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游戏 (人怜众神)

“在进行接触的人当中，有不少是潜伏在其它组织中的间谍，像是接触您的，就是原黄昏旅的成员。利用这些人手中的力量不但可以更方便的达成目的，也可以在同时欺骗那些盯上了我们这次行动的势力。在这一步上，就让政府和创造者公司帮我排除了进两万人，以及让1436人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而您则是在来到现在这个孤岛之后，我们才加大了重视力度的，只不过在重视度上还排在五百位以后。一直到您以同学为提示，主动接近在这里执行其它任务的小雨后，才让我重新整理了您的资料，并从一路留下的信息中完成确认。”钱笑带着明显的疑惑看向秋羽，“作为一个有资格被创造者公司追杀，并且还能逃到平行空间的人，在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后，要判断出我的身份并不困难。可是小雨并没有任何显露身份的痕迹，会是一副学生装扮也纯属巧合，您到底是怎么发现他是骑士团成员的？”

“这也是让我在意的地方。”秋羽对钱笑摊开了手掌，“你看看这是什么？”

钱笑的飘到了秋羽身旁，对着手掌看了半天后，又用仿如实物的手指在秋羽手掌上戳了两下，“奇怪了，系统问题还是传输问题？我什么都看不到啊？”

秋羽点头，“嗯，对的，在正常情况下，拥有法则能力的你应该能看到，但是本该在这里的东西已经用完了，当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大师，这个时候了你还耍我。”

“我可没耍你。”秋羽收回了手，“你还记得所有人里，就你没有和命运编织者直接接触过吧？”

钱笑捣蒜般猛点脑袋，“当然，在我和外星人拼命战斗的时候，你们一群人就在边上看戏。我打完了，那个编织者老头也走了。”

“所以，你知道，被他利用了，我不要点回报是不行的。”

“那是，给人白帮忙可不是大师您的作风。”

“于是，我就向他要了点他的力量。”

钱笑的眼睛猛然瞪到了几乎凸出来的程度，“编织命运的力量！他真给您了？”

只有亲身感受过这种力量的钱笑才清楚，编织命运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如果没有同样的力量相抗衡，同伴是手中的棋子，敌人也是手中的棋子，胜负的操控，根本从一开始就被决定了。

要是秋羽真得到了命运编织者的力量，那么这个世界中，除了对方文明的越法者亲至，以完全无法阻挡的力量干掉他外，自己就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让秋羽输掉的理由了。

“他确实给我了。”秋羽先是给了个让钱笑达到极致的希望，但下一句话又把他打到了崩溃的极致，“可是如我刚才所说，已经用完了。”

钱笑一语不发，只是一个劲的死死盯住秋羽。

“别这样看我，我就是对自己再有信心也不敢在保命的力量上开玩笑。”秋羽带着罕有的困惑表情道，“所谓编织命运的力量，就是命运编织者以我的命运之线为中心，为我连接了近乎无穷的命运之线。让我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找到可以帮助，保护我，或者远离会给我带来危害的人。因为这种力量是以我为中心，所以理论上，不，命运编织者也是这么说的——是否使用，如何使用都是由我的意志来决定。”

说到这里，秋羽的困惑又更深了一分，“毕竟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消耗性力量，我当然不会随便浪费。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也确实没有舍得用这个力量，但是……它却自己发动了。截至进入到法则世界前为止，命运之力已经被消耗了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点八。”

“当时我也并不在意，毕竟不管多强大的力量，只有能够驾驭才有意义。莫名其妙就发动，一下子就几乎消耗殆尽。不管是命运编织者给了我一个水货，穿越平行空间后法则的不同造成额外消耗，还是要让我进入法则世界确实需要那么多力量。反正在已成事实面前，再去找原因已经没有意义了。可是，我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在进入法则世界以后，本着浪费可耻的原则，我试着使用了剩下的那万分之零点二的力量，结果……我清晰看到了几十万条与我交汇的命运之线，每一条命运之线的另一端，都连接着可以给我带来帮助的人。”

秋羽指了指熊人，蜉蝣特，以及虚空中的某人，“他们都是我把命运之线捆绑后的结果。而且不止如此，我本身的命运之线还直接连接上了现在身处的这个区域，让我几乎没有多费什么时间，就轻易来到了这个世界混乱的中心。而这一切，竟然都还没有将那仅仅万分之零点二的力量耗尽，直到我许下了连接你我命运的愿望，找到小雨那刻为止。”

钱笑嘴巴不停打着颤，“可……可……可是要进入法则世界应该没有那么困难吧？这么强大的力量怎么可能因此一下子就被用光？而且你还说是它自己发动？是命运编织者做了手脚？”

秋羽摇头，“我一开始也这么想，可是等秋炎给我带来某些东西后，被命运编织者做手脚的动机就已经完全排除了。”

“女神吗？对了，如果是女神的话，说不定要召唤她一次，就得花掉那么多命运之力。”钱笑已经真的在把秋炎当作神看待了。

秋羽又摇了摇头，“命运之线根本接触不到她……大概是就连这种力量也没有接触她的资格吧……”

“大师？”秋羽后面半句话的声音太小，使得钱笑完全没听清。

“没什么。”秋羽像要把什么东西甩下般，狠狠挥动着手腕，“总之，命运之力只对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有效。如果抛开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来说，那段时间里，能让命运之力快速消耗的，只有一个普通小镇中的……嗯……一个连我都看不出她有什么问题的网吧老板。但现在回过头去想，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你去让人去查一下她，但千万小心。光是和她一次没有明确需求的普通接触，就低得上几万倍全法则世界人口的命运，说不定她比我们前面接触过的所有人加在一起都还要危险。”

“天，不是吧？”钱笑痛苦的抱住了脑袋，“我只是想打一场普通的反抗战争，怎么会引出这么多麻烦？监管者都说了，要遇到那些变态比大海里捞针的可能性还小。但是和您在一起，第一场游戏中是女神，第二次是1000级的鳐鱼，第三次更离谱，一下子就卷入两个越法者的战斗。这回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主场，您又带来一个更加恐怖的噩耗。难道您也是越法者吗？能力是召唤散落在宇宙中的变态到自己身边。”

秋羽认真想了想，“确实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在钱笑即将彻底崩溃时，秋羽又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越是强大的存在反倒越不可能给你的战争添麻烦，而且，我的感觉里，她似乎没有任何恶意。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你这个世界的战争一开始就不可能和普通扯上边……千万别忘了，法则世界的本质是什么。”

第三百八十一章 参与者

银色的城墙，依然坚强矗立在满是伤痕的大地上，只是，需要它保护的人早已不知所踪，而想要突破它人却蜂拥而至。

无数有着树皮般褐色褶皱皮肤的生物，静静聚集在城墙之下。队列整齐，气势肃然。虽然数量尚不到百万，但却能让任何远观者，真切预感到百万大军倾起攻城的那种震撼。

城墙却已无人防守，但是这支大军却像是面对着旗鼓相当，甚至是远超自己的强大对手般，依然安静的等待着更多部队的到来，就仿佛，他们认为，现在的兵力还不足以发动踏破城墙的攻击。

然而，事实上，在他们停驻的某一段城墙边，这里的城墙早已被破开了一道上百米的巨大缺口。甚至不但是城墙，就连城墙之后数百米范围内的建筑和防御攻势也已尽数被毁。

这是一股让人心惊的力量，但是大军在面对这个缺口时，并没有表现出畏惧，但亦没有踏入这个缺口半步。而是像对待其它地方的城墙般，与缺口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从黄昏旅破城消失，到无数被固有空间生物侵占身体的人类转身攻向城内，数个小时的时间中，这支大军都只是如同一个冷眼的旁观者般静静看着一切。而固有空间生物，也因为他们身上并没有同类的气味，对他们提不起丝毫兴趣。

一方溃败，一方旁观，一方另有目的。在人类和固有空间生物的战斗中，似乎并没有这支五级区域生物大军加入的位置。但在战争中，有与没有，只不过是愿与不愿的问题。一开始的旁观者，在达成某些条件之时，随时都会立刻成为战争游戏中的一员。

没有显露出任何迹象的一刻，大军队列之首的一个生物突然张开了嘴，接着，军队中所有的生物都同时回以张嘴的动作。这并非是什么哑剧，而是他们正以超越人类听觉频率的声音传递与回应着命令。

当所有生物的嘴闭上，再由为首生物做出一个仰天高呼的动作之后，整道城墙都在无声的巨吼下瑟瑟颤抖起来。接下来，震天动地的沉重踩踏直接作用于城墙之上，这次是真正物理冲击带来的颤抖，并且在几秒钟内，让上千米范围的城墙因为达到颤抖的极限，直接发生了垮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