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游戏 (人怜众神)

被武器瞄准的人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对方不敢作出攻击，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剩下的那百分之一随时都可能会因为一次来自大楼外的震动，或者森林幻想的一句话而瞬间爆棚至百分之百，所以没有人愿意被武器指着，在发现被前方激动的人用武器对上了以后，哪怕只是一瞬间，也会立刻收敛推搡或者干脆俯身躲到其它人后面去。

这样的情况再加上能在这群人中挤到最前面的本就是强者，因此，虽然人群一直躁动着，但是却没有出现彻底的失控。

“这些人？”熊人语气中流露出不屑，“这些连固有空间都没有的人，就算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拥有城市的组织动手，拿着武器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份卑微的安全感。”

几人停在了涌动的人群之后。相比最前排的激烈抗争，中间人群的前挤推搡，处于后面的这些人反倒因为距离可争的东西太远，显得相当的平静，就如同静待鹬蚌相争的渔翁般悠闲的呆站着。不过与其他人相同的是，这些呆渔翁们同样紧握着各自的武器。

熊人说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但附近的几名呆渔翁在偏头看了眼熊人后，就仿佛看到凶恶杀人犯的小市民般，快速偏开了脑袋。

在和秋羽说话时，熊人会流露出对这些人的不屑，是因为自己需要向秋羽表现出对待他们的态度，但对于这些不屑的对象本身体，就像恐龙不在乎蚂蚁的表情与感受般，熊人对他们这种可笑态度，就连扯扯脸部肌肉，或者白上一眼的意愿都欠奉。

看着周围人和熊人面对对方时那种习以为常的模式化态度，秋羽心中被某种东西堵了那么一瞬。然后转移将注意力般，谈到了其实自己早已知道答案的话题上，“光是表情动作，你就能知道他们全都是士官级以下的人？”

“一般情况下，在法则世界只要看对方是空手还是把武器拿在手上，就基本可以判断出对方是否具有固有空间。前者隐藏獠牙，从敌人未知的领域发起突然攻击，而后者却不敢在战斗中才缓缓从储物空间中召唤武器，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与战斗力，只能把武器放在可以随时使用的位置。虽然出于各方面的原因，例如武器过于强大，固有空间中放不下，或者那个武器的使用方式比较特别，携带在身上比从固有空间召唤更方便之类的。不过，这些情况也许会出现在其它地方，但是现在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有士官在这里和没用的家伙们挤在一起浪费时间。”熊人的高度足够他看清楼梯口的情况，“强者就应该有强者的待遇，我估计士官级的人应该正聚集在楼上吧，我们要上去吗？”

对周围那些人，熊人可以无视着他们，但是对秋羽，那是值得他认真看待，甚至是仰视的存在，现在的态度比起咨询意见，更像是在等待秋羽的决策。

秋羽摇了摇头，飘飞到一个正拿眼角偷瞄自己的人旁边，“这位同学，我们刚到，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信息可以说来听听吗？”

法则世界也是宇宙的一部分，遵循着弱肉强食的法则，因此，除了那些走技能路线和宠物路线的人外，几乎都会选一个比现实更加强壮的身体。但人类中总是不差怪人的。比如秋羽现在招呼的这人。

从外表上看，身体是普通的人类身体，还是比较孱弱的那种。身着的防具是怎么看都似曾相识，但近一步观察又会发现和记忆中有所不同的……校服。至于手上拿的武器，则是一个小型箱包。所以除了叫他同学外，也确实再找不到合适的用语。

刚刚还显得异常局促，但听到秋羽的同学两字，这位“同学”立刻转入了活泼的姿态，“哦，同学好，叫我小雨就行，刚来吗？想知道什么？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熊人和蜉蝣怪异的对望了一眼，同时看见了对方眼角的抽搐。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样的场景。

怪物横行的迷宫中，一个骷髅和一个哥布林迎面撞上，然后两个怪物相互道歉，“同学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这是何等让人崩溃的景象。而身旁发生着的对话，比起骷髅扶哥布林去医务室也弱不了多少。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对话的人，那脸皮得多厚才行，或者说，是确实刚进入法则世界，因为不适应这里而在用着现实世界的习惯？

但秋羽脸上洋溢着的柔和笑容，让了解他恐怖本质的熊人一边连打冷颤，一边迅速否定着自己的所有猜测。不过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自与秋羽接触以来，还从来没见他做过无意义的事情。

第三百五十七章 幕后影

“同学”之间的交流总是比利益至上的网络游戏方便。小雨同学对秋羽的问题几乎是作出光是听着，就能让人觉得毫无保留的回答，因此前后不到一分钟，秋羽就了解了目前这些人通过森林幻想所知道的一切情况。

大体的内容和几人从森林幻想的那杂牌精英二人组处相同，不过这里的人只是知道三眼怪的存在，杀死三眼怪可以获得固有空间，以及地面上目前的糟糕状况。至于三眼怪可能混进来，星夜在这里出现过，近距离杀死三眼怪才能获得最多的固有空间之类的情报，几乎完全不知道。

当然，这些只是从森林幻想那里知道的部分。在这部分内容之外，小雨又拿出了一张彩纸传单。仅仅是一眼，秋羽就彻底了解了先前机器人说，以他的立场不好说某些东西的原因。

森林幻想作为这个城市名义上的拥有者，很多事情即使没有能力解决也得硬着头皮上，虽然别后的势力多少会提供一些帮助，但是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不是由最长，而是由最短的那块所决定，森林幻想本身的实力就是一块短板，不管后面的势力提供多少帮助，也不可能将其拉到自己的高度。何况如果把传单上的内容都算是水的话，说不定森林幻想背后的组织也兜不住。

秋羽在脑海重构了现在的形式，然后才对照着自己的推断认真确认着传单上的信息。其中的重点有两条。

第一是说，创造者公司为了得到这块地方，在这里释放了固有空间生物。其中列举出的证据就是，只有创造者公司才拥有固有空间的分配权，而那些固有空间生物是剥夺人类控制的身体来出现，能干涉身体控制的也同样只有创造者公司。

这条看似逻辑满满的信息有很多矛盾之处，其中最大的矛盾就是，以创造者公司的力量，要得到这块地方可以有千百种手段，现在这种怎么看都是最最下层的。

但不管是否相信传单上的内容，任何看过以后的人都会自然联想到得到这个地方不过是一切疑问的起点，创造者公司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还是在挖掘其后更深的价值。

一件事情，不过经过如何，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结果。

被困，三眼怪横行，巨大的地下城市，固有空间的获取。

这几点就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结果。现在对起因和经过的追寻只不过是人在本能的寻求支撑结果的东西。所以，起因和经过倒不是显得那么必要，只要有看起来是那么回事的东西就好，至于深纠，那绝对不是现在有空和有能力做的事情了。

按秋羽的估计，这张即使在现实世界也廉价无比的传单，已经给绝大部分人留下了这次事件是创造者公司所为的烙印。这其中的目的实在值得人寻味了。

对秋羽自己来说，真正有价值的是上面提到的“固有空间生物”，作为一个含义明显的特定名称，这绝不是随意就能捏造出来的，也就是说，发这张传单的人或者组织在以此暗示自己话语可信度的同时，还在展现着其对少部分人的独特吸引力。

如果说第一条中所包含的内容是在引导，那么第二条就是让人彻底动摇了。

剔除各种不确定以及奇怪的措辞后，第二条的主要内容是说法则世界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在这个古怪的区域中有着足以揭露这个阴谋的关键证据，如果不想死，如果不想整个人类成为阴谋的牺牲品，任何一个看到这张传单的人都应该拼命在这里找出来。

“居然是这样啊……”

秋羽发出若有所思的感叹，将传单交给了身旁两个偏着脖子看了半天的人，再次看向小雨。

“这个传单是哪里来的呢？”

“不知道，一堆人在这里挤着，然后突然有了，可以肯定是其中某人放出来的，但是要确定是谁就做不到了。”

“大概的猜测也没有吗？”

“抱歉啊。”

“不，已经帮了不少忙了，作为回报……”秋羽像是真的在想应该给出什么回报一般，低头想了片刻，又在莫名其妙的熊人和蜉蝣特身上来回看了几遍后才缓缓道，“我们正准备到楼上去，一起走怎么样？”

小雨先是激动的猛点头，但在眉头渐渐皱下之后，改为了苦恼的摇头，“不行的，刚才有个上士级别的人想带同伴上楼，结果被森林幻想强硬的拦了下来，所以就算您们全都是士官，并且真的打算带我上去，守门那几个人也不可能放行的。”

“不放？我们要带你上去谁栏得住？”熊人不知道秋羽的目的，但既然秋羽想带这人上去，自己就得全力帮衬。