，看着他们的时候就像看着怪物似的，这才开始了搏命。”

一开始说话的警察叹了口气：“所以现在大家伙儿就只能指望着快点儿找出病因，或者自己别得上了。”

其他几个警察也摇头叹气了起来，说起来，但凡是病，人们总是害怕其有传染性的，虽然现在当局没有立刻下令接触过病人的都隔离，说“应该”不具备传染性，可他们这些警察基本上都是在第一线接触那些红眼疯病病人，谁心里都忐忑着，担心自个儿不小心成了这病的牺牲者。

墨轩陪着几人又聊了几句，才和诺丁查尔、爱兰等人离开了酒楼，好好一场放松的酒席，居然还碰上这种怪异的疾病爆发，几个人都有些不得劲。

“我说大叔、爱兰小姐，你们还是早点儿离开比较好，万一这红眼疯病是流行病，那可糟糕，乘着没事早点儿回去地好。”墨轩知道，诺丁查尔是担心他才留下来的，爱兰么，虽然有闻熙慈、秦茜茜盛情难却的原因，但和他们关系不错，他也不希望对方卷到这可能的疫病中去。

依着那几个警察的说法，这红眼疯病的死亡率还是不低的，不提攻击行为时产生的伤亡，就算被医护机构收治，以当今那么先进，甚至能够肉白骨，从阎王手里夺命的医疗技术都不能阻止部分病人的死亡，这病也着实可怕了些——这年月，被医疗机构收治还挂掉的情况实在很少，碰上了，基本上就是极度危险的那种。

而且，这病来得无声无息，像是天水关那些军人，他们可不是久待在镇昌城的那种，据墨轩所知，他们应该是随着那些在之前对抗翰霄王之役中立功了的将士来的，满打满算在镇昌城待了没几天，可就这么染上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这些人里谁会被染上？

听闻墨轩的关心，诺丁查尔和爱兰还是挺开心的，被人关心的滋味儿总是比较温暖的。

诺丁查尔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反正只是迟一些日子回去，耽误不了什么事情，三年都等了，还急于一时？”

说罢，不知道想到什么事情，诺丁查尔笑得很奇怪，有点苦涩，有点惆怅。

而爱兰也是拒绝了立刻就走：“再等等吧，回家……我还有点忐忑，没有准备好。”

墨轩见没法劝，也不说话了，他们愿意留就留吧，这西莱星人口数十亿，镇昌城就有几千万，中奖的几率应该没那么大，不过这些天大家过得小心些也是需要的。

因为红眼疯病的影响，墨轩等人随后的日子就不再四处跑了，连胡夫和科兹两人也不敢亲自跑商会了，只在通讯中了解行情和新货信息，这让墨轩不期然地想到了非典，就是不知道，红眼疯病这事儿到底是有人在捂盖子，还是的确没触动到当局神经，认为不值一提，或危害性不大，反正在他向闻熙慈传递了一些相关信息后，青凌道依旧没天朝对待非典那么戒备森严就是了，寻常百姓该干啥的还是干啥，除了偶有哪里又冒出疯病的例子，到是没有人心惶惶，弄得墨轩都为自家的谨慎不好意思了。

好在过了几天，闻熙慈看他们无聊，给了他们一个建议，陪同爱兰回一趟神圣欧加勒姆帝国，反正佣兵工会那边的工作还处于初级阶段，有得时间准备，加上佣兵工会设置的讨伐军集合点在破碎走廊那边，到时候可以使用神圣欧加勒姆帝国那边的航道过去，墨轩也就接受了闻熙慈的建议。

不过，让墨轩没想到的是，闻熙慈居然还给了他们几个各自头衔，比如通商考察员之类，天知道自己不懂经商，给个考察员身份有什么用。

将这个问题询问闻熙慈，得到的答复却是，闻熙慈真的派遣了一支商业考察队伍跟着爱兰一起去神圣欧加勒姆帝国，因为她现在开始帮她老爹治理政事了，神圣欧加勒姆帝国作为青凌道邻居，她需要对其进行一些更深一步的了解，而商业，是其中重要一环，这一回送爱兰去神圣欧加勒姆帝国算是顺路的事情，至于给墨轩等人一个考察团考察员的身份，则是看中了他拥有不错的机甲驾驶技术，还是个有点小厉害的新人类进化者，能够充当便宜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